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一走,唐予立馬就對招娣說道:“快走。”


    招娣狐疑道:“不等唐風了?不等你十馬車的東西了?”


    唐予眼中閃過一抹狡黠道:“不大張旗鼓的多裝幾次離家出走,怎麽能輕易的離家出走!?”


    招娣一臉佩服的看著唐予,自己以為唐予是個青銅,犯了“狼來了”的錯誤,沒想到人家是王者,放的是“煙霧彈”,以此來擺脫唐夫人和小廝的看管。


    可是,如果這貨走了,唐家人會不會認為是自己拐帶了唐予?隻怕唐知府也會怨怪自己吧?


    招娣一臉急色,想著怎麽拖延時間,等到唐風回來。


    看到唐予的包袱時,發現裏麵有棱有角,不像衣物,倒像是書冊,這家夥,離家出走不會隻帶書吧?


    招娣:“唐少爺,你既然離家出走,帶足銀子了嗎?”


    唐予懵逼的眨了眨眼,恍然大悟道:“對哦,吃飯住店得花銀子哦......”


    唐予快速鑽進了旁邊的一間屋子,很快拿出了一大疊銀票,笑得見牙不見眼:“看,我把唐風的錢全都拿來了。”


    招娣額頭飄過一團黑線,訕然道:“唐少爺,不、不問自取是為賊,你、你這樣是不對的,還是等唐風......”


    “賊”這個詞果然引起了唐予的極度不適,喃喃自語道:“可我出去花錢都是唐風付的啊?這些,應該算是我的錢吧?”


    唐予到最後也沒判定出銀票的歸屬問題,幹脆不拿了,把銀票原路送回,又鑽回到自己房間,很快出來。


    再見唐予,腰上掛了三塊玉牌,兩個香囊,就連頭上,也紮了四根束冠的玉簪、銀簪、金簪,活脫脫一隻花孔雀。


    唐予一臉邀功道:“我聽說,這些玉牌、簪子都可以換錢的,都帶著。”


    招娣哭笑不得道:“唐少爺,你這樣招搖過市,走哪都能被人認出來,還是等唐風......”


    唐予聽話的解下了兩塊玉牌、一隻香囊、三根簪子,揣在懷裏,肚子不小心被簪尖兒紮了一下,隻能又掏了出來。


    瞟見招娣光禿禿的小腦袋,咧嘴一笑,把三根簪子全都紮在了招娣的頭上,自言自語道:“女子多紮幾根就不乍眼了。”


    招娣:“......”


    唐予又從身上解下一隻香囊,帶在了招娣的腰帶上:“這是今年上元節和立春的時候,我娘給我求的平安符,分給你一隻,我一隻,在寺廟裏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可靈了。”


    招娣要解下來,院巷子裏已經有了動靜,唐予抓起包袱,拉著招娣的手就跑了。


    招娣想擺脫,這一次,唐予的手勁兒挺大,看樣子是下了大決心要離家出走的。


    唐予走的並不是直路,而是七擰八歪,不是公園的暗廊花架後麵,就是靠牆角,完美躲過了小廝的眼睛,看樣子,是摸了很久路線的。


    最後到達了一處狗洞前,聽見遠遠傳來馬嘶之聲,唐風應該讓馬車在側門集結了。


    還得拖延時間。


    招娣看著狗洞,指著身穿綾羅綢緞的唐風,一臉為難道:“唐少爺,你是讀書人,鑽狗洞子有辱斯文,咱還是等唐風......”


    沒等說完,唐予已經按下了招娣的脖子,這一按猝不及防,手勁兒還挺大,招娣如種蘿卜似的被塞進了狗洞。m.23sk.


    見招娣卡在狗洞子裏,不進不出,唐予在身後催促道:“陳姑娘,快走,再不走就被唐風發現了。這可是我籌備了三個月的離家出走,成功了,不僅我的事兒解決了,你的事也有可能解決;失敗了,我以後恐怕再也出不來了。”


    招娣快速爬出了洞子,不是因為聽說自己的事情也可能一並得到解決,而是因為唐予說他這次“離家出走”籌備了三個月,和自己籌謀離家出走時間一樣長,也一樣殫精竭慮。


    自己的“離家出走”,關乎自己下半生的命運;也許,唐予的“離家出走”,也關乎他下半生的命運呢?


    出了狗洞子,唐予帶著招娣向前走,並沒有出巷子,而是拐進了一座宅子的後門。


    進去後,一個小廝模樣的夥計立馬迎了上來,一臉諂媚道:“我的唐少爺,你可算來了?沒人看見你逃過來吧?”


    見唐予身側多出個六七歲的小女娃,小夥計先是怔了下,隨即嘴角上揚,並沒有多問,而是急切說道:“唐少爺,遲則生變,咱現在就走吧。”


    唐予臉色興奮的跟了上去,招娣沒有選擇,也隻能跟著。


    院裏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放著一個足有一人身高高、一人身高寬的巨大圓桶。


    小廝和車夫踏上馬車,合力把桶蓋掀開,難聞的尿臭味兒撲鼻而來。


    小廝跳下車來,對唐予道:“唐少爺,這是每天清晨大戶人家出城的恭桶,一共三層,上下兩層放恭桶,您和這位小姑娘窩藏在中間,這樣才能躲過城門役的搜查。出城後,我就帶您去找韓少爺,他會帶您直奔京城,找你姨丈,引薦王大學士。”


    唐予爬上馬車,嫌棄的看了一眼大桶裏的恭桶,雖然表麵刷淨了,但這味道......


    似下定了決心似的,唐予吸飽了一口氣,低頭把手伸向招娣,這是要拉她上車一起走。


    招娣躲開唐予的手,利落的爬上馬車,攀上大桶,跳了進去,乖巧的坐在第一層恭桶之上。


    小女娃的動作靈活,毫不拖泥帶水,還說不出的好看。


    唐予訕訕的收回手,有樣學樣,按照招娣的動作翻身入桶,結果身子太沉、太笨,“撲通”一聲坐在了恭桶之上,摔得呲牙咧嘴的。


    小廝安上一層隔板,上麵又堆了一層恭桶,隻留兩個大圓孔透氣。


    兩個人,被包圍在恭桶之中,空氣流通少,又滿是恭桶味道,別提多難捱了。


    招娣很快接受了事實,調整鼻息,放緩心態,減少氧氣消耗。


    唐予可是蜜糖罐裏長大的少爺,哪受過這種屈,硬憋著一口氣不呼吸,直到憋得頭發脹腦發暈。


    招娣感覺出不對勁了,猛的在唐予後背上拍了一下,唐予猝不及防的開口,如大狗似的喘著粗氣,隨即想起了屎尿味兒,又開始憋氣。


    招娣無法,隻好探手入懷,拿出一塊長布條,塞在了唐予手裏:“用這個掩住口鼻。”


    唐予聽話的掩了口鼻,感覺味道不那麽衝了,這才慢慢適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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