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英雄好漢,在下身上僅有幾本書和一些筆墨,實在沒有銀兩了,就放我過去吧。”一為穿著青色長袍的書生模樣的青年被三個大漢綁在中間,不卑不亢毫無懼色地說道。


    “沒錢就給我們做苦力!走,我們老大還等著呢!窮鬼一個,真他媽倒黴!”一個疤麵大漢扛起手中的大刀推著青袍書生。


    “我自己走!”青袍書生眉頭一皺,便朝前走去。


    “嘿!你還挺硬的啊!大爺我跟你說,在我們麵前,什麽骨氣都要給我好好藏起來!”其中一個血痣中年狠狠說道。


    “哼!被殺又何妨,隻要正氣常在,我存在與否也不重要,隻可惜我還沒施展抱負便遭你們強人殺害!”青袍青年一個轉身指著為首的疤麵大漢怒喝到。


    疤麵大漢自然大怒,就要舉刀砍向這青年時,突然被一人攔住。


    “五哥,先不要殺他,我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記得二哥最喜歡這種有骨氣的人了,到時交給二哥吧。現在隻需砍他一條腿就好了。”一個背負雙刀的光頭男子攔住疤麵大漢後說道。而疤麵大漢一聽二哥卻是有一絲的懼意在眼中一閃而過。


    隻見光頭男子拔出背上的刀,就向著被血痣中年押住的青年走去。這時青年已閉上了眼,臉上毫無懼色。


    隻見手起刀落,“碰!”的一聲,光頭男子手中的刀卻飛了出去。


    “誰!”


    “各位大叔,怎麽能傷人呢?這樣不對哦,給你們一個機會快點離開吧。”隻見一個背負長劍白衣少年手裏拋著石子,從一棵樹上跳了下來。不是李毅然還有何人。


    “小子,真活膩味了,大爺我就送你去見你祖先!”血痣中年提著一把寬刀就衝李毅然走來。


    “小兄弟,小心點!”青袍青年看了看李毅然背後的長劍,長出一口氣。


    “閉嘴,好好看著這小子怎麽變肉醬!”疤麵大漢陰狠地說道。


    這時血痣中年已然接近李毅然,隻見他一個箭步衝向前去,並將手中寬刀朝李毅然一劈。反觀李毅然卻微微一笑,將手中石子扔向血痣中年,不過這扔的動作在場的恐怕都看不到吧。在血痣中年眼中眼前的白衣少年根本是絲毫未動,但就是如此,一聲悶響卻發出,血痣中年就雙眼一黑,接著被打飛數丈距離,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可憐他這麽一個高手一個照麵就生死不知了。


    “老七!你……這位公子真是好手段!我們這就離開!”疤麵大漢本要衝出但不知想到什麽突然就和那光頭男子扛起血痣中年灰溜溜地離開了。李毅然隻是看了看就不理了,畢竟他也不想傷人。隨即他走去給青袍青年鬆綁。


    “這位少俠,在下黃舒生,字樹生,剛多謝閣下解圍。感激不盡!”青袍青年鬆綁後對著李毅然一拜。


    “無妨,我叫李毅然,舉手之勞而已,我也是路過,嘿嘿。”李毅然同樣回禮道。


    “原來是李兄,黃某正要進城趕考,不料遇見強盜,敢問李兄去往何方?”黃舒生拍了拍身上的灰,拿起一個包袱說道。


    “哦,我正好要進城,我們就一起吧,嗯……這裏離城還有多遠?”李毅然思考了一會兒問道。


    “李兄,大概還有八九十裏的路程,那我們就一起走吧,要不是我的馬前幾天就被偷了,我們能根快的。這一段路還真不太平,真不知道接下來的路是否還是不太平。”黃舒生看了看四周的地勢,感慨一聲。


    “黃兄,能跟我說說如今的天下大況嗎?”李毅然看了看黃舒生,忽然開口。


    “好,沒問題,我們邊走邊說,現在我們處於宋國的地界,而前方是清遠城,清遠城是……”黃舒生就這樣與李毅然漸漸遠去。


    在一個叢林深處。


    “五哥,你看那人是哪派武功?”一個光頭男子肩上扛著一個中年對旁邊的疤麵大漢說道。


    “看不出,但我猜他與老大是同類人。”疤麵大漢思考一會緩緩說道。


    “難道……”


    “走!先回去再說。”疤麵大漢突然打斷光頭男子的話,一個人向前根快走去。而光頭男子一看便緊跟著,不一會兩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時間飛速,現已是黃昏,這時正有兩個拉長的影子向著一座破廟裏靠近。


