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正卿在喝茶,幾乎不去看台上比試,因為沒有太多值得看的,到現在都沒有,隻是顧明玨上場的時候,他發現這小子好像有一點能耐,這似乎是靈寶宗的小家夥吧,還可以,不是那麽差勁。


    “沒有隻是被吞天法術直接幹掉,靈寶宗還是有些東西的。”潘正卿伸出筷子,想要吃上一口天塹飛魚,卻發現那小胖子是從自己桌子上拿走的盤子,不禁有些想笑。


    夜宴從提出到他力排眾議,然後到整個夜宴開始,他耗盡心力,和那些大宗門周旋很久,終於是把夜宴開起來了,潘正卿肯定這樣選出來的修士足夠應付這文仙鬥了。


    所以現在潘正卿不想看,不想多想,應該想的事情已經想完了,甚至連整個布局都已經到了執行階段,需要自己動腦子的事情已經都結束了。


    那他現在隻想著慢慢吃,這頓飯會吃很久,夜宴也會進行很久。


    “多寶道兄,這小胖子用的是一門叫做吞天的法術,會的人很少,主要就是可以隨意的擊破修士的護體法力法術,所以他可以輕易的穿破別人的身體,不過我認為我徒弟更厲害一些。”李太極正在給身邊的多寶道人講解。


    多寶道人本來沒有什麽資格進來,可是李太極大手一揮,說自家兩個晚輩不用來了,他就帶著多寶道人和李青山一同來了。


    顧明玨的反應比之前已經死掉的幾個人快,所以胖子第一次出手被他躲過去了,而顧明玨自己已經抽劍,劍是靈寶宗最好的劍,他身上穿的是整個靈寶宗最好的寶甲。


    就連他師父李太極的佩劍都已經換了次一級的,而那把跟隨他幾百年的劍已經到了顧明玨手中。


    所有最好的東西都供應到了顧明玨這裏,而他也不辱使命,劍很快,甚至破開了這個胖子身上詭異的護體法術,而胖子那可怕的攻擊手段也被顧明玨一一化解。


    胖子手中的那盤子魚放下要專心對敵的時候,顧明玨的劍已經刺穿了他的肩膀,距離他的心髒不到三指的距離。


    “算我贏了?”顧明玨身上的袍子是寶甲變化,所以完全沒有損傷,看起來還是保持了仙人風度。


    呂奉卻歎了口氣。


    潘正卿從眼前的酒宴上抬起頭:“怎麽?”


    呂奉隻是說道:“我見過很多小家夥,這顧明玨不夠,很不夠。”


    潘正卿笑道:“比如說呢?”


    呂奉說道:“在實力相差無幾的時候,如果是我,就會盡可能的減少自己手上底牌暴露的可能。”


    寶甲寶劍,都是應該壓著的底牌,這小胖子明顯是手段殘忍,可是真的在最拔尖的一批修士之中,隻是中遊水準,那些天才沒


    有出手的原因就是為了讓這小胖子盡可能的震懾更多修為不夠野心卻不小的家夥。


    就算是天才修士,也害怕無休無止的車輪戰。


    小胖子恨恨的走下擂台,而很快就又上來了一人。


    李太極以他大修士的修為探查了一下,這個新上來的好像沒有什麽修為的樣子。看起來是個金貴的公子哥,手上沒有任何老繭,穿的不多,隻是一件小馬甲,露出的身上也沒有什麽傷口。


    養尊處優。


    這種人也上來試試?


    顧明玨雖然看起來風度翩翩,可是手上都是實打實的功夫,有著無數老繭,用劍練劍,幾乎是從小記事起就一直練習到了現在。


    李太極頭腦之中已經出現了顧明玨代替中州迎戰月葉州的場景,可是顧明玨已經被直接打落擂台。


    “你們好,我叫白雲中,這名字也是隨意起的,我隻是來這裏玩玩,你們大可上來挑戰我,我保證我從記事起連修行這件事都沒有做過。”他伸出兩隻手,真的很白淨。


    而他隨手撿起了顧明玨扔下的佩劍,隨意的耍了幾通,看起來真的像是花拳繡腿,他就又把劍遞了下去,李讚已經把顧明玨身上的傷勢用藥穩住,就上去接了過來,因為他們的師父李太極一點都沒有動。


    師弟臉色慘白,閉氣過去,已經昏倒,李讚隻好躬身把劍遞給師父。


    師父卻連看他一眼都不看,而是看著擂台。


    他隻好輕聲叫喚了一聲:“師父……”


    李太極則一卷袖子,把李讚卷了個趔趄,臉色鐵青:“扶著你師弟,咱麽走!”


