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晁從父親手裏接過墨月樓已有三個年頭了,他見過最奇葩的人叫虞淵。當他還沒接管墨月樓的時候,父親就告訴他,三樓最大的弦月間,常年被一個名門望族承包,鑰匙在客人那,客人來的時候,不用招待,默許就好。這包間一年租金可是不少,夠平常人幾年生活,但這包廂其實用的時候也不多,基本上都是有什麽名角的時候,才會見到一個姑娘帶著幾個夥計和一堆零食輕車熟路的走進弦月間,姑娘十六七的模樣,生的一副好麵孔,水汪汪的大眼睛,但究竟姑娘是何來路,啟晁也不知道。


    虞淵是跟著戲班子來的,這個戲班子的班主老於是上任掌櫃的好友,平時都要去各地演出,但每年春節都回京表演,地點就定在墨月樓。這也是墨月樓最熱鬧的時候。因為表演新奇,每年來看戲的人都烏泱泱一群。之前據小道消息,以往的名角穀蘇被隔壁花家重金挖走了,本以為今年於家戲班肯定亂作一團,結果今年來看於家戲班的人多的是恨不得爬上房梁,這都是因為,坊間相傳的“絕世冷豔男人”虞淵的加入。麵對這個外號,虞淵做出的回應是;“我覺還應該加上高貴二字”


    麵對別人對虞淵來曆的詢問,老於說:他仰慕我已久,這次給他了個機會,發揮得不錯”說著叼著煙頭,拍拍虞淵的肩膀。啟晁看見虞淵被拍的一臉生無可戀,甚至眼角泛淚,可是嘴上卻說:“對對對全是於班主提點好。”


    這虞淵一開始還老是想溜出去玩,後來被一個將軍府的大小姐差點綁回府成親,多虧半路上遇到啟晁被救了回來,這才稍微消停了一些。倒是那個大小姐,天天在來看戲,嚇得虞淵唱玩就跑。再後來,虞淵開始來著鬥笠出門,雖有些奇怪,倒也是安全了不少。這虞淵雖然看上去塊頭不小,但打架可從來沒贏過,他又偏偏愛吹牛,有一次在街上,他就看見有一堆對兄弟在賣弓弩,直吹這弓弩可射萬裏之物,虞淵卻站出來說這是最低級的弓弩,是他七歲打鳥時候用的。氣的兄弟倆把他從人群眾揪了出來,讓他演示一番,結果虞淵折騰了半天都拉不開弓,要不是跑得快,早被兄弟倆揍得起不來床了。


    所以他認為虞淵的好皮囊是用腦子換的


    春節前夕,啟晁就一直在忙著招待客人,等到天黑了一抬頭,才發現三樓的燈已經亮了。看來是小姑娘也來看虞淵的新戲了,啟晁也沒多想,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乎,這麽多人看著,可不能出什麽亂子。直到結束啟晁都站在戲台邊上,眼看就謝幕了,他終於稍微放鬆了一些,接著,他看見本應該坐在三樓雅間的姑娘從二樓摔倒了戲台上,啟晁覺得他這個店不必再開了。他算可算今年的收成,覺得得全賠進去了,一想到這裏他就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墨月樓的人都散光了,夜已深了


    啟晁相信自己肯定是在做一個夢,倒頭又睡了


    睡了不一會,就又被店小二推醒,“掌掌掌櫃,外麵來人了”


    啟晁驚起“於老呢!”


    店小二說:“昨天都喝大了,推都推不醒”


    啟晁想肯定姑娘家裏人找了,從櫃子裏拿出他一年的積蓄,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


    在墨月樓外麵浩浩湯湯的站著三十多號人,啟晁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雙手捧著銀兩遞了上去,“大爺,這是本店賠給小姐的銀兩,要是不夠我馬上再去取”


    為首的人是小劉公公,他疑惑的看著這個跪在地上的人,看這架勢,這大概就是那個什麽虞氏的嫁妝吧。這劉公公很是鬱悶,是什麽美人能讓皇上連夜下令,把人請進宮,而且必須用請的。


    劉公公命人接過銀兩,然後一揮手,後麵的人抬著五箱黃金進了墨月閣,


    啟晁愣住了,這架勢怎麽那麽...提親


    等人把東西安置好,劉公公才開口問道;人在哪裏


    啟晁愣住了問:誰?


    劉公公皺了皺眉:虞氏


    啟晁恍然大悟,他也管不了這麽多了,命小二趕快去找虞淵,最後從酒窖子裏拖出來了不省人事的虞淵


    劉公公嫌棄的看了看披頭散發,滿身酒味的虞淵,也不湊近看明白,就叫人抬上了轎


    然後劉公公說;“回宮”


    啟晁同小二趕快跪下說;恭送大人


    過了好一會,啟晁突然轉過頭問小二;他剛才說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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