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像張丹楓猜想的那樣。


    當天晚上,韓道德就在林風眠林天瀾韓清璃的陪同下,登臨玉華山莊大門道歉,還帶著股份贈送合同等相關文書。


    “嗯,有誠意就好,不過,這些股份你給張依琳吧!”


    薑天一襲青色長袍,跣足披發,在八角亭下盤膝打坐。


    他修煉時,用的是庚金神體的樣貌,垂眉低目,寶相莊嚴,周遭充沛靈氣如雲蒸霞蔚,氤氳翻滾,更讓他俊美如天神下凡般。


    薑天臉色淡漠,韓氏財團10%的股份,價值也有幾十億,但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是是,是!薑大師放心,小韓會一定辦理得妥妥當當的!”


    韓道德滿臉堆歡,就猶如薑天從未殺過他的兒子般。


    薑天終於睜開眼睛,虛空喀嚓一聲怪響,兩道手臂粗細的電芒驚雷打出。


    “神靈!這就是真正的神靈!”


    見此一幕,韓道德更是敬畏和震顫。


    現在,他的喪子之痛全部消失無蹤,被深深的後怕取代。


    他有十幾個散養的私生女,韓俊才隻是被帶進韓家大門,感情深厚一些罷了。


    事實上,他並不很在乎韓俊才的死活,當時震怒更多是因為尊嚴和權威被薑天挑釁的原因。


    要知道,當年韓俊才的媽媽想要宮鬥上位,他直接派人開車撞死滅口。他這種梟雄人物,豈會被感情束縛與牽絆,考慮的都是利益。


    但後來,他漸漸想明白了,韓俊才這次不但得罪了薑天,更險些把韓家帶入萬劫不複之地。


    兒子死了,還有其他的子女,但韓家若是完了,讓他失去財富淪為路邊乞丐,讓他失去權利淪為階下囚,那他真是生不如死啊。


    “好神奇啊……”


    他身後,身穿紅色晚禮服的韓清璃驚得瑟瑟發抖,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蕩漾起一股炫目的波浪。


    然後忽然想起什麽,眸光更是綻放一道灼熱,


    “還不走?”薑天淡漠地問道。


    “薑大師,這位是小女清璃尚未婚假,且是處子之身,曾在常青藤商學院讀書,眉眼也是很通透的。在燕京有四姝之美譽!”


    韓道德躬身將女兒推出,滿臉堆歡地陪笑道:


    “若薑大師開恩,容她留在薑大師身邊當個使喚丫頭,那就她是天大的福分,也是我們韓家的福分啊!”


    薑天側目看了一眼韓清璃。


    隻見此女約莫二十來歲,五官精致,尤其是一雙桃花眼更是勾魂攝魄。


    大冷天穿著一件斜剪裙擺的低胸露背晚禮服,大片大片的肌膚雪膩晶瑩,也很彰顯身材,委實極品尤物。


    她正是女孩兒最好的年華,肌膚嫩得能掐出水來。


    且她出身不俗,養尊處優,還有一股雍容貴氣,氣質清純與嫵媚交織,與那些女明星女模特相比,顯然更高一個層次。


    “薑大師,您就收下我吧。您要拒絕,我的自尊心可要大受打擊的哦!”


    瞧得薑天望過來,韓清璃綻放清麗明媚的笑容,一瞬間就如百花盛開般。


    “難為你這麽大冷天還穿的這麽少。好意我心領了,但不需要,我身邊的女人已經不少了!”


    薑天眼神淡漠地拒絕,就讓韓清璃臉色一僵。韓道德也是滿心失望。


    “不過,把你手鏈給我!”薑天淡淡一笑道。


    “哦,這是一枚養神玉符,是我一位至交好友送我的!”韓清璃臉色一喜,還以為薑天看上了玉符,連忙遞給薑天。


    “養神玉符?嗬嗬,吞神玉符還差不多!”薑天冷冷一笑,直接將玉符摔在地上。


    喀嚓!


    玉符崩碎的瞬間,虛空一陣扭曲震顫,黑煙滾滾,一隻披頭散發,青麵獠牙的陰魂迅速凝聚,怪叫一聲,撒開雙腿就朝院外跑去。


    “這……這是惡鬼?”


    韓道德父女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如同篩糠般。


    “嗬嗬,區區一道陰魂罷了,連鬼將都算不上,有什麽好怕?”


    薑天神識一動。


    轟哢一聲,金甲神將一躍而出,青龍偃月刀狂飆席卷,直接把那道陰魂斬成灰飛,又化為一道金光躍入薑天識海之中。


    “這,這是一尊金色的神靈嗎?”


    韓道德父女見此,呆若木雞,瑟瑟發抖,對薑天的尊敬又增進了幾分。


    薑天笑問道:“這個玉符,是宋霜顏送你的吧?”


    “薑大師,您怎知道,沒錯,是,是她送我的!”


    韓清璃忽然明白了什麽,心中一陣陣冒涼氣。


    “我能看到!”


    薑天淡淡一笑道:“你若再佩戴三月就會被這隻陰魂侵占了肉身,變成她隨意操控的傀儡!”


    “這,這賤人,竟然這麽心狠手辣!枉我把她當成姐妹!”


    韓清璃又驚又怒,惡狠狠地罵道。


    “你以為隻是如此嗎?”