    剛剛這叫做白雲中的人使出的一套劍法是化簡為繁,把顧明玨剛剛用的幾招劍招補全,增添幾招,然後用出來的,看起來胡亂耍的卻比顧明玨對於靈寶宗的這門劍術更加了解。


    這是一種羞辱,偏生李太極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天才。


    甚至這人隻是瞬間就已經明白了靈寶宗修行的核心要義,這個擂台,必定是此人的了。


    李太極身邊的多寶道人有些奇怪,李太極已經走了,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做,隻好跺了跺腳,和弟子李青山……繼續看。


    又上來一人。


    這人粗獷無比,手中是一柄鏽跡斑斑的刀。


    更像是血跡。


    看樣子是凶悍無比之輩。


    “喂,這公子爺,你可小心些,容易死掉,我看你也沒有認真修行過吧,空有境界而已。”這人殺氣很重。


    白雲中卻說道:“修行這種東西,是給弱者用的,你看過獅子什麽時候鍛煉過自己?都是弱一些的人努力鍛煉想著殺掉獅子,我連修行都沒有過,因為我


    足夠強。”


    那人的刀已經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砍來,很快,很刁鑽,氣力很大,步法也不錯,看樣子似乎是常年襲殺的樣子,刀口舔血,擅長拚鬥,很是熟稔。


    然後下一刻他的刀就被白雲中那看起來養尊處優的手齧斷,人飛出去的速度和他跑來的速度不相上下。


    潘正卿拍手稱快:“這道菜還不錯。”


    徐開晨並沒有感覺到這一曲魚燉的很好吃,因為裏麵沒有他要找的東西。


    這裏是月盈客棧的二樓小室。


    他麵前是胡小言,北冥還有唐謙。


    同桌還坐了幾個人。


    沈家家主,是沈筱波還有沈筱舞的父親,不過年歲已經很大,老來得子有的沈筱波,名字叫做沈衝,不過他的人一點都不衝動,還有一個是這魚鷹村之中尋常百姓之中的代表,名字叫做寧向明。


    唐謙見到了沈衝,本來還很高興,卻又發現他正在不言不語的看著眼前的食物,一下都沒有動,又感覺沒有那麽足夠高興的起來。


    “我請幾位上來,也是為了說點事情,主要就是能否讓整個魚鷹村幫忙找到這件秘寶。”徐開晨明明是坐著,高度卻和胡小言站著差不多高,他輕聲說道:“請坐。”


    然後他接著繼續剛剛的話語:“如果諸位能夠幫助我做這件事,我答應諸位,就不殺掉整個魚鷹村的人了,也包括你們這些外來者,我也不會殺掉,不管你們對我做過什麽。”


    兩個已經在這裏的魚鷹村的人都沒有什麽表示,好像竟然已經默認了這件事。


    “你是怎麽這麽肯定能夠幹掉我們所有人的呢?”胡小言眯起眼睛,她的麵具已經摘下,當她眯起眼睛的時候,唐謙總會想到某種動物。


    山間的狐狸也是這樣眯起眼睛看人的。


    “因為我敢肯定你們沒有一個人能夠贏我,僅此而已。”徐開晨說道:“這村子的作用就在於‘魚’,而既然有影響了這‘魚’出產的情況,我就要‘根除’它,原來我的想法是把所有人都殺掉,然後換上一批記憶模糊的家夥重新進入。”


    他說的就好像自己盤中的魚應該換上一種醬料是一樣的感覺。


    “天地需要平衡,你們已經把平衡弄亂了,這個小鬼隻是一部分,還有你們學會了在雷雨天出來撿拾一曲魚,這樣的收獲也不屬於常規範疇,你們就算撿到了,也應該扔掉才是。”


    如果說唐謙聽胡小言他們將修士修行,法術法力還隻是半懂不懂,眼下聽這大漢講的事情就是完全不懂了,為什麽村子要因為這種什麽魚的規則,撿到的魚就要扔回去?自己收那幾條一曲魚就是禍端?


    魚不


    都是在江河之中的嗎?


    “平衡,最重要的就是這件事,所以說不管什麽事情,不需要你們想什麽,隻需要你們這樣做就行了,這次找到了那秘寶之後,一曲河裏的魚,你們也不要想著用它來和這裏的小二換錢,也不用想著用那點金玉衡量這魚。”


    黑鐵塔一樣的大漢說的話宛如一柄黑色的鐵錘敲擊人心:“這東西本就不是你們能夠觸碰的,你們的性命不值這一條魚,而用點錢買你們魚的人更加實在加害你們,這種你們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錢財,要與不要已經無用。”


    那寧向明已經點頭稱是:“我們之後就算是雷雨天看到有蹦躂上案的魚,也一定會再扔回其中,隻有孩子落水的時候,那魚鷹才會吃魚,不會有任何其他得到一曲河中一曲魚的可能了。”


    唐謙感覺更加的古怪,直到那寧向明接著說了一句話。


    “我還會盡可能的讓孩子們都去河邊玩,這樣他們就會經常跌落水中了,這樣仙長你們就能合理的得到更多的魚還不會有那……什麽什麽因果的問題了吧?”


    唐謙已經站起身,不算很高的身子,十五歲的年紀,指著寧向明:“寧大叔你說的是人話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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