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國際機場距離市中心不過22公裏。


    車輛通過一條免費高速公路直達市區,隻需要半個小時。


    公路前方似乎永無盡頭,遙遙能看見工廠大廈在無邊無際的藍天白雲之下。


    路邊有起起伏伏的山丘,上麵建滿了玲瓏可愛,五彩繽紛的小別墅。


    舊金山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山城。


    市區依山而建,翻山成路,地麵起伏很大,但90%的道路都是筆直筆直的,方便而美麗,看上去賞心悅目。


    “湯少澤鐵明皇林風眠等人已經率領施工隊伍去索多尼了,也不知會建設成什麽樣子,希望索多尼以後和這裏一樣繁榮富強啊!”


    見此,薑天心裏感歎道。


    穿過舊金山城,車輛駛向海邊。


    這片區域,屬於舊金山海岸最美麗的“十七海裏”黃金海岸線。


    此地一邊是礁石沙灘,一邊是山地和叢林,景色宜人,位置絕佳,而且能觀海、遊泳、衝浪,還有高爾夫球場。


    一座座風格年代各異的別墅,隱匿在叢林之中,自然與人文相得益彰。


    夜幕垂落之際,寶馬轎跑駛入一座依山而建,麵對大海的山莊。


    但“鹿躍酒窖”,無疑是其中最大最豪華的一處莊園,占地足有上百畝,猶如皇宮般。


    這就是馬歇爾先生的海邊別墅。


    光憑這座價值至少十億美元的莊園,馬歇爾先生的雄厚財力和超然地位,就可見一斑。


    “其實,鹿躍酒窖是一家酒廠,這裏原來是最酒廠的葡萄園。”


    露天停車場上,派瑞絲甩上車門,挽著薑天的胳膊介紹道:


    “馬歇爾.伍丁先生在上世紀九十年代,花了1.85億美金,買下了這家酒廠,並且直接在這裏修建了別墅。他非常喜歡葡萄酒!所以,這些葡萄,都是他親自打理的!”


    山坡上,種植著很多赤霞珠葡萄,鬱鬱蔥蔥的一片,開了花,但還沒結果。


    帶有噴泉池的草坪上,一場酒會在舉行。


    很多男女喝著啤酒吃著烤雞在交談,姿態隨意放鬆,時不時發出一陣歡聲大笑。還有幾個年輕人在泳池裏遊泳嬉鬧。


    與一般上流社會就會不同的是。


    這裏的賓客穿著較為隨便,牛仔褲、體恤衫,有人還穿著沙灘褲和拖鞋。


    樂師演奏著非常歡快的現代音樂,一會兒搖滾,一會兒嘻哈神的,而不是傳統的古典音樂。


    但薑天一眼掃過去,就看到很多赫赫有名的人物,新能源汽車的創始人、甲骨文的董事長、英偉達的高級總裁等等,旗下企業資產都在百億美元規模。


    “這些人很多都是工程師型的創始人,他們個性張揚,心態開放,具有包容性,沒有老牌家族暮氣沉沉的繁瑣禮儀和規矩。”


    派瑞絲一邊挽著薑天的胳膊朝著一棟別墅走去,一邊隨口介紹:


    “馬歇爾.伍丁先生雖然年齡很大,但能和他們打成一片。事實上,他們中,很多人拿到的第一筆風險投資都是來自於馬歇爾先生!”


    “嗨!派瑞絲,不要過來喝一杯嗎?”


    人群中,有人高舉酒杯遙遙招呼。


    “對不起,我還有正事要做!”派瑞絲嫣然一笑,擺手道。


    “你哪裏有什麽正事兒!”


    那人悻悻然地吐槽。


    忽然有人注意到薑天就歡聲笑道:“派瑞絲,這是你的新男朋友嗎?他是東洋人還是華夏人,不過真是很帥氣啊!應該是南韓的吧!”


    “看到了嗎?”


    派瑞絲沒理會那人,隻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對薑天道:“在美國,我就是這樣糟糕的名聲,任何出現在我身邊的男性,都會被誤認為是我的新歡!”


    倆人進入一棟別墅,但沒有進入任何房間,而是上了別墅天台。


    原來,這裏還有一個更私密一點的聚會。


    一位滿頭銀發的慈祥老人坐在輪椅上,捏著高腳杯,正和幾個看上去氣度不凡的中年人談笑著。


    周遭,還有幾個身穿黑衣,係著白圍裙的女傭安靜地矗立著。


    旁邊的一張小圓桌上,放著哈瓦那雪茄、醒酒器、剛開瓶的紅酒、銀質冰桶裏還放著幾瓶葡萄酒。


    “派瑞絲,我的甜心,你來的很及時,再晚一些,你就錯過了這瓶1973的赤霞珠了!”


    老者身材瘦弱,膚色暗淡,長滿老年斑,體質很虛弱,但笑容很愉悅,眉飛色舞地道:


    “一瓶就在這個醒酒器裏,另外一瓶在史密森國家博物館呢!”


    “在1976年的巴黎名酒盲評會上,它可戰勝了法國波爾多和布地根酒莊,讓鹿躍酒莊一戰揚名哦!”


