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真不敢?那試試吧!”薑天眸光驟然一寒,冷笑道。


    正在此時,一聲清朗的聲音傳來:


    “什麽人竟敢在韓家造次,不知道是韓家是我林家的朋友嗎?”


    “這是林天瀾來了!”


    院子中的賓客和大廳內的韓家眾人,聞言都是一驚,齊齊望向門口。


    眾人抬頭一看,就見一位身材挺拔如劍,鋒芒畢露,氣場強大的青年,在韓俊才的陪伴下,快步走了進來。


    “這,這好像是林天瀾!他,他怎麽來了?”


    有認識的人驚呼出來。


    “林家太子啊!林風眠的親生兒子,武道世家,從清末到北洋軍閥到民國到新政權……屹立兩百年而不倒,真正的頂尖豪門!”


    更多人則是敬畏地低下頭來,深深地鞠躬,都不敢與之目光對視。


    與韓家不同,林家是真正的武道豪門,百年前,林家曾祖就是段祺瑞的座上賓,威震燕京,縱橫華夏,後來投誠了,但勢力依舊強大。


    聽說林家現在的勢力已經滲透到非洲各國,旗下企業負責人都是軍閥、各國政府的座上賓。


    而且韓家在武道界影響力很大,當年都與白家等武道家族交好以及諸多隱世宗門都有聯係。


    這種真正的百年世家,都有幾位宗師級絕世強者坐鎮,曆經百年風雨政權更迭而不倒,實力之強大,可不是韓家能比擬的。


    “天瀾,你來了!”


    見到林天瀾到來,韓道德頓時狂喜。


    薑天的威勢,就是他這位韓氏財團的掌門人都已經扛不住了,關鍵忌憚於薑天背後的勢力。


    但韓家再加上林家的助臂,那就不同了,這可是武道家族,舉目華夏,能讓林家低頭的可沒幾個!


    哪怕薑太初是裁決者,也要給林家三分薄麵吧。


    畢竟當年白家勢力何其龐大,都要倚重林家的支持。


    而薑天剛剛成長起來,根基不穩,更需要林家這種武道豪門的支持啊。


    “韓叔,俊才給我打電話,說有人在林家鬧事兒,我就匆匆趕來了!”


    林天瀾抱了抱拳道。


    “好好好,天瀾,你來的正是時候啊!”


    便是韓霸天也麵露喜色。


    作為林家唯一的繼承人,林天瀾來了,那就等於林風眠親至。


    林天瀾雖然不能說和薑太初叫板,但至少能夠斡旋一二啊。


    “林少,這個就是打傷我的那個金陵惡賊,叫什麽,叫……”


    韓俊才一瘸一拐地上前,惡狠狠地指著薑天,忽然覺得腿很痛,估計是骨折了,齜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氣,話也一頓。


    林天瀾是火爆脾氣,又剛剛出關,正想會一會幾個高手舒展下筋骨,還沒聽完就勃然大怒,右手虛虛一抓。


    旁邊,那長相傾城絕世的侍女手中提著的寶劍無風自動,劃過一道璀璨的流光,跳到手中。


    他手持寶劍傲立,殺氣動天地,斜指著薑天:“哼,你挺能耐啊!”


    他一劍在手,氣質陡然一變,宛如一位絕世劍客般。衝天劍氣,森森逼人,照的滿室之內,盡皆生寒。


    周圍眾人連連退後二三十米,才感覺好受。


    “化境!化境宗師啊!”


    很多人都驚叫了起來,一臉崇拜忌憚之色。


    這時候,韓俊才腿上疼痛稍減,才把後半截話說出來:“叫……什麽藥王集團太子,薑天!”


    “你妹兒呦!”


    一瞬間,林天瀾欲哭無淚,藥王集團的太子不就是薑太初麽!


    這可是我老爸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啊,你怎麽不早說啊!


    情急之下,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道:“薑,薑大師!”


    “林公子,你怎麽跪下了,不是拿著寶劍要殺我嗎?”薑天抿著茶水,饒有趣味地道。


    “寶劍贈英雄!”


    林天瀾雙手捧著寶劍,高舉過頭頂,畢恭畢敬地遞上:


    “天瀾早就聞聽薑大師修為強大,戰績輝煌,曾一人擊東洋28陸空混編旅,心中十分敬佩,當時弟子正在閉關,隻恨不能跟隨薑大師馳騁疆場,揚我國威!這把寶劍是小的送給薑大師的!”


    “噗嗤!”張依琳直接笑出聲來。


    這林天瀾來的時候囂張跋扈不可一世,沒想到得知老哥的身份後,竟然跪的這麽快,這台詞也不知道怎麽想出來的,倒是頗有急智。


    “起來吧!不是看在林風眠的麵子上,我已經殺了你了!”薑天冷冷一笑道。


    林天瀾站起身來,再次深深躬身道:“薑大師,韓家這些年對林家頗多合作,嚴格來說,也算是您的勢力,請您看在家父的麵子上,放過韓家一脈!”


