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頭也沒抬的說道:門已經被關上了,這個院子裏的人,幾個人一聽,相互狐疑的看了一眼,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磕頭作揖的求爺爺放過他們。這算什麽事?文寶嘟囔道:難道我們現在也出不去了?完了,看樣子你爺爺今天要大開殺戒了。曉曉走過來一把捂住文寶的嘴,小聲的說道:不想死就閉嘴!什麽大開殺戒了?文寶驚恐的指著院子裏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的那群男人,意思你看看,都跑不出去了!正在這時,那個一直在貪婪的允吸著碗裏冒出來的黑煙的娃娃,突然的回過頭來狠狠的看了我們一眼。那一眼,充滿了貪婪,詭異,甚至還有戲詭,曉曉狠狠的踢了文寶一腳道:再不閉嘴,就把你喂了這個娃娃!媽呀!這什麽玩意?被那娃娃瞅的這心裏一激靈,渾身都冒冷汗!正在院子裏鬧成一團的時候,隻見爸爸手裏拿了一把板斧,快步的走到正在貪婪的允吸屍油黑煙的娃娃跟前,光影一閃,一股黑血激射而出,娃娃的腦袋骨碌碌的掉在了地上。哭喊聲一片,文寶更是一個跟頭差點跌倒在地上,拽著我的衣袖渾身的直打哆嗦…看著那骨碌碌在地上亂轉的娃娃腦袋,我的大腦陷入到了一片空白,徹底的蒙圈了!怎麽可能,爸爸他們再是魔鬼,也不至於在眾目睽睽之下,來砍掉一個嬰孩的腦袋吧!淒厲的哭喊聲,四散逃跑撞牆的聲音彼此起伏,院子裏似乎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屠宰場。正在大家亂作一團的時候,隻聽見咯咯咯!孩童的笑聲響起,那個被砍掉的嬰童腦袋,骨碌碌的打著轉又飛旋了起來,端端正正的回到了娃娃的脖子上。並且還滿臉笑容的在脖子上一圈一圈的快速的旋轉,發出瘮人的笑聲!砍!伴隨爺爺的叫喊聲,爸爸手中的斧頭再一次的揚起。


    又是潑灑一地的黑血,娃娃腦袋骨碌碌的滾出去了好遠,立在了地上兀自的還在笑個不停。媽呀!這個娃娃不會是妖精吧?文寶身子癱軟在地上,死死的拽著我的袖子不肯撒手。我厭惡的甩掉了文寶的拉扯,看著眼前的一切,我明白了,這個娃娃一定是不簡單!莫非爸爸在房間裏說的紮子就是這個娃娃?現在看來這一切的毛病,應該都出在這個娃娃的身上了。那些想著逃跑的壯漢都被嚇得暈死了過去,橫七豎八的躺倒在了一地。娃娃的腦袋,這一回似乎是並不想著回到自己的身體上去了,笑著在地上跳躍著,直奔那個被捆縛住了的女人而去。女人身子雖然被捆縛住了,嘴巴也被堵住了,可是看著地上那蹦跳的娃娃腦袋,女人卻顯得異常的興奮。死命的搖晃著身子,想要和那個頭顱靠近。快攔住他!爺爺隨手從他那長衫的大襟裏,掏出一把黃色的符文,點著,扔在了半空中。黃色的符文快速的燃燒,化作一片片焦黑的薄片向著娃娃的頭顱飄去。爸爸拎著還在滴血的斧頭,飛身擋在了女人的身前,雙手把斧頭舉過頭頂,等著娃娃頭顱的到來。見此情形,娃娃的頭顱反倒停在了那裏,笑嘻嘻的看著爸爸不動了!嗚嗷!一聲嚎叫,爸爸身後的女人,突然間躺倒身子,在地上滾動了起來,迎麵把爸爸給撞倒在了地上。斧頭跟著落了下來,砍在了爸爸的大腿上,鮮血迅速的從傷口湧動了出來。眼前的突發事件,似乎超出了爺爺的意料,他慌亂的身子剛想著晃動,突然又想起來了什麽,趕忙的又站住了身形。曉曉,快點給你爸爸包紮一下。爺爺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大聲的衝著廂房喊道:鬼娘,快出來幫忙,碰見紮子了。嗖嗖!打開的房門,竄出兩條黑影,一前一後,一大一小的飄忽在了院子中央。是你媽媽和你鬼老婆奧!文寶捅鼓了我一下道:從你鬼老婆複活到現在,這還是頭一次露麵。啪!我直接的抓起文寶,使勁的衝著躺著的男人扔了出去,咬著牙罵道:你這個唐僧,可煩死我了。嗖。的一聲響,娃娃的腦袋看見被我扔出去的文寶,調轉方向箭一般的張開嘴巴,衝著文寶的屁股張口咬去。看著眼前的變故,我暗道了一聲完了,被鬼咬了是會沒命了的。


