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蝶兒不知道為什麽會因為這事,這麽的不高興。原來她這麽在乎鶴泰?這麽不願意他去看別的女人。以前對他怎樣,對他的感情是深是淺也記不起了。


    醒來後,他於她來說,完全算是陌生人,重新認識一樣。到現在相處也不過短短的日子而已,她覺得不至於。


    可是聽到他去後院,她就心煩意亂,無比的生氣。


    窩著一肚子火,所以說是要休息,回了房也並沒有休息,隻兀自坐在桌前生悶氣。


    她覺得她生氣一定不是因為她吃醋,而是因為對方是西聆,剛打了她的女人,所以才這麽不願意鶴泰去看的。


    她受了傷害,鶴泰不但不幫她報仇出氣,還去看那個女人,她怎麽能不生氣呢?


    明明吃虧的是她,可鶴泰就這樣走了,去看那個行凶者。顯然一點也沒有幫她出頭的意思了。否則應該會將肇事者傳來問話才是。怎麽會迫不及待的去後院?


    難怪西聆敢這樣對待她,一副趾高氣揚的架勢,原來是仗著王爺寵愛,才這般不將她放在眼中。才這麽肆無忌憚的欺負她。


    越想心裏越不是個滋味。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宮女的聲音,“王爺……”


    隨著宮女的問安聲,鶴泰已經推門而入。


    魚蝶兒向門口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連起身都沒有,更沒開口。她心裏正不高興呢。也裝不起來高興。


    鶴泰走過去坐在她旁邊,執起她的手,溫柔道,“聽奴才說你休息了,還以為正睡著,怎麽在這兒坐著?”


    魚蝶兒甩開他的手,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氣鼓鼓的轉過臉不理他。


    因為頭發被扯掉了一些,頭發也被拉扯的很疼,所以沐浴過後她沒有梳發髻,而是直接長發垂在腰際,頭上別了幾朵粉紫色的珠花。


    看起來更加柔美,此刻配著她氣鼓鼓的表情,愈發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鶴泰把她的小臉扳過來,“還在生氣?別生氣了,乖,氣大傷身。你若是氣壞了,本王可是心疼的。”


    “我不用你心疼,你還是心疼別人去吧。”魚蝶兒帶著火氣,可聽起來卻如同撒嬌。


    鶴泰捏了捏她的臉蛋,“傻話,除了你,本王誰也不疼。”


    魚蝶兒皺眉,你誰也不疼你去後院?騙鬼呢你,再也不信你了。


    可這話也就在心裏想想,沒說出口來。說出來萬一他以為自己在吃醋呢,不能說。所以她就鼓著腮不說話。神情卻是義憤填膺。


    “想喝茶嗎?本王給你泡茶好不好?”鶴泰柔聲哄著她。


    “不喝。”魚蝶兒卻是絲毫不給機會。


    鶴泰作沉思狀,“不喝啊,那做點什麽好呢?總在屋裏坐著會憋出毛病來的。要不,本王陪著出去走走。”


    他試圖讓小蝶忘記不愉快,開心一點,所以不想提清早的事兒了,想陪她做點別的。


    魚蝶兒頓時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堅決道,“不去,我怕屍骨無存。”


    鶴泰看她一副緊張的樣子,失笑道,“有本王在,誰敢?”又自責道,“是本王的疏忽,才令你受這一場氣,放心,以後都沒人敢欺負你了。”


    本來不想提的,可還是被她給轉到這個話題上了。


    “你還知道我今兒受氣了?”魚蝶兒撅著嘴。她以為他已經忘記了受氣的是她呢?


    鶴泰不知道小蝶因為心裏想的是別的,所以話裏有話。隻以為她是不高興,把氣撒在他身上呢。


    便耐心的哄她,“當然知道了,爺的小蝶今兒是受了委屈了,受了氣了。爺會給你做主的。不過今兒這事,說起來你也有錯。”


    他突然變了稱呼,在她麵前自稱爺,宣示了對她的所有權,也是更加親昵了關係的稱呼。


    前半段魚蝶兒聽著還受用,可是聽到後邊就不樂意了。


    “我有什麽錯?”魚蝶兒頓時委屈了,聲音也不由得哽咽。


    她都受欺負了,還說她有錯。這不是明擺著偏袒西聆呢?還口口聲聲說會給她做主。把錯賴在她身上就是給她做主嗎?


    “錯就錯在不懂得自保,若是趕著旁邊沒人,你豈不是受傷害更大?又或是她再拚命一些,拿了利器,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出去怎麽能隻帶一個奴才呢?”


