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一起的幾個女孩則都笑而不語,眼神很戲謔,似乎對這幫男孩的行為見怪不怪了。


    黃靈兒臉色一驚,低頭不理他們,隻輕輕地抓住了薑天風衣的衣角。


    薑天一看這情景,再聯想起她慌亂的樣子,就明白剛剛應該有人搭訕或者言語騷擾黃靈兒,嚇到了她。


    她雖然現在已經是修真者了,但心境一時間是難以改變的,依舊是普通人的心態。


    甚至她的經曆和心地比晴兒還要單純,性格說怯懦也不為過。


    “潘嘉俊,你幹什麽啊?這是我表哥表嫂,消停點啊!”


    張依琳停住腳步,滿臉不悅地扭頭看向那個吹口哨的少年,皺了皺眉。


    “依琳,你還有個表哥呢?我怎麽沒聽說過?”


    一個靠坐在蘭博基尼超跑的引擎蓋上的女孩,夾著香煙笑道。


    這女孩身穿皮衣,腳踩鑲嵌著鉚釘高跟鞋,化著冷豔的煙熏妝,朋克風十足


    “我表哥剛剛來燕京,原來是金陵的,藥王集團的太子……”張依琳就有點驕傲地介紹著。


    “沒聽說過!”


    朋克女孩和幾個大少公子哥都輕輕搖頭,臉色不屑地輕笑著。


    燕京,三千年曆史,八百年帝都,是華夏政治、文化、教育、經濟中心,占據諸多資源,燕京戶籍的市民都享受著其他省會城市的無法比擬的福利。


    就是胡同裏的老炮兒混混,都瞧不起外地人,自視高人一等,優越感爆棚。


    更何況這些享受著種種特權的頂尖權貴子弟?


    燕京戶籍的市民在自稱太子的他們眼裏都是不折不扣的賤民。


    “明白了,應該是金陵藥王集團薑家的表哥,之前和張家斷絕關係了,不知咋回事兒,今天張丹楓又找我爸,說希望引薦薑家人和我爸認識呢……”


    盛氣淩人的潘嘉俊臉色傲然一笑,對薑天更顯不屑。


    潘家在燕京也算準一線家族。


    潘嘉俊他爸在藥監總局擔任副局長,家族還隱形控股幾家疫苗公司,實力也與張家差不多。


    像潘嘉俊這幫年輕人,都不過二十來歲,還在念大學,但受到家族熏陶,耳濡目染,對地位關係卻有著清晰的認知。


    若碰見張丹楓張幼薇這樣的精英,或者張忠國叔伯輩分的長者,潘嘉俊肯定不敢得罪。


    但碰見張依琳這種不受重視的子弟,乃至於將有求於潘家的薑家子弟,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哦,都斷絕關係過啊……”


    其他幾個青年,都恍然大悟地紛紛點頭,輕蔑地一笑,似薑天隻是螻蟻般。


    能住在香山別墅群,他們都是燕京有名有望的大家族子弟,幾乎家家都有部委長官級別的領導,或者是中字頭央企的高管。


    張家關係疏淡的親戚,金陵來的土包子,他們根本不放在心上。


    薑天也懶得和這幫小屁孩計較,拉著黃靈兒的小手就往山上的方向走去。


    “別怪我沒提醒你,後山可是頂尖家族的居住地,已經封山了啊,有保安守衛的,你們上不去的。那片地方,每個人都大有來頭,若衝撞了那些大人物,你會被打死的哦!白癡!”


    潘嘉俊見此,不由滿臉不屑地教訓道。


    “小地方來的,根本不知道香山的香爐峰玉華山莊那一片意味著什麽!”


    潘嘉俊不過二十來歲,對年長幾歲的薑天頤指氣使,好像教訓不懂事的小孩般。


    但周圍的少男少女們都覺得理所當然。


    潘家可是背靠堂堂傅紅雪家族的,而且把控國內醫藥行業,且正好主管薑家的藥王集團,訓斥一個外地土包子,那不正常嗎?


    薑天微微皺眉,扭頭看了他一眼。


    堂堂華夏武道第一強者,天盟盟主,什麽時候被如此輕慢過。


    “敢瞪我?你瞅啥瞅?”


    見薑天臉色不善地看過來,潘嘉俊頓時眼眶微微賁張了下,心裏有點惱火。


    這小子明顯不服氣麽,得,今天就讓你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你女朋友?”


    他朝著黃靈兒揚了揚下巴,語氣輕佻地道:“你不是想巴結我們潘家嗎?得,把你女朋友借我耍一夜唄?保證給你薑家一路綠燈哦!”


    薑天緩步走了過去,很平靜地道:“小子,跪下道歉,我就不打斷你的狗腿了!”


    潘嘉俊猛地愣了愣,不敢相信地看著薑天,然後叼著香煙,拍著大腿狂笑道:


    “搞笑,太搞笑了!這絕逼是我今年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敢問你是猴子派來的逗逼嗎?”


    眾人一陣哄堂大笑。


    “你知道俊少是誰嗎?燕京排名前三十的潘家嫡係大少。就是張丹楓來了,也不敢這麽死磕的!”


