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之前是進去感悟天策碑了?”鍾運雙看著微生啟尊神色莫名。


    “正是!”


    鍾運雙思索片刻,突然眼睛微微一眯,懷疑道:“所以你神魂上的禁製也是那人下的?”


    微生啟尊沒想到他會說這個,看了看周圍人眼神各異,頓時臉色難看,一咬牙幹脆也扣在這事兒上了,“是!”


    “嘿嘿,看來你還瞞了別的東西啊!”


    鍾運雙卻不放過他,“前麵說沒什麽不能說的,所以你說的都是能說的,不能說的說了會觸動禁製是嗎?是什麽呢?!”


    微生啟尊臉色頓時更難看了,咬牙憤怒道:“你別逼我!”


    “哈哈哈!”鍾運雙大笑幾聲,“其實其他的老子也不關心!此番不過是替朋友查一下這事罷了,老子還真沒想到這都能扯到老子身上!”


    有心人都默默交換眼神,就說這位都是化神真尊了,什麽東西得不到,還用朝微生啟尊逼問天策碑的事?


    原來是替別人問的啊?


    看來他們得想辦法保住微生啟尊,可以隨時進入天策碑的令牌,那是多麽難得的東西,可不能讓這人直接拿走了。


    鍾運雙一掌拍開禁錮了微生啟尊靈力的禁製,拉著他站了起來,扔給他一個玉簡,“把那人的麵容給老子留下,你就可以滾了!老子警告你,你可莫要耍炸,敢騙老子,老子隨時能回來捏死你!”


    微生啟尊咬牙說了一聲“不敢”,忙將見過那人的麵容印到了玉簡中。


    趕緊送走這尊瘟神最重要,微生啟尊心道不是正好都想找對方嗎,最好你們狗咬狗,同歸於盡了才是最最妙!


    鍾運雙說到做到,拿到了玉簡看了一眼,直接將微生啟尊扔下飛舟,一點靈光過便往東邊去了。


    微生啟尊心想,那裏正是昔日白家所在的木藏城的方向,看來他是知道什麽了。


    微生啟尊心裏微微有些不安,可他卻顧不來多想,除了殷如鳳,不久後,微生府裏還來了幾個大人物,讓微生啟尊根本就無暇他顧。


    天策碑還有隨時準入令牌的事瞞不了多久,就在微生府裏眾人相持不下誰先借用這塊兒天策碑出入令牌的時候,骨珀大沙漠處卻突然爆開了一大團火光,隨著爆炸聲向周邊傳開,天策碑結界也轟然間碎裂開來,周邊靈力暴動。


    從裏麵奔出的受了傷的年老女修士,看見向她飛來的文疆明,雖然奇怪他怎麽會這麽快出現在這裏的,卻仍然極力飛去他的方向。


    “宗主救命,有人蓄意毀壞天策碑,他拿的是您的副令……”


    她說到這兒看見文疆明麵無表情的麵容,突然頓住了,心中忍不住有了不好的猜測,難道文疆明發現了什麽?!


    不!


    不可能!


    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天運碑!


    就在她準備再次說話的時候,麵前空間波動後,出現了一個一身黑衣的身影。


    看清了來人,那年老女修士頓時瞳孔一縮,忙掩飾地側過了頭看向文疆明。


    來人正是鍾運雙,微生啟尊給他印的那副麵容他並沒有見過,想到和天策碑有關,他便想著過來看看,卻不想真叫他在這裏遇到了線索。


    “你抬起頭來!”


    “宗主快去看看吧,那人自曝了現在還能有些線索……”那年老女修士裝聽不到,對著文疆明喋喋不休,“……這種事絕對不可以饒恕……”


    文疆明立刻打斷了她的話,“冥素道友剛不是說了他拿了我的副令嗎?為什麽還要誆我進到裏麵?這些年我待你不薄吧?可你做了什麽?把我們這一界生靈都搭進了這天運碑中?”


    “不!不是的!我也無能為力!我也是被迫的!”


    “花言巧語!”鍾運雙毫不客氣地揭穿了她,“當初就是你們偷走了我的女兒!我可還記得你!”


