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暖是被痛醒的。


    醒來時已經在帝都郊外一間木屋子裏。


    夜景寒坐在床邊不遠處的輪椅上目光複雜的看著她,見她醒來又恢複高冷的神情。


    昏迷前的一幕幕印上腦海。


    她被各大門派共同討伐,生死瞬間夜景寒出現,強勢將她帶走,而她因為受傷過重,昏迷了。


    身子微微一動,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夜景寒慢悠悠的道,"你傷得很重,不想死就別亂動。"


    顧初暖低頭一看,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都得到了很好的處理,紗布纏得密密麻麻,活像木乃伊。


    "救了我,你就不怕也遭到天下各大派門的共同討伐?"


    "我夜景寒從不知怕字為何物。"


    "對於收集魂魄,我毫無頭緒。"


    "我看出來了。"


    夜景寒神色有些落寞,望著她手裏的空間戒指怔怔出神。


    顧初暖掃了一眼夜景寒,又掃了掃自己手裏的空間戒指,果斷將戴著空間戒指的手藏了起來。


    "那枚戒指能給我嗎?或者讓我看看空間戒指裏麵的笛子跟鮮花餅。"


    "不是我不給你,而是我打開空間戒指,裏麵根本沒有那兩樣東西。"


    似乎怕夜景寒不信,顧初暖將空間戒指打開,裏麵的東西幾乎都被溫少宜給搶了,寥寥無數。


    但可以確認的是,確實沒有笛子跟鮮花餅。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當初空間戒指裏會出現這兩樣東西?


    或許是被戒指原來的主人給封印了吧?


    夜景寒目光一黯。


    笛子跟鮮花餅都是易晨飛死前留給她的東西,那是她的心愛之物,她怎能不好好封印住呢。


    可笑他跟她是夫妻,她沒留給他任何東西,他也沒有給過她任何東西,以至於現在連個念想也沒有。


    "你好好養傷吧。"


    顧初暖樂得在這裏養傷。


    有夜景寒擋著,想來各大門派暫時也不會對她怎麽樣。


    一晃十天過去。


    顧初暖的傷勢在夜景寒的精心調理下恢複了許多。


    這十日過得極為平靜,兩人井水不犯河水。


    隻是在第十日的時候,因為夜景寒吹了一首悲涼的曲子。


    顧初暖莫名感覺心疼。


    隨即一縷光點緩緩靠近,靜靜聆聽著夜景寒那首悲傷的曲子。


    隨即……


    光點沒入顧初暖的額頭。


    顧初暖身子猛地一震,怔怔的撫摸著自己的額頭。


    什麽情況?


    又有一縷魂魄竄入她的身體,把她的身體當客棧了?


    顧初暖驚。


    夜景寒更是瞳孔瞪大,又驚又喜又害怕。


    他沒有看錯吧。


    阿暖的又一縷魂魄自動尋來,還……又找上了這個女人……


    他尋了那麽多年,都沒尋到阿暖的一縷魂魄。


    而現在,這個女人身上已經有三縷阿暖的魂魄了。


    原本失落的心再次沸騰起來,夜景寒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隻要再集齊幾縷魂魄,阿暖……是不是就可以複活了。


    顧初暖攤手,"你別問我,我真不知道她怎麽又找上我了,是不是被你的簫聲給吸引來的?"


    夜景寒也不知。


    這三年時間裏,他吹了無數首曲子,也沒有阿暖的一絲蹤跡。


    怎麽今天就……


    不管如何,夜景寒激動的拿起白玉簫,重新吹奏一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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