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玉謙聽了雲玉宇的話,略微沉吟片刻,隨即說道:“一天生性沉穩,又早已經達到入微境成為我們雲門供奉,數日之前我們商議之下便覺得,由其帶領大比前四的弟子前往太崇山對武林大會進行坐鎮觀禮,還是頗為恰當的。雖說此番多出這等變數,但是畢竟還有另外四位修為和資曆都是頗高的供奉,也會在暗中進行配合,所以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如此便是了——”雲玉宇聞言,不禁微微笑道:“我們之所以想要讓一天帶領大比前四的弟子前去武林大會進行坐鎮觀禮,也是本著能夠讓這些年青弟子可以多一些經驗閱曆的想法。朝暉和朝霞,雖然年紀尚輕,但是畢竟修為不弱,也該多些曆練才能越發穩重。


    “況且,此番行動,他們會跟隨玉乾師兄前往——有玉乾師兄從旁指點,相信他們也很快就可以適應的。更何況,方才二長老也說了,此番派出的凡武初境登峰高手,最好是沒怎麽在江湖武林之中拋頭露麵過的為好。


    “所以,這次我打算從最年青的弟子當中挑選出四名凡武初境的登峰高手——


    “一來,這些弟子長年在穀中修煉,大都基本上沒有出過秦嶺半步,江湖武林之中根本不會有人認出和關注他們;二來,這些弟子年紀輕輕便能夠達到初境圓滿的修為,固然是天資極佳,且又能刻苦修煉,但畢竟閱曆不足,趁此機會讓他們能夠出去曆練曆練,對於他們今後的道路也會有所幫助。”


    “那就按照門主的意思去辦吧。”雲玉謙雖然還有一些顧慮,但是覺得這番話也有道理,便不再多言了。


    “如此說來,另外的那兩名弟子,門主心中是不是也已有了人選?”雲元智微笑著出口問道。


    雲玉宇微微點了點頭,道:“上屆競技會武大比的第二名——雲一啟,算來明天就該年滿二十五歲了。雖然他未能在二十歲之前突破到初境圓滿之境,但是也在上次大比結束後的十多天後,憑著其自身的努力突破了登峰壁障。


    “然後,他又經過了半年的鞏固之後,方才服下了獎勵給他的那株百年靈芝,並且憑借著那增加五六年功力的藥效一舉達到了初境圓滿的中層。而且,如今他也已經堪堪到達了初境圓滿中層的大成階段,一身修為不容小覷。


    “另外,還有雲一行,算來剛剛好是上上個月才年滿二十歲,而且上個月也已經突破了登峰壁障。又經過這將近一個月的修煉,他的修為也算是基本有所鞏固,就連新修煉的幾門先天武技也都已經全部入門。


    “加上雲朝暉和雲朝霞二人,正好四名年青弟子,他們全都是從小便長居門中刻苦修煉,從未履足江湖武林,應該都是比較適合的人選。


    “諸位長老,你們看看如此安排可否恰當——?”


    八大長老聞言,便都相顧而視,末了,雲元貌便說道:“門主此番安排甚為妥當,我等皆無異議。”頓了一頓,他才又問道,“隻是不知門主打算何時安排讓這些供奉和弟子動身?”


    雲玉宇微微一笑,道:“之前傳回消息的弟子還在繼續暗中調查,而且距離武林大會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所以倒並不急於一時。


    “正如二長老方才所言,此番行動務必要小心謹慎,盡可能的不露痕跡。太華、岱宗和瓊海三大門派之中,瓊海派距離我們最遠,所以明日我會先交代玉月師姐帶上我的親筆密函秘密出穀,先行趕往瓊海派。


    “而後,另外的幾名供奉和弟子,也會陸陸續續在這幾天秘密出穀。此番一切行動皆以隱蔽為主,務求打探出邪道四大宗門的真正居心,維護武林大會正常舉行,安定江湖武林同道百年以來所維持的和睦秩序!


    “至於一天他們,便如我們之前商定,於大比之後修整幾日,最遲在三月十五開始出發。此番讓他們前往太崇山參加武林大會,也是為了能夠對於後繼優秀弟子有所曆練磨礪,況且時間也還充足,故而也不必乘坐雲雕前往。


    “正好此番又生出邪道四大宗門這樣的變動來,剛好也可以讓他們沿途以行走江湖為名進行暗訪,與四位供奉他們明暗結合,相信更會相得益彰!”