    “而且還湊巧是個不得力的,可身邊跟著的不得力,那院子裏還有別的奴才,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把奴才叫過來就是了。再者說,人家欺負你,你就隻知道受著?不會還手?就算是把她打死打殘了,爺給你兜著。隻要你別吃虧就行。”


    鶴泰很是後怕,好在西聆隻是一般的動手,若是暗地裏下黑手,或者是帶了刀之類的,那才是可怕。想想真是令人不寒而栗,膽顫心驚。


    不得不交代她一番。


    魚蝶兒撇嘴,“你以為我不想還手?可是我手疼,我手受傷了呀!隻有一隻手怎麽也打不過她,而且你不知道,她像瘋了一樣,我根本想不到她會上來打我。哪有先見之明叫奴才過來。”


    若不是為了護著手,若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魚蝶兒覺得怎麽也能跟她拚個旗鼓相當,不過即便如此,也還是給西聆臉上掛了彩的。


    鶴泰竟說她不還手,難道他沒看到西聆臉上的傷嗎?魚蝶兒暗自奇怪。


    她當然不知道鶴泰根本就沒正眼看過西聆。隻是寒著臉把要說的說了,該怎麽罰吩咐下去以後,就離開了。


    因為她的手骨裂處已經愈合,所以這兩天便拆了紗帶,隻是還要小心對待著。


    鶴泰也是被氣糊塗了,一時便沒想起她手上有傷,聽她這麽說,才想起來,連忙道,“倒是忘了這茬了,我知道這事也不怨你,就是爺也沒料到會出這樣的事。爺就是怕啊,萬一什麽時候碰巧沒在,你再受氣。所以不得不叮囑你,讓你長記性,以後凡事都不能大意了,出去多帶些奴才,知道嗎?”


    “我知道了,謝謝王爺。”明白了她是好意,並不是真的說她有錯,她心裏舒服了一點,軟糯了聲應了。


    轉而又惱恨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下次,等我手徹底好了,她若是再找我的茬,我就不會再任由著她了。一定讓她好看。”


    她虛張聲勢的樣子把鶴泰逗笑了,“看不出,你還是個瑕疵必報的。”


    “那可不,我是有仇必報的,王爺不會是要護著她吧?暗地裏告訴她,讓她防備著?”魚蝶兒問道。


    鶴泰揉揉她的發,笑道,“那哪能,你還擔心我去給她通風報信?爺是會出賣你的人嗎?”


    魚蝶兒點頭,“那可說不準,許是有這個可能的。”


    鶴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亂說。無論什麽時候爺都不會出賣小蝶的,永遠也不會。”他凝視她的雙眸,“爺隻會護著小蝶。”說著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


    魚蝶兒立刻羞紅了臉,心裏倒是暖融融的。


    誰不愛聽一往情深的綿綿愛語呢?她也不能免俗。


    “不過縱然你有瑕疵必報的心,爺卻不能給你這個機會了。”鶴泰突然轉了話鋒。


    魚蝶兒皺眉,一時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不給她報仇的機會?也就是說不許她傷害西聆,不許懷恨在心,揪著這事兒不放,秋後算賬嗎?


    看來他也隻會說些好聽的,卻不對她做實事。


    說是隻會護著她,不出賣她,不允許別人傷害她。說的那麽情真意切,她都差點信以為真了呢?可是這麽快就原形畢露了!就告誡她不許報仇了。


    魚蝶兒火氣騰地一下又起來了,“哼!我就知道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跑來對我說這些好聽的,原來是讓我吞下這口氣,不讓我計較。”


    “不讓我找你的夫人報仇是吧?你這麽在意她就去陪她好了,方才我沒說實話,我還手了,我在她臉上撓了好幾下呢,你還是趕快拿藥膏給她擦擦去,要不就找太醫給她看看,別留下了疤痕,你就要傷心了,到時候我可就有罪了。”


    “你去啊,你去啊,你走……”魚蝶兒站起身,往門外推鶴泰。


    鶴泰莫名其妙,不知她為何突然生氣,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怕她用力過猛再傷了手,也不敢跟她對抗,隻能任由她將他推出了門外,然後聽著魚蝶兒從裏邊哐當一下關上了房門。


    宮女看著被推出門的王爺,暗自一陣無語,也不敢抬頭看他,都垂首站著,當作沒看見,沒聽見。


    鶴泰去殿裏坐了,怎麽也想不通,怎麽小蝶莫名其妙就發火了?他說不給她瑕疵必報的機會,不過是不願意她再去經曆這種事,這樣的險事避之不及,怎麽還要去往上衝呢?


    他怎麽會將害她的人留在皓月齋,然後讓她再去麵對呢?自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了。就算她想親手報仇,那他也不能同意。


    而且西聆也已經不在皓月齋了。


    怎麽他就成了黃鼠狼了?


    再說了,有這麽英俊威武的黃鼠狼?


    鶴泰氣呼呼的。


    竟敢這麽說他?小東西越來越放肆了!


    可偏偏還沒辦法治她。因為舍不得啊!你說頭疼不頭疼?


    “王爺,要用膳嗎?”太監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


    王妃用過了,可王爺還沒吃過呢?這個點了,也該餓了。


    “用什麽膳,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還有沒有正事了?”鶴泰衝那太監喝道。


    太監雙膝一軟,心道怎麽這麽倒黴,撞到槍口上了。看樣子王爺這是不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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