    那穿著皮衣的朋克女孩也彈著細長的女士煙的煙灰,也不正眼看薑天一眼,冷笑著:


    “而且他爸主管藥監局,更不是你能得罪的!俊少翻你女朋友的牌子,那是你的榮幸。你還這樣態度,真是找死啊!”


    “鄉下土包子,沒見識,不懂事兒。華夏那些搞醫藥的大老板,包括滇南白藥的老板,哪個不是爭先恐後地把女人往俊少床上送啊!”


    眾人都滿臉嘲諷地看著薑天,期待著薑天跪地認輸,將女人雙手奉上的畫麵。


    這樣的情節,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過了。根本不稀奇。


    所謂民不與官鬥,華夏是官本位的國家,做生意的,對這些掌控他們命運的領導,哪個不是卑躬屈膝,奉若神明呢?


    “知道我是誰了吧?怕了吧?玩你女人,那是你的榮幸,你有什麽好緊張的?”


    潘嘉俊撇嘴叼著香煙,驕傲地仰著小臉,眉毛挑得都要飛出臉龐去,似在等待薑天認錯求饒。


    啪!


    回應他的是一記脆響的耳光。


    猝不及防的脆響中,潘嘉俊好像破布娃娃飛了出去,砸在路邊的山壁上,震得積雪和碎石撲簌簌的滾落,人才緩緩滑落下來。


    眾人一見,大吃一驚,全場一片死寂。


    隻見俊少臉頰崩裂,嘴角鮮血長流,人當即就昏了過去。


    “你,你怎麽能打人”


    朋克風格的女孩,驚慌失措地大叫了起來。


    “打人?算什麽?說了要打斷他的狗腿的啊!”


    在眾人驚駭欲絕地注視下,薑天懶洋洋地踱步過去,對著潘嘉俊小腿迎麵骨就是一腳。


    喀嚓!


    一聲令人心悸的脆響。


    “啊!疼死我了!”


    潘嘉俊疼得醒了過來,脖頸猛地抻直,睚眥欲裂地嗷嘮慘叫,脖頸間血管好像紫色的蚯蚓一般突現出來。23sk.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疼呢?”


    薑天臉色變都未變,對著他另外一條小腿又是一腳。


    鮮血崩流,小腿好像麻杆般折斷,絕對粉碎性骨折,撕心裂肺的劇痛之下,潘嘉俊又暈過去了。


    諸多燕京的千金名媛們,臉色慘白,一陣心驚肉跳,又驚又懼又不敢置信,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他們根本不敢相信薑天會對潘嘉俊動手,這就好像螻蟻要挑釁大象一般。


    隻有那朋克裝扮的女孩快步衝到薑天跟前,氣急敗壞,手舞足蹈地高喊道:“小子,你竟然敢打人,你知道他是誰嗎?我們是誰嗎?我告訴你”


    “閉嘴。我管你們是誰?哪怕你是天王老子,欺負我的女人,我要掀翻他的寶座!”


    薑天一臉閑定地道。


    “小兔崽子,你闖禍了。我爸是華夏石油的”


    朋克女孩怒極反笑,微微賁張的眼眶中,眸光驟然變得森寒狠辣,指著薑天的鼻子,似乎想威脅幾句。


    “女人呢,最好還是溫良賢淑一點比較好!”


    薑天一巴掌將她拍翻在地,一腳踢在她柔軟的小肚子上。


    踢得女孩頓時捧腹彎腰,如煮熟的大蝦般,嘴巴大張著,哇!地吐出一口臭氣熏天綠色汁液,半消化的晚飯,或許還有點紅酒。


    “這位金陵來的薑先生是嗎?你太過分了吧!”


    一位長發披肩,眉目柔順,頗有幾分書卷氣的女孩越眾而出,驕傲地揚起小臉,看著薑天道:


    “你竟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動手,是不是太沒有紳士風度了?”


    眾人都滿臉崇敬地看著王新竹。


    王新竹在這個部委子弟圈子裏,是個異類。


    他爸在教育部,主管高校科研這塊兒,出身於書香門第的王新書,學業優秀,燕京大學商學院的高材生,口才絕佳,還曾經獲得過國際大專院校辯論賽的冠軍。


    如果不是和他們都是發小,王新竹其實根本不願意和他們一起玩耍。


    “對對手真正的尊重,就是不留餘地!女人能頂半邊天啊!”


    無視眾人憤怒、驚懼的目光,薑天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


    “我這人本來就不怎麽憐香惜玉的,女人,我也會打的。更何況這種潑婦根本不算女人呢!你也閉嘴吧,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你!”王新竹被嚇得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薑天懶洋洋地道:“想報複的話,盡管衝我來,我就在山上住著,玉華山莊!”帶著二女揚長而去。


    眼睜睜地看著薑天他們離開,諸多在燕京呼風喚雨的大少千金都恨得牙根癢癢。


    “這孫子太狂了!”


    “絕對不能放過他!”


    有的打電話叫救護車,有的喊家長,有的商量著如何對付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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