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在我看來,你們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


    “嗬嗬,交給你們?不可能的!”


    薑天氣定神閑,淡淡地道:“如果你們現在臣服於我,跪地求饒,或許我願意放過你們!”


    這裏很野蠻和原始,戰火連綿,到處都是屠殺和死亡,社會秩序早就崩壞。


    沒有什麽道理可講,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再說,長壽部落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說是神靈的使者,其實不過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路上就聽小阿瑟說,他們每日都要抓三四個活人獻祭那些所謂的神靈。


    就最近三年,與他們相隔不遠的卡葉族人都被他們抓走了數百人。周圍幾個部落,幾乎被他們抓光吃盡了。


    小阿瑟去首都聖胡安打工,是為了躲避戰火,也是為了躲避他們。


    殺掉他們,薑天自然是毫無心理負擔,他們甚至比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政府軍還要邪惡。


    “好野蠻的小子,竟敢褻瀆我們的神靈,青銅長老來殺掉他!”


    一個身披破舊青銅鎧甲的長老,脖頸裏掛著幾顆小孩頭顱串成的項鏈,渾身鮮血淋漓,腳踩虛空,急衝而至,揮舞著粗大的石棒的朝著薑天砸去。


    事實上,青銅長老正是長壽部落武裝的領袖。


    職務相當於宗門中的傳功長老,實力比負責外交的白銀長老強大數倍。


    當年曾有反叛軍攻入長壽部落,幾輛坦克都被他的大石棒砸碎了,此後各方軍閥再也不敢滋擾。


    這一石棒砸下,威力媲美化境宗師,狂風呼嘯,蘊含澎湃怪力,壓塌虛空,就是一輛小汽車都會被砸扁。


    “哼!廢物!”


    對此,薑天隻是信手一揮。


    轟隆!


    一張如磨盤般的金色巨掌,憑空出現,朝著青銅長老橫拍過去。


    喀嚓!


    青銅長老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


    那堅逾精鋼的身軀,就在一瞬間四分五裂,道道鮮血與碎肉四射亂飛,死無全屍。


    “嘶——!”


    見此,所有長壽部落的強者,都是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目光驚懼。


    原本想要上前攻殺的黑鐵長老見此,也悄悄後退幾步,縮在黃金長老身後。


    “閣下是華夏人還是東洋人?是宮本源一還是葉戰天?”


    黃金長老臉色狂變,雙眼微微眯起,射出黃金般的光芒,猶如實質般。


    “憑你,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薑天麵色輕蔑,緩緩地落在峭壁上一塊凸起的巨石上,祭出個杯子接了一杯靈泉,輕抿了一口,淡淡地道:


    “我宣布,從現在開始,這些奇花異草以及長壽部落都歸我了,把你們酋長和那幾個怪物叫出來,當我奴仆和坐騎。”


    “你說什麽?”


    黃金長老大怒,額頭上血管都突突直跳,一揮手中金色的法杖,高聲咆哮道:“孩兒們,把這個褻瀆神靈的罪者殺掉!”


    “殺掉他!”


    “殺殺殺!用他的鮮血來祭祀我們的真神!”


    “他是修煉者,神靈一定很喜歡他的血肉!”


    嗖嗖嗖!


    數十個長壽部落的族人,發出驚雷般的暴喝,爭先恐後地朝著薑天暴衝過去。


    他們每個人都百歲以上高齡,但實力很強大。


    有的服用了靈泉吞食了血蘭的落葉,肉身覺醒,甚至產生基因突變,成為異能者。


    有的則修煉原始的黑巫術,能引發天地能量,擁有媲美通玄術士的道行。


    嗖嗖嗖!


    有個黑人雙臂過膝,腳掌與手掌類似,且長度遠超常人。


    他猶如猿猴般攀援著石壁和藤蔓,急若流星般衝破上百米的距離,張開血盆大口撕咬,長滿尖銳指甲的利爪朝著薑天抓撓過去。


    他猿猴基因突變,d級別異能者,論實力,能輕鬆抓死內勁高手。


    “廢物!”


    薑天左手一巴掌拍了過去。


    直接把他拍得嵌入石壁之中,渾身骨折筋斷,血淋淋的,轉眼間就死於非命。


    咣當!


    同時,薑天並指一揮,一道金色的庚金氣兵如水銀瀉地般橫斬而出。


    嗤嗤嗤!


    血浪翻湧,足足十幾位部落成員被攔腰斬斷。


    屍體橫七豎八地落在下麵的深潭之中,濺起幾米高的水花,瞬間將方圓幾十米的整個深潭都染紅了。


    還有幾個被削得斷手斷腳,腸穿肚爛,一時還沒死去,在水裏慘叫著,掙紮著。


    “這……”


    餘下的部落成員,齊刷刷地降在地上,停住腳步,再也不敢上前。


    “什麽?他的實力竟然如此強大!”


    黃金長老驚得身形一個趔趄,好懸沒有從高空中跌落下來。


    他眼神震撼而痛惜,心在滴血。


    這些人都是部落中的精兵強將,平時能以一當百,耗費不少靈泉與花瓣培養,死一個就少一個,而今在一秒鍾齊齊死掉。


    黑鐵長老臉色狂變,眼神驚懼,顫聲道:“此人好強大!我們倆絕對不是對手,要不召喚神靈們出來鎮壓吧!”