    一道黑影陡起,鬼妻骨嬋伸出一腳,像踢皮球一樣,把文寶給踢了回來,把我砸倒在了地上。等我們兩個嘰裏咕嚕的爬將起來的時候,院子裏已經亂作了一團了…娃娃的腦袋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上,隻是被一片片的焦黑的符文灰燼圍繞著,似乎是很不樂意。身底下的那個一直半死不活的男人,這個時候竟然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氣,看那急劇不停起伏的胸脯,似乎是快要被憋死了!壓住他!爺爺大喊了一聲,揮手之間,那些個暈死在地上的壯漢身子接連的飛了起來,折羅漢一樣,摞在了躺著的男人的身上。看那架勢,男人身上的娃娃,想要把這些個羅列的壯漢給扔下去,無奈手腳都被那飛舞的焦黑的符文給束縛住了,動彈不得。什麽玩意這麽厲害!竟然可以把那娃娃的手腳給束縛住。緩過神來的文寶看出了門道。這個是陰符文,是爺爺用陰文寫的,所以才會這麽的厲害!曉曉說道。伴隨著身下的男子越動越厲害,娃娃似乎是有點慌了,可能是想著要逃跑,扭動著身子就向空中竄去。想跑!爸爸一瘸一拐的重新的拿起了斧頭,照著娃娃頭頂,迎頭就砸了下去。斧頭是下來了,那娃娃一見躲閃不及了,頭顱迅速的從身體上脫離了開來,跑掉了,而身體卻被砍下來的斧頭給劈成了兩半,噴濺了一地的血漿。


    按住那個女人!爺爺一邊喊著,一邊從懷裏又掏出一張黃色的符文,啪!的拍在了兀自還在地上滾動的女人的額頭上。女人不動了,瞪著猩紅的眼睛僵直在了那裏,骨嬋飄過去身形,把女人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回過頭對著爺爺喊道:屍氣太重了,扔給主人吧?還有救不?爺爺喊道。除了主人我們救不得了!骨嬋隨手嗖!的一下就把那個女人給扔進了堂屋子的棺槨裏去了。嗯嗯!現在我們來聯手對付這一個。爺爺說著雙手在胸前憑空的畫了一個圓,指尖冒出了點點藍色的火焰。那藍瓦瓦的火焰不斷的跳躍著,在爺爺手指的不斷揮舞帶動下,紛紛被甩落在了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男人的身體扭動的更歡了,在扭動中忽的一下子坐了起來。隨著男人的起身,爺爺放在男人身旁的那些紅紙紮成的小人,也都靈動了起來。爭先恐後的跳到了男人的身上,瞬間男人睜開了他那瞪得溜圓的眼睛,精光四射,仿佛身體裏被蓄滿了能量!伴隨著一陣陣嘈雜的童聲吵鬧,男人像一隻敏捷的猿猴,快速的竄了出去,直奔那個還在倉皇逃路的娃娃腦袋而去。我的媽呀!你們家這都是什麽邪術啊,怎麽紙紮的人都能活嘍?文寶趴在我的身後,說話的聲音都變了。這些是爺爺豢養的陰童,本來就是活的。曉曉說道:十二個陰童代表十二個方位。今天是遇見紮子了,要不然爺爺也不會把這些個陰童給使喚出來。啥是紮子啊?文寶小聲的問道。紮子就是特別不好對付的鬼怪,今天的這個場景三年前我看到過一次,為了那一次的紮子,爸爸喪失了幾年的功力。文寶探頭看了看我問道:棺材少爺!曉曉說的話你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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