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可是夠膽子大的,黑燈瞎火的竟然敢在墳塋地裏守著死人!這你們不知道,邪乎的事情還在後頭呢!那個人故弄玄虛的閉嘴不說了。快說!快說!後來怎麽著了?大夥催促道。那個人賊頭賊腦的四處看了看接著說道:等到大夥都跑回家,打算到墳塋地去,把那壞了的車和死人拽回來的時候,竟然發現那個死孩子的姑姑,懷裏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自己回來了。什麽?你可是真能說瞎話,你剛剛不是說那娘兩個都死了嗎?怎麽這麽一會的又被他姑姑給抱回來了?不信拉倒!說了的事情玄乎就玄乎在這了!不是,那孩子是死的還是活的?不會是抱著個死孩子回來了吧?說了你們可別不信,那孩子啊還真是活的,而且還活的好好的。那個人賣弄的說道。別聽他瞎扯了,來來來,我們吃飯,簡直是沒有影的事情。幾個人嬉笑調侃著。一聽這話,那個人急了,喊了起來道:你們不信是不是,不信你去那個五十裏棺材鋪,老白家附近去打聽打聽,聽說自從那孩子被他姑姑抱回家以後,孩子的姑父就瘋了。噓!有人小聲的嘀咕道:那老白家可不是隨便提的,邪乎的很,小心別惹禍上身。是啊!算了算了!別人家的事情我們還是少議論為好,吃飯吃飯。不對啊!聽著幾個人的談話,怎麽就跟那個女人說的有對不上的地方。棺材少爺!你看看這附近的人,隻要提起你們老白家,都嚇尿了!文寶小聲的說道:真不知道你們白家都幹了些什麽?你特媽的能不能閉嘴!我一摔筷子冒火的喊道:出來吃個飯都特媽的堵心窩子。本來這心裏邊就對家裏人又突然的不見了,就覺得鬧騰,到了這裏又耳根子不清淨。我吊兒郎當的站了起來,來到那桌子瞎扯的人麵前,嘴裏說著我們老白家把你們怎麽了,這腳下猛的一腳就照著桌子踢了出去。心裏特別的不痛快,就想著痛快淋漓的打一架。一桌子的酒菜歪斜著隨著桌子翻了下去,來不及躲閃的幾個人狼狽的被淋了一身,碗筷摔落一地。本來幾個人吹胡子瞪眼的對著我正準備發火,但當看清我是誰的時候,相互看了一眼,一聲不知的灰溜溜的貓腰走了。


    看著沒人搭理我,我總不能還追著人家找打架吧!飯也沒吃好,還惹了一肚子的氣。以前的時候看見相親們都敬畏我們白家,那心裏的感覺別提有多榮耀了!這一段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我漸漸的明白了,那哪裏是敬畏,分明就是恐懼!本來想著請你好好的吃一頓飯,卻不想弄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文寶看著我的臉色嘟囔著。我長長的出了幾口氣,讓自己那憋得脹滿的胸膛可以呼吸順暢一點。回到了村子裏,我望了望遠方的那片大草甸子,心情鬱悶的對著文寶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去那邊走走。文寶似懂非懂的奧!了一聲,轉回身回家去了。走出村子,穿過田間地頭,來到了草甸子的邊緣。鑽進齊腰深的草叢裏,躺在了柔軟的青草上麵,看著藍天白雲,鼻翼裏充斥著青草特有的清香,我流下了眼淚。長這麽大我基本沒哭過,就是在爸爸的棍棒下我都沒有哭過,今天自己這是怎麽了?淚水順著眼角無聲的落下,現在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又困惑又迷茫!我不承認我是一個鬼娃,也不想承認我生在這樣一個怪異的家庭裏。也不想一輩子窩在這個小村子裏,守著一個粗暴醜陋的女鬼,開一間一年也賣不幾口棺材的棺材鋪子。棺材鋪子!我突然想起來什麽,忽的一下子坐了起來,不禁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不對啊!我們家是開棺材鋪子的不假,可都是看見爸爸在拿油漆給棺材上色,卻從來都沒看見過爸爸或爺爺動手打製棺材。那麽我們家那一口口的白茬棺材是哪裏來的?每每賣掉了一口,院子裏就會出現一口新的為什麽在自己的感官裏頭,從來就不曾想過這些具棺材是哪裏來的?沒見過我們家有堆積的木料,也沒聽見過夲刨斧據的聲音。難道在我們家還有一處我不知道的地方,專門的用於打製白茬棺材?不行,趁著他們都不在家,我得回去找找看,也許真的有這麽一間秘密棺材作坊所的存在。想到了這裏,站起身撒丫子的往回跑,可是當我氣喘籲籲的跑回到家裏的時候,卻發現爺爺他們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了。