    八大長老聞言,紛紛點頭稱是。


    雲玉宇見狀,便微微一笑,開口道:“如此,時間已是不早,諸位長老也都辛苦了,不如今天就先到這裏罷。如果各位有了什麽新的發現,或者是有了什麽更好的建議,隨時可以與我商議——現在,就請各位先回去休息吧。”


    八大長老俱都應聲稱是,然後都站起身來,向門主雲玉宇行了一禮,便都紛紛離去了。


    。。。。。。。。。。。。。。。。。。。。。。


    翌日清晨,雲一凡又是早早地便起來了,洗漱過後又用了早飯,便行趕往演武場而去。


    來到演武場東側南邊的第一座擂台之時,距離比試開始堪堪還有一盞茶左右的時間。


    此時此刻,參加比試和觀看的人都還在陸陸續續地趕來。雲一凡比試的這座擂台,也已經三五成群的聚集了二三十個人。


    雲一凡看了一看,見今天比試的對手張江海以及評判比試的三位高手都還未到,便即來到了擂台南麵的三尺開外之處,麵朝東方,席地而坐,五心朝天,默默地運轉起了“雲霄心法”。


    通過這兩天的修煉,雲一凡發現,自從經過上次那玄而又玄的奇遇之後,自己就連打坐調息也是可以很隨意的便把真氣在體內運轉的速度直接提升到極限。


    不止如此,而且自己每個周天的運轉下來,無論是正常修煉,又或者隻不過是為了調息,內力基本上都能夠或多或少的有所增進。


    並且,單單調息之時功力增進的速度,就似乎比之過去專門靜心修煉的速度還要隻快不慢;如果是正常的專心修煉,功力增進的速度就更可謂是幾乎達到了事半功倍。


    而且,不管是正常修煉還是運功調息,他對於內功的熟稔圓潤程度的掌握,也都會或多或少的有所增進。雖然不見得每個周天下來都能夠直接縮短其整體運行的時間,但他卻能夠真實地感受到——自己內功的熟稔圓潤程度確確實實是在進步。


    如此一來,雲一凡便可謂是隨時隨地幾乎都能夠修煉並且還能夠有所提升進步的情況,對於他來說,無異於是在大大地加快了修為的進境。


    再加上這兩天以來,雲一凡也確確實實的保持了勤奮刻苦的修煉,所以才會取得驚人的進步——


    直到昨天夜裏將近三更,在他收功準備休息的時候,他的周天運行時間已經縮短到了八十二個呼吸;而且其整體的功力修為,也正在有力地由初境後期下層初臨階段的中級境地向著高級境地邁進!


    於是,就這樣以每個周天八十二個呼吸的極限速度打坐運功,雲一凡其實卻也隻不過是在運功調息。但是即便如此,兩個周天下來,他的內力還是又有了那麽一絲絲的增長和精進。


    收功起身,雲一凡看向了擂台東麵兩丈左右之處的桌椅那裏,隻見有三個人已經坐在了那裏。


    居中而坐的,乃是一名須發花白的白袍老者,外表看上去大概約有七十歲上下。雲一凡卻是知道,他名叫雲清漢,出身於雲氏家族的長房一脈,乃是五長老雲玉謙的長子,別看外表隻不過七十歲上下,實際上今年卻已經是九十三歲高齡,隻不過是因為在十多年前便已經達到入微境,所以才能夠看著相對比較年輕一些。據說他的一身修為已經將近入微境初期的中層之境,雖然同樣身居供奉之位,卻是比前天的羅隱霧還要高上一線。


    雲清漢左邊坐著的乃是一名看上去約有五十歲上下的白衣中年男子。雲一凡也是知道,此人名叫雲一賀,正是雲清漢的長子,一身修為據說早就已經達到了初境圓滿的中層之境,而且也已經十分接近“從心所欲,無不如意”的返樸歸真之境,比之前天的雲清巍甚至還要高出一線;他今年雖說已經是五十四歲的年紀,但是論輩分倒是和年僅十五歲的自己乃是同輩之人。


    雲清漢右邊坐著的乃是一名看上去約有六十歲上下的白衣老者。對於此人,雲一凡也是知道的,此人名叫太叔元白,乃是五長老雲玉謙的親傳弟子,也就是雲清漢的師弟。他今年已經是六十九歲,一身修為早就已經達到了“從心所欲,無不如意”的返樸歸真之境,絲毫不在前天的雲玉瑛之下。其妻公孫流瑩今年也已經六十八歲,同樣也是五長老雲玉謙的親傳弟子,夫妻二人的修為幾乎一直並駕齊驅。並且他們夫妻二人的一對寶劍也各自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分別叫做“元白劍”和“流瑩劍”,在秦嶺雲門乃至江湖武林之中,那也是頗負盛名的。而把守穀口大門的初境中期的門人當中,武功最為高強的那個太叔桓明,便正是他們夫妻二人的養子。


    雲一凡當即向著三人拱手見禮道:“弟子雲一凡,特來參加競技會武大比第二輪比試。”


    三人都是微笑點頭,居中而坐的雲清漢微微抬手,示意他可以登上擂台了。


    雲一凡點了點頭,再次拱手一禮,然後便轉過身來,麵朝擂台而立。


    隻見擂台之上靠近北側邊緣大約一丈左右之處,此時此刻正有一名身著藍色長衫的挺拔少年朝南而立,其人年紀約有將近二十,身高約在五尺三以上,五官清秀卻不失剛毅,氣質頗為溫文爾雅。


    看著他那微微而笑的麵容,在這還帶有那麽一絲絲清冷的春日清晨,似乎也能讓人感覺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溫暖。


