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腫的有兩個饅頭大小,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幾天,她又要去趟醫院。


    “你在這坐著,我下去一趟。”謝景淮心底升起一股無聲的自嘲,嘴上說著傷人的話,心裏下定決心拉開兩人距離,每次見著她受傷,他又忍不住關心,硬不下心腸,這麽折騰有意思嗎?


    謝景淮離開,書房裏隻留下宋雲舒,諾大的書房,沒有得到他的允許,宋雲舒也不敢亂動亂嫖,乖乖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


    好在時間不長,不到兩分鍾,謝景淮又返了回來,一手拿著醫藥箱,另一隻手拿著冰帶遞給她:“自己握著消腫。”


    “斯!”宋雲舒雙手接過冰帶,冷的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


    謝景淮抬眸打量她,見她握著冰帶的手,凍的發紅,謝景淮奚落一聲:“矯情。”抬手拿回她手裏的冰塊,還真是生了一副小姐身子,磕不得,砰不得,有點小傷,整個肌膚就紅紅的。


    謝景淮白皙修長的一隻手,握住她的腳踝,另一隻手拿著冰袋,緩緩的敷在她受傷的地方。


    腳踝處傳來的冰涼,令她忍不住想要發出聲音,謝景淮好像知道她下一步會做什麽,涼涼的看她一眼:“想叫,也給我忍著。”


    宋雲舒麵上一紅,聽著這話感覺有些歧義,想著謝景淮這麽正人君子的一個人,怎麽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語言,肯定是她想差了,麵上的紅暈,也慢慢褪了下去。


    謝景淮替她冷敷完,見著她腳上的包小了許多,也有心情和她調笑:“我就幫你敷個腳,你臉紅什麽,這冰袋還能凍的你臉發紅?”


    宋雲舒搖搖頭,堅決不肯承認,她方才腦子裏想了一些亂起八糟的東西:“沒有,你看錯了。”


    “嗬!”謝景淮的嘴角掀起一抹薄涼的笑容:“撒謊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她現在說什麽,都帶著欲蓋彌彰的意味,又見兩人之間氣氛有緩和,幹脆轉移話題:“謝景淮,我有東西要給你。”


    宋雲舒把她一直握手裏,遲遲又沒送出去的鋼筆遞給他:“這兩天,我一直都在惹你生氣,買來這個東西送你,希望你能消氣。”


    謝景淮接過她遞來的禮盒,想起今日她一聲不響的去了世貿中心,心裏有了猜測:“今晚你去世貿中心,是去替我挑這份禮物。”


    “嗯。”宋雲舒誠實點點頭,又開口:“但我好像,讓你更生氣了。”


    “是呀,膽子還真夠大的?”謝景淮親昵摸摸她的腦袋:“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你一小姑娘,不打聲招呼,一個人出門去那麽遠的地方,都是不對的。”


    “我知道了,以後不敢了。”宋雲舒認錯態度非常好。


    “嗯?還想有以後?”謝景淮挑眉,威脅的目光看著她。


    “沒有了。”宋雲舒趕緊搖頭,帶著討好:“我以後去哪,都和你說一聲。”


    “嗯。”謝景淮對她的回答還算滿意,看著手中的禮盒:“我可以打開嗎?”


    “可以。”宋雲舒點頭。


    說實話,謝景淮從小到大收到過不少禮物,在他眼裏都是一堆標上數字的商品罷了,他在考慮用什麽樣的價格去還禮。


    宋雲舒送他的這份禮物,對他好像有些特別,如果要用一句話形容,那就是挺稀罕,還挺驚喜的。


    謝景淮拆開禮盒,拿出鋼筆,注意到它的牌子——梵高係列tarmol


    他愣了下,重新放回盒子,看向宋雲舒:“你動了你父親的撫恤金。”m.23sk.


    他用的肯定不是疑問,這個牌子的鋼筆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外公那邊有一整櫃的收藏,很多都是絕版,珍藏版,他這裏也有幾支外公送的。


    宋雲舒買的這支,雖不是什麽珍藏版,就算是這個品牌係列的普通版,價格也不會低於六位數。


    以宋雲舒的經濟能力,她要獨自出這筆錢,肯定是動了,宋伯父留下的那筆錢。


    被他猜到,宋雲舒開始有些心虛,緩了一會又開口:“這錢是我爸爸留給我的,錢給了我就代表我是可以花費,我用它買支鋼筆也可以的。”


    眼前的少女一番熱枕,懷以最大的真誠,奉上她的一顆赤子之心。


    謝景淮第一次產生了落荒而逃的念頭,這樣的熱烈赤誠,坦誠相見,不是他處處算計,陰謀詭計,權衡利弊,可以相配的。


    謝景淮收回心神:“宋雲舒,禮物退了,這世上除了給你自己花費,其他人都沒資格,也不值得你花這筆錢。”


    宋雲舒搖搖頭,一臉倔強:“謝景淮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你值得最好的,比起花在我自己身上,我更願意花在你身上。”


    謝景淮看著她真摯的雙眸,知道這丫頭說的都是認真的,想讓她把禮物退回去,把錢重新存好,換種意思表達:“宋雲舒,可我不缺錢呀。”


    宋雲舒亮晶晶的眸子,一下子失去了光澤,有些難過的開口:“我知道,但這是我身上最值錢最珍貴的東西了,我想來想去,能做到能送你的,就隻有這種了,果然你還是不需要。”


    少女話中熾烈濃厚,甘願奉上所有的情感,就像一把火灼熱滾燙,砸上了他的心頭,令他冰冷的心房,出現了一絲顫抖。


    謝景淮的麵上出現動容,他明知這不是他能擁有的,也不是他能承擔的,更回應不了任何情感,卻可恥的產生了動搖,心生貪念,想要據為己有。


    他伸手捏了捏宋雲舒的臉,語氣也慢了下來,聲音變得溫柔:“鋼筆我很喜歡,這是我收到過最珍貴的禮物了。”


    話落見宋雲舒抬起一雙眸子,充滿期待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這支鋼筆你願意收下了。”


    “嗯。”謝景淮點點頭,揉揉她的頭發,從他選擇接受這支鋼筆,注定他是一個卑鄙的人,不能回饋她同樣的熱枕與情感,卻可恥的貪念這種溫暖,至於小姑娘買這支鋼筆花費的錢,他會以其它方法補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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