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的修為與前輩相比,那簡直是不值一提!”


    但葉戰天還不放棄,強忍著心中的羞怒,躬身陪笑道:“但事關重大,我還白前輩還是三思而後行為好!話已至此,晚輩也不說了,就先行告退!”


    “葉戰天,你別走!”


    此時,一道冷惻惻的聲音傳來,一道身影猶如鬼魅般出現在門口。


    “紅梅前輩!”


    葉戰天一見來人,心中猛然一驚,連忙抱拳行禮。


    “紅梅前輩!”


    “老祖宗!”


    其他諸多家主、核心子弟、供奉強者也如屁股上裝了彈簧般,爭先恐後地起身行禮。


    那樣子竟然比對待白天磊還要恭敬,甚至有幾分驚恐之色。


    郝紅梅看也不看眾人一眼,拄著一根枯木拐杖,佝僂著腰身,緩步走來,盯著葉戰天,桀桀冷笑道:


    “葉戰天,老身明告訴你,那黃靈兒就是在我白家密室之中,但我白家絕不會將他歸還薑太初!”


    “紅梅前輩,咱能不能講點道理啊……”葉戰天強壓怒氣,陪笑道。


    “紅梅……”


    白天磊皺眉低喊了聲,似對郝紅梅這番囂張的態度不太滿意,但又不敢說重話的樣子。


    “你個老棺材板子,玄孫子都被殺了,你還不去報仇,還在這裏和一幫廢物開個狗臭屁的會議,還在這裏嘰嘰歪歪個沒完,我看你就是個廢物,豬都不如!”


    郝紅梅指著白天磊的鼻子,一蹦三尺高地怒罵,言語汙穢,肮髒不堪。


    “紅梅啊,我這不是正準備的麽……”


    白天磊被罵得臉色通紅,額頭冒冷汗,弱弱地解釋著,一副懼怕瑟縮的樣子。


    眾人見此,都有點哭笑不得,低著頭不去看白天磊尷尬的樣子。


    誰能想到堂堂白家老家主白天磊,竟然畏妻如虎。


    但沒轍啊!


    郝紅梅的兄長可是峨眉掌教,隱世宗門中排名前三的大高手郝太衝啊!


    “陳青山,你們笑什麽笑?你們也是廢物!陳雪嬌被殺,你屁都不放一個!難道這天下武道,不是我們七大裁決家族的了,成了薑太初那狗賊的了!”


    郝紅梅劈頭蓋臉地罵了十幾分鍾,罵得白天磊和眾人狗血淋頭,這才滿意了,再次看向了葉戰天。


    “道理?好啊,我就和你講講道理!”


    郝紅梅雖然佝僂著腰身,顯得身形低矮,但久居高位,卻自有一股龐大的氣場,猶如主宰蒼生命運的神靈般,趾高氣揚地道:


    “武者不可辱,宗師如龍,神境高手猶如神靈!世俗中人那就是蟲子,是螻蟻,是低等生物!”


    她滿臉不屑地道:


    “區區一個世俗中的女子,螻蟻臭蟲般,我玄孫兒看上她的體質,拿她當爐鼎,那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也是那薑太初小賊的榮幸!薑太初理應感恩戴德,敲鑼打鼓,歡天地喜地送來!還敢殺我白家人,我看他是嫌自己命長了!”


    “他來了倒省得老身去找他了,就是他不來,老身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抽他的筋,剝他的皮,煉他的神魂,折磨個一年半載再把他挫骨揚灰!”


    “紅梅前輩,此言差矣,我認為強者是為守護弱者而存在的,是要為弱者戰鬥的。因為所謂的弱者才是保證人類文明生生不息的火種……”


    葉戰天正色道:


    “你所謂的弱者,隻是肉身孱弱,並不意味著智力的孱弱,更不意味著使用工具和武器的孱弱。畜生、虎狼有爪牙之利,依舊無法打得過人類。為何?人類善假於物也!舉例來說,你一指頭就可以誅殺愛因斯坦,但他的大腦和理論則可以製造出核武,敢問當今哪位強者是核武的對手呢……”


    “葉戰天,你個小屁孩,敢問你在罵我是畜生嗎?”


    郝紅梅忽然憤怒咆哮著質問,手舞足蹈,一股強大、肅殺的殺意,一股澎湃的怒意席卷而出。


    “紅梅前輩,我絕無此意!”


    葉戰天連忙解釋。


    “你就是這個意思!你給我去死吧!”郝紅梅三角眼一瞪,突然間一掌拍出。


    “紅梅前輩!你——”


    葉戰天雖早就聽聞這位郝紅梅形如烈火,脾氣暴躁,但沒想到竟然這麽如火藥桶般一點就著,而且竟然直接出手,情急之下,連忙一掌迎了上去。


    轟哢!一聲!


    兩掌相交,發出一道猶如驚雷般爆響,道道氣息爆射而出。


    嗖!地一聲,葉戰天騰空飛出十多米遠,使了一個千斤墜才堪堪落在地上。


    他胸間氣血翻湧,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好懸沒噴出來,不由猛然一驚。


    這老婆子好強大的修為,竟然比父親加入鴻蒙之前還要強大三分,恐怕也已經達到神境圓滿境界,薑天這次可真的碰見了硬茬子啊。


    “紅梅前輩,我話已經說完了,晚輩告辭,你們好自為之!”


