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又把房間收拾了一下,直搖頭說後悔來這到這,但沒有要走的意思,經過她一番折騰,宿舍變的清爽了許多,在這方麵女人真的比男人有優勢。


    我們幾個大男人羞愧難當,用眼神對話說誰過去勸阻比較合適,結果還是我來說的。


    我說:“文雨,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了,咱又不是把她當成自己家。”


    她說:“那哪成,你們整天住一狗窩不嫌髒啊!”


    我說:“那不至於,我們每天都輪班掃地。”哥幾個一直點頭。


    文雨又說:“是掃地,把垃圾往床底下掃,看看都有什麽,”她說著拿掃把往床底下一戳“泡麵袋、衛生紙、飲料瓶、內褲,還有一本小黃書。”她撿起來,吹吹上麵的灰塵。


    我上前一看,這是我的一本小說《追風箏的人》,說:“我找了好長時間都沒找到,沒想到掉床底下了。”


    文雨給了我一白眼,:“裝什麽文人,還整天把書本放床頭,不嫌硌得慌,我就想問你認字嗎?”


    我說:“我說不讓你掃地吧,看你這麽幽怨,咱給誰看呢?”


    文雨聽到我這話,說:“給你看呢,你說你,睜眼一看也都20歲的人,都成年了,衣服還不會穿,這領子都沒翻好,頭上雜草這麽長也不知道剪剪,還有那張臉,都是褶子,不熟悉你的人都以為你是孩他爺呢,看人家青青,臉就比你的光滑,哎,青青,你有什麽保養秘訣嗎?說出來讓我借鑒借鑒。”


    一旁的青青樂了,說:“沒啥秘訣,就是每次洗完拍打幾下,讓臉多吸收些水分。”


    文雨問道:“真管用嗎?”


    我說:“管用,管用,你每次洗完我幫你打。”


    她說:“我打你大爺。”


    本來我是想讓文雨休息一下,衛生不是一下搞完的,結果東西越收拾越多,我不得不幫她一塊搞,那些不用的床單被子,還有壞的臉盤衣架什麽的,一次性統統都扔進了門外的垃圾桶。


    收拾了半天終於好了,我站在門口往裏看,這哪是我們的宿舍啊,明明是別人的,讓人看了一陣舒坦。


    文雨弄了滿手贓汙,然後洗了手,又洗了臉,她學著青青教她的方式,輕輕拍了幾下臉,說道:“哎,是飽滿了許多哎。”真是逗逼歡樂多啊!


    我們聊天聊夠了,就各自做各自的事了,他們都在玩手機,文雨則是在繡那副名作,我在看那本《追風箏的人》。


    我對意識流的小說情有獨鍾,讀起來讓人感到輕鬆,我本來是一個很笨的人,不喜歡去過多思考故事情節,我喜歡輕而易舉的就被帶進去。


    《追風箏的人》就是我喜歡的小說之一,其中有這樣幾段話我感覺寫的很好:我想把自己撕成碎片,離開這個地方,離開現實世界,像雲朵那樣升起,飄蕩而去,融進濕熱的夏夜,在某個遙遠的地方,在山丘上方飄散。但我就在這兒,雙腳沉重如水泥塊,肺裏空氣一泄而空,喉嚨發熱。無法隨風而去。今晚沒有別的世界/沉默既不是來自洞明世事之後的泰然自若,也並非由於他選擇了默默不語來秉持自己的信念和表達抗議,而是對生活曾有過的黑暗忍氣吞聲地照單全收/生活總會繼續。他們不關心開始或結束、成功或失敗、危在旦夕或柳暗花明,隻顧像遊牧部落那樣風塵仆仆地緩慢前進。


    這簡直說出我的心聲,這就是那種共鳴吧。


    而我的現實生活是,我不得不麵對那些揮之不去的低級煩惱,我也想把自己撕成碎片,隨便飄向哪裏,而不是呆在像浮在水麵上的汙濁一樣的現實世界裏。


    我曾經嚐試過,麵對眼花繚亂的現實生活我努力想讓自己不再煩躁,我禱告,我讀聖經,我把自己封鎖在那個小角落裏,結果我抑鬱了,到現在還沒能完全釋懷。


    在這一點上,我一直覺得沒人和我一樣。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一樣,隻是主觀思維不同,而又忽略了客觀規律的存在,導致自我中心的強化。


    這是我後來逐漸想明白的,不然我非得抑鬱而死不可。


    人不能太自我,這個世界又不是你的,憑什麽。


    而且我也知道,無論我怎麽對這個世界說不,它還是把我的一切照單全收。


    好了,對於這個世界,我就別瞎操心了。


    我還是操心一下我的生活吧。


    每天的清湯寡水在我上班之後也沒見有多大的氣色,再加上前期發生的一些事讓我感到心有餘而力不足,多多少少的外債壓的我喘不過氣來,文雨也幫不了我,她深知姚玲家對她已是莫大的恩惠,實在不好意思張口要錢,她向她同學借,最後還是得我倆一起還。


    我記得我第一次發工資,銀行卡裏顯示1100塊,我還了青青他們的錢,又買了一個二手手機,然後帶文雨吃了頓火鍋,這次她沒啥事,也沒鬧肚子。


    我開玩笑說:“你再吃出個食物中毒,我就陪你絕食而死。”


    文雨說:“你怎麽那麽損,不說我點好。”


    文雨特別喜歡吃燒烤、火鍋、麻辣燙一類的東西,要不是我們幾個極力勸阻,她非得在宿舍煮起火鍋不可,這如果讓宿管阿姨逮著,沒收作案工具不說,那不得眼巴巴的挨批嘛,冒這個險不值當,因此文雨就此打住。


    我有點犯酒癮了,自從來到蘇州以後,我沒喝過多少酒,就記得我會戰叔來時喝過一次,再加上跟姚玲吃火鍋喝過一次,而且就喝一點兒,其他時間就沒喝過。


    一天趁文雨不在,我對於哥幾個說:“要不喝點?這大冷的天暖和暖和身子。”


    攀攀說:“成啊。”


    青青則說:“可以阿,走,去買一瓶。”


    我們幾個去了小店,買了一瓶老村長,和幾袋花生米,再回到宿舍開喝。


    我們五個人一人一杯正好倒完,起先我們先碰了一個,一人喝一口,不過喝完之後,青青和海濱頓時歇菜了,說什麽也不喝了,沒喝過酒的好處就是喝一次不會想著第二次。


    他倆餘下的就給我們分了,我分的最多。


    小安說能者多勞,能喝就得多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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