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額娘最討厭了,每次都不站在我這邊, 明明知道我沒錯,還硬是讓我道歉。”一個人走在宮外的小路上, 墨兒一邊踢著地上的小石子,一邊有些不高興的自言自語著。


    在京城的街頭,一個衣著光鮮,氣質不凡卻一臉生人勿近小男孩吸引了眾多人的眼球,大家都紛紛在猜測著著到底是哪家的貴公子,當然有一些曾經見過墨兒幾次的小商販,都知道這是經常出沒於四貝勒府的十四皇子。


    當聽到京城集市熱鬧的叫賣聲和吆喝聲時, 墨兒立馬就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動看看西看看,他會在每個小攤前流連忘返一番,拿起一些小玩樣擺弄一番。


    在路過一個小攤之際,墨兒就聽到了, “公子, 這位公子請留步,我看你麵帶紅光,幾日之內必有喜事降臨。”


    喜事?我剛剛才經曆“血光之災”,簡直是倒黴透了,一聽就知道這人是個騙子。看本皇子如何教訓教訓這江湖騙子,墨兒心中如是想著。他立即停下腳步,轉過身, 看著那個寫著“神機妙”算的小攤子。


    可是這個攤子上的老頭依舊沒有看墨兒一眼,繼續向著墨兒前方的那個人叫喚著:“公子,本半仙找的就是你,即將成為新科進士的年府二公子。”


    是他,怎麽會是這個家夥?墨兒看著眼前這個身著藏青色衣服,身形與四哥相似的男子。他曾在四哥府中和這個令人討厭的家夥打過幾次照麵,雖然他在四哥麵前表現的比較謙卑,但是墨兒還是感受到這個男子偽善麵具下深藏的那份高傲。僅有的幾次會麵,墨兒卻對這個家夥有著非同一般的討厭,比討厭三哥更甚。


    不過,趁年羹堯回頭之際,墨兒以極快的速度躲到了旁邊攤子的角落之中,豎起耳朵聽著那位半仙和年羹堯的對話。


    “老人家你可是找我家公子?”站在年羹堯身後的小廝先行開口。


    那位半仙一次次的捋著胡子,兩眼不住的打量著容貌俊秀的年羹堯,嘴裏在喃喃自語著,“是,是他。”皺起眉想了想,又說著:“不是,好像不是他。”


    這一次次翻來覆去的說著,小廝不耐煩的開口了:“什麽是還是不是的,我家公子忙著呢,沒空陪你們這些騙子浪費時間。”


    這個半仙勾起嘴角一笑,並不理會小廝的無禮之舉,“這位公子,我是正在修行之中的半仙,道行雖不深,可機緣巧合,今兒個在公子你的身上看出了些許門道。若公子相信本半仙所言,就請屏退左右,容我與你細細道來。”


    年羹堯向來不信這些裝神弄鬼之術,但科舉揭榜之日在即,這個所謂的半仙又料他能高中進士,確實使得年羹堯心情爽朗不少,也就打算繼續聽聽,隻要這半仙能討他歡心,無論真假他都重重有賞。


    “公子,你是年府二公子,名羹堯,字亮工,號雙峰。”看著年羹堯一臉無趣,打算離開的樣子,半仙伸手攔下了他,“本半仙還沒說完呢,公子的姓名之中蘊藏著有關公子一生仕途官運之興衰。”


    “哦?”年羹堯饒有興趣的問道:“那半仙從中看出了什麽?”


    “羹,上邊是羊,下邊是美,原有羊肉鮮美之意,但對公子而言確是大吉之兆,公子家中有一嫡親妹妹,現雖年幼,但不難看出未來將是個少有的美貌佳人,隻是她性格像綿羊一般軟弱,喜歡依賴他人,公子我說的可對否?”老人不慌不忙的拿起在一旁煮著的茶水,為自己到了一杯,慢慢的品起了茶,像是沒有看到年羹堯那心裏癢癢的樣子。


    “對,確實如此。我的仕途可與我家胞妹有何關聯?”其實聰明的他早已隱隱約約猜到了其中的關聯,隻是還想親口聽到半仙的確認。


    “正是公子心中所想,尋常府邸又豈能容下令妹這隻金鳳凰。”


    鳳凰,自古以來又有多少女子能有如此殊榮,沒想到,沒想到居然被他妹妹給遇上了。


    而躲在旁邊攤子低下的墨兒也模模糊糊的聽到了這鳳凰之說,能得到鳳凰稱號的不是穿上鳳炮的皇後,就是未來天子的母親太後。這個年家隻是漢人卻出了一個鳳凰,那這又預示著什麽呢?