心虛的用眼睛瞄了瞄自己從小長到大的家,除了幾間破房子,還有那不太高的圍牆,我還真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爺爺依舊的依靠在屋門的台階上,慢悠悠的抽著他的旱煙。看見我回來了,站起身在鞋底上磕掉了煙袋鍋裏麵的火說道:承祖,跟我來,該是時候讓你見識見識爺爺的家夥事了。邊轉身往他自己的屋裏走,邊絮叨道:十九歲了,等過了你的生日,就該試著接管這裏的一切了。哼!不去,這個家裏除了有棺材還會有什麽?我轉身就要奔著自己的屋子走去。還沒等我走到門口呢,眼前一陣陰風吹過,一堵大身板子擋在了我的麵前。不用說都知道是誰!我皺了一下眉頭,厭惡的轉回身走進了爺爺的房間。一張硬板床,一套素色的被褥,陳舊的一個老木頭書桌,幾把小凳子,屋子裏黑黢黢的有什麽好看的。爺爺斜了我一眼,並沒有理會我,自顧自的伸手在床頭上摸索了起來。耳邊隻聽見卡蹦蹦!的聲音響起,床頭對麵的牆上,緩緩的向旁邊開啟了一道暗門!什麽情況?我收起剛才那百無聊賴的心情,瞪著眼睛看見那道門後麵閃現出來的一個空洞洞的房間。真的有密室!莫非這裏就是爸爸他們打製棺材的地方?還別說,真是夠隱秘的。看著門被完全的打開了,爺爺率先走了進去,點燃了裏麵的小油燈。昏暗的燈光下,屋子裏有點淩亂,還夾雜著淡淡的發黴的味道。地上規則的堆放著一個個的大概有一尺多高的黑色瓷壇子,壇子口都被一塊塊紅布蓋著,上麵落了一層灰,不知道裏麵是什麽?靠牆的位置上,歪歪斜斜的倚靠著幾個木頭貨架子。架子上零落的擺放著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和各色的符文。不管你現在有沒有興趣看到這些東西,我還是要讓你知道個大概。爺爺說道。爺爺隨手的從架子上,撚起一塊圓圓的,大概有燒餅那麽大的一麵銅片子,對著我說道:這個叫乾陵鏡,是咱們祖上的寶貝兒,隻要拿著它一照,任何變化的妖邪都會被打回原形,接著又拿起一條一尺多長的鞭子模樣的東西對我說道:這個叫陰鞭,它就像一塊路牌,可以讓陰陽兩界的小鬼聽你號令!突然,我看見右麵牆上掛著一條銀白色的項鏈,筷子粗的鏈子下麵一個看不出具體形狀的吊墜。我走過去伸手把它取了下來,拿在手裏細細的把玩著。吊墜的下麵似乎是殘缺了一塊,而且殘缺的那一塊似乎應該是一個月牙的形狀。我這才看明白,殘缺的吊墜形狀,應該是一具大鼓腔的棺槨圖案,雕刻精美,凹凸有致,有很強的立體感覺。我把吊墜舉到了燈光下麵細細查看,是我家堂屋子裏的那具棺槨圖案,就連上麵刻畫的人物場景都和那棺槨上的一模一樣!赤裸著身軀被惡魔追逐的少女,隻不過是,這塊吊墜上的畫麵殘缺了一塊而已。看著這條項鏈,心裏有說不出來的喜歡,順手就戴在了脖子上。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爺爺已經半天沒說話了。我抬起頭看了看,爺爺正定定的站在那裏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可以用十分複雜來形容。是驚詫!還是激動?瞪得大大的鴛鴦眼裏蓄滿了淚水!我疑惑的看著爺爺那說不出是哭還是笑的表情,低下頭看了看戴在胸前的項鏈。看著爺爺還是一動不動,心裏想著不會是爺爺看我拿了他的項鏈,不樂意了吧?想到了這裏,伸手就要把項鏈從脖子上給摘下來。別!爺爺慌亂的擺著手說道:戴著挺好,挺好!幹癟的手擦了一把眼睛,爺爺竟然露出了一個我長這麽大頭一次看見的,異常慈祥的笑容。哼!你要是舍不得,我現在就還給你,要不然等我戴出去了,那可就是我的了。我強硬的說道。爺爺意味深長的笑著按著我的手道:挺好挺好,戴著就好!說實話我是真的喜歡上了這條項鏈,要不然我才懶得動他的東西!我們走吧!我不喜歡看你的這些個寶貝兒們。我討厭這裏發黴的味道。好!爺爺說道:但是有一樣東西必須要讓你知道。著指著地上的那一個個的黑色瓷壇子讓我看。這是我們白家祖上世世代代豢養的陰童,是白家看家的寶貝兒!爺爺隻是想讓你記住,不管在什麽時候,陰童在,我們白家就在!我根本不懂什麽是陰童,嘴裏不在意的嗯嗯!的答應著,心裏隻想著快點的從這裏出去。爺爺對我應付的態度並不在意,指指點點的告訴我這裏的陰童一共有三十六個,分三個種類。最前邊的這一組十二個,叫火童,身形如火,可用來對付惡鬼邪魔。中間的那一組十二個,叫水童,身形透明,可用來趨吉避凶,鎮守宅院。最後麵的那一組十二個,叫木童,身形漆黑,可祛病舍藥,保人長生。好容易的聽爺爺絮叨完,我都快被餓抽了!狼吞虎咽的正吃著晚飯,文寶開門走了進來,擠眉弄眼的衝著我直晃腦袋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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