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華雄一愣,看向賈詡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古怪。


    就像……


    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些事情,忽然被人看破,被人說破一般。


    這家夥兒,他是怎麽知道本將軍第一個要打的地方是澄縣的?


    猜的?


    華雄在心中嘟囔一聲。


    在賈詡沒有說話之前,華雄心中確實已經做好了打算,這一次出兵攻打肖文的領地,別的地方都可以後麵打,但澄縣必須得打下來!


    那個地方,居然被肖文那家夥兒發現了鐵礦和硫磺礦!


    硫磺礦暫且不說,可鐵是打造武器的基礎!


    在這天下即將大亂的時候,多掌握一些鐵礦,就能多打造一些武器,在亂世到來時多一些底氣!


    所以,澄縣是在他必打的名單上!


    不過,這種事情他沒有提前說出來。


    想著等有了結果再告訴董卓。


    可沒想到,他還沒有去出兵,就聽到了賈詡的這番話。


    “為什麽?”華雄臉色一沉,壓低聲音,問道。23sk.


    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賈詡沒說話,而是轉身看向了上位的董卓。


    董卓眯著眼睛,滿是橫肉的臉龐輕微抖動,呼吸在那一刻稍微急促了一點,但隨即又恢複平靜。


    “華雄,按賈先生說的做。這一次,隻是試探!”


    “為了一個澄縣和那位驃騎將軍撕破臉,對我們沒好處。”


    董卓擺了擺手,說道。


    他也眼饞澄縣的鐵礦,隻是正如賈詡說的一樣。


    這一次,能動很多地方,但澄縣不能動!


    至少,這一次不行!


    看來,得找些精通礦藏的人,找一找本公麾下其他地方還沒有未曾發現的礦脈了。


    董卓心中閃過這些念頭,不過這些事情倒也用不著他來操心,隻需要把事情安排下去,自然有人會把事情處理妥當的。


    至於原本還想說些什麽的華雄在聽到董卓的那番話後,選擇保留意見,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對著董卓拱手一拜,言道:“末將,遵令。”


    “時候不早了,各自下去吧。文和留一下,本公還有些事情想問你。”


    董卓招呼眾人離去,唯獨將賈詡留下。


    等到眾人離去之後,賈詡上前,拱手作揖,拜道:“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有一事,想詢問一下先生的意見,不知先生可願為本公解惑?”董卓麵露笑容,含笑看著賈詡,說道。


    “為主公效勞,詡之幸也!”賈詡拱手稱是,自是不敢拒絕董卓。


    別看自家主公目前這般客氣。


    可他要是真敢拒絕,所迎來的,必然是董卓的雷霆怒喝,甚至可能喋血當場!


    聞言,董卓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鬱。


    但這樣的笑容也就隻是持續了片刻,轉而也就變成了苦惱之色。


    “先生也知道,這段日子以來,朝局動蕩。先帝病逝,新帝登基,洛陽那邊暗流湧動,何進和張讓兩方勢力相互爭鬥,使得京都本就詭譎的局勢越發不可捉摸。”


    “本公剛收到消息,說是洛陽城下疑是有國運金龍存在,其中暗藏大漢國運之力,先生覺得,本公應該如何處理此事?是否需要親自去一趟洛陽?”


    “畢竟,國運對目前的我來說,很重要。若是能夠得到此物,對我們之後的計劃,有極大的幫助。”


    “隻是,此行同樣伴隨著諸多不確定的因素,所以本公希望聽聽先生的意見。”


    “就像昔年本公請教李先生時一樣。我相信先生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董卓看著賈詡,緩緩說道。


    這番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倒是頗有一種向老友詢問問題的意味在其中。


    無形之中,也給賈詡一種暗示,告訴賈詡,他在自己心中,一如之前的李儒一般重要。


    不論董卓是真心還是假意,但這番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落在賈詡耳中,無疑讓賈詡心中極為舒坦,頗有一種很有重視的感覺。


    “詡鬥膽,懇請主公切莫因小失大。國運雖然重要,但不及江山!”


    “主公是有雄心壯誌之人,主公目光所及應該是大漢河山,而並非是這區區國運之力!”


    “京都的事情,或許有利可圖,但其中的危險更大,有可能暴露主公的存在,相較於前往京都,暴露身份,屬下覺得主公還是暫且待在西涼,作壁上觀微妙。”


    “那位中常侍在京都經營多年,不容易對付。也正是因此,何進才會幾次三番地向主公請求援助。”


    “而且,若是真要爭奪大漢國運的話,皇宮內的那位天子,比所有人更有把握!”


