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之上,白玉京微微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雖然是通過係統製造的投影,但人終究是他殺的。


    沒有不適,隻有些淡淡的悵然。


    原來殺人就是這麽回事,人的生命是如此容易被自己剝奪。


    不過那個巫祝也算是罪有應得,自取滅亡,自己殺他也是正確的行為。


    如果不殺他,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正如那個年輕婦人一樣。


    這一波,特效和萬箭攢心等臨時能力共花費了他51點神力,但他收獲了130神力,賺了80點,現在他的情緒神力點為37800點。


    而且,還見著了一位曆史上的大神,張旭。


    至於他為何知道這就是曆史上的那個狂草張旭,那當然是因為花了一點神力查的。


    張旭,唐代書法家,擅長草書,喜歡飲酒,世稱“張顛”,與懷素並稱“顛張醉素”,與賀知章、張若虛、包融並稱“吳中四士”,又與賀知章等人並稱“飲中八仙”,其草書則與李白的詩歌、裴旻的劍舞並稱“三絕”。


    可謂是文化上的巨人。


    不過,現在的張旭也才13歲罷了,隻是一個稚嫩的少年。


    白玉京雖然對他有些興趣,但興趣也並不是太大。


    夢蝶之前向著公子看的方向望去,卻什麽都沒有看到,隻模糊看到視野盡頭處似乎有條河。


    她不明白公子怎麽盯著那條河看了半天,現在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所以便猶豫著問道:


    “公子你這是……”


    白玉京沒有告訴她剛才的事,隻是搖了搖頭:“沒什麽。”


    夢蝶見公子不願多說,也沒有再追問。


    “走吧。”


    白玉京說完,又是一道雷霆閃過,兩人便消失在大樹之上。


    ……………………分割線……………………………


    數息之後,房陵城的一個小巷中,白玉京和夢蝶的身形便顯現了出來。


    房陵縣城乃是房州治所,秦時置縣,以“縱橫千裏、山林四塞、其固高陵、如有房屋”得名,南麵便是現代的神農架林區。


    自古有“帝王流放之地”之稱。


    華夏古代便有四大流放之地,分別是房陵、遼東、嶺南、西域流沙之地,其中以房陵規格最高,被流放者從皇帝、皇親國戚到王侯將相不等。


    秦始皇滅趙國後不殺趙王,將趙王遷流放於房陵。《史記》載:秦始皇仲父、相國呂不韋家族一萬戶、秦始皇太後幸郎嫪毐家族四千戶被流放於房陵。


    《資治通鑒》載:漢武帝時的濟川王劉明、清河王劉年、漢景帝孫劉勃、隋文帝太子楊勇等都被貶房陵。


    唐中宗李顯流放房縣十四年半後又回京城當了皇帝。唐高宗太子燕王李忠等曆代先後有20多位帝王被流放房陵。


    也算是一處曆史上大名鼎鼎的地方了。


    白玉京與夢蝶走出巷子,便見外麵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極為繁華。


    至少比武當縣城要繁華得多。武當縣人口也就五六萬的樣子,而房陵則不下十五萬。


    白玉京就這樣慢慢地逛著,夢蝶則落後他半步默默地跟著。


    他們這樣一對組合自然是頗為吸引眼球的,男的豐姿英偉、仙風卓爾,女的麵若芙蓉、靚麗非常。


    雖然女的比不上男的,但在普通人看來也算是極漂亮的。


    路上頻頻有人向他們望來,不住有人回頭。


    不過不管是白玉京還是夢蝶,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沒有去在意。


    突然,人群向兩邊潮水一般的退開。


    白玉京朝前麵望去,隻見一行鮮衣怒馬的少年左牽黃右擎蒼,騎馬挎弓而來。


    馬蹄踏在地上,“噠噠”作響。


    白玉京卻不想讓開,徑直站在原地,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行公子加仆人二十餘人。


    旁邊的一個中年人喊道:“快過來,這是刺史公子,你不要命了嗎?”


    白玉京皺了皺劍眉:“難道區區一刺史公子就能如此囂張?”


