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勢利的東西!”衝著那肥胖護士的背影,季楓冷冷的罵了一句。


    “楓兒,你真的長大了!”看著兒子那已經比自己高上半個頭的身軀,以及那還帶著一絲稚嫩的臉龐,肖素梅不禁欣慰的笑了。


    剛才與那肥胖的護士發生衝突,肖素梅生怕季楓會克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動手打那個護士,那樣的話,後果可就嚴重了。


    但是結果卻讓肖素梅欣慰不已,季楓從容的將那肥胖護士引入了他早就準備好的圈套,讓她自取其辱,這比動手打人都要狠辣。


    “媽,我說過的,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委屈,更不會讓人再看不起你!”季楓堅定的說道。


    “媽相信你!”肖素梅欣慰的點點頭。


    季楓忽然想起了剛才那肥胖護士的話,忙問道:“媽,我是不是昏迷了三天?”


    一提起這個,肖素梅頓時緊張了起來,慌忙點頭,問道:“楓兒,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麽?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季楓的心中流過一陣暖流,看著剛四十歲的母親,臉上已經有了滄桑之色,他的心中就忍不住一陣絞痛,為了把自己養大,母親到底吃了多少苦?!


    “媽,你放心吧,我沒事。你看!”季楓揮了揮拳頭,頓時覺得虎虎生風,仿佛渾身充滿了力量,他忍不住一陣驚奇,卻也高興不已。


    以往的時候,因為營養跟不上,所以季楓的身體有些孱弱,這種充滿力量的感覺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一定是在醫院躺了這幾天,休息的好,才有了力氣!”季楓如此猜測。


    看著兒子不似假裝,肖素梅這才放心下來。


    季楓說道:“媽,我們走吧,我已經完全好了。”


    “走吧!”肖素梅輕歎一聲,若不是手頭拮據,她又怎麽舍得在兒子剛醒來就離開醫院?


    兩人剛一走出病房,就見那個肥胖的護士正站在走廊中,一臉鄙夷的看著他們。


    見到兩人離開,那護士不屑的嘀咕道:“哼!窮鬼,沒錢還好意思住院!”


    季楓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冷哼一聲:“哼!”


    肖素梅拍了拍兒子的後背,低聲說道:“楓兒,算了!”


    季楓深深的吸了口氣,微微點頭,說道:“媽,我們走!”


    走出醫院,季楓忍不住使勁的呼吸了幾口外麵的新鮮空氣,醫院裏的藥水味實在是太刺鼻,讓他很不舒服。


    “楓兒,把東西放在車上吧!”肖素梅從不遠處的停車棚下,將家裏唯一的腳踏三輪車騎了過來。


    季楓頓時愧疚的問道:“媽,這幾天為了照顧我,耽誤的你都沒有去賣菜吧?”


    “傻孩子!”來到跟前,肖素梅笑著拍了一下季楓的腦袋,“媽賣菜還不都是為了你啊,如果你出了什麽事,媽就算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麽用!”


    季楓摸著被拍的腦袋嘿嘿一笑,他能感受到母親對他的寵愛。


    “對了,媽,現在時間還早,我不回家了,先去學校吧!”季楓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剛開學我就曠了三天的課,還是早點補上!”


    肖素梅勸道:“楓兒,學校裏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還是先回家休息一天吧,明天再去學校也不遲啊!”


    季楓搖了搖頭,道:“媽,我現在已經高三了,學習要抓緊了,我一定會爭氣的!”


    見兒子這樣堅持,肖素梅也就不再勸說了,而是高興的點頭,道:“那好,媽下午去買點肉,等你晚上放學回家,給你好好補補!”


    季楓笑著點頭,然後與母親分開,去了學校。


    看著兒子的背影,肖素梅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成了憂愁的神色,低聲呢喃:“兒子就要靠大學了,可是這學費……”


    她咬了咬牙,低聲自語道:“不管用什麽辦法,哪怕是砸鍋賣鐵,也要讓楓兒上大學!”


    ……


    再次踏進邙石縣二中的校門,季楓仿佛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三天前,就在二中的操場上,胡雪慧說出了那番絕情的話語。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季楓堅定的對自己說,“季楓,你不是一個人,為了你那含辛茹苦的母親,你也要奮發。你看讓別人看不起,但是,你卻不能讓母親也跟你一樣受人白眼!”


    整理了一下衣服,季楓臉色平靜的朝著教室走去。


    季楓所在的班級,是邙石二中高三年級六班,在教學樓的第二層。


    此時大約是上午十點左右,學校裏很安靜,應該都在上課。


    來到了教室門口,季楓對著正在講課的老師說道:“報告,我遲到了!”


    老師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一副眼睛,顯得很和藹,他點了點頭,道:“進來吧!”


