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與他訂立了神魂契約,一旦自己引動詛咒,他們必死無疑。


    不過,很快薑天就反應過來。


    神魂契約雖強,但也需要活人引動。在他們看來,隻要自己被殺,這些契約就不是威脅。


    “事實上,白澤教主不能出戰,於是,滅欲、江海山等諸多前輩,才在大戰中迅速隕落的,否則,不會這麽兵敗如山倒……”


    妙素含淚道。


    “你們這是去……”薑天問道。


    “邊荒城!”


    妙素說道:


    “無情宗道場已經被攻破,諸多弟子都分散突圍,目前隻剩下邊荒城、魔窟山兩個地盤,還屬於天星界土著。”


    “邊荒城是妙依仙子、江雲鶴這些年輕人在鎮守!”


    “其他城池,都被瑤池強者占領!星都城、浮戈城、怒濤城,這些已經是敵占區,現在袁子畫、鯤靈道長和苦海大師雖然自稱置身事外,保持中立,不願意看到生靈塗炭,斡旋與調停。”


    “其實他們已經充當瑤池強者的走狗,替敵人做事!瑤池也不惜代價地培養他們,以此來緩解矛盾,瓦解天星修士們的反抗意識!”


    “聽說今日,那苦海大師等人,還要在怒濤城雲中酒樓,舉辦一場和平聚會,希望天星瑤池雙方為了避免生靈塗炭,放下武器,握手言和。”


    薑天點了點頭,道:“瑤池大軍中,坐鎮的那位元嬰修士叫什麽名號?”


    “這個,晚輩實力低微,還無從得知……”


    妙素低著頭,臉色慚愧道:


    “隻是聽說這位元嬰輕易不露麵,哪怕出手也是乘坐在一座雲樓之中,彈指一擊,就能殺掉金丹強者!可怕到了極點!”


    薑天露出一抹不屑之色,冷哼道:“區區一個元嬰,還如此故作神秘,找死呢!”


    真龍老祖已經迫不及待,摩拳擦掌,獰笑道:


    “瑤池算什麽玩意嘛,區區一個元嬰、幾十個金丹、十萬土雞瓦狗,也敢搶占主人的地盤!狗東西,老奴這就去殺了他們!”


    “幾十個金丹,不夠吃啊!”


    大黑狗口水嘩啦啦地流淌。


    然後突然很鬱悶地吐槽:“不過,真龍,你說他們是狗,是在變相侮辱我嗎?”


    妙素看了幾眼大黑狗,突然目瞪口呆,嬌軀顫抖,失聲道:“您,您是太初主宰,您竟然回來了?”


    隨著混沌神體凝結,薑天身上也發生一些變化,容貌越來越完美無瑕,與原來隻有八分相似。


    更何況,雖然太初主宰這四個字對妙素來說如雷貫耳,但其實,她層級太低,並未親見過薑天,隻見過雕像、畫像,一時間沒認出來。


    直到大黑狗開口,她才把眼前的薑天和薑太初對上,聽說太初主宰有一條會說話的大黑狗。


    “我是這片世界的主人啊!我為什麽不能回來?”


    薑天輕笑一聲,問道。


    “這是,是鯤靈道長他們說的,他說現在天星界有一位元嬰、數位結嬰,諸多金丹強者坐鎮,您哪怕敢回來,也會原路回去,不敢出手……”


    妙素牙齒打顫地說著,生怕觸怒薑天。


    這哪裏是隱遁世界超然物外的高人,而是一位蓋世大魔王啊!


    當年帶領白澤和赤雷山妖族,血洗青丘山,殺近千築基仙師,滅兩位金丹真仙,殺得整個天星世界血流成河,心驚膽寒。


    當然,薑天在這裏也施行了頗多仁政,但那時候他並不在,而是白澤等人代為實施。


    所以,留給妙素最深印象的,還是薑天血洗青丘山的殘酷和狠辣。


    薑天淡淡地瞥了妙素一眼,道:“今日與我相逢之事,不要出去亂說,否則,我必殺你!”


    “是!放心,晚輩絕不吐露半個字!”


    妙素嚇得拜伏在地,連連叩首。


    等她再抬起頭時,隻見周圍一片白雲飄蕩,天風呼嘯,哪裏還有薑天三人的身影。


    ……


    “咱們去怒濤城,和平聚會上,先把袁子畫等人一鍋燴了,殺他個雞犬不留!”


    “的確可恨,叛徒比敵人還要可恨!”


    “所有金丹全是我的,不要碾碎了浪費!主人要幫我煉成靈丹吃!”


    薑天三人踏著絕天劍,急速朝著怒濤城飛去。


    一路上,薑天遇見不少築基修士,聽到不少議論。


    “唉,這次苦海、鯤靈他們點名讓我們過去參加和平聚會,不懷好意啊!”


    “說是要簽訂停戰協議,但其實是威逼天星世界徹底投降,交出一切權利。”


    “聽說這次是丁烈親自過來談判。”


    “很麻煩!丁烈哪裏扛得住,三大巨頭都站在了敵人那邊!”