    賈詡言道,言語間雖然帶著幾分出言不遜之意,但這番話從他嘴裏說出來,還是頗為中肯。


    至少,落在董卓耳中的時候,讓董卓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先生說的在理,董卓受教。”董卓起身,拱手作揖,看向賈詡的目光中多出幾分恭敬之色。


    這個賈文和,倒是比自己想象中更為厲害一些。


    董卓在心中想道。


    ……


    另一邊,西涼與並州交界的群山之中,這是黃巾駐地。


    雖然是黑夜,但山寨內卻是點滿了火把,將整個黑夜映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他剛發表了一場樸實無華的演講。


    不,說不上演講。


    對一個粗人來說,頂多算是講話而已。


    他告知這群人黃巾的未來,告知他們自己的打算。


    他要遵從太平道主的遺誌,去找肖文,歸入他的麾下。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山寨的黃巾軍都沸騰了。


    驃騎將軍?


    那位在山頂之上殺了道主的凶手?


    將軍要去投靠他?


    不!


    或許不是凶手。


    方才將軍說了,這是道主的遺誌!


    看來,那一日在山上,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將軍是道主座下最為忠誠的渠帥,他是絕對不會背叛道主的。


    這一點,黃天能夠見證!


    張白騎站在台上,聽著耳邊傳來吵雜的聲音,臉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那堅毅的臉龐之上沒有絲毫神情波動,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相較於張白騎的平靜,台下的人已經爭吵得麵紅耳赤。


    一部分人覺得肖文是凶手,是太平道的敵人,無論如何,也要殺掉肖文,而不是歸順他。


    一部分人覺得這既然是道主的意誌,就應當遵從,他們相信張白騎,更相信道主,願意遵從遺誌,歸順肖文。


    當然,更多的人,則是保持觀望,他們臉上帶著疑惑之色,隱約覺得這件事情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麽簡單。


    尤其,是張白騎麾下的幾個戰將。


    龔都眉頭緊鎖,回首看了眼身後嘈雜吵鬧的眾人,一步踏前,周身之上的氣息瞬間爆發出來,凶悍的殺氣彌漫而出,洶湧的血氣爆發,在其身後化作一尊凶獸虛影。


    當這股蠻荒氣息擴散而出的時候,原本嘈雜的眾人感受到壓力,在這股壓力之下紛紛選擇閉嘴,沒有說話,而是略顯敬畏地看著龔都。


    看著前方並肩站立的四人。


    這是張角給張白騎留下的四大戰將,是幫助他管理黃巾殘軍的助手。


    在張白騎下麵,便是這四人說話最為管用。


    所以,如今這些黃巾士兵,也就將希望寄托在了這四人身上。


    希望這四人能夠替他詢問張白騎的意見。


    龔都眉頭緊鎖,一步向前踏出,來到張白騎身前,低聲問道:“將軍,我想我們都需要一個解釋。什麽是道主的遺誌?那個家夥兒上山來,到底和你說過什麽?”


    “為什麽這幾天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還是說,因為他將斷臂還給了你,所以你選擇歸順他?”


    這是質問,是他對張白騎發起的質問,也是必須要問的問題。


    因為,張白騎的變化,都是在肖文來訪之後,是他續接手臂之後發生的。


    他們有理由懷疑,在這期間,張白騎因為某些原因,叛變了!


    此刻,這四人看向張白騎的目光中帶著審視。


    張白騎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他自然看得出這些昔日同伴眼中的疑惑之色。


    “是道主的遺誌,我從他的口中聽到了很多關於道主的隱秘。就好比,道主並沒有死,他隻是去了另一個世界。”


    “在那個世界之中開啟全新的人生。而他也擁有了新的使命。這位驃騎將軍,便是在道主的指引下,方才找到這裏。”


    “這,或許便是道主曾經說過的,神跡!”張白騎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些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時候,能夠感受到他的身體在顫粟,那是心靈的悸動!


    “你,瘋了!”龔都眉頭緊蹙,看著麵前的張白騎,不僅沒相信他的話,反而認為他瘋了。


    這年頭,除了瘋子,還有誰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去了另一個世界?


    仙界嗎?


    那個虛無縹緲,就連道主生前都不願踏足的世界?


    這,或許是張白騎的謊言,拙劣的謊言。


    張白騎一步踏出,如淵如獄的氣息自其身上迸發出來,壓在眾人身上,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我沒瘋,隻是告訴你們這個希望,讓你們自行選擇罷了。”


    “願意跟隨我離開的,我會向你們保證,有朝一日,你們能在我的帶領下,再見道主!”


    “這是他給我的保證。也是我給你們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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