    季楓剛一進教室,全班所有學生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有幸災樂禍的神色,有鄙夷的不屑,也有同情的目光。


    季楓從容自然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在他的右邊原本是胡雪慧的位置,現在坐著一個男生。


    這個男生名叫張磊,從高一開始就與季楓是同班同學,也是季楓唯一的朋友。隻不過,季楓無論怎麽努力,成績也隻是平平,好不突出。但是張磊就不同了,這小子除了上課意外,似乎從來不看書,但是每次考試,都是穩定在年級前十名,班內更是穩穩的前三。


    與被公認為二中校花的六班班長童蕾,以及副班長徐默,三人被人稱為六班的三把尖刀,可見張磊的成績之好!


    隻不過,從外表上看去,沒有人會認為張磊是個好學生。一頭黃毛,上衣敞開,一副流裏流氣的樣子,這就是張磊的標誌性打扮。


    季楓剛一坐下來,張磊就歪過了身子,低聲道:“瘋子,你沒事吧?”


    季楓搖了搖頭,低聲笑道:“沒事,隻是中暑了!”


    張磊撇了撇嘴,顯然是不信,說道:“你和胡雪慧的事情我聽說了,那樣的勢利的女人,不要也罷,不要多想了,等放學了哥們帶你去海鮮酒樓搓一頓,夠意思吧?”


    季楓不禁一笑,心中一股暖意在流淌。他知道,全班四十多個學生,能夠真心安慰自己的,也就隻有張磊這一個朋友了!


    “下麵,繼續上課!”講台上老師繼續講課,季楓從書桌裏拿出書本,準備將落下的功課補上。


    剛開學三天,學習的課程並不是很多,季楓看起來也就很輕鬆,所以到下課的時候,所有落下的內容他就已經看完了。


    “叮~~~!”


    下課鈴聲響起,季楓也正好看完了所有的課程。


    “我說瘋子,你沒事吧?”旁邊的張磊湊了過來,眼睛眯眯笑著,“我們上的是物理課,你拿英語看什麽?”


    季楓瞪了他一眼,合上書本,哼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學了就會嗎?我落下了三天的課程,再不補上的話,怎麽考大學?還有,不要再叫我瘋子!”


    張磊嘿嘿一笑,也不在乎:“你本來就是瘋子嘛!”


    “你這家夥!”季楓搖頭笑罵道。


    兩人說笑間,季楓不由的輕鬆了下來,他知道,張磊這是在變相的安慰自己,他的心頭不由一熱。也隻有在朋友麵前,他才能夠真正的輕鬆下來。


    搖頭笑笑,季楓準備拿出之前看過的課本,其中有兩個問題他無法理解,想要請教一下張磊。


    但是突然,季楓怔住了。


    季楓發現,當他的腦子裏回想著那兩個問題的時候,之前看過的書,就好像放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中清晰的閃現。


    “這是……過目不忘?!”季楓呆呆的想。難道是因為前幾天中暑,摔在了地上,所以摔壞了腦袋?”季楓對於自己的變化,有些難以置信!


    整個上午,季楓都處在震驚之中,為了證實之前的那一幕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他將所有的課本都拿了出來,專門挑還沒有學過的內容看。


    看完之後,他就立刻合上書,不再多看一眼。等到片刻之後,他再開始在心中背誦。


    結果讓他既震驚又欣喜若狂,哪怕是最複雜的英文單詞或者是從來沒有學過的推理公式,他都能夠清晰的回憶起來,並且說的一字不差!


    經過反複的驗證,季楓發現,之前的一幕並不是自己的幻覺,而是事實!


    季楓呆呆的看著課本,心中一陣狂喜,“自己真的有了過目不忘的本事!”


    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季楓很快又疑惑了起來,他可是知道自己的能力,平時背誦一篇課文都要幾天的時間,跟現在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季楓隻能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心中卻是暗暗竊喜。


    擁有了過目不忘的本事,這也就意味著,在接下來的一年裏,他完全可以將過去落下的功課全部補上,能夠考上一所很不錯的大學!


    甚至於,還能夠做很多以前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過目不忘的能力,絕對不隻是用來考大學這麽簡單!


    季楓想到興奮的地方,不由的抓了抓腦袋,臉色也興奮的微微發紅。


    旁邊的張磊頓時疑惑的問道:“我說瘋子,你今天怎麽這麽反常?……該不會是真的瘋了吧?”


    “去死!”


    季楓瞪了他一眼,笑罵道:“你瘋了我都不會瘋!”


    “還能罵人,就代表是正常的,還好,還好!”張磊長出了一口氣,嗬嗬笑道:“說真的,我還真怕你受不了打擊,心裏出現什麽問題。瘋子,胡雪慧那個勢利的女人,不值得你為她傷心!”


