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誠意酒樓的生意又恢複如常。


    開張幾個月她也知道,雲陽縣的人數有限,所以每個月的營業額也一樣有限。


    她之所以依舊變著花樣出菜單,全都是因為要保持這個現狀。


    夜裏盤賬的時候,秦知意發現,盤酒樓的銀子早就賺回來了。


    如今手上還有不少銀子,倒是可以合計合計,開第二家酒樓了。


    中秋節這天,她讓樓裏的夥計早點打烊。


    過了晚飯時間,樓裏的夥計就已經開始打掃衛生,準備打烊了。


    分給夥計們的月餅一個口味一塊,還特意備了小小的竹製刀叉,囑咐他們月餅會膩得慌,一定要回去切成小份,跟家人一起品嚐各個月餅的味道。


    因為盼著早早回家,樓裏的夥計以及管事殷勤地幹活,收拾整齊之後,衝他們作揖然後離開。


    之前收養的二十個孩子們,除了輪流在酒樓幫忙,練武和識字一樣都不少。


    酒樓打烊,她將這些孩子全都帶回了宅子。


    之前準備好的月餅全都切成小份,每個口味一種,擺在盤子裏。


    除此之外,幹果、石榴、柿子,這些時令水果,她也一並準備出來。


    院子裏特意搬了好幾張桌子出來,上麵擺滿了點心瓜果,再泡幾壺茶,月亮升起的時候,一大家子人坐在院子裏,賞月吃點心,好不熱鬧。


    看著圓圓的月亮,再看看身邊的斐承晟,秦知意準備說出自己的打算。


    那這兩人卻異口同聲起來。


    “我……”


    聽到兩人都準備說話,秦知意忍不住笑了下道:“你先說。”


    斐承晟應聲,這話他已經憋了好幾天了,如今過了中秋節,他還是早早與她說了好。


    於是道:“我打算明早就動身,去京城一趟。”


    “去京城?”


    斐承晟點頭:“上次剿平叛黨,還未進京複命。”


    “原來是這樣。”


    秦知意表示了然:“是該去一趟,不過此番,怕是又要耗費不少時日。”


    斐承晟一雙灼灼的眼睛盯著她,竟比月光還要明亮:“是要耽誤一些時日,不過我會盡量早些趕回來。阿意,你有什麽話要與我說?”


    “我?”


    她思索了一下,不去看斐承晟的眼睛,而是看天上的月亮:“我琢磨著誠意酒樓如今已經穩定下來,該是時候看看地方,開第二家,你覺得呢?”


    聽到秦知意這麽說,斐承晟輕輕笑了一下:“全憑你做主。”


    論做生意,他真的甘拜下風。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守護她。


    此番進京,定要求個恩準,他要娶她為妻,他要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


    “那好,你進京複命的這段日子,我跟人好好打聽打聽,看看哪些地方合適,等你回來了再做定奪。”m.23sk.


    畢竟開酒樓的銀子一開始都是斐承晟的,不管以後他們倆如何,哪怕往後真的成了夫妻,酒樓一樣是他們倆合夥開的。


    等他回來再做定奪,是她對他的尊重。


    兩個孩子已經跟幾個小丫鬟以及小廝,在院子裏追逐打鬧了。


    孩童清脆的笑聲,身邊人的笑容,都讓她感到異常滿足。


    隻是這夜,她卻做了個噩夢。


    她夢到她又回到了李家村,變回了原主,被李家人趕出去。


    帶著兩個孩子走投無路的她,隻能住在破廟裏,然而卻被歹人看見,那歹人竟然當著孩子的麵將她玷汙。


    悔恨痛苦,她甚至想過去死,可是看著兩個年幼的孩子,她終究不忍心拋下他們。


    可天公不作美,她被人玷汙之後,竟然懷了身孕。


    哪怕是忍著痛,她也不要這肮髒的產物,幾乎是鬼門關走了一遭,才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


    最終她忍辱負重,帶著兩個孩子離開雲陽縣,去了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兩個孩子撫養長大,一個比一個叛逆,二妮更是在她十三歲那年,偶遇了當年傷害了她的歹人,設計將其一刀斃命,而二妮也因為殺了人被判死刑。


    大寶因為二妮的事,背井離鄉。


    等她再找到大寶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


    她清楚的記得,大寶告訴她,他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所以隻能一死了之,而他們的親生父親,竟然就是斐承晟。


    當看到斐承晟因為痛失兩個孩子,因為找到他們太晚,孤苦伶仃,斐承晟心灰意冷而自縊的時候,她猛地從夢中驚醒。


    這是一場夢,卻又極其清醒,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讓她一顆心狂跳不止。


    她回頭看了眼睡在身邊的二妮,在她臉頰上親了又親。


    還好這隻是一場夢,還好這兩個小家夥都還在她身邊。


    她穿戴整齊出門,恰好看到已經收拾完東西,準備出門的斐承晟。


    男人身著布衣,頭戴玉冠,俊朗如神明,看的她竟然出了神。


    “就要走了?”


    “嗯。”


    斐承晟又道:“本想跟你道別,又怕吵醒了你,沒想到你竟然起這麽早。”


    他突然瞥見了她頭上的薄汗,上前用袖子替她輕輕擦拭,蹙眉道:“怎麽出了這麽多汗?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做了場噩夢。”


    再看到麵前的男人,想起剛剛的噩夢,她又覺得恍惚了。


    “別怕,隻是夢而已。等我回來,你便不會再做噩夢了。”


    斐承晟說到這裏,她已經輕輕地擁住了他。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分清夢境與現實。


    斐承晟的身體也為之一陣僵硬,隨後任由這個小女人緊緊地抱著他的身體。


    許久她才緩緩鬆開他,一邊替他整理腰帶,一邊垂著頭道:“好了,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男人抓住了她的手,緩緩托起來,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嗯,我會的。”


    大門開了又關,她還是忍不住站在門口眺望,看著那個人騎著高頭大馬漸行漸遠。


    賀常鉉在屋簷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他家主子說,此次進京還讓他留在這裏保護他們幾個。


    但是他們主子這次進京,真的會如願以償嗎?


    因為做了一宿噩夢,擔心晚上沒睡好,白天精神狀態不佳,秦知意回了房,沒多久就又睡下了。


    斐承晟離開的時候,麗娘恰好開了門,準備擺放雜物。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她就看到了那個衣著光鮮,頭束玉冠的男子。


    原本她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誰,等那騎著高頭大馬的男子一閃而過,她才反應過來,這人竟是斐承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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