    中年人低聲道:“快過來吧!刺史和當今皇族有關係的。”


    原來是和武氏有關,怪不得如此囂張。


    不過想想也是,廬陵王這麽一個廢帝被徙居於此處,這裏的刺史怎麽可能不是和武家有關的人。


    畢竟曾經在民間爆發過好幾起迎廬陵王的起事,當初徐敬業揚州起兵也是用了廬陵王的名義。


    所以,武則天對廬陵王頗為防範也能理解。


    武則天統治期間法治頗為混亂,武氏和酷吏都囂張無比,如眼前這種武氏爪牙之徒橫行市井之事更是稀鬆平常。


    武懿宗之輩濫殺百姓,來俊臣、周興等酷吏誣陷重臣,囂張無比,甚至要不是狄仁傑聰明,都差點死在他們手中。


    不過現在來俊臣也涼了好幾年了,畢竟他飄到那個程度,誣陷武承嗣、李旦等人謀反,一次性得罪了武氏諸王、李旦、太平公主,他不涼誰涼。


    白玉京正這樣想著,那一行騎馬少年已經到了他的身前不遠處。


    為首的少年掃視了白玉京與夢蝶幾眼,高聲道:“何處犬橫路?”


    白玉京笑了笑:“爾等皆牽犬,我為擋犬路。”


    少年又看了看夢蝶,笑著道:“你好大膽,我乃刺史公子!今日不如把你這侍女贈與我,本公子便饒你,如何?”


    夢蝶聞到此言,倒也不慌。


    她知道以公子仙人之尊,自然不可能怕了這紈絝子弟,把自己的侍女送出去。


    白玉京倒也沒生氣,摩挲著下巴想了想,突然笑道:“無論用什麽方法,你若能推得動我,我便把我這侍女讓給你,如何?”


    為首少年哈哈一笑:“有意思。”


    “若你推不動我,又當如何?”


    “那本公子便把這匹寶馬送給你。”少年沒有思考便脫口而出。


    “我可不要你的寶馬,若你輸了,便圍著這房陵城裸奔一圈,如何?”


    為首少年聞言,眼中閃過惱怒之色,回頭看了看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少年。


    “太囂張了,答應他。”


    “怕什麽,看這小子如此單薄,還怕推不動他?”


    “對,和他賭了。”


    “這麽囂張,直接用馬撞!”


    那些少年起哄著。


    為首少年遂看著白玉京高聲道:“好,本公子答應你!”


    說完,為首少年便策馬狂奔,直往白玉京撞來。


    周圍的路人都看傻了,心中紛紛替白玉京擔心起來。


    白玉京嘴角始終掛著笑容,沒有絲毫閃避,甚至連眼神都沒有閃爍一下。


    旁邊的夢蝶也沒有絲毫的緊張,畢竟公子連那隻身比泰嶽的狼妖都能消滅,自然不會拿不下這麽一匹馬。


    看到胯下的馬馬上就要撞上白玉京了,為首少年臉上充滿了笑容。


    可是,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因為白玉京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抵住了馬頭。


    於是馬便再也不能寸進,任憑它如何用力。


    此時,無論是一行少年仆役還是圍觀的群眾都驚呆了,隻有夢蝶一個人臉色如常。


    白玉京看了馬上的少年一眼,對他微微一笑,便用抵在馬頭的手指一下把馬按在了地上。


    馬嘶鳴著,掙紮著,但都無濟於事,在白玉京的手指下絲毫也不能動彈。


    好一會兒,白玉京才慢慢放開了手指,環視了一眼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的眾人,看著為首少年說道:


    “你等縱橫市井,衝撞民生,本隻願與你等玩一個小小的遊戲罷了,沒想到你等心腸竟歹毒如斯。若我為一普通人,安能活命。


    先辱仙格,再犯歹心,不可輕饒。”


    白玉京說完,右手虛托,其上便出現了兩把緩緩旋轉著的小白飛刀。


    手一引,兩把小白飛刀便朝著為首少年也就是刺史公子和那位提議用馬撞的少年飛射而去。


    “啊啊啊啊啊!”


    這雞飛蛋打的聲音,讓在場的一眾男性皆是胯下一涼。


    白玉京沒有再看這些人,帶著夢蝶遁入一道雷霆之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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