    “不行。神靈們正在休息,怎麽能驚動呢?這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黃金長老斷然搖頭,臉色崇敬而忌憚,對所謂的神靈異常虔誠和敬重。


    “可現在怎麽辦?我們根本不是對手,恐怕酋長大人出手都不行啊!”黑鐵長老一臉焦急地道。


    此時部落的強者都很為難。


    讓他們打,他們不敢上前,讓他們離開,卻又很不甘心。


    在他們心目中,三尊神靈至高無上,不可褻瀆。


    薑天拿走神靈的資糧,他們怎麽能放薑天走呢?那會受到上天的懲罰的。


    “戰士們,你們是神靈的戰士,神靈會守護你們的!哪怕是死,也要戰鬥,哪怕你們死了,你們的靈魂也會升上天庭的!”


    黃金長老高聲暴喝,隨後揮舞權杖,臉色虔誠地高聲吟唱起來。


    “‘天庭’兩個字他用的是華夏語,而當年斬殺鬥戰聖猿齊傲勝的也是來自於天庭的飛劍,看來,果然是仙墟的遺族在此!”


    薑天忽然心中一動,眸光灼灼然。


    但此時已經容不得細想,因為那些戰士們再次撲殺過來。


    “天蒙蒙亮,蘇醒在墓穴旁。


    喪鍾鎮的牆,隻留下斑駁的痛與傷。


    回望,再回望,血與火的戰場,曾經的榮光。


    殼,隻剩下被屠戮的軀殼,空洞眼眶,沒有血,沒有淚,沒有光。


    遠方,看遠方,部落的輝煌,腐爛的輝煌。


    水,洗不掉,指骨上的舊傷。


    殘破盔甲,掩不住戰士的信仰。


    握槍,再握槍,重回到最前方,號角聲在遠方又吹響……”


    黃金長老用的是長壽部落的土話吟唱,歌詞晦澀難懂,但竟有一種超脫、空靈和聖潔,而又戰意澎湃的感覺。


    當吟唱響起時,這些部落戰士雙眼頓時爆射出血紅的光芒,一股前所未有的戰意澎湃而起,瘋狂、嗜血而殘暴,無所畏懼,理智全部消失了。


    “吼吼吼!”


    “殺掉他!為神靈而戰!”


    “我們是神靈的奴仆!死也榮耀!”


    他們嘶吼聲連天,猶如一群野獸般朝著薑天衝殺過去,一個個爆發出恐怖的戰鬥力!


    “嗯,竟然是一種控製精神的秘法!有點門道啊!”


    薑天見此,暗暗感歎一聲,然後冷眼望著黃金長老道:


    “唉唉唉,別唱了,說你呢!唱得難聽死了!再唱一句,我下一個殺得就是你了啊!”


    “好生奇怪!”


    “這亡靈序曲,明明能幹涉神魂,讓人臣服於神靈的威嚴下,為什麽他毫不動搖呢?”


    黃金長老其實更吃驚,心中惴惴不安。


    但此時他也沒功夫理會薑天,腳踩虛空,揮舞法杖,依舊唱出那些幹涉人神魂的曲調。


    “夠了!”


    薑天有點惱火,龍吟魔音施展,一聲長嘯,鏗鏘宛若龍吟,尖銳好似鳳唳,又似滾滾驚雷從九天之上傾瀉砸下,瞬間將眾人震得跌落於地,抱頭打滾。


    但這還隻是開始。


    薑天的長嘯越來越大,最後直衝雲霄。


    肉眼可見的音波,從他口中噴薄而出,蕩漾起道道波紋漣漪,夾雜金色真元一層層往外擴散過去,聲震百裏,便是遠處的卡斯湖營地,都清晰可聞。


    轟隆隆!


    整個長壽部落中,一陣地動山搖,猶如熱帶風暴肆虐席卷。


    喀嚓!


    喀嚓!


    所有窗戶在一瞬間爆裂,一片片玻璃碎片猶如蝴蝶般在空中翩然起舞。


    血蘭瀑布這邊,更是景象震撼。


    “啊!”


    黃金長老在最後方壓陣,還能勉強支撐住,但他的吟唱聲已經戛然而止,抱著腦袋跌落於地,連忙祭出幾道金色的波紋擋住,踉蹌後退。


    “我重傷了,快叫酋長和神靈們出來!”他瑟瑟發抖,抓住黑鐵長老的手,淒厲地喊道。


    “已經晚了!你看看——”黑鐵長老慘笑一聲,看向前方。


    黃金長老舉目一看,就見以薑天為中心,一個個部落戰士如同被鐮刀收割的稻子般接連倒下,最近的幾個,皮膚龜裂脫落,腦袋爆開,方圓數百米內,竟然一個部落戰士都沒留下,全部陣亡。


    “這這這……”


    黃金長老呆若木雞,一顆心墜落深淵,嘴巴發苦。


    薑天一聲龍吟傲嘯,殺掉上部落一百名戰士,幾乎是部落的所有戰力了。


    這也是長壽部落有史以來最慘痛的損失,不可承受。


    “怎麽辦,我們也會被他殺掉吧!”黑鐵長老顫抖著,神經質地苦笑著。


    正當黃金長老絕望之時。


    “惡徒,敢殘殺我們族人,褻瀆我們的神靈,我會把你碎屍萬段!”


    忽然,一道宛若驚雷的暴喝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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