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麒麟!”柏櫟也是一下子就見到了那顆猙獰怪異的巨頭。


    上古凶獸火麒麟,那可是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可怕生物。


    原來這家夥一早就知道火靈珠所在的位置,而且它本屬火源,體內又有萬火之尊的紅蓮業火,與封眠之中的火靈珠能夠產生感應。


    隻是先封印火靈珠的那個上古封印讓他無可奈何,封印中的力量太過克製火源之力,即便是封印削弱至此,它仍然沒有辦法將之強行破開。


    所以火麒麟一直都在此地蟄伏沉睡,為的就是能夠在火靈珠覺醒的第一時間察覺,並將之占有。


    隻是它恐怕沒有想到的是,關注大荒的人可遠遠不止他一人。


    先是來了一位戰力彪炳的劍仙,再者又來了一位恐怕已經是元嬰境界巔峰的強大修士,兩者聯手,它也就是勉力能夠與他倆戰平。


    可是火麒麟絲毫也不慌忙,早在幾個月前它便已經先一步蘇醒過來。


    它用自己的神通攫取來了八方的水脈,將之引往火靈珠的封印結界,借這大地水力來削弱對火靈珠的封印。


    隻要火靈珠破封,刹那之間,覺醒的力量會讓千裏化作焦土,介時這裏將會化成火麒麟的天堂,蒼生萬物的煉獄。


    講到爭奪火靈珠,火麒麟若是覺得這世間還有什麽能夠比自己更有優勢,那可真的是小瞧自己了。


    隻要火靈珠被它收取,別說是眼前這兩個強者。就算再來上五個十個,它也一樣能夠輕鬆應對。


    隻是就在片刻之前,一個讓它神魂一顫的信息突然讓它驚慌起來。


    此前一直與火靈珠建立的那種火靈本源的鏈接,好像一下子被什麽力量給斬斷了。


    更可怕的是,就連他的神通也隨著火靈珠封印的破除而一起被破開。


    此刻的火靈珠想來是已經被別人收入懷中。


    火麒麟瞬間暴怒,根本就不去管傲劍仙和那位日月冠的元嬰修士,直接用裂開大地,朝著先前火靈珠封印的那個地方望去。


    陸危樓與那碩大如天鼓的麒麟頭顱四目相望。


    火麒麟發出一聲低吼,它在陸危樓的身上感應到了火靈珠的氣息。


    它不明白,這樣一個人類的孩童是怎麽得到靈力強大,可比日月的火靈珠的。


    陸危樓伸手輕輕揉了揉耳朵,麒麟的吼聲真的是太大了。


    “柏櫟大哥,咱們上去吧。”陸危樓轉身對柏櫟說道。


    柏櫟一愣沒有回過神來。


    陸危樓又問道:“柏櫟大哥,你可有什麽能夠禦風禦物的本領,這高度於我而言還是困難了一些。”


    見過陸危樓的種種神異舉動,柏櫟已經不再將他看作是一個尋常的十歲孩子。


    可他此刻所說的又不似有假,他似乎是真的沒有飛行的能力。


    柏櫟手中的印法一連變幻,周圍頓時生起了兩個龍卷風盤。


    風盤在陸危樓和柏櫟兩人的腳下凝聚,緩緩托著他們開始朝著地麵上方飄去。


    這隻是一種簡單的五行法術,並不算如何的高明。


    陸危樓卻是饒有興致得仔細打量了一番,還用腳輕輕點了點那個風盤,似乎十分喜歡。


    兩人的身體緩緩升空,離那顆燃燒著火焰的火麒麟頭顱也是越靠越近。


    柏櫟想要盡可能得去避開那個頭顱,可是這大地的裂痕都是火麒麟撒開的,原本也就沒有給他們留出更多的空間。


    陸危樓麵對火麒麟時,心中沒有半點的恐懼,他舉目與之對視,眼底的碧湛色澤往複流轉。


    火麒麟原本的暴怒情緒似乎在這種對視之中被削減了下去。


    它竟然緩緩讓開腦袋,任由陸危樓和柏櫟二人從裂縫之中飛了出來。


    如此看來,它此舉倒像是在給兩人專門開路來了。


    出來的地方距離他此前看到的那片戰場並不遠,陸危樓的目光立刻開始在周圍尋找起來。


    他在找人,在找他的父親。


    陸深沒有跟著他進入到地下世界,一定是被攔住了。


    很可能現在他已經不在人世,盡管陸危樓已經做好了最差的心理準備,但是他還是想要親眼看一看結果。


    遠處的黛綺斯張大著嘴巴看著陸危樓和柏櫟兩人。


    先前地下岩層坍塌,她一度以為這兩人是要被壓在山腹之中了。


    為此還為柏櫟這個同行一路的夥伴哀悼了許久。


    可現在這二人在火麒麟的凶威凝視之下,就這樣光明正大的飛了出來。


    孤身站在遠處一座山峰之上的劍仙傲崢嶸不自覺得將鞘中仙劍推出兩寸,不過很快這兩寸劍鋒又被他壓回了鞘中。


    另一邊頭戴日月明冠的元嬰仙人凝視著右手背負,神態自若的陸危樓。


    他是何等的眼力,即便是陸危樓沒有半分的動作,他也已然是看出了此刻他身上的變化。


    “奇怪,這孩子先前我注意過,慧根深遠,福緣深厚,是個極佳的修行者胚子,可是現在怎麽……長生橋全都碎了,就連本體最根本的三魂也是受到了損傷……”


    “不對,他的眉間,那是天眼?先前他明明沒有開天眼。”


    “還是不對,天枚天眼已經枯萎了!”


    “奇怪,奇怪,這是怎麽回事。開了天眼,然後又任由天眼枯敗消亡。”


    這一切,在這位元嬰大修士的眼裏看來,是那麽的叫人無法理解。


    陸危樓此刻也是朝著日月明冠修士看了過來,遠遠得問他作了一揖:“老前輩,不知道,可曾有留意我的父親?”


    陸危樓知道,他和父親當時就已經被那兩個大人物注意到了,隻是當時他們眼裏,自己的父親都不過是兩隻小螻蟻而已,也壓根就沒把他們倆人放在眼中。


    元嬰仙人朝著不遠處的火麒麟指了指:“這個恐怕你得要問它了。”


    陸危樓的眼角微微一陣抽搐,要去問這凶戾的畜牲,那不就是說父親已經……


    陸危樓平靜的眼神之中難以抑製得流露出了仇恨。


    火麒麟從剛才開始就憋著一股無名之火,隻是先前懾於那股莫名的情緒壓製,它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對陸危樓和柏櫟異開攻擊。


    可此刻,這個小子居然衝自己露出這樣的眼神,這簡直就是在對他一個神獸尊嚴的莫大挑釁,這叫它如何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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