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葉年輕貌美,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段有身段,他居然就不動心。幾年了還是逃不掉一個無功而返,別說能當妃了,就連個侍妾都沒混上,甚至床都沒摸上去。也真是怪了,換做哪一個男人,不被迷的暈頭轉向的?聖主暗自歎息不已。


    明明一招好棋啊,對方怎麽就不接呢?想起此事,他心中就無比鬱結。


    “既然如此,妹妹繼續留在那也是無用,為何不能回來?”楚楓道。幾年前爹想出這招的時候,他就是反對的,可是終究是拗不過,隻能任由他的聖主爹爹安排。


    “那也不能現在回來,你知道要混跡到他身邊,有多難?當初是費了多大的功夫才成功的。不管怎麽說,總歸是有跟在他身邊的機會,不管是做下屬還是做婢女,總算是有個內應在那邊,咱們不至於兩眼一抹黑,一無所知。這便是聊勝於無,多少總是有些用處,為什麽要回來?以後或許還有大用處,不能回來!”聖主冷了麵容。


    “可是……”楚楓張口欲再說些什麽,卻被聖主揮手打斷。他異常堅決,“此事你不必再說。”


    白衣少女聽聖主說著那些堅決的話,神情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聖主看向她,或許意識到自己對女兒的薄情,緩和了語氣,對她好言安撫道。


    “明葉,你要理解爹爹,你是爹的寶貝女兒,爹當然是疼你,關心你的。你說爹沒誇讚過你,爹那不是怕你太得意,凡事容易表露在外,萬一回去喜形於色,不小心被人察覺,再引禍上身嗎?你看你哥哥都明白我的意思,你怎麽就不明白呢?爹不是不希望你回來,也不是要趕你走,一切不都是以大局為重嗎?”


    “爹也知道這幾年你孤身一人潛在他身邊,非常不容易。你哥哥想讓你回來,爹更希望你能回到宗裏來,跟楓兒一起都陪在爹身邊,一家團聚。可是你難道就甘心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宮裏過一輩子?爹是在綢繆大事,眼下正是關鍵時刻,若是將來事成,爹尊貴,你跟你哥哥也同樣尊貴,到時有享受不盡的榮華,你還不是要什麽有什麽。爹這可不是為自己,爹老了,這無上的富貴以後不還是你哥哥跟你的嗎?”


    他言辭懇切的一番話。白衣少女似乎有所動容。於是聖主便繼續勸說道。


    “你在那邊雖然沒能成為他的枕邊人,沒能將他收為己用。但還是方便打探一些消息,這次能抓到人,不還是依靠你提供的行蹤?所以你在那是有大用處的,怎麽能輕易說回來就回來?”


    他終於肯定了女兒的作用,可少女聽了,卻沒有半分高興。她腦子裏始終盤旋著聖主那句,沒能成為他的枕邊人的話。這是一句大實話,可聽在耳裏卻像是在羞辱她一般。


    她神情憤然,恨恨道,“爹,我不是沒希望的,我還有機會的。之前在軍中多有不便,或許他無暇顧及兒女私情,現在回朝時日不久,我相信,再給我些時間,也許就能打動他了。”


    “有誌氣就好,加把勁兒。”聖主心不在焉道。幾年了都沒成功,希望,機會,要有早有了。


    望著少女明豔的麵容,聖主似乎也非常不甘。不由地問道,“他就一點也沒動心?一點也沒對你表露過什麽?”從前,他隻問結果,從不關心過程。也因為當時有幾條路,現在另一條路半堵死了,他也隻能對這邊上心一些,希望能找到突破口。開辟新的渠道。


    “沒有。”少女悶聲道,低下的粉頸難掩心內的鬱憤。“他一直當我是下屬,根本不讓我近身伺候,我已經費盡心思,利用一切機會在他麵前出現,可是他視而不見,還對我說不必做分外之事。”


    “出現?光是出現哪行呢?你得使出女子的媚力,媚力懂嗎?”聖主急道。怪不得明葉這麽貌美,卻一點都沒有進展,原來症結在這兒。


    “什麽媚力?”少女皺眉。


    “什麽媚力?”聖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可礙於父女之間的關係,又不能明說,隻能隱晦的提點道,“他視而不見,你要想辦法讓他注意到你啊,有些事不是要幹等著男人主動,女子也是可以主動的……”


    雖然話沒說明,可也說透了八九分,少女也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一張臉羞的通紅。她雖然做臥底,可她並不是像宗內其他女子那樣,經過訓練,什麽都可以做得出來。


    雖然她對他已有愛慕,不純粹是為了任務,可也實在做不出主動引誘之事。退一萬不說,即使她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她太了解他的秉性,若是他不願,就算是送上門他也未必接受,也許會因此逐她離開。


