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一直陪著我?除了親人,還有朋友?朋友有誰呢?我不用去想,我的朋友很少,以至於生活圈許久沒有新的事情發生,如今他們都在屁顛地幹自己的事業了,就我還在漂著,我時常感到孤單,會突然想到自己很多事情還沒有做就將要老去而悲傷,於是我跑步,看書,可是我不會堅持,又很笨,不能準確且快速的掌握最新的社會信息,久而久之,我變的懶惰,無聊,沒有什麽能讓我提起精神;之前是這個狀態,如今還是一成不變,迷迷糊糊,不知所措。


    那幾年,我都幹了些什麽,我記得剛開始試著擺脫獨處,剛開始搜集信息,剛開始有了戀愛的感覺,剛開始認識了“人生的轉折”是什麽玩意;我學會了打台球,但技術一直很爛;我學會了調侃,但語言很拙劣;我知道上大學對窮娃子來說是很好的出路,但沒能進校門使我很受打擊。


    總之,我擁有過青春,盡管有些殘缺,令人惋惜!


    小馬說,人不能總是這樣漂著,趁我們還沒被社會拋棄之前,要讓生活變的更有意義,於是借以好好複習之名,小馬搬進了他舅的一個空房子裏。


    不得不說,高三的生活摧毀了我對美好的渴望,做不完的複習題,使不完的激情勁,人人都像熱鍋上的螞蟻折騰不停;由於我知道自己的水有多深,死學爛學也提高不了多少,索性成了一名旁觀者,突然對高考不那麽上心了,自習逃課去逛街,和同學一塊打台球,在宿舍打撲克熬通宵,小馬那儼然成了我們的一個據點。我們會買來菜和酒,幾個人圍著桌子碰杯,繼續碰杯!一天下午,我和小武,小馬,還有鴨子拜起了把兄弟,接著酒勁說了很多話,根本不知道悲傷是什麽滋味。


    或許是對生活的認知較弱,我很容易滿足,有關過去我的一切也顯得真實,即使現在,我也能觸及到它們,那些一段段過往,那些碎片,生命中最有價值的東西。


    平淡的初戀,包裹著青春的味道。我的心注定是漂泊無依的,所以我擺脫不了孤寂,對她們,那些姑娘,也隻能望塵莫及。


    關文斕進入我的角落時我有感覺,隻是沒想到那麽突然。


    三月,還是有點冷,這個季節讓人無處躲藏,渾身不自在。而我最喜歡的一個地方就是宿舍區的廁所,每天晚上睡覺前我都會在裏麵蹲個半小時來思考,決定一些事情,聽上去很好笑,可我確實是那麽做的。關於決定,我想不出從小到大做過哪些決定,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如同一道道填空題,按順序完成就好,少了時間思考,隻有我在認為自己清醒的時候才能對一個問題作出判斷,而在廁所的那半小時正是我的清醒時刻。


    三月的一個晚上,我有一個決定,我要跟關文斕好!


    這事漢子是知道的,我的事沒他不知道的!


    順便說下漢子。高一和我相識,成了哥們。沒事的時候我們總是高談闊論,話題都是關乎愛好、夢想、性之類,有股文青的範兒。那時流行起筆名,我給自己起了一個“冷雪石”,他起了一個“冰塵”,後來聽說班上的一個女同學也叫冰塵,漢子瞬間崩潰,心想這也能重名,中國字真不靠譜。我們還一起搜集黃色小說,第一次就是他鼓勵我看的,看了三四部就膩了,後改看《青春之門》了。我們甚至還想過組建樂隊,沒事就搗鼓著幻想哪天能登台演出,做足了白日夢。太多的話題被我們聊的透爛以至於默契到彼此無話可說也能心照不宣。


    漢子能言善辯,和白曉、關文斕走的很近。漢子和白曉在我倆之前就開始了。


    所以我第一次有了叫做愛情的東西。


    接下來我們四人組合在眾目睽睽之下情切相依起來。


    我要說,臨近高考談戀愛的人像老師發的各門課的模擬試卷一樣多,除了一門心思奔前程的尖子生們,剩下的就像要失去人生航向將被青春拋棄的失敗者,找一些垃圾理由麻痹自己,從而得到心靈的救贖,我就屬於這類人。白曉和關文斕不是,她們介於兩者之間,沒有死磕高考,也不悲觀失落。很瀟灑的走在綠蔭大道上,然後對人們說,這是我們必須擁有的幸福時刻,真牛!


    關文斕給我的信中這樣寫道:有一種男人是沼澤,一旦陷進去就難以自拔。這讓我自慚形穢,她高看了我,我的虛偽、悲觀、冷漠,和她相比不值一提!


    剛開始,我倆時常在一起吃早飯,她會看著我吃。


    她說:“好吃吧。”


    我:“我說不好吃會怎麽樣?”


    她說:“怎麽可能?這是我爸特意為我做的,蛋炒飯,他最拿手的,還加了倆雞蛋。”


    我:“那我說實話,真的好吃。”然後,她會得意的笑起來。


    她笑的很甜,都把我迷住了,她經常對我笑,經常讓我想入非非。


    從高二我和關文斕就在一個班裏,她一直留著短發,不能用漂亮來形容她,應該用可人,她的人際關係很好,和同學老師相處十分融洽,性格開朗、幽默,算得上一個活寶,所以她根本不需要靠顏值就可以讓人喜歡。唯一讓我不習慣的是她將近一米七的身高居然坐在班級第三排,在我望背興歎的時候有種偷窺的既視感,尤其是在她偶然間回頭衝我一眯眼彎嘴笑,我那無處安放的目光瞬間擊碎臉上的毛細血管,漲紅了整個頭顱。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我在努力克服紅臉的毛病,結果都不成功,他們說我悶騷,隨他們說去吧!


    那幾年,我對於很泛泛的東西有種癡迷感,所以對於無知也就安之若素;相比現在,我還不是一個最初的信息搜集者,隻是記錄,有時隨筆,有時敲擊鍵盤,有些文字我自認為有些道理,那是我經曆之後的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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