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進你的校園,假裝你的學長,和你在林蔭之下擁吻,好像我又回到了年輕的季節。


    ——題記。


    我不知道墨忱的病情已經惡化到這種程度。


    沈涼塵和我到醫院的時候,她已躺進重症監護室,蕭易寒告訴我們,她的腦子裏長了腫瘤,是家族遺傳病,自己也不好好配合治療,已經嚴重惡化。


    我的心髒好像碎裂一般疼痛,我不想讓沈涼塵和蕭易寒看到我的慘狀,便躲去廁所裏哭。


    沈涼塵問:“還有希望嗎?”


    蕭易寒搖搖頭:“醫生說還有最後一段時間。”


    “你們父母呢?”


    “在來的路上。”蕭易寒遞給沈涼塵一封信:“她知道自己……這個我不敢看,我害怕看了會更失望,她應該是寫給你的。”


    沈涼塵打開了那封信,對我說:“寫給你的。”


    我擦了擦眼淚,接了過來。


    櫻寒,


    有些話,我不能對你講,但現在看來,也無所謂了。


    我是一個自卑的人,因為我知道自己的死期,所以不敢奢求愛情。高考的誌願是我自己選的,就想離他遠一點,你們本來就是天生的一對,所以我才去幫你們牽線搭橋。姐姐我今生是沒有什麽遺憾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沈涼塵,喜歡一個人,是不能做朋友的。


    告訴他,如果照顧不好你,我可饒不了他。唉,年紀大了,怎麽寫著寫著就想哭,等忙完這一陣,我就浪跡天涯,或許這樣能讓病痛緩解一下,但願到時候還有這精力。


    沒什麽不好的,不就是告個別嘛,不許哭。就算是死,也是浪跡天涯的另一種方式而已。


    再見,勿念。


    ……


    墨忱偷偷溜出了醫院,她的離開非常突然,猝不及防,就像她說的浪跡天涯一樣,她出走遠方,再無音訊。


    沈涼塵卻說了一句讓人不明覺厲的話:


    “要我自己挺過這道難關了。”


    ……


    墨忱孤身一人出走遠方好幾個月了仍然下落不明,蕭易寒最近也不來上課了。我和沈涼塵逐漸進入了吵吵鬧鬧的階段。


    這天,我又雙叒叕被沈涼塵壁咚在學校走廊的牆上。


    “說,有什麽求我?”


    “想送你一輛車,你隨便選。”


    “不要,我又不是拜金女。再說了我不會開車,正在學。”


    “要拿我的某個部位練習掛擋嗎?”


    “你走開!老汙龜。”


    旁邊路過的同學們有捂住嘴笑的,有不屑一顧的。


    他全然不顧周圍的一切,保持著將眼前的我困在他包圍圈裏的動作,漆黑濕潤的雙眸始終深深地凝視著我,我順著這道目光看透他眼底。有微風吹過,輕輕拂動他的劉海,他嘴唇輕輕顫動,良久才慢慢開口:“那我真有個事求你。”


    “求就求,你這樣壁咚讓老師看見不好。”


    “你都上大學了,有什麽不好?”


    我身子往下一滑鑽出去,問道:“什麽事?”


    “我錢包丟了。”


    “這算什麽大事。”


    沈涼塵說:“錢包裏有身份證和所有銀行卡。我這個月有一筆賬,不能再往我的銀行卡轉了。”


    “為什麽?”


    “不安全,我的所有密碼都是我自己生日,撿到我身份證,再從銀行卡取錢那是很容易的事。”


    我問:“你這麽精明的人,防範意識也太差了。”


    “主要是記不住那麽多密碼。”


    “那趕緊補辦去啊。”


    “你以為補辦這麽簡單,我得回涼海,還得等著身份證做出來,還得再去銀行掛失銀行卡,等弄好了我錢早沒了。”沈涼塵說:“所以得借用你的銀行卡一下,幫我個忙唄。”


    “我就這兩張。”


    “有每日轉賬額度嗎?”


    “我不清楚,你去銀行谘詢吧。”


    “密碼。”


    “你生日!”


    沈涼塵把手裏的卡轉了轉:“這是2年前,也就是你16歲的時候辦的卡啊……你知道的太多了。”


    “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回去上課了。”


    “現在是下課時間。”沈涼塵說:“下午我來接你。你要期末考試了,我陪你補習功課,算是感謝你。”


    “我現在不是上高中,不需要補習。”


    “那晚上請你吃飯。”


    “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上著課,我收到了短信,轉賬數額較大,被銀行短信提醒了一下。我心想,我男人一個月掙這麽多錢,也太厲害了吧?我以後怎麽才能追上他啊!