    身形輕輕一掠,雲一凡便也來到了擂台之上,站在距離南側邊緣大約一丈左右之處,與那藍衣少年相對而立。


    “一凡,許久不見啊!”藍衣少年向著雲一凡輕輕一揖,笑似春風一般地說道。


    “江海哥。”雲一凡也是輕輕地回了一揖,微笑著說道,“我們確實是有一段時間沒見麵了。”


    雲一凡最近一直都在忙於修煉,所以雖說是同處雲門山穀之中,卻已經是大概半個多月沒與這張江海相見了。不過二人畢竟不是一般的同門之誼,算起來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雖然有些時日未能相見,卻還都是彼此間能夠感到親切之意。


    “當——”


    “當——”


    “當——”


    正在此時,三聲悠揚的鍾鳴之聲徐徐傳來。


    “一凡啊,前天我聽同門議論,說你在比試之時與雲一東師兄雙雙突破到了初境後期,然後又聽修遠說你的‘衝雲身法’也已經達到了圓融級。看來這場比試,怕是我難以取勝了呀!”張江海一襲藍色長衫隨風微微而動,臉上那猶如春風一般的溫暖笑意始終不減分毫,緩緩開口說道。


    “江海哥你可真是說笑了——”雲一凡聞言,微微一笑,道,“你可是一年多之前就已經突破到了初境後期,修煉‘雲霄身法’和‘雲霄掌法’這兩門頂階武技也有這麽久了。而且,數日前我便聽修遠哥說過,你的另外幾門武技功法的造詣可是也都早就已經達到了相當的程度,等下恐怕還要請你手下留情呢!”


    “會武大比,同門競技,點到為止!”張江海繼續保持著宛如春風一般的和煦微笑,一字一頓地說道。


    “如此甚好,點到即可。”雲一凡也是微笑著說道。


    語畢,二人幾乎同時抱拳一禮。


    “一凡師弟請了!”


    “江海師兄請了!”


    見禮過後,二人依然麵帶微笑,各自垂手而立。


    不過,雖然並未直接動手,但是兩個人卻也都慢慢地釋放出了自己的氣勢。


    很快的,從他們的身上慢慢地騰起了一股看不見也摸不著,但是卻能夠影響到其他人的氣勢。


    這股氣勢慢慢的在空中飄蕩著,並且一點點的擴散到了擂台之外。


    武道修煉在初境初期的時候,大都是以養身健體為主,若是沒有真正的武技配合,根本就不可能形成自己的氣勢。


    但是,當武道修煉之人的修為突破到了初境中期以後,那麽就可以通過運轉真氣內力,形成能夠影響到周圍空間的氣勢場。


    當然,氣勢場的強弱不但與各人的武道修為高深程度有關,而且還與修煉的功法以及各人的狀態亦是有著密切的關係。


    武道修煉之人一旦達到了初境中期的上層修為之時,其在與人對峙之時刻意散發出來的氣勢場,那便已經足以讓一定範圍之內的人們感到沉重的壓抑和畏懼了。


    這也是前日雲一東在與雲一凡比試對峙之初,他甫一擺出“衝雲拳”的起手式,其所散發而出的洶湧氣勢直接便壓迫得包括歐陽少野在內的那幾名少年急匆匆地慌忙而退的緣由。


    不過,此時此刻,擂台之上的雲一凡和張江海,他們二人都僅僅隻是將自身的氣勢散發籠罩住了自己方圓一丈開外的範圍,所以也僅僅隻是剛剛出了擂台還不到尺許的範圍便已止住了去勢。


    很顯然,此二人都隻是將站在擂台之上的比試對手堪堪籠罩進了自己的氣勢場內便行止住,而並沒有去刻意將氣勢再繼續向外散發延伸。


    擂台周圍的觀看之人,最近的也是站在距離擂台數尺開外的地方,所以這次倒是沒有一個人真正受到擂台之上對峙雙方的氣勢影響。


    清風拂來,擂台之上一白一藍衣衫隨風飄動,對峙的氣勢雖然越發凝重,但是處於氣勢場之中的二人卻依然都隻是微微而笑。


    未幾,雲一凡望著對麵的張江海,卻見他依然微笑不已似如春風一般,一雙清澈的眼眸透射出溫潤之意,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模樣。


    心中會意,知道對方有意讓自己率先出手,雲一凡便不再遲疑。隻見他身影一掠,宛如一道白光電射向前,同時氣運雙掌,微微翻轉。


    就在雲一凡甫一動身前掠之際,張江海便也抬起了雙手,也是運氣於掌,微微翻轉。


    丈許距離,轉眼而至。


    雲一凡氣貫雙掌,直衝向前,破空之聲呼嘯而起。


    張江海幾乎同時氣貫雙掌,直衝迎上,亦有破空聲響。


    “砰——”


    四掌交接,砰然震響!


    首次進招,雲一凡和張江海便都不約而同地施展出了“衝雲掌法”的第一招——“氣貫衝雲式”!


    下一刻,二人各自退後一步!


    退步之際,兩個人已經又開始各自蓄力雙掌,運勁轉氣,翻轉攪動。


    一步既退,複又向前。


    擂台之上的兩個人,其各自雙掌似乎帶動著周遭的氣流湧然而動,反複運轉之間竟似有風起雲湧之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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