    冥素頓時眼神躲閃,“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時,一個飄忽不定的女聲突然傳了過來,她輕笑一聲,聲音靈動飄渺,“莫問了,不過一個退階的大乘修士罷了,她能知道什麽,她定然跟東禹仙君那兩個走狗一樣,不然不會將天運碑選在這禹國附近,看來那位帝遺君的事是真的了!”


    微生聞箏雖然是瞎蒙,卻也足以讓冥素驚疑不定,來人到底是誰,怎麽會知道東禹仙君的計劃?


    隻是,帝遺是誰?


    她正想著就發現自己不能動了,下一息一道強悍的神識侵入到她的識海之中,更是讓她大驚失色。


    來人神識強大,足以碾壓她,根本就不是本界的小修士,她再也不敢懷僥幸心思。


    “我說,我什麽都說,求你們不要殺我!”


    冥素因為道基損毀,修為直跌到元嬰期,然而即使來到這最小的小千界,她也不可以為所欲為,瀟灑快活。


    她殫精竭慮地為主子辦事,就是希望有一天主子能用大法力幫她治傷,讓她能重新修煉。


    現在一切都破滅了,她隻求能活下去。


    “神魂上居然沒有禁製。”微生聞箏給鍾運雙傳音道。


    “我知道了,她就交給我吧,你專心修煉。”


    “好!”


    微生聞箏沒說她已經可以隨時飛升了,她還留在這裏,一個是想去禹國皇宮地下探探,從祖家先祖祖章留下的玉簡可以看出,他還在皇宮地下留下了不少好東西。


    微生聞箏現在已經不缺低階的修煉資源,但靈界靈淵界情況不明,即使她直接再次飛升仙界,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她都得重新開始收集新的修煉物資。


    如今能比較容易地得到祖章在仙界時積攢的東西,自然不能錯過。


    即使這麽做要冒著被微岫玉發現的後果,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還存著一個極其隱秘又極其瘋狂的念頭,她想要對上微岫玉,將她拉到她的飛升雷劫裏,好好打一場。


    微生聞箏問鍾運雙微生啟尊那裏的情況,知道一切按計劃順利行事,就知道微生啟尊快要燃起傳界香了。


    一旦他知道他之前所見到的微生聞箏是被人冒充的,那麽沒了怕微生聞箏牽連他的擔心,他肯定會燃起傳界香。


    別的不說,他如今因為天運碑成為眾矢之的,微岫玉破界而來,還能給他撐個腰。


    時間緊迫,微生聞箏當即和文疆明瞬移去了禹國皇宮。


    禹國傳承多代,自然有傳承下一些隱秘之事,在自己兒子傳回消息說祖傳玉簡已經打開後,祖霏就料到了上雲宗遲早會有找來的一天。


    她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她對微生聞箏一行想要進入皇宮秘地的要求隻有一點,那就是得到東西的人要想辦法幫他們祖家子孫解除巫紋天禁,還需發心魔誓。


    “聞箏……”文疆明根本就不了解巫紋天禁,一時沒了主意,祖家皇宮禁地既然有寶,絕對不可能毫無防備。


    他們若是硬來說不好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再者說,他做事再狠也從來都會留一線,也不是那種強取豪奪之人。


    微生聞箏笑了笑道:“這是應有之義,不過我還是要先看看值不值再說,我若是看不上眼,就絕不會貪你們的東西。”


    “你怎麽可以這樣?”祖魚兒一聽就不幹了,“誰知道你到時候會不會出爾反爾!”


    “我可以現在就發心魔誓!”


    “那他們呢?”祖魚兒指向文疆明三人。


    武都毫不客氣道:“我們沒有硬闖而是和你們商量就是帶著誠意來的,你也不想想你什麽修為,我們將你們都抓了,你也一樣沒辦法阻止我們。”


    “你們無恥,上次的那處靈礦就算了,這次……”


    “好了,魚兒!”


    祖霏平靜地打斷了祖魚兒的氣憤之語,看了眼微生聞箏,對文疆明道:“我隻相信她!我會帶她進入禁地,至於得到東西後你們怎麽分配,那是你們的事!”


