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輩分升職還挺快,前幾天還算我媽兒媳,這會就要給她兒子當姨。”


    在口才方麵,這人能坐在辯論台上當評委,宋雲舒說不過他,幹脆起了送客的心思:“你走吧,我睡了。”


    分手的事情,不急於一時,謝景淮見她雙眼疲憊,也歇了繼續留在這裏的心思:“行吧,你早些休息。”


    吳妲玲還不知道自家兒子回來了,下樓的時候,路過他的房間裏,見長年無人的臥室,裏麵的燈亮了。


    她走過去看了看,見陽台的落地窗前,站了一道修長的樣子,纖細修長的手指間夾了根煙,星火搖曳,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繚繞的煙雲籠罩他的臉上,平添幾分憂鬱,整個背影都帶著一股蕭條。


    吳妲玲走到他身邊,看著放在窗台上的煙盒,從裏麵抖出一支煙來,含在嘴裏點燃,夾在雙指間:“有興趣聊一聊嗎?”


    “嗯。”謝景淮點頭,掐滅手裏的煙,又抽走她手裏的:“媽,聊天的話,我們還是喝茶吧,抽煙對皮膚不好,小心長皺紋。”


    他把兩支煙一起掐滅,扔進旁邊的煙灰缸裏,再過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壺養生茶:“喝這個吧,養顏護膚防衰老。”


    吳妲玲白了他一眼:“你今晚一句句不離這個,是說我老了嗎?”


    “媽,我沒那意思。”謝景淮趕緊討饒。


    “什麽時候過來的?”


    “今晚十點。”


    “見到人了?”吳妲玲心知杜明,他兒子這個時候,能過來,絕對是為了雲舒。


    “嗯。”謝景淮沒有隱瞞的必要。


    “然後呢?”


    “我們分手了。”他的聲音低了下來,垂頭喪氣的模樣。


    “小雲舒還挺爽快的,這種性格我喜歡。”吳妲玲眼裏帶著欣賞,絲毫沒有一點為人母,替自家兒子擔憂的模樣。


    “媽,被甩的是你兒子。”謝景淮提醒她。


    “嗯,我知道,站在女生的角度上,我認為雲舒做的對,對於這種欺騙自己感情的男人,不分手還留著過年啊!站在的母親的角度上……”


    吳妲玲的聲音,頓了頓,細細打量著他:“兒子,我也為你找不到一點理由啊?隻能說你是活該啊,你做的這是人事嗎?”


    “媽……”謝景淮拉長聲音,無奈的歎了口氣,又低聲詢問著:“你說我應該怎麽辦啊?”


    吳妲玲想了想:“雲舒在這事情上處理的幹脆,應該也會告訴你原因。”


    “嗯,說了。”謝景淮將宋雲舒,把感情比作鏡子的事情,告訴了她。


    吳妲玲從桌上隨手拿起一麵鏡子摔碎,又拚湊齊來,看著上麵的裂痕:“奧,這簡單啊,你把這麵鏡子上的裂痕,修複就可以了。”


    “媽,有一個詞叫破鏡難圓。”


    “奧,你也知道啊,那你在這裏糾結什麽?你和雲舒的感情,如果修複不了,彼此又留有心結,不如換一麵鏡子,重新開始。”


    “我非她不可,有心結的人是她,我想要的是修複這麵鏡子,我應怎麽做?”


    看著麵前一臉執拗的人,吳妲玲拍了拍他的肩膀:“兒子,那就隻剩下八個字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媽……你這話講的與沒講,沒太多區別。”謝景淮一臉無奈,看著身邊的人。


    “你就當我說了廢話吧。”吳妲玲站起身來,準備回去睡覺,臨走時,又看了他一眼:“你也早些休息,別抽煙了。”


    假期第三天,因為昨晚睡得晚,又加上倒時差,謝景淮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中午。


    他收拾整齊,從樓上來到樓下,找了一圈,都沒看見宋雲舒和她媽媽的身影。


    “滴滴滴……滴滴滴……”他的手機鈴聲響了,來電顯示母上大人。


    他接起電話,還沒開口,耳邊先傳來了自家母親吵鬧的聲音:“江湖救急,你過來一趟。”


    聽著電話裏喧鬧的聲音,裏麵夾雜著洗牌,搖色子的動靜,謝景淮神情一陣:“媽,你帶雲舒去賭場了。”


    自己兒子,果然頭腦靈活,反應快,僅憑電話裏的幾聲動靜,判斷出她們去了哪裏,這樣的人,天生適合賭桌,大贏四方,小時候,騙著他來了一次,這小子古板,就再也沒來過。


    “嗯,我和小雲舒在司佳洲,都輸了一上午了,你快來救急。”


    司佳洲,m國最大的娛樂場所,燈紅酒綠,醉生夢死,窮奢極欲,在這裏,隻有你有錢,就能買到一切快樂。


    謝景淮趕來的時候,吳妲玲和宋雲舒還在賭桌上,一個個的兩眼發光,精神振奮,顯然是沉浸在這種低級的樂趣中。


    謝景淮沉著一張臉走過去,一手架著一個,走過去,將人強行帶離賭桌,又去旁邊自動販賣機,拿了兩瓶冰可樂,毫不猶豫仍近她們的手裏:“冷靜下來了嗎?”


    這個時候,m國這邊的天氣,已經接近初冬,就算不用穿棉衣,一瓶冰的可樂,砸到她們的手裏,立刻令她們恢複了神智,冷靜下來。


    吳妲玲看著麵前,黑著一張臉的人:“兒子,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謝景淮眼神漆黑,幽幽的看著她,像是逼問:“你說呢?”


    吳妲玲回憶著,想起方才的電話,一臉心虛的開口:“剛剛在裏麵,有些上頭了。”


    賭桌上的相互廝殺,最容易讓人沉迷,刺激大腦,失去理智,她帶著小雲舒在這裏,輸了一上午,也殺紅了眼,居然忘了,她兒子最討厭賭場,還向她求救。


    謝景淮板著一張臉,語氣嚴肅,帶著說教的口吻:“賭博,是犯法的,很有可能構成犯罪。”


    “兒子,這是在m國,一切都是合法經營,合法存在。”吳妲玲小聲為自己辯駁著,也像是在提醒他。


    謝景淮聽完,立刻黑臉,比方才還要難看,轉身即走。


    宋雲舒看著他的背影,這人向來秉持君子風度,以寬容束己自持,很少有見到他這麽黑臉的時候。


    看著他直接轉身就走的樣子,宋雲舒也有些慌張,拉了拉身邊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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