    一時間,少女心亂如麻,又羞又窘。


    “爹,明葉還是個姑娘,你跟她說這個?”楚楓沒想到做爹的竟然這樣教女兒,竟然讓明葉這樣做,這讓他覺得無比難堪,“再說女兒家太主動,會被認作輕浮。妹妹她會被人看輕的。”


    做臥底的美色也是其殺手鐧,宗內的絕大多數女臥底早已不是姑娘之身。可明葉畢竟是他妹妹,如果是你情我願,那人看上了妹妹,倒也罷了。可是讓妹妹主動去引誘男人,他真的有點接受不了。


    “看輕?做臥底的還在乎別人的看法嗎?”聖主冷哼道。他可不管輕浮不輕浮,隻要事成就好,又不是什麽大家閨秀,講那些個做什麽。


    “可明葉是您的女兒,是我的妹妹,跟其他臥底不同。”楚楓皺眉。


    “可她也是血宗的成員,也曾立誓為宗門肝腦塗地。”聖主唇角抽動,提高了音調,似乎對楚楓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駁他大為惱火。


    “再說也沒什麽不好,男人不都好這口嗎?你收的那幾個,為什麽獨鍾愛那個叫什麽若兒的,不就是那女子會魅惑男人嗎?開始你對她並無心意,可是不就因為她的主動,你收了她,現在還最為寵愛她嗎?所以主動並沒有什麽不好,或許還會有意外的收獲。”聖主話鋒一轉,扯到了楚楓身上。


    “爹,我看你是糊塗了,這都說的什麽啊。”楚楓惱羞成怒。


    聖主看他氣了,覺得楚楓定是被自己說中了心事,所以急了。不由笑道,“好好好,不說你的事兒,爹隻是給你說明這個事情關係,別看他現在不待見你妹妹,若是成就了好事,也許就喜歡上了,屆時兩相恩愛,你妹妹不也如願了。難道你沒發現,明葉對那小子已經動了真心了嗎?爹這也是幫她。”


    女兒雖然隻回來幾次,可是每此回來提及那人,都一臉的癡迷,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你喜歡上了他?”楚楓看向少女,少女被說中了心事般,垂首沉默著。


    聖主見她如此神情,便進一步挑明,“若能讓他主動當然是更好,這樣你也更會值得男人花心思,才在他心裏有更多分量,若實在不行,縱然是生米煮成熟飯也未嚐不可,這一招總會吧?不用爹多說吧。”


    少女聞言,麵龐上染了一層紅,心裏也染了一層酸,想不到爹竟然再次提及,看來是鐵了心想讓她如此做了,她可是他的女兒啊,即便是為了宗門,為了大計,也不該這麽雲淡風輕的讓她用此下策。她真的領略到了爹為了成就大事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什麽都可以犧牲。


    雖然自小在宗內習慣了聽從聖主的命令,不敢違抗。可她終究還是個姑娘,讓她主動去魅惑男人,這如何能抹得開麵子?


    “爹,就算是女兒有那心,可也沒辦法對一個男人用強啊?”少女為難道,想起他的冷冽寡情,若是自己敢那樣做,或許他會一刀殺了她吧?


    聖主幽幽歎息,此時竟有些後悔讓她去臥底,這丫頭好看是好看,可是太笨,不開竅。不過或許就因為她的不開竅,才沒被懷疑,才能成功留在他身邊吧。


    “不懂變通。讓你主動又不是讓你硬來。”聖主不禁斥責,接著神色怪異道,“迷香樹的花已經開了。”


    迷香樹的花已經開了!此話一出,少女瞬時明白了。耳根也頓時紅了。


    迷香樹她自然是知道的。在這座地宮裏寸草不生,卻獨獨長了一顆樹木,此樹一年開兩次花,結兩次果。這樹的花呈金黃色,朵小繁密,一串串鈴鐺一樣。氣味濃鬱。可是輕易沒人刻意去聞,更甚者那樹木被柵欄圍起,輕易不得靠近。


    因為那花兒的香味聞了會令人春情泛濫,心神激蕩。經常用在拒不開口,嘴硬的女人票身上。


    此花新鮮時可用,收集起來製作香囊,藥丸,催生情愫之效果亦是一樣。


    爹告訴她迷香樹開花了,這是讓她用這能使人春情泛濫的迷花?雖然這招數下作,可少女此時聽了竟覺得有些心動,若是他聞了,是不是就會喜歡她了,對她情不自禁了?想著便心神迷亂不已。


    可是楚楓聽了,卻是皺眉,“爹,這樣不好吧?明葉她將來還要嫁人,若是就這樣跟一個不喜歡他的男子。一輩子不就毀了麽?”楚楓勸阻道,他不希望妹妹過上不幸福的生活。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他不希望妹妹這樣。


    “你懂什麽?”聖主嚴厲道,“又不是讓她去送命,一旦事成,說不定就此能入了他身側做妃,隻要他能為我們所用,即便是做侍妾也無不可,他對我們來說是有大用的,你明白嗎?況且他身份高貴,你妹妹跟他,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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