    “韓俊才這小子竟然給我表妹下藥,意圖不軌,剛剛還拿槍指著我,你說我該不該放過他?”


    薑天淡淡地道。


    林天瀾聞言,渾身都發冷,頭皮發麻,心髒險些炸裂開來。


    薑太初是什麽人?


    當時華夏第一強者,富士山上斬殺東洋老劍神宮本源一,東洋擊穿28陸空混編旅,香爐峰上一劍連斬十一神的可怕殺神!


    堂堂數百年輝煌曆史的白家隻因綁他一個大學同學,就被他破滅了,家產被奪,從華夏除名。


    武道裁決者之名,至高無上,縱橫華夏,生殺予奪,順逆由心,誰敢冒犯?


    慢說是區區世俗界的韓家,就是林家,十個林家,也不夠薑天殺的啊!


    他越想越怕,眼前一黑,好懸沒有摔倒在地,朝著韓俊才的屁股就是一腳,怒斥道:


    “混賬!你還不下跪給張小姐薑大師道歉!竟敢得罪薑大師的表妹,你是不是想死?”


    林天瀾本是好意,但韓俊才卻沒辦法接受。


    身為韓道德最小的兒子,他出生就含著金湯匙,從小到大,順風順水,橫行燕京,囂張跋扈,無惡不作,卻從未有人敢招惹過他。


    到他這種層次,弄死個把平民百姓都毫無問題,甚至張依琳在他眼裏也不值一提。


    在他看來,讓他給薑天張依琳倆人下跪,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不僅沒下跪,還大聲嚷嚷道:


    “憑什麽啊,薑太初又有什麽了不起!他在武道界,我們混世俗界,井水不犯河水!他能把我怎麽樣?難道沒有法律約束他嗎?”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他徹底撕破臉了,看向薑天道:“我是騷擾過你妹妹,但你也打過我,咱們五五開,今日這件事就此翻篇。怎麽樣?你要再咄咄逼人,我可想辦法收拾薑家了啊!”


    在他看來,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


    薑天是很強大,但也有武道者公約約束他,他也不能隨便殺人,尤其是不能隨便殺世俗界的人!


    更何況韓家還是地地道道的政商家族,沉澱華夏數十年,說一手遮天都不為過。


    韓家旗下,部委領導封疆大吏不在少數,蘇省的大首長每年都要拜會父親。


    這年頭,做生意的,哪有幾個屁股幹淨的,認真查,哪有查不出問題的?


    莫說讓林家動手,就隻說他韓家就足以對付薑家了,牛刀殺雞般。


    可以說,韓家若想滅掉薑家,還不是幾句話的事兒。這也會讓薑天忌憚吧!


    “俊才,你住口!”


    韓霸天聽得這話,嚇得一顆心險些沒跳出來。


    而林天瀾心中一驚,就一臉悲哀地閉上眼睛。


    他知道,膽敢冒犯裁決者的天威,韓俊才這條小命是絕對留不住了。


    甚至韓家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一個問題!


    “收拾薑家?好,我三番五次給你機會,你還這樣放肆,也好!那就去死吧!”


    薑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神一片淡漠。


    “搞笑,你還敢真的殺了我!”


    韓俊才滿臉嘲諷之色,隻當薑天在嘴炮。


    在他看來,自己是官宦子弟,而且這是權貴當道的京畿要地,薑天能殺了他,根本不可能。


    “好了,這就是你的臨終遺言了!”


    薑天冷冷一笑,站起身來,懶洋洋地朝著外麵走去。


    “嗬嗬,怎麽了,怕了,嚇跑了嗎?不是要殺我的嗎?殺啊!”


    韓俊才滿臉嘲諷的笑著,但笑容卻忽然僵在臉上,再也笑不出來。


    他整個人如泥塑木雕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俊才,你怎麽了?”


    韓道德發現異樣,驚呼著撲過去,抱著韓俊才的肩膀搖晃著。


    “韓董,節哀吧。俊才已經死了!”旁邊,林天瀾歎息了聲。


    “他,他是怎麽做到的?”


    韓霸天渾身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氣憤。


    他注意到,此時韓俊才瞳孔已經擴散,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他卻從未看到薑天出手。


    哪怕是神境武者,也要用真氣的吧,哪怕是術法高人,也要掐個指印念個咒語吧。


    “嗬嗬,對薑大師這種猶如真神般的神境強者來說,殺人於無形,相隔百裏取人性命的手段,何止成百上千!”


    林天瀾身軀微微顫抖,但眼神卻非常崇敬。


    當日香爐峰之戰上,他恰好在閉關,並未親見,今日一見,才知神境的強大,果然名不虛傳。


    “這就是神境的強大啊!”


    張十三手舞足蹈地笑道:“真正的口吐真言,言出法隨,生殺予奪,順逆由心,精神力可以隨便吞噬破滅他人神魂!強!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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