    “別說丁烈,就是我們這些原本置身事外的宗門,恐怕也得低頭臣服啊!”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站在聖天教和國皇丁烈那邊,與他們開戰,好歹還有一絲贏麵!”


    “也不過一絲贏麵罷了,對方可有元嬰老怪坐鎮,十大金丹,十萬大軍,誰能抵擋?”


    諸多天星界修士,有的滿臉頹喪地搖頭感歎,有的咬牙切齒,拳頭要捏碎,恨意滔天。


    瑤池大軍入侵,天星界節節敗退,大片疆土淪喪,沒有誰能夠置身事外。


    他們中甚至還有一兩個築基修士,但依舊猶如待宰的羔羊,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要麽當瑤池的走狗奴隸,要麽死。


    正在此時。


    數艘長約百丈的戰船、雲樓、飛舟橫空,散發滔天威勢,橫渡虛空而來。


    正中間最高的一艘戰船,鑲金嵌玉,珠光寶氣,金碧輝煌,船體之上,密密麻麻雕刻著無盡符文,風行符、避雷符、金剛符、遁神符,雕刻了一大堆。


    諸多符文組成陣列,開啟之後,能夠阻擋元嬰強者數次全力擊殺,純以價值算,甚至超越靈寶,直追真器。


    “讓開!我家公子通過,擋路者,死!”


    戰船周圍,數百名鎧甲衛士身穿甲衣,騎著白鸞,手持戰戈,囂張喝斥,目空一切。


    他們氣度森嚴,法力雄厚,每個都在築基之上,為首的更是達到築基後期,直指假丹。


    數百人組合在一起,如滾滾鐵流而來,威勢滔天,能掃平天星的中型宗門。


    “是瑤池天君世家端木家的端木賜!”


    “快跑!”


    諸多修士都驚得麵無人色,瑟瑟發抖,四散奔逃,仿佛小白兔見了惡狼一般。


    端木家族,是瑤池十萬大軍在左路軍,有數千修士強者,不乏金丹強者。


    誰敢得罪。


    現在,端木世家的大軍已經完全占領了怒濤城,現如今的城主,就是端木賜的父親。


    端木賜容顏俊美,金色長發披肩,鎖子軟甲,腳踏金靴,身材頎長宛若天人,眼神睥睨,氣質邪魅,擁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他看上去很年輕,但修為赫然已是金丹中期,單憑他一人,就能橫壓李龍淵一籌。


    而其身側,站著一名身材妖嬈性感,堪稱尤物的少女。


    少女皮膚雪膩,金黃的發絲呈現波浪卷披散在腦後,胸脯高崇,腰肢纖細,不堪盈握,生有重瞳,很清澈,但精光爆射,有幾分懾人之感。


    隻是,她臉色有幾分意興闌珊,鬱鬱寡歡。


    二人身後,還有十位築基中後期的強者,在一位金丹前期的統領帶領之下,束手恭敬而立。


    端木賜拿出一個雕刻精美的玉髓小盒,從容優雅,大氣凜然地笑道:


    “這是當年天星公主丁鈴鐺所用的紫金鈴鐺,是我在戰場上所獲。我請軍中陣法大師祭煉,已經升級為上品靈寶,距離真器也不過一線之隔。勉強能當龍小姐的飾品!”


    “上品靈寶,在我眼裏不過是垃圾罷了!你想泡我姐,差得遠!”


    龍亞男不屑一顧,眼高於頂,甚是驕傲:“再說,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庸俗!”


    端木賜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收起玉盒,認真笑道:


    “令姐龍勝男,那是海瀾世界第一美人,也是豢龍門聖女、第一高手。才貌雙全,驚才豔豔,小可何德何能,哪裏敢高攀啊!”


    他這番話,絕非吹捧,目光中流出深深的向往和崇敬之色,顯然對這位龍勝男,甚為推崇。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


    龍亞男似笑非笑,然後漫不經心地掃視周圍,興趣缺缺地搖頭歎息道:


    “這天星世界靈氣如此凋敝,猶如窮鄉僻壤,你和陳六合等幾人還費盡千辛萬苦來搶奪,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咳咳!”


    端木賜被打擊得欲死欲仙,但也不敢生氣,畢竟對方來自於二級海瀾次元世界,且身份尊貴。


    “這紫金鈴鐺,的確不入你的法眼!”


    端木賜強自一笑,轉移話題,道:


    “不過,我瑤池聖山之上,卻長著一株千年不死藥。是家父從下級次元世界繳獲,精心移植而來,仙子若需要,改日我們抵達瑤池,仙子完全可以采去!”


    聞言,龍亞男頓時露出笑容,露出兩顆尖利的小虎牙,美眸亮閃閃地道:


    “此話當真?我用此寶藥增進修為,突破元嬰,便是可以登頂仙墟妖孽榜,終於可以望見我那妖孽姐姐的項背了!”


    她容貌甚是美豔,一笑之下,猶如百花盛開,讓周遭都明亮起來,引得周圍的護衛都偷眼看來,心癢難耐。


    二人一路閑談,突然間,龍亞男美眸凶光一閃,俏臉一寒,指著薑天喝道:


    “小子,你給我站住,為什麽要逃跑,是不是做賊心虛。這片地方,有你撒野的權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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