    一旁的餘雙一臉崇拜的看著我:“都已經掌管財務了,行啊你!”


    “你這雙24k鈦合金激光狗眼看的也太清楚了吧?”我說:“他銀行卡丟了,先放我這邊。”


    餘雙笑著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他這是變相給你生活費呢。我要是有個這麽壕的男神多好!”


    “不可能,這數額太大了。我不是這種人,他也很清楚我不是這種人。”


    ……


    沈涼塵清楚我肯定撐不到下午,中午就來找我了。


    這次我們兩個在路邊找了個小餐館。


    “這是我上學時候的秘密基地,便宜又好吃。”


    “嗯,味道真不錯。下午陪我去圖書館補習功課吧。”


    “你自己說不用補習的,還想帶你去遊樂園呢。”沈涼塵說。


    “我可不想成為你這樣的掛科之王。而且現在這麽冷的天,不適合出去。圖書館多暖和,來了梧城我才知道什麽叫冬天。”


    “蒙田在《蒙田隨筆》裏說過,植物會因太多的水而溺死,燈會因太多的油而窒息。同樣,人的思想會因飽學裝滿紛繁雜亂的東西,以致理不出頭緒,壓得彎腰背駝,枯萎幹癟。”沈涼塵說:“這句話告訴我們,學習強度過大對我們不好。”


    “少來,就說去不去!”


    “去!咖啡我請。”


    “你成心讓我晚上睡不著是吧?”


    “今晚你住我那裏,你能睡得著?”


    “你休想!”我是從沒在他那兒過過夜的。


    “你們宿舍空調壞了,又沒暖氣,不想凍死就去我那裏住。”


    我壞笑道:“你這個老男人,我最清楚你心裏想什麽了,嘿嘿,癡心妄想。”


    “隨便你,我先吃著,我有個賬單回去核對一下,下午圖書館見。”


    “拜拜了您。”


    ……


    沈涼塵指導著我做閱讀,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晚安中晚字點明了時間,令人聯想到天色已暗,象征著黑暗。而在這黑色的天空下人們卻感到安,側麵反映出人們的麻木,而句末的感歎號體現出了作者對人們麻木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我現在能知道你那句話是真話,那句話是胡崩了。”我說。


    “啊?”


    “隻要你開口就是胡崩。”


    “胡崩這個詞你很誰學的?”


    “這還用問?當然是你這個粗鄙之人,一天到晚都是一些虎狼之詞。”


    “都會用成語了,不錯,看來最近寫作水平有所提高。對了,涼城文學那邊我要退股了,我的股份全都給你。”


    “你最近怎麽回事?老是給我送錢,你是不是從事了什麽犯罪活動,再轉移資產啊!”


    “雖然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但你可以這麽理解。我是得急流勇退了,我得放棄我該放棄的,我想和你共度餘生啊。”沈涼塵說。


    “哼,不信。”


    “管你信不信,等會給我網銀轉賬,別轉銀行卡裏哈,1萬1。”


    “哦,你又買啥?”


    “改車。”


    沈涼塵拿出一張清單:改色膜:3500,輪轂膜:100,智能係統:2000,輪胎:1500,刹車卡鉗:1000,座椅:2000,內飾:500。


    “不務正業啊你。”


    “算了,直接轉三萬,我再花8500裝個電動尾翼,順便刷個三階動力。”


    “你那本田有什麽可改的。”


    “那叫林肯,說多少遍了……這兩個車標差的這麽遠你都分不清。”


    “口紅色號你能分清嗎?”


    “別說,我還真能。”


    “少貧嘴。轉完了,不是,你那個車明明是商務風格,挺適合你的,幹嘛要改?”


    “本敗家爺們又買了一輛s4,我這種菜雞小資也就這個消費水平了,本來想給你你又不要,所以我隻能自己玩嘍。”


    “我之前隻是無意提過我看奧迪車標比較順眼,你……”


    “說明我愛你啊。”


    “你真的是個神仙。車你自己留著吧,我還是不要。”


    “好,我開車帶著你就好。”


    “這還差不多。”


    “寒假學完車,你也帶帶我。”


    “我笨,學的慢。”


    “沒事,拿我練掛擋就行!”


    “你又來!我一巴掌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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