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語軒哈哈起身:請道友印證。說完,他聚氣為刃,自破本體右手食指,隨之,再以風引血滴,潤澤於青鬆斷處,及足下之地,四方之水,最後再擴散最後一滴於空氣中。


    霎時萬物生機重現,陳玄青知道,楊語軒以自身精血回報周遭,足是夠了。尤其對院中風水更是厚報有加。


    “道友,可忘記一事。”陳玄青說完,楊語軒就知道他說的是陳興國夫婦及雪兒。


    得聞仙緣並非對人人都是好事,尤其對這些不在道中的人,他們本有著更自的人生目標要去追求,現因他們二人,必使人生發生重大改變,不管是好是壞,他們二人確實破壞了他們一世修行。


    陳玄青雖入道,但還未得道傳,所以他發問於楊語軒,請楊語軒解決。


    “陳總,陳夫人,雪兒。”楊語軒想想喊道:“不管什麽人,道隻觀其行,察其果,諸事做到問心無愧即可,此為處事之道,萬望謹記!”


    “定當記得。”陳興國夫婦答道,而雪兒卻知道楊語軒在說離別之語,隻是默默地流著眼淚。


    “另,我有一事相托。”


    “請說,一定照辦!”陳興國趕忙答應下來。


    “基金公司之事,我隻掛名行監督之事,但父母日常耗用有度,特請陳總將我工資按時支付給我父母,一分不能多。此為代為幫扶之請!”楊語軒作禮說道。


    陳興國自然同意,對他來說隻是換戶頭而已,而對楊語軒來說則是一件大事。


    楊語軒接著要回報他們家的恩情了:“請雪兒將玉墜給我一用。”


    雪兒依話取下玉墜交給楊語軒,楊語軒再滴血於上,瞬間一點嫣紅深聚其中。


    “我欠你們一世,今日不可報,他日有需,可碎之。”


    這一句話說的他們有點茫然,楊語軒就解釋道:“我雖還未達到心發人至的境界,但神魂可瞬起瞬至,此玉佩納我精血,即與我身心相連,今日塑化身於此,也是我兼顧人間的一次嚐試,他日若有事,我可借此身化解。”


    說完,楊語軒移步於斷鬆坐下,神魂回歸本體,然後起身接著說:此化身借青鬆所塑,故安放於此,也合時宜。


    眾人見他如此變幻,不由有點發蒙。


    “請神仙放心,你化身在此,我必日日香火供奉。”陳夫人畢竟是主內之人,今日所見,她隻能以菩薩、神仙來對待了。


    “謝謝陳夫人,但此事萬萬不可!”楊語軒趕忙拒絕道:“不管世外之人所說的眾生平等,還是塵世所說的人人平等,並非一句口頭白話,我等皆源自天地大道,當遵守大道之法,我等雖得聞於道,但仍脫離不了塵世。”


    楊語軒發現這樣說,他們可能不明白,於是最後簡單的問了句:“誰會給活著的人燒香?”


    陳夫人一聽,覺得是這個理,但覺得至少要修建點遮蔽物。雖然覺得沒有必要,但楊語軒覺得不好在拂陳夫人美意,便讓買個帳篷搭住就好,並不可假手他人。韓夫人見他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心情瞬間好了很多,忙說自己來辦,不會讓別人知道。


    “陳老,陳老……”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呼聲。也打斷了他們談話,眾人隨陳玄青出去一看,原來是龍澤一行。


    “陳老,聽聞你最近在家靜養,所以我今天帶著我家兒子前來拜會,看看你!”領頭一六十歲多的男子趕緊上前握住陳玄青的手說。


    “龍委員,您好!請進來坐著說話。”陳玄青急忙迎進屋,雖楊三鉉有意離開紅塵瑣事,但別人來者是客,也不得不笑臉相迎。


    “來,我給大家介紹。”陳玄青待大家入座之後首先介紹起了龍委員。


    原來這個龍委員就是龍澤的父親龍元勇,一生充滿傳奇,小時家境貧困,初中未畢業就輟學流浪,討過飯,不過為人處世備受稱讚,後來通過自己不斷的努力,運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和敢拚敢鬥的精神順改革春風的大勢打造了華夏數一數二的商業帝國,房地產、外貿、互聯網、高科技均有作為,並且被選為市****及市政協委員。


    陳玄青稱呼其委員的身份,也是在於他們的已經過了追求經濟成就感的年齡了。


    “這位是楊語軒公子,是我的客人!”對於楊語軒,陳玄青沒有過多介紹,他知道楊語軒不在乎,他也不想多講。


    “我有事想與韓老及陳總商量,不知方便?”龍元勇問道。


    楊語軒知道其意思,便起身告辭,陳雪見到,也告辭離開。


    龍澤從來見到楊語軒和陳雪都在的那一刻,臉色就不好看,他今天拖父親從京城過來拜訪,無非就是證實他的猜測罷了,雪兒這段時間沒有見到,果真和這人在一起,想著想著心裏火冒三丈。


    但現在父親和陳老都在,他不敢發作:“看我後來怎麽收拾你!”他惡狠狠的盤算著。


    陳雪追著楊語軒出去之後,就默默地站在楊語軒身邊不語,她想起剛認識楊語軒,想起所經曆的一切,又想起他親自己的那天,最後又不得不提醒自己他有了江小琦。


    想著想著,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沒有自尊,想轉身再也不理他,可她卻發現她根本沒有轉身的勇氣好。


    “哇……”陳雪突然大聲痛哭起來,她覺得好無助。


    “帶我走,別丟下我。”她突然抱著楊語軒乞求道。


    楊語軒側過身,正對著她,雙手捧著她的臉,溫柔的擦拭著她的眼淚,認真的問道:“雪兒,你知道我將要麵臨什麽嗎?”