    薑天眼神淡漠地道:“這陰魂都是汙穢不堪之物,且不能吸收其他精神力,隻能以你的肉身為滋養,你的會渾身發冷,陽氣下沉,氣血衰敗,隻需要三個月就會耗盡你的精氣神,讓你變成幹屍,不治而亡!”


    韓清璃臉色一片慘白,然後氣呼呼地道:“這賤人,一定是怕我和她爭搶陸家大少陸立軒,另外想覬覦我韓家秘密。實在可殺可恨!”


    “早就告訴過你,離這個蛇蠍女人遠一點,你非不信!”


    韓道德就在一邊扼腕歎息道:


    “這女人平日裏彈琴泡茶,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其實野心最大,手腕最狠。若不是薑大師今日碰巧發現,你焉有命在!”


    “陸家大少?什麽人?”薑天皺眉問道。


    “燕京第一官商大家族陸家的繼承人,陸立軒!”


    提及此人,韓道德臉上竟然浮現幾許忌憚之色,沉聲道:


    “在張丹楓韓俊峰這些四代權貴中,此人堪稱是精神領袖,執牛耳者。論能耐,論手腕,論背景,論視野都屬一流,哪怕是父輩們,都要避其鋒芒。號稱燕京太子,冠蓋滿京華!”


    “此人有武道背景嗎?或者術法高人?”薑天問道。


    “目前還未曾有耳聞。”韓道德沉吟片刻,輕輕搖了搖頭。


    “嗬嗬,螻蟻罷了!”


    薑天絲毫不將他放在心上,看向韓清璃,淡淡地道:


    “韓小姐,正好我要去宋家討還幾件東西,如果有機會,你帶我去見一見宋霜顏!”


    “是!薑大師!”


    韓清璃清澈的美眸流露出一絲幸災樂禍。韓道德也露出一絲喜色。


    下午時,韓家人聚在一起秘密研究過薑天的資料,知道他曾被宋霜顏退婚,他們頓時意識到,很可能宋家的死期已經到了。


    ……


    當薑天將韓清璃玉符中的陰魂斬殺之時。


    遠在幾十公裏外的郊區,白雪皚皚的燕山之巔之上,宋家老宅,飛龍山莊深處。


    一位身穿道袍的蒼老老者猛然一驚,猛然睜開陰鷙的雙眼,恨聲道:“修為不錯嘛,竟然能瞬間破滅我養了三年的小鬼!”


    “不好,雷師醒了,什麽事情驚動了他?”


    旁邊,跟隨修煉的幾名弟子,頓時驚呼起來。


    呼!


    這老者雞皮鶴首,身形佝僂,臉上長滿老年斑,老得牙齒都全部脫落了。


    但他站起身來的瞬間,頓時身形巍峨如山,手中掌控一團刺目的雷光,照徹整個堂屋,陰沉喝斥道:


    “豎子放肆!在華夏,還有人敢觸貧道的天威!想找死不成!”


    這一聲暴喝,猶如滾滾雷音般,直把整個宋家老宅都給驚動了。


    “雷師這是怎麽了?”


    宋家家主宋北山臉色忌憚,連忙站起身來,朝著老宅深處的供奉堂走去。


    宋家是燕京排名第三的政商家族,宋北山更是位高權重,當世豪強巨擘。


    但提起這位雷師之時,他竟然是滿臉忌憚與崇敬,如見鬼神般。


    原因無他,隻因這位所謂的雷師乃華夏唯一的道體仙師,龍虎山天師宗最後一位天師——


    張千雷!


    宋北山在宋霜顏等人的簇擁下,腳步匆匆地走入供奉堂之中,齊齊拜倒在地道:“雷師,不知何事,讓您如此動怒呢?”


    張千雷俯瞰眾人,寒聲道:“貧道感應到,有人破滅了我那隻養了三年的神魂!這個人就在燕京,燕京最近可曾出現什麽術法大高手不成?”


    龐大的精神力,在整個宋家老宅回蕩,猶如海水在翻滾湧動般。


    眾人都腦仁一陣陣劇痛,頭暈目眩,好懸沒有當場昏厥過去。


    “那隻噬神玉符,應該是韓清璃佩戴的!”


    宋霜顏皺眉道:


    “但雷師,這怎麽可能?您養的陰魂,哪怕隻有三年,非通玄術士或者神境武者不能破除。韓家,哪怕他們背後的林家都沒有神境啊!”


    “不會是薑太初吧!現在燕京隻有他是神境!”宋北山忽然失聲道。


    “薑太初,那是何人?”


    張千雷雙眸閃爍著道道雷光,沉聲喝問。


    “此人是雷師閉關時崛起的絕世強者,號稱武道裁決者。”


    宋霜顏簡明扼要地道:


    “此人曾經在香爐峰上一劍連斬十一神,破滅白家,現在六大武道家族已經臣服於他!”


    “什麽?難道白天磊夫婦已經死了?”張千雷微微動容,不敢相信地道。


    “是!”宋霜顏低頭道。


    “沒想到他們已經死了!”


    張千雷微微一愣,滿臉蕭瑟之感,不無遺憾地歎息道:


    “三十年前,本座曾挑戰白天磊夫婦,他們略遜一籌,棄劍認輸。我們曾約定,他們在龍髓靈脈上苦修三十年後,突破至神境巔峰之時,再和老夫一戰。沒曾想這對夫婦已經隕落!本座苦修三十年,破關而出,但同輩人物要麽凋落要麽歸隱,舉目華夏,未有一敵,本座就是有滔天法力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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