    熟不知,這世界上還有一種“假鳳虛凰”。


    “這位大嬸,你手中的這塊玉佩可是我家中多少代祖傳的珍品啊,若不是家中老母臥病在床,我也不至於冒著被祖宗罵成“不肖子孫”的風險,忍痛將它賣了。”在墨兒身邊站著的小販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吵得墨兒伸長了脖子都聽不到年羹堯和半仙的對話。


    “啊!就你這塊破玉還敢買十兩銀子,在老娘眼裏,十文錢都不值,你看看這色澤,這手感,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那個買玉的婦人話雖這麽說,但心裏卻是不停地算計著如何得到這塊玉佩。


    就這樣,賣玉的小販和婦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最終那個婦人以八文錢買下了這塊玉佩,就這樣雙方還不停的咒罵著。


    “二公子,你的字是亮工,不得不說年大人博學多才,但公子也確實如這字一般‘謂輔佐天子以立天下之功’,未來的成就不輸於當今索相,甚至更甚其也。”半仙用食指指著白紙上大大的“亮工”二字,又在說道“輔佐天子”之時,指了指天。


    由於兩人說話聲音極低,墨兒完全不能聽到些什麽,但這簡單卻富含深意的手勢卻讓墨兒得到了其他答案。


    看著年羹堯滿麵笑容的離去之後,墨兒也悄悄溜出了小攤子,朝反方向走去,但他的腦中依舊還想著剛才那一番話:年羹堯的妹妹是鳳凰,她一個漢人是不可能成為皇子福晉,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是未來天子的生母,未來的太後。


    “恩,對,就是這樣。”墨兒還適時為他的猜想點了點頭。


    “況且剛才那個什麽半仙的還指了指天,那肯定說的就是,他妹妹的兒子會成為......”墨兒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


    其實他並不是為這件事情感到驚奇,而是年羹堯是四哥門下之人,那年羹堯的妹妹也就是四哥的女人,那四哥......


    小家夥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不停的拍著胸口,嘴裏說著:“不會吧,不會吧。”


    不過,若四哥是皇帝的話,那下一個天子也應該是四嫂的兒子,為什麽會是一個漢人所出之子?墨兒又開始一邊走著,一邊順著剛才那短短的線索往下想,突然,腦中出現了許多宮鬥的場景。


    皇阿瑪立二哥為太子那麽多年了,雖說他不喜歡二哥,但不得不承認二哥在每一方麵都是非常出色的,連皇阿瑪對其都十分偏愛。這樣的二哥最後都沒有登上皇位,不過,說實話比起二哥,他當然更希望四哥當皇帝,因為他們是一個額娘的所出。


    正是因為這一番的想法,讓墨兒從此以後對四嫂淑慎所出之子甚是愛護,卻不知,也正是因為今日聽到的這一番談話,小家夥完全攪亂了年羹堯的命運軌跡。


    當然現在的墨兒完全不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他隻知道今日之事必須深埋心中,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會給額娘還有四哥帶來大麻煩。對於那個半仙的話,他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到底希望這話是真還是假。


    此時的他當然也不知道他的兩隻寶貝寵物早已把京城鬧了個底朝天。


    話說從宮裏出來以後沒多久,銀帥和白龍馬就和墨兒走失了,但第一次出宮的他們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也開始了京城半日遊。


    “香噴噴的包子誒,香噴噴的包子誒,賣包子啊,香噴噴的包子,不是我自誇哦,我這手藝可是祖傳的,每當我一打開這蒸籠,那十裏八裏地外的狗都能循著香味過來,大家快來嚐嚐啊。”正當這個包子老板叫喚的正歡的時候,真的有一隻大犬和老虎出現了。


    包子老板頓時嚇得腿都軟了,“小的說錯了,錯了,是十裏八裏地外的狗都不肯吃啊,求你們了,千萬千萬別吃我啊。”


    “吼吼”,銀帥和白龍馬仰天長嘯一番,然後就雙雙留著口水,渴望的看著包子老板......的包子。


    老板一看,想著吃他的包子總比把他吃了的好,就戰戰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打開蒸籠,小心的扔了一個包子出去。


    “汪汪汪”,白龍馬有些生氣的對著包子老板喊著,在皇宮中長大的他們吃飯時那也是金碗銀碗伺候著的,一個扔在地上的包子他們才不屑吃呢。


    雖說胤g和胤t總是帶著各自的寵物出去打獵,目的也是不希望這兩隻勇猛的寵物失去了本性,白龍馬和銀帥能和別的同齡進行激烈的廝殺,但是大多數情況下他們還是很講衛生的。


    包子老板一看,嚇傻了,不會,這麽大的東西不要吃包子,就是要吃他吧,雖說他長的白白胖胖像個包子,但他的肉不好吃啊。


    老板趕緊跪了下來,“兩位祖宗求求你了,繞過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孩,祖宗,求求你們了。”看著一步步向他靠近的老虎和大犬,他嚇了連逃跑都不知道了,不住的在那裏磕著頭。


    許久之後,原本以為就要喪命於虎口的他,眼睛慢慢睜開了一條縫,發現那隻老虎和大犬正在津津有味的搶著吃包子。


    正當他打算逃跑之際,突然看到眼前又出現了一雙動物的雙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莫不是他今兒個注定命喪於此。


    “銀帥,白龍馬,你們還沒鬧夠嗎?跟我回去。”隻見冷麵四爺看著眼前的場景,無語了許久,把它們兩個留在宮中陪著十四弟真的是明智的決定嗎?


    隻見原本搶的正歡的兩動物,立馬停了下來,轉過頭,可憐兮兮的看著胤g,然後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衝到胤g身邊撒嬌起來了。


    看著白龍馬和銀帥毫發無傷,胤g這才回頭:“你們兩個留下,等老板醒來,給他五十兩銀子,然後你們親自送他回去。”


    “是,貝勒爺。”


    從此以後,這個老板硬是給包子取了個名字叫“狗不理”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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