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了船後,老漁夫啟動漁船,向蜈止洲島那邊開去。


    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有些膽怯地從船艙,探出半個小腦袋。


    “這是我孫子,小名叫虎子。”


    老漁夫陪著笑解釋。


    江華這邊一行人有七個,他這條漁船雖然能裝下,但是空間不夠寬敞,有些擁擠。


    “小孩,去甲板上玩,把船艙騰出來給我們坐。”


    汪克大大咧咧地說。


    他嫌棄甲板上魚腥味太重,不想待在這裏。


    “一個孩子,能占多大空間,甲板上太危險,他掉到海裏怎麽辦?”


    江華皺了皺眉。


    “那老頭應該會遊泳吧,小孩萬一掉下去,把他撈起來不就完了?”


    汪克嫌棄江華事多。


    江華眼神陡然變冷,他上次還沒看出來,這家夥居然是這麽個人。


    “那老頭,這天氣有些悶熱,口渴死了,給我弄點水喝。”


    汪克又頤指氣使地吩咐。


    他其實自己帶了水,但放在旅行包裏,懶得去拿。


    “小哥,我還要開船呢,船艙水壺裏麵有水。”


    老漁夫歉意一笑。


    “小孩,你去給我倒杯水。”


    汪克又把目光投向,老漁夫虎頭虎腦的孫子。


    “汪克,你再這麽鬧,今天這獵就別打了,咱們立刻返回。”


    秦寒鬆實在看不來汪克現在的德行。


    “我鬧什麽了,喝杯水有錯嗎?”


    汪克也一直看秦寒鬆不爽,立刻爭鋒相對。


    在兩人爭執的時候,老漁夫虎頭虎腦的孫子,雙手捧著一個搪瓷杯,走了過來。


    小家夥雖然才六歲,但是挺懂事,見這些大人為水吵架,就主動去幫汪克倒了一杯水。


    汪克背對著小男孩,轉身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到了他,然後小家夥手裏端著的水,全灑在汪克腿上。


    “小崽子,你眼睛呢?”


    雖然不是開水,但是也有些燙,汪克當場橫眉怒目,給了小男孩一耳光。


    小男孩捂著臉,被嚇哭的了。


    “船夫,掉頭!”


    江華滿臉寒霜,他決定取消這次打野豬的活動。


    “掉什麽頭,我不發話,不許掉頭。”


    汪克盡顯囂張哥本色,滿臉張狂地瞪著江華。


    “你是個男人麽,對一個小孩子動手?”


    江華語氣不善地質問。


    “嗬,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兜裏有幾個錢,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汪克很囂張地用手指著江華鼻子。


    陳金水看到汪克與江華起了衝突,幸災樂禍,後槽牙都差點笑出來。


    “我姓什麽,你管不著,總之今天活動取消了,從此以後,蜈止洲島也不歡迎你。”


    江華眼神冰冷地說。


    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欺負幼小的渣滓,這個汪克,簡直刷新了他對瓊州衙內圈子的印象。


    “汪哥,這小子語氣很狂呀,他在挑釁你。”


    有人幸災樂禍地煽風點火。


    能和汪克這種人混在一起的,也不是什麽好鳥,固然上次喝酒時,大家相處的還算愉快,但有些人就是屬狗臉的,說翻臉就翻臉。


    “江華,你是不是以為上次與沙平說了兩句話,就是個人物了?”


    汪克眯著眼睛,眼神像一條毒蛇。


    “船夫,別理會狗吠,掉頭。”


    江華沒興趣與這種人爭吵。


    老漁夫心疼地看著哇哇大哭的小孫子,滿臉為難,他就是個普通漁民,得罪不起對麵幾位公子哥。


    “我來掉頭。”


    秦寒鬆也會開船,接過老漁夫手裏的舵。


    “江華,我記住你了,以前你不知道我是誰,以後你會慢慢認識的。”


    汪克看著掉頭返回的漁船,看向江華的眼神,充滿恨意。


    “江老弟,別怕他,有事你找我。”


    秦寒鬆冷冷看了汪克一眼。


    他的根基在部隊,和汪克這夥人,壓根就不是一個圈子的,也不怕得罪他們。


    “秦寒鬆,不是我瞧不起你,你還真就護不住他。”


    汪克不屑一笑。


    他固然奈何不了秦寒鬆,但是在地方上毫無根基的秦寒鬆,也護不住他整江華。


    “江華,我想起來你是誰了,你就是個騙子!”


    何斯年突然一驚一乍地說。


    “我騙誰了?”


    江華目光玩味地看著何斯年。


    他感覺何斯年真夠遲鈍的,別人不知道他是誰也就算了,這家夥和他一個省的,居然到現在才想起來他是誰。


    “汪哥,這家夥壓根不是河套來的,他是我們那邊一個做方便麵生意的私企老板。”


    何斯年終於想起來,為什麽江華這名字耳熟了,因為聽他叔叔提過,說這個年輕人浮躁,破壞招商引資,是一顆老鼠屎。


    說起來,還是怪這夥衙內,從不關心時政,天天聲色犬馬,江華好歹也在央視新聞有幾秒的鏡頭,到現在依舊沒人把他和希望工程第一人的名頭聯係起來。


    想到這裏,江華眼神變冷,這豈不是說明了,這夥人對希望工程漠視的態度?


    “秦哥,不好意思,我確實不是河套來的。”


    江華轉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


    “我管你哪來的,你這個人對我脾氣,我就認你這位朋友。”


    秦寒鬆滿臉不在意地說。


    他這個人沒心沒肺,就算江華承包了海島,不養山羊,那也是他老子操心的事兒,與他有什麽關係?


    其實,秦父那邊早就知道了,這個承包蜈止洲島的江華,不是做養殖的。


    江華可不想擔上詐騙的名聲,在簽承包協議的那天,前思後想,還是向秦父說清了前因後果,那邊也表示諒解。


    “江華,你完了,你一個生產方便麵的,打著養殖名義拿地,你死定了。”


    汪克幸災樂禍。


    “江華,你膽子真大呀,招搖撞騙到了瓊州,難怪我叔叔說你是一顆老鼠屎。”


    何斯年用看稀有動物的眼神,看著江華。


    “兩個傻子!”


    江華不屑看了兩人一眼,懶得跟他們多說。


    “汪少,你回去查查他的土地用途,養殖用地屬於農業用地,這家夥搞不好想玩農業用地,轉商業用地那一套,這是土地詐騙。”


    何斯年非常陰險的建議。


    “你們去查吧。”


    江華感覺何斯年就是個小醜。


    他又不是傻子,不管是埡龍灣的荒灘,還是蜈止洲島,他簽的都是旅遊用地協議,不怕別人挑刺。


    正好這時,船靠岸了。


    見這幾個家夥磨磨唧唧,還想跟他嘰嘰歪歪,江華突然取下秦寒鬆肩上步槍,對準汪克那夥人,冷冷說了一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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