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說道:“廠督,李師師姑娘的遺體,她父親接走去安葬了。我們的兄弟們也都安葬了,隻剩下貝兒姑娘了。兩名老媽子已經給貝兒姑娘淨過身了,換了一身佛門的衣裳,外麵柴火也都準備好了,您真打算火化貝兒姑娘嗎?”


    衛郯說道:“貝兒臨終前,她想說話,但開不了口,但我明白她的心意,她的心一直在仙霞山,她幾次勸我離開東廠跟她回仙霞山。如果不是因為我,她根本就不會離開仙霞派。從北梁到仙霞山實在太遠了,如果不火化,遺體會腐爛。況且,她本是佛門弟子,火化是最好的歸宿。”


    “衛郯擦幹眼淚,……本督……”


    “老汪,本督不敢見貝兒火化的場景,就由你與郭兄代勞。”


    “諾!”


    城外一處空地,堆滿了柴火,貝兒靜靜躺在柴火上。四周眾尼姑拿著法器,口中念著經文……。


    “熊熊烈火升起……佛經唱響,衛郯在驛館仿佛聽到了貝兒叫他師兄的聲音。這個天真爛漫,又傻得可愛的姑娘永遠的走了,這個願意為衛郯甘願犧牲一切的傻姑娘沒了……


    “貝兒……”衛郯撕心裂肺,泣不成聲,哭喊著……


    許久……


    郭靖抱著貝兒的骨灰盒,回到驛館。


    衛郯早已雙眼紅腫,摟著貝兒的骨灰盒久久不願鬆手。


    皇宮中,:“娘娘,衛公公身邊的貝兒姑娘已經火化了,聽說這貝兒姑娘是衛公公的師妹,出身佛門聖地仙霞山。衛公公是打算把她骨灰帶回仙霞山。”


    李太後說道:“原來如此,難怪武功如此之高。”


    “他傷好得怎麽樣了?”


    “回娘娘,聽說貝兒姑娘火化時,衛公公哭得很傷心,但他的傷勢好了許多,已經脫離危險了,再過幾天就能痊愈。太醫們都走了,是衛公公讓太醫走的,想來已經無礙。畢竟還年輕,底子好。”


    “嗯,那便好,你說哀家什麽時候宣他進宮為好,哀家要謝他救命之恩。”


    王德說道:“他現在很傷心,不如再等幾天,讓他傷再好一點。”


    太後點了點頭:“也好,你再派人送一些藥材過去。告訴他,就說傷好了讓他進宮來一趟,哀家有事找他。”


    “諾!”


    又三天過去了,衛郯的傷口基本結痂愈合了。


    “郭兄,準備馬車,我要去丞相府一趟。”


    “廠督,您的傷還沒好呢!”


    “無礙,好得差不多了,隻要不打鬥沒什麽事。”


    “好吧,您稍等!”


    衛郯一行來到丞相府,李成英死了女兒,但這事怪不到衛郯頭上,隻是李師師不湊巧,剛好撞上了罷了。


    “李丞相,在下想去師師姑娘墳前祭拜一下,還請丞相允準。”


    李成英說道:“衛公公想去祭奠小女,老夫怎能不同意,隻是衛公公的傷好了嗎?小女已經安葬在城外山上了。”3sk.


    衛郯說道:“在下傷已無大礙。”


    李成英點頭:“喊道,明兒,你帶衛公公去你妹妹墳前祭奠。”


    “諾!”


    隨後衛郯一行人出城前往城外。大概十來裏路,來到一個小山坡,隻見一座巨大的墳丘早已堆好了土,巨大的墓碑都立好了。


    “李公子,你們能否先下山,在下想與師師姑娘單獨說說話。”


    李明有些搞不懂,但還是往山下走去。


    “平之,你也下去。”


    林平之見衛郯不讓他留下,隻好下去。


    衛郯跪坐到李師師墳頭,點燃幾張紙錢。


    說道:“傻丫頭,你不是很能逃嗎?這次怎麽不逃了?你說你就這麽死了,多不值得啊?幹嘛要為我擋箭呢?你讓我怎麽還你這個情?”


    “我告訴你,老子最討厭欠人情債,你個傻妞缺心眼啊,我逗你玩兒你不知道啊?一首破歌就把你給感動了?你咋這麽蠢呢?如今你躺在這裏,你還怎麽收拾我?”


    “本來這次來北梁,我就知道是你的主意,你想修理我,現在好了,把你自己給玩完了。”


    “傻妞,你說你躺在這,我的心咋就這麽疼呢?我可沒愛過你,你就是缺心眼,你說你在妓院這麽多年,連個男人都沒碰過,多虧啊……”


    “說著說著,衛郯淚眼婆娑……”


    “哎,好了,傻妞,我要回大陳了,不騙你,我不會每年都來看你,我也不會為你守身,我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該睡女人我一點都不會猶豫……”


    “不過,若是得空了,我會來你墳前燒點紙,陪你嘮嘮嗑,說些氣你的話。聽說燒紙就是燒錢,你呢多拿點錢,趕緊去那邊養個小白臉,這樣你也就能氣我了……要是哪天我也死了,我一定來找你,到時希望不要在妓院裏碰到你……”


    衛郯起身,擦了一下眼淚,來到墓碑前,右手食指凝聚內力,在石碑上原來的字旁刨了幾個字。“衛郯之紅顏知己”。


    隨後便走下山坡。


    到了山腳下,眾人見衛郯眼睛有點紅。顯然是剛才哭過。


    李明說道:“衛公公,小妹已去,小妹生前曾對家父說過,衛公公早已知道小妹的身份,隻是暗中保護才沒有加害,小妹承蒙衛公公照顧,在下感激不盡。”


    衛郯心想,什麽是保護啊?那是放前線釣大魚。這個傻妞看來是真的信了自己的鬼話。


    衛郯:“都過去的事了,不足掛齒。”


    李明說道:“那衛公公回去後,這……”


    衛郯明白,這家夥還是怕生意黃了。


    說道:“李公子,一切照舊,這件事不影響咱們倆的交情,你貨準備好後,派人去京都通知我就行,我即刻派人來取貨。”


    李明說道:“那好,那好,您請上車!”


    衛郯回到驛館,這時驛臣說道:“衛尊使,太後娘娘傳旨,請您進宮,剛才王公公來時,您不在。”


    衛郯:“知道了。”


    “郭兄,你們在驛館休息,我進宮一趟,你們也準備一下,咱們明早啟程回大陳。”


    “諾!”


    衛郯帶著林平之進宮,剛到宮門口,一名小太監早就在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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