    陳雪搖了搖頭,楊語軒歎氣道:我等皆尊天地,又鬥天地,修道之路漫長而清苦,非心智不堅者不能承受漫長的空虛。修道修到最後,更多的是自己跟自己鬥罷了。對於你,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我不怕,我隻想天天陪在你身邊,你這裏有了琦姐姐,我想在那邊陪你!”陳雪也是情緒失控,胡言亂語起來。


    “看著我”楊語軒正色道:“你我不一樣,你想沒有想過,我坐下之時,你青春症茂,而我睜眼看你時,你已成垂垂老婦?”


    楊語軒加了定心術,這句話帶著誇張,但實際情況也差不多,他隻想雪兒清醒過來。


    這個問題陳雪確實沒有想過:“那琦姐姐呢?”


    “小琦是我此生的命運之人,她劫數注定如此,你跟她不一樣。”楊語軒毫不猶豫。


    “騙子!”陳雪情緒不穩,轉眼覺得他是在敷衍,卻也沒有辦法。“也許這是我命中注定為你傷心!”陳雪無奈的離去。


    楊語軒不能在阻攔,這對她來說也是最好的結果。


    龍元勇父子一行離開後,陳玄青召集大家一起再坐會,楊語軒拒絕了,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們一家的時間,因為今晚零點之後,陳玄青和他將離開這裏。


    陳雪也去了,不過心情很沉重,也很無助,陳玄青見此,也好生勸慰了一番。


    晚上家宴,楊語軒也沒有去,他辟穀日久,今天也沒有必要去打擾他們的時間,他現在就隻有一個身份:接引者!


    同樣,他們一家也同樣默契的沒有來找他,他就一個人麵朝西的站著。


    夜幕降臨之時看時間尚早,就給父母打電話進行問候,然後接著和江小琦聯係,告訴了他以後的安排。


    電話裏江小琦不斷的訴說相思之情,最後楊語軒答應最遲三個月會回來看她。


    江小琦不同意,三個月太久,最多一個月,現在交通這麽方便,確實說不通三個月才見一次的理由,楊語軒隻好答應,也寄希望這次修行能得到更好處理他和江小琦相處的辦法。


    後來,他又想到了蘇敏和她孩子,公園裏的張老師以及李思悅及方悅等等。他們都是隨緣相遇。


    除了方悅、李思悅,其他人今生恐再無相見之時,不過蘇敏和她孩子現在生活回到正軌,是讓他感到高興的一件事。


    李思悅、方悅現在怎麽樣呢?他現在也沒有時間去看,隻有等到以後再說了,並且通過那天觀察,李思悅擺脫目前的心魔還需要些時日。


    楊語軒估計的沒有錯,方悅從碰見李思悅到現在,已經對他沒有任何防備了,她已經把身無分文的李思悅接到自己家了。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倒黴的人”方悅暗暗對李思悅的評定,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雖然他的的到來給她生活添置了不少麻煩,但她依然舍不得他離開,同樣,李思悅不想拖累方悅,但他愛她,他深知這一點,如果他運氣好點,或者能有讓她幸福的能力,他估計都會馬上向她求婚。


    李思悅不是個好吃懶做之人,也不是個沒文化沒才能的人,確實黴運當頭而已,當然也不是完全找不到工作,找不到滿意的,找糊口的吧,是的,他找到了糊口的工作,但黴運依舊,不管他身兼幾職,到最後也真是隻能糊口而已。


    “我到底哪裏出了錯?”李思悅有了方悅的幫助之後,有了奮鬥的勇氣和方向,也逐漸轉變了態度,從以前的自怨自艾開始思考起了自己的過往。


    “方悅,謝謝你一直幫我!我想出去幾天,我需要思考下我的問題”一天,李思悅決定了,然後告訴方悅他的想法。


    “離開瀘海嗎?”方悅有點意外


    “不,我隻想去爬爬山,我想明白了就會回來。”李思悅也是說一不二。


    “也許,對你來說是個好事!”方悅沒有多想,她支持李思悅的想法。


    “房間能留給我嗎?我回來想繼續租下去。”李思悅最後有點膽怯。


    “我不會租出去,我等你回來,我相信你會好起來的”方悅從未放棄對他的希望。


    零時零點,陳家眾人突聞一聲高歌:


    吾道起於靈,靈者起於生,生者起於物


    而物者存於天地間


    循天地之尊,索天地之律,破天地之羈絆,是為道也……”


    隨著一聲長歌,陳玄青一家走出房門,隻見楊語軒手握長劍,一身白衣,猶如真仙在世。正起舞而唱。


    舞畢,楊語軒仗劍而立,開口道:“道友,時宜行,歸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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