到現在,星洲華人會已經不局限於星洲,輻射整個東南亞,諸多船王、酒店大亨、大富豪都要仰仗他庇佑。


    在星洲,總理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他就宛如太上皇一般。


    “可華夏有葉戰天坐鎮,我們若過去,會不會出問題呢?”


    “通天者”奧耶拉,皺眉道。


    她容顏蒼老,雞皮鶴首,跣足批發,身形佝僂,披著一件黑色的鬥篷,手持一個枯木拐杖,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陰森慘淡的氣息。


    她是馬來國著名的巫師,東南亞強榜第四,邪術高手,精通降頭、煉屍、痋術、蠱術。


    相傳她能夠憑借飛降之術百裏之外取人性命,在馬來國,她猶如國師般,有諸多信徒。


    聞聽此言,王重炎臉色一沉,恨恨不已地冷笑道:“葉戰天算什麽,當年若不是他父親葉天人使用法寶,都不是我的對手!”


    他是與葉天人同輩的強者,且與葉家有仇,又怎能把葉戰天這個後輩放在眼裏?


    “那青蓮大士在華夏國土上結廬修行,簡直是騎在他脖子上拉屎拉尿,但他卻不管不問,隻當縮頭烏龜,實在可笑之極,跳梁小醜罷了!”


    話音未落,他身軀一挺,一股絕強的氣息橫推四麵八方,眸中竟似有雷電閃爍,將奧耶拉震得後退了出一步。


    王重炎寒聲道:


    “若得到那催化靈泉,我若服下,就能跨入神境。到時候,慢說葉戰天,就是葉天人那老不死的出山,我都要能彈指格殺!”


    “至於那什麽最近崛起的薑太初小娃娃,更不是一合之將!”


    “葉天人……難道還沒死嗎?”一位高大的大漢沉聲問道。


    奧耶拉看向他,目光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這大漢雖然坐著,但腦袋都快碰到天花板,渾身肌肉如精鐵澆鑄般,閃爍著奇異的光澤。


    他被稱為巨象泰桑,是柬埔寨一位肉身覺醒者,東南亞強榜第十。


    他肉身強悍,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更兼力氣龐大,戰力澎湃,可倒拔參天大樹,拳腳碎巨石,實力絲毫不亞於華夏外家橫練宗師。


    “哼,這些踏入半步神境的老家夥,怎麽願意那麽輕易的死去?不過是忌憚核武,蟄伏起來默默修煉罷了……”


    王重炎冷哼一聲,負手立在窗前,目光悠長地看著天空,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王前輩,我認為應該再加一些火力支持吧!”


    座下,一位身穿迷彩作戰服,目光銳利的絡腮胡子大漢驚詫問道。


    奧耶拉陰鷙無比的眸子看向他,心說,這家夥肯定不會放過這麽好的立功機會。


    他叫“巴圖”,是橫行金三角湄公河流域的“黑翼雇傭兵”組織的頭領。


    黑翼雇傭兵,也是星洲華人會的外圍組織,私人軍事組織,有成員數千人,合法持有重火力。


    其勢力很龐大,能左右小國政變,像坤沙那些大毒藥見了他,都要退避三舍。


    黑翼巴圖得王重炎點化,能綻放黑翼,速度如閃電,如神話傳說中的雷震子般,為東南亞排名第六的絕世強者。


    王重炎點了點頭,目光犀利地沉身道:“這次,奧耶拉率領黑翼雇傭兵一起出動,一定要把那一株神草和靈泉給我帶回來,越多越好……”


    ……


    而薑天,對此一切都不知情。


    一行四人飛抵藏區拉沙市,然後輕車從簡,開著一輛越野車朝著珠峰方向進發。


    “看來就是珠峰,也不是什麽神秘的地方了,任何人都能過來啊?青蓮大士是怎麽保持帝女花不被發現呢?”


    抵達珠峰山腳,車子停下,一行四人下了車,掃視周圍,薑天不由皺了皺眉。


    珠峰腳下,有一片帳篷綿延,旁邊還丟棄著不少垃圾,有人體排泄物也有登山設備等等。


    現在的珠峰已經是全球登山者競相追逐之地,登山者很多。


    他們穿著防風連衣羽絨衝鋒服,腳踩連體登山鞋,戴著頭燈,背著登山繩甚至氧氣包。


    珠峰是全球第一高峰,酷寒、缺氧、險峻,攀登珠峰的死亡率達到4%,十分凶險。


    “他在那邊修建了一個青蓮寺,布置了一個小型的隱匿陣法!”


    霍擎天回道:“看上去是一片大霧迷漫,我們也是找了很久才走進去的!”


    “哦,原來如此啊……”


    薑天微微頷首。


    雖然薑天“薑太初”之號已經聞名華夏武道界,但是,站在這片地方,卻沒人能認出來他。


    不過,四人一出現,也是引來不少詫異的目光和議論紛紛。


    “哎呦,他隻穿了一件長袖襯衣,不怕凍死嗎?”


    “什麽設備都不帶,是想缺氧窒息而死嗎?”


    “四個白癡,來送死來了!”