    葉戰天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一口鮮血咽下,麵色一沉,就要拂袖而去。


    “你別走!”郝紅梅暴喝。


    “怎的?紅梅前輩還想將晚輩趕盡殺絕嗎?”


    葉戰天眸光森寒,一股戰意澎湃而起,節節攀升。


    “嗬嗬,你是我晚輩,應該叫我一聲嬸嬸的,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我自然不殺你!”


    郝紅梅將枯木拐杖重重往地上一頓,冷笑道:


    “但老身要讓你留在這裏,讓你看清楚老婆子是怎麽殺掉薑太初那個狂妄小子的!”


    “紅梅前輩要親自出手嗎?”


    “太好了!”


    “此次薑太初這狂徒,終於要迎來滅頂之災了!”


    “哼,這小子囂張跋扈,不把我們七大家族放在眼裏,早就該滅掉他了!”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眼神興奮起來,郝紅梅太強大了,這次竟然出手,薑太初肯定不是對手了。


    在燕京七大家族眼裏,不誇張的說,郝紅梅就猶如守護神般,萬戰不敗。


    薑太初能橫推東洋,甚至能硬撼軍隊,但是,距離郝紅梅這種活化石的強者還是有差距的。


    要知道,郝紅梅可是在幾十年前就踏入了神境,當年可是能與葉天人比肩的,而且是正宗的蜀山道統。


    隻是,她一直勤修不輟,隱世不出,不為人知罷了。


    而經過這麽多年吸收龍髓龍脈的靈氣,郝紅梅的實力一定更加強大了。


    薑天才踏入神境幾年,才修煉古武幾年,論修煉資源、功法傳承、經驗、道場,論一切,那都是無法與郝紅梅相比的,比什麽什麽不行,又怎是郝紅梅的對手。


    “郝紅梅,你個老不死的,你認為你能殺掉我,好,那我薑太初等你來殺!”


    正在此時,一道冷酷的聲音傳來。


    轟隆!一聲。


    瓦片亂飛,房梁折斷,一道身影從射穿屋頂,朝著郝紅梅如閃電般撞過去。


    “薑太初,你終於來了!”


    郝紅梅隻覺得眼前一花,下意識地就一掌拍出。


    隻聽轟隆!一聲,那道身影頓時炸裂開來,鮮血到處噴濺,屍塊落得到處都是。


    “這就死了?薑太初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郝紅梅心中一喜後,又浮現一絲狐疑。


    但定睛一看,她卻大吃一驚,猛地撲了過去,抱起那顆頭顱:“敬亭啊——!”


    其實剛剛那道人影就是白淨亭的屍體,郝紅梅心神激蕩之下,一時間也沒想到這點,隻當自己親手把玄孫打死了,不由悲從心來,淚如雨下,裂開大嘴,嚎啕大哭起來:“我可憐的敬亭,我的乖乖玄孫啊,我親手把你打死了麽……”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實在是一種莫大的悲傷,讓她承受不住,心如刀割。


    “紅梅,敬亭他早就死了,你之前用精神力不也感知到了麽,而且,他的屍體早就涼涼了啊……”


    白天磊在一邊柔聲勸說,也是紅了眼眶。


    “是,薑太初,你出來!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郝紅梅站起身來,憤怒地暴喝,不忘記吩咐下人一句:“把敬亭的殘軀好好收拾起來,不要弄髒了,唉,這是死無全屍啊……”她忍不住又哭了一聲。


    “是啊,我隻是殺了白淨亭,但你卻幫我鞭屍了!郝紅梅,你夠狠的麽!老妖魔之名,名不虛傳!”


    薑天一步邁出,走進大廳之中,寒聲道:“把黃靈兒交出來,不然我要滅你們滿門!”


    此語一出,全場震撼,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薑天。


    見過狂妄的,可沒見過薑太初這麽狂妄的,實在太霸道了。麵對郝紅梅這種老怪物的存在,竟敢聲稱滅門白家,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啊。


    “薑太初,你殺了我的玄孫,還想要那小蹄子?”


    郝紅梅氣得渾身直哆嗦,滿臉怨毒地盯著薑天,咬牙切齒地喝道:“哼,慢說帝城要拿她當爐鼎,就是我們用不著她,也要把她碎屍萬段,給我玄孫子陪葬!”


    “你們白家視人命如草芥,以活人為修煉的爐鼎,就應該被殺的覺悟!”


    薑天冷哼一聲,滿臉肅殺地道:“殺了白淨亭又如何?狗一般的東西,想殺就殺,隻是一個開胃小菜罷了!你不交出黃靈兒,我就繼續殺,一直殺到你乖乖交出來為止!”


    “六十年來,六十年了,從未有人敢挑釁白家,你是第一個,很好很好,今天老婆子我就讓大家看看挑釁我白家的後果!”


    郝紅梅催動功法就向薑天逼近過去。


    “紅梅!”


    白天磊一把抓住郝紅梅,沉聲道:“你盛怒之下,氣息不穩,等一等!”


    “是啊,紅梅前輩,殺雞焉用牛刀,對付這種小角色,哪裏還用得著你動手,晚輩幫你除掉他!”


    傅紅雪雙眸閃過一道犀利的寒光,死死地盯著薑天,越眾而出,渾身氣勢節節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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