    季楓聽的出來,張磊的關心是真誠的,心中不禁流過一道暖流,搖頭笑道:“磊子,你說的沒錯,那樣的女人,不值得我為她傷心。所以,我已經把她給忘記了!”


    在醫院看到母親的淚水的那一刻開始,季楓就已經決定,要把胡雪慧給忘記,即便是偶爾想起,那也隻是再平常不過的一段回憶罷了,沒有任何特殊的意義!


    他習慣性的朝著前麵掃了一眼,最後落到了已經調到前麵幾排的胡雪慧,想起以前自己的癡傻,忍不住搖頭一笑。


    成長,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所幸的是,胡雪慧早早的提出了分手,也讓季楓早早的醒悟了。若非如此的話,季楓還不知道會沉迷多久,甚至會誤了他的一生也說不定。


    看著那曾經無比熟悉的背影,季楓十分平靜,隻是心中在暗下決心:“莫欺少年窮啊!既然你那麽喜歡錢,那我就去努力的掙錢,一直到錢多的數不過來。隻不過,我卻不是為了讓你後悔,也不是為了賭氣,而是為了我的母親。我要讓那些曾經恥笑她,蔑視她的人,都追悔莫及。但是這一切,與你胡雪慧,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胡雪慧的背影,季楓幹脆的收回了目光,從此之後,兩人便是陌路人,哪怕擦肩而過,也不會再相識!


    似乎是感覺到了背後的目光,坐在第三排的胡雪慧回頭望去,卻見季楓正臉色平靜的低頭看書,時而眉頭緊鎖,時而臉帶笑容,似乎很是投入。


    她不屑的撇撇嘴,一個窮鬼,再怎麽努力又有什麽用,就算考上大學,能上的起嗎?


    ……


    下午的時間過的波瀾不驚,很快便到了放學的時間。因為是開學第一天,所以並沒有上晚自習,季楓婉拒了張磊要在海鮮酒樓請客的邀請,便準備離開學校!


    在季楓看來,朋友之間,哪怕一個安慰的眼神,就已經足夠。張磊能夠幾次安慰他,就已經是最好的接風禮物了。


    張磊也知道季楓的脾氣,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兩人分別之後,季楓跑回到家裏,母親肖素梅正在廚房中忙活著。


    “媽,我回來了!”季楓喊了一聲。


    肖素梅從廚房中探出頭,頓時滿臉的笑容,“楓兒,先去上樓吧,媽再炒一個菜就好了!”


    季楓本想去幫忙,但是看了看已經擠滿了人的廚房,隻能點頭,笑道:“那我去了!”


    季楓母子現在住的房子,在邙石縣的老城區。這裏的房子,都是一些私人自建的民房,大多都是三四層的樓房,沒有陽台,就好像那些簡陋的旅社一樣,房門並排相連,對著走廊。


    這裏的房子大多都是出租的,比如季楓現在住的這棟樓,大多都是一些低收入的人居住的,比如二樓的張伯是收破爛的,在季楓小的時候,母親肖素梅撿了廢品之後,就賣給張伯。


    再比如一樓的王阿姨,就是和肖素梅一樣,都是小菜販。


    因為房東在院子裏設了一個公用的廚房,以及大的洗手間,所以一到做飯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擠到一起,彼此倒也都十分的熟識。


    來這裏租房的人,除了房東以為幾乎都是窮人,幹的也都是社會最底層的工作,所以大家也都十分的和氣,有時候也會互相幫忙,倒也是別有一番溫馨。


    季楓母子租的房子在三樓,原本是一個大房間,但是因為季楓長大了,肖素梅就讓房東給隔開了,平時外麵的房間當客廳,晚上的時候,這裏就是季楓的臥室,吃飯的餐桌就變成了他的書桌,劣質的沙發也就變成了他的單人床!


    坐在沙發上,季楓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告訴母親。


    思慮半晌之後,季楓還是決定暫且先不告訴母親,還是等到高考結束之後,再給母親一個驚喜吧!


    想到母親那開心的模樣,季楓不禁露出了笑容。


    “楓兒,下來幫忙端菜!”母親肖素梅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季楓立刻打開門,跑了下去。


    在肖素梅的用心準備下,四菜一湯的晚飯時分的豐盛,看著兒子那狼吞虎咽的模樣,肖素梅開心極了。


    ……


    躺在床上,季楓卻沒有半點睡意,任何人在突然擁有了神奇的能力之後,也絕對不會那麽平靜。


    “有了過目不忘的本事,考大學肯定沒問題了,但是,這種能力能維持多久呢?會不會過幾天就沒有了?”


    季楓的腦海中胡思亂想著,直到深夜,他才算是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道仿佛合成音一般的聲音:“與宿主徹底融合完畢,智腦一號,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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