    這裏海拔已經兩千米,氣溫很低,達到零下,滴水成冰,但是,薑天隻穿了單衣布衫,而三位宗師也隻是普通登山衣,相對單薄許多。


    一時間,這些登山客就像看白癡一般看著薑天,滿是譏誚和嘲諷。


    “咦——,這不是張依琳的表哥薑天嗎?”


    忽然,一個正坐在石塊上,用高壓鍋煮飯的女孩看到薑天,微微一愣,下意識呢喃了一聲。


    他的身後,還坐著一位年紀約莫六十歲的老者,看起來身子骨有點弱,正戴著氧氣罩吸氧呢。


    “嗯?”


    薑天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看了那女孩一眼,她聲音很低,但如何能躲過薑天的神識呢。


    薑天也發現這女孩有點眼熟,但一時間也想不出她的身份。


    瞧著薑天望過來,女孩更確定薑天的身份了,快步走來,微笑道:


    “薑天,我是張依琳的同學顧青橙,之前我還去林州找過你的,你身體好了點麽?”


    “哦,是你啊……”


    薑天拍了拍腦門子,恍然大悟地笑道:“你怎麽來這裏了?”


    張依琳,是燕京張家裏四舅的女兒,和自己感情一直很不錯。


    小時候,她身患重病,曾經放在薑家讓薑知行精心調養了幾年。


    不過,等病好了,她就回歸張家了。現在,她應該還在燕京大學讀書呢。


    張依琳從小就和薑天關係很親厚,可以說,在冷漠無情的張家中,隻有張依琳和四舅一家曾給自己帶來一點暖意。


    在薑天惹了禍事,遠走林州後,她還曾經托顧青橙去林州看過幾次,留下過幾萬塊錢。


    而那時候,薑天已經被吳朝輝搞得酒精中毒了,所以對顧青橙也是很模糊的記憶。


    “哦,我和我爸來做一個考古的項目,找一個遺跡,你呢?來旅遊登山麽……”


    顧青橙二十來歲的年紀,身材嬌小玲瓏,精致的五官很清秀,肌膚白皙清透,還有幾分青澀和稚氣,詫異地看著薑天,她覺得薑天瘋病似乎好了。


    但是,穿著這衣服一點裝備不帶就來珠峰,似乎又沒好……


    “嗯,嗯!隨便看看……”薑天點了點頭,心說,我哪有功夫來旅遊啊?


    “你,你們怎麽穿這麽少的衣服……”


    顧青橙跑進帳篷裏,拉出一件登山羽絨服給薑天,說道:“這是我爸的,你應該合適!趕緊穿上吧,過來再吃一點東西。”


    以薑天的體質,雖然還是肉身凡胎,但畢竟經過混沌造化訣的淬煉,這點嚴寒和缺氧,怎麽會損傷他半分呢?


    不過,看顧青橙一番好意,薑天也不好拒絕,也就順手套上了。


    “這裏燉了一些犛牛肉,你吃一點,想登珠峰,對體能和營養要求很高的!”


    顧青橙又打開高壓鍋,給薑天四人盛了幾碗,薑天見顧青橙熱情體貼,對她生起幾分好感,也就坐在石頭上,和她邊吃邊聊。


    “老先生,怎麽稱呼?”薑天大口吃著犛牛肉,味道不錯,笑嗬嗬地道。


    “不敢當,不敢當。我叫顧柏賢,燕京顧家人,燕京大學考古係的教授!”


    顧柏賢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臉色蒼白發青,聞言微微拱手,虛弱地道。


    “顧柏賢?顧滄海是你什麽人?”霍擎天忽然一愣,插口問道。


    “那是我大哥,你認識他?”顧柏賢也有點意外,詫異地問道。


    顧家是個小型武道家族,在華夏排不上名號,但是,大哥顧滄海相交的都是武道中人,這老者竟然認識他,難道他也是武道人物?而他又像是薑天的隨從,那薑天又是什麽來頭?


    “哦,聽說過,但沒見過……”霍擎天皺了皺眉。


    顧家既然是武道家族,為什麽會有一個人去當考古學的教授呢?


    而且,此人氣息孱弱,竟然毫無武道修為的樣子,實在奇怪。


    “顧老先生,你體質似乎有點弱啊!”


    薑天看向用睡袋包裹著身軀,歇靠在石頭上的顧柏賢,微笑著道。


    “是啊,年紀大了,不中用了,我幹了一輩子考古,什麽名山大川地底暗穴沒鑽過,珠峰也走過五六次了,沒想到這次還沒登山,才到山腳,我就差點掛了!”顧柏賢喘著氣,苦笑一聲道。


    “顧老,我幫你看看!”


    薑天不等他拒絕,就一把扣住他的脈門,同時一道神識掃視了過去。


    “顧老,您應該是五年前得病的吧,周身發冷,氣血不暢,一到陰天下雨或者冰雪天氣,胸口就會隱隱作痛,頭暈眼花,嚴重時甚至會昏厥!”


    薑天淡淡地道。


    “薑天,你怎麽看出來的?醫術簡直神了!”


    顧青橙滿臉驚喜地抱著薑天的胳膊,然後又恍然大悟地道:“對了對了,你家本來就是醫道家族,你肯定會醫術的,這麽說,你的瘋病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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