    “李兄,今晚我們就住這吧,這一路多虧有你,不過剛才的那個老大爺真奇怪啊,他腿斷了非要你背,看來你是有老人緣呐,哈哈!”隻聽一個爽朗聲音響起。


    “好吧就住這,那個老頭我也不知怎麽回事,不管他了。”李毅然微微一笑,經過一天的聊天,他和黃舒生的關係算是越來越好了,在一路上,黃舒生談天說地,知識不謂是不多。不過在這一路上還真遇見了幾夥強盜,不過都被李毅然的強大驚跑了。至於剛才提到的老頭,卻是這老頭累了要人背,剛好碰見李毅然一行人,他說看黃舒生太瘦弱堅持要李毅然背。本來憑李毅然的煉氣七層的法力是毫不費力的,但不知怎的,這老頭越來越重,李毅然也發現了不對勁,往後一看卻發現背了塊石頭,自然讓他驚了一驚,而黃舒生在前方走著卻絲毫不覺。李毅然也隻有想是某個前輩高人了,畢竟高人磨練看上的晚輩這種事書上一大把。他也期待著這個高人再次出現,本來他也計劃加入修真門派的。不過這些自然不能跟黃舒生說的,他隨便編了個謊便糊弄過去了。


    “李兄,這廟還真爛啊,神像居然頭都沒了。”看了看四周,黃舒生對著李毅然無奈地說道。


    “有好過無吧。”李毅然邊走邊說。


    “黃兄你看,這有一行字。”李毅然的聲音忽然從神像後麵傳出。


    “嗯?‘老夫到此明悟,卻不知生也為何,問此石像,不語,取其頭顱作懲!’。”黃舒生走到神像後緩緩念道。


    “這人還真狂,隻因沒有明悟就怪神像,還真是有性情啊,哈哈!”李毅然大笑一聲拍著黃舒生的肩膀說道。


    “李兄,我其實也一直在思考,人,為何而生!”黃舒生神情異常嚴肅,帶著李毅然就往一旁坐下。


    “能解一惑?”李毅然看著黃舒生的青袍,緩緩說道。


    “黃某以為,人,之所以生,是因這世界有留戀之人,之事。唯有留戀方成生!世俗之人為錢、權、色、欲而生,為戀其物;世俗之外之人為身邊之人而生,此人是親、是妻、是友。這一切的一切,無外乎一個戀字!也唯有此戀,方有生!”黃舒生一揮青袍,盯著李毅然堅定的說道。


    “為何生,於我還太晦澀。若黃兄執意要問,我便談不成熟的‘為何生’!”李毅然猛然站立,雙手倒背看著廟外。


    “為何?”


    “為了一份執著,為了一份堅持,為了一份諾!若所執著之事達成,所堅持之事完美,所諾之事完成,那,生便有價,死亦無懼!”李毅然大袖一揮,一個轉身看著黃舒生,繼續說道,


    “我已無親人,亦無戀人,所戀之事之人亦不複存在,現在唯有堅持支撐,唯有執著與共!而現在我隻覺得,生,是為其完美!”此時一陣風從破廟外吹來,隻見李毅然白衣拍打,氣勢方成。


    黃舒生點點頭,忽然站起,朝著廟門走去。


    “李兄請看,今早我們還在遠方,而現在卻在這破廟。於我們,唯有‘戀’才現實,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去執著,去堅持,短短百年一瞬即逝,況我們是否百年還未知,若堅持,我們怕無緣去享受堅持的成果!也唯有戀,方成人之大道!”黃舒生看著天空的夕陽,落寞地說道。


    李毅然內心猛地一跳,仿佛抓住了什麽卻又模糊。這時他走向黃舒生緩緩說道。


    “黃兄,能伸手給我看看嗎?”


    黃舒生疑惑地看了李毅然一眼就將右手伸出。李毅然抓住黃舒生的手,將靈力緩緩注入,一會兒後卻眼中略帶遺憾。


    “黃兄,我會醫術,你身體挺好的,定能百年!”


    李毅然忽然笑著對黃舒生說道。其實李毅然明白黃舒生沒有修仙之根,隻能一世凡人。而他也仿佛明白黃舒生已知道他是修仙之人,至於為何知道李毅然就不知道了,他自覺在這一路上絲毫破綻不出。不過雙方都沒點出他自然也不會去說些什麽。


    “李兄,我祝願你所堅持之事定會成功!不如我們做個約定如何?”


    “什麽?”


    “既然你斷定我可活百年,那在我有生之年你再來破廟一次怎麽樣,就在一個甲子之後我在這候你,我們到時在談論這為何生之事,如何?”這時天空已掛起了圓月,黃舒生微笑著對旁邊的李毅然說道。


    “好,我承你一諾!”


    “好!哈哈,那就,此詩作證!”黃舒生忽然轉身,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在神像之上刻下一首詩:


    暖風綠水繁細柳,龍柱鳳殿染金鎏。


    天山險道雲出岫,四方世界不入秋。


    待到金榜題名月,萬家同慶門羅鵲。


    舉杯對影夢未覺,與君共赴清風約。


    “好,就此輕風約!”李毅然大笑一聲,忽然熊抱起一臉驚愕的黃舒生。隨後兩人的笑聲回蕩在無盡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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