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洛城衙門的牢房,狹小,昏暗,本來一生和尚在這裏很難躲開老李頭手中的刀,這本是設計好的,而現在一生和尚身邊有無數刀劈的痕跡,牆壁碎裂,地麵翻卷,這本來看起來平凡無奇的牢房其實完全是由玄鐵製造,一生和尚也能看得出來,這裏好像是一個犯人都沒有的樣子,那是因為平常人不配了解這個衙門中到底在做什麽,這裏一定關押過很多有著很強法力修為的修士,真的很牢固,就算是不禁錮那些修士的法力他們也不一定逃的出去,但是就是這樣,眼前這個屠戶打扮的老頭竟然還能夠將這裏劈成這樣,說明這老頭真的很厲害,偏偏沒有一刀在一生和尚的身上,他身上現在唯一的傷口隻有那根手指嵌進去的傷口。


    “我還是真的很奇怪,能夠從你身體裏拿走你的法力的那個家夥還真的是好運,我猜它還學到了不少你會的法術吧,如果是這樣這隻羅刹就不虛此行了。”說這句話的人是手指,眼前老李頭已經氣喘籲籲了,他汗流浹背,不隻是因為法力消耗太大,同時也是因為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一生和尚隻是站在那裏,甚至連法訣都沒有用,豎起了一隻手掌,然後老李頭所有的刀法都沒有辦法碰到他的身體,甚至連衣角都碰不到,他在砍出第三刀的時候還不信邪,但是這盞茶功夫他已經劈出了整整一百六十三刀,可是每一次刀要到達一生和尚身上的時候,就會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將他的刀引導走。


    這不像是法術,老李頭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在他看來這已經不能夠用法術來解釋了,這或許是某種幻覺或者是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妖術?


    一生和尚卻道:“這隻是我掌握的一個很有用的小法門。”


    手指呸了一口,它說道:“如果萬法不侵這都算是小法門,你的大法門是不是能夠輕輕一掌就改換日月,再不濟也是一腳把雲州從天上踩下來?”


    聽著這根手指說的話,老李頭雖然還是不明白為什麽一根手指能夠說話,但是從它的話語中他已經確定了一生和尚真的是萬法不侵的話他隻有苦笑,他的笑容苦澀難看,不管是誰都會認為他其實已經要放棄了,可是突然他又劈出一刀,這一刀慢慢悠悠,竟然是一絲法力都沒有帶著,可是卻帶著無比的精妙在其中,飄飄然的就已經到了一生和尚的脖頸處。


    手指一瞬間就看懂了這老頭的用意,急忙大叫道:“喂,這一刀沒有法力就不是萬法之內,那他就能砍下來,你還不躲開?”


    一生和尚之前一直法力受限,羅刹占據他身體的時候,也互相牽製,沒有辦法全力以赴,現在雖然手指也是受到了唐謙的封禁的限製,卻算是和一生和尚想法一致,當兩個人的想法都是奔著一個方向的時候,一生和尚反而發現自己能夠調用的法力比之前多一點,所以能使用的法術就多了一點點。


    老李頭手中的刀子好像是頂在了石頭上,發出了金鐵之聲可是偏偏他頂住的隻是一生和尚的脖子,這其實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一生和尚的法身就連唐謙都感覺棘手,這是慢功夫,偏偏一生和尚卻是一個學什麽都很快的人。


    老李頭喃喃自語:“萬法不侵……金剛不壞……”他現在竟然連個辦法都沒有,對於一生和尚他已經用盡了自己的手段,竟然連一點皮毛都傷不到他,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說……你們不是還有一個唐謙嗎?”老李頭所幸連刀都放下了:“我是擋不住你了,他不會也像是你這麽厲害吧。”


    一生和尚反問道:“是不是還有人去擋著唐謙?”


    老李頭點頭:“玄鐵劍仙嚴啟。”


    一生和尚對於雲州曾經出現過的出名的修士其實很了解,對於嚴啟這個名字也不陌生,他卻問了一個奇怪無比的問題。


    一生和尚問道:“玄鐵劍仙用劍?”


    這好像是一句廢話。


    劉太守看到拋在自己麵前的玄鐵劍,完全不感覺這是一句廢話。


    唐謙很輕鬆的說道:“我問他用劍嗎,他回答我用劍,所以我贏的很快。”唐謙聳了聳肩,就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我也用劍。”


    我也用劍,所以我贏了。


    這就像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的事情,被唐謙說了出來。


    劉太守的表情卻像是連一加一等於二這樣簡單的術算問題都算不出來一樣。


    這裏是洛城地下,唐謙是如何找到這裏的,又如何沒有太大動靜就出現在了這裏,劉太守都想不通,他想不通的時候就沒有說話。


    唐謙看劉太守不願意說話,他便說道:“中州其實試過仙凡無別,不得不說雲州很勇敢。”


    劉太守吐了一口氣,說道:“你到的真早。”他接著說道:“我雖然不想問我的手下怎麽樣了,但是我也不準備領教閣下的劍法,我也用劍。”說完他就向後退去,可是他卻並沒有挪移虛空離開,照理來說作為洛城太守的他應該可以出現在洛城的任意地方。


    唐謙伸出雙手示意自己是空手的:“我用我的劍動了手腳,我同時也知道你分心了。”唐謙眯著眼睛:“你好像完全不是本人在這裏吧,現在你的身體大概是一具傀儡或者是別的什麽替身法術,因為你的法力實在是太不純了,如果隻是這樣的身體也能使用一城太守的量,你還真是可怕。”


    劉太守竟然也笑道:“既然如此你也知道我不全身而退也可以。”


    唐謙卻微笑的道:“首先請給我們一份去酆都的文書,這個就算不是你本人寫出來應該也算是生效的。”


    劉太守隻是揮揮手,然後唐謙就點了點頭,這就像是在打啞謎,一邊的夏語冰看不懂,唐謙的笑容卻讓她明白,首先是他們贏了,其次是他們弄到了需要的文書。


    劉太守身後已經出現了一個扭曲的挪移門戶,他問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我不完全是我的。”


    唐謙道:“你的一部分應該是在誘惑周生那個孩子吧,我來的路上也聽了幾句,而你腳下沒有影子誒,就算這裏是洞穴也很奇怪對吧。我也很好奇我還能看到你的幾個部分?”


    劉太守笑了,他的笑一點都不溫和:“你會知道的,但是現在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夏語冰看到一道影子回到了劉太守身上他就消失不見了,而另一邊一處石壁被撞開,周生衝了出來。


    夏語冰和周生都看向了唐謙,在等著他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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