    “那我可要品嚐一番!”派瑞絲從女傭手中接過一杯,抿了一口。


    她搖晃著紅酒杯,皺著瓊鼻嬌嗔道:“馬歇爾叔叔,您太壞了,又欺騙我!這明明是一瓶新產的雷司令,而且年份應該在三年之內!”


    “哈哈,果然沒騙到你,派瑞絲你繼承了你父親的敏銳的洞察力和獨到的判斷力!”


    馬歇爾爽朗大笑,一副老頑童的樣子。


    注意到薑天這個新客人,馬歇爾微笑道:“這位帥氣的年輕人,是你的新男友嗎?”


    “不,我和派瑞絲是普通朋友,我來自華夏!”薑天微微一笑。


    “歡迎你,遠道而來的客人!請坐吧!”


    老管家推著輪椅上前,馬歇爾與薑天握手,然後示意薑天坐下,笑道:


    “論釀酒,在華夏人跟前,我們加州那就是差得太遠了!”


    “茅台,一種烈性高度白酒,味道非常香醇。我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去華夏考察時曾經喝過。”


    “我向您推薦另外一種酒,叫二鍋頭!您可以試試!”薑天坐在黑色藤椅上,微笑道。


    “華夏人喝酒——”


    馬歇爾豎起大拇指,讚歎道:“非常厲害,尤其是各級官員。鄧先生親口對我說,必須經過酒精的考驗,才能算對黨派對國家對人民忠誠的無產階級戰士。”


    薑天聽了哭笑不得。


    這肯定是當時華夏官員們的勸酒詞,但馬歇爾竟然當真了。


    此時,派瑞絲也把在場的幾個人介紹給薑天認識。


    幾乎都是在美國矽穀有名有姓的財富新貴,互聯網、新能源、新科技行業的巨頭。


    但最亮眼的是一個身穿體恤衫牛仔熱褲的十七八歲的明眸皓齒的少女,顯然是除了馬歇爾之外最重要的中心。


    很多話題都圍繞她展開。


    派瑞絲介紹說她是馬歇爾最疼愛的孫女,瑞秋。


    “這位華夏先生,不知道您聽說過一位華夏的薑大師嗎?”


    不知怎麽的,話題就扯到加州財團圈子裏最近最熱門的華夏薑大師身上。


    瑞秋就好奇地問道。


    此語一出。


    全場為之一靜。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薑天,瑞秋更是忽閃著大眼睛,滿臉好奇和期待。


    “其實,我也姓薑。不知瑞秋小姐說的是不是我?”薑天淡淡地道。


    “好無聊的玩笑呢!華夏男人都這樣油滑嗎?他們不是禮儀之邦嗎?”


    聽得這話,瑞秋就滿臉不屑地瞪了薑天一眼,把腦袋扭向一邊。


    瑞秋非常討厭爺爺的聚會。


    事實上,她一分鍾都不想多呆,不是她不善於應酬,而是因為……她的容貌。


    她今年十九歲,正是女孩兒最好的年齡,而且父母給了她一副好皮囊,可以說萬裏挑一。


    上個月,《vogue》雜誌還想讓她當封麵模特呢,這簡直太無聊了。


    瑞秋是加州大學醫學院的高材生,主攻細胞學和生命科學。


    她的目標是成為最優秀的醫學家,乃至斬獲諾貝爾醫學獎。


    本來,人漂亮是好事兒,是個女人就會沾沾自喜。


    可她再加上這樣的家族背景,那就很煩人了。


    每次聚會,不知道多少哈佛、斯坦福的高材生,互聯網、新科技公司的老板、創始人、工程師過來搭訕,意圖接近她。


    有好幾個,每次聚會都死纏爛打,各種招數都用遍了,讓她煩不勝煩。


    可畢竟她是名媛閨秀,要保持風度,而爺爺又非常看重這些年輕人,她也不能把他們趕走。


    在她看來,薑天這樣說,肯定是故意引起她的主意。


    可這種手段也太老套了吧!


    聽到她這話,薑天忍不住有點納悶。


    我也沒得罪你啊,你就這幅臭臉?


    “或許她是生理期到了,或者……早更?”


    薑天心裏想著,就詫異地看了派瑞絲一眼。


    派瑞絲湊到薑天耳邊,狡黠一笑道:


    “薑先生,我此前並沒有表露您的身份!隻說您是我的朋友,一位華夏中醫!”


    “派瑞絲,你考慮得很到位。”薑天點頭讚許。


    薑天現在是暗黑世界第一人,而且已經和藍色風暴爆發放過衝突。


    從美國拒簽他的簽證也可以看出,美國對他很是警惕和反感。


    如果得知他來到美國,cia和五角大樓一定會震動,甚至直接對正在建設中的索多尼動手。


    在沒撕破臉之前,他當然沒必要挑釁一個當世大國。


    這次聚會,人多眼雜,沒準消息就走漏了,還是化用身份為好。


    此時,臉譜網的邁克,就很驚豔地看了一眼瑞秋:“你說的那是那位在索多尼興風作浪的薑大師!你也在關注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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