    祖霏做了幾十年皇帝,也不是白做的,她看得明白,如今能幫他們祖家的隻有微生聞箏一人。


    不管微生聞箏表現出來的修為如何,連上雲宗的宗主都隱隱以她為首,也隻有她能打開那塊兒祖傳的仙界玉簡,那麽想求什麽,自然是要以她為主,全力助她,而不是將寶物都分散開來,便宜那些根本幫不到忙的人。


    微生聞箏似笑非笑地看了祖霏一眼,祖霏這麽做對自己有利有弊,對她卻是影響不大,反正他們祖家境況已經如此,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


    而且微生聞箏懷疑,進了秘地後,祖霏說不好還有其他說法。


    文疆明想了想便答應了,不說微生聞箏對他從來大方,他本來也是極相信她的,有些事她根本就不屑去做。


    不管祖魚兒如何不滿,這禹國還輪不到她做主,自然拗不過她的母皇。


    “魚兒,你帶幾位貴客到風影樓稍坐!莫要怠慢了貴客!


    ……微生真君這邊請!”


    微生聞箏對文疆明笑著點點頭,轉身跟著祖霏和祖成安往她的寢宮玉凰宮而去。


    風花淩憤憤地看了一眼微生聞箏的背影,看向已經邁步往前的文疆明想說什麽,被武都一把拉住,“花淩,快跟上!”


    對於風花淩的當局者迷,武都很是無奈,別人都能看出來他們老大根本就對微生聞箏沒有那方麵意思,也就風花淩,隻要是個女的,誰接近文疆明都得讓她懷疑一場。


    情之一字,看都讓人看得心累。


    微生聞箏跟著祖霏從寢宮密道下去,走了一個小傳送陣後,到了一片獨立的空間裏。


    麵前有一座雕花的圓拱石門,祖霏劃破了祖成安的兩個中指手指,讓他用帶血的手指在石門上最中間的一團對稱的雕花凹槽裏,順著紋路以一定的規律勾勒圖案,直到首尾相接。


    祖成安的兩個手指剛剛重新回到原處碰到一起,那中間似字似花的圖案便迸發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盡數注入了祖成安的額頭後,半晌又有一點靈光躍出重新回到門上圖案中,門“嘎吱”一聲開啟了。


    “成安,裏麵溫度太低,不適合你進去,你先等在此處。”


    “兒子遵命。”


    “真君隨妾身來!”


    祖霏以前應該是來過此處,她熟門熟路地推開石門,率先走了進去。


    石門裏麵是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上有數道隕星寒鐵鐵門,一直通到黑暗的盡頭。


    微生聞箏隱約看到甬道兩側的牆上各有一排小門,結合之前被囚的異獸,微生聞箏猜測這裏可能是一個困囚的監牢。


    祖霏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在右側站定了,指著右側空白的牆麵說道:“剩下的就得看真君的了。”


    微生聞箏點出一點靈光擊到牆壁上,看見一方禁製現出形來,不禁勾唇笑了笑,“看來禹皇早有準備,在你給我那塊兒玉簡時就有過謀劃吧。”


    “確是如此,比起放在這裏幹看著,我更想看看裏麵到底有些什麽東西。


    禹國一代代衰落,說不好什麽時候就不存在了,與其便宜了別人,也許真君還能可憐可憐我。


    以往先皇們也有動過心思的,可惜選的人選太差,不僅沒打開寶庫,反而引狼入室……”


    祖霏說著傷感地搖了搖頭,再轉眸看過來時眸中卻又亮光驚人,“知道真君打開了那塊兒玉簡,妾身就知道機會來了,不知真君可能幫幫我們?”


    “幫你們?你指的是什麽?即使回了仙界,巫紋天禁我亦不敢保證一定能找到解法,不過我言出必行,隻看裏麵的東西值不值得了!”


    回去仙界?


    祖霏掩下了心中的震驚,腦中一時思緒紛雜,飛快地權衡著利弊,想清楚了又覺得自己完全是白轉了這些念頭。


    眼前這位是不是仙界來人能影響今日結果嗎?


    不僅不會影響,反而還能給她們祖家帶來希望。


    怪不得人家沒有一口答應下來,不是欲擒故縱什麽的,人家確實單純隻是想看看值不值得出手。


    “除了祖安的事,妾身就隻剩下這一國百姓了,妾身想要得到上雲宗庇護,令國祚長傳,長治久安。”


    微生聞箏輕輕笑了笑,“看來你也知道,這個比解除巫紋天禁可簡單多了,若真的不虛此行,我便替文宗主答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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