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進入下一家茶肆,隨意挑選了靠窗座位大呼道:“小二,給爺來壺茶和糕點。”


    店小二見又是書生,苦瓜著臉求饒道:“公子,大人有大量,你不累,我打得累,你饒了小店……好勒,公子,您稍等。”


    書生掏出一錠銀子,店小二雙眼放光一把奪去,放嘴裏咬一口鑒定是真銀後,臉笑成狗尾花屁顛屁顛去準備茶水糕點,書生結賬了什麽話都好說。


    有銀子什麽都好辦事,沒多久店小二呈上茶水與糕點,書生拿起茶壺一刻,不請自來的秦壽落座書生鄰座,自來熟拿起糕點品嚐一番。


    書生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審視陌生麵孔的秦壽:“這位兄台?你我認識?”


    秦壽自顧自吃含糊其辭說道:“不認識。”


    書生抽搐著臉,遇到比自己還臉皮厚的人,平息怒氣後饒有興趣打量秦壽說道:“這位兄台,既然不認識,那你為何蹭吃我的糕點?”


    秦壽反過來問書生一句:“糕點寫你名字了?”


    書生有些轉不過彎說道:“不曾,可是這是我點的……”


    秦壽咽下手裏糕點,也不客氣奪過書生泡好的茶水說道:“那不就結了,做人不能斤斤計較,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兄台怎麽稱呼?”


    書生繞圈了一會,回過味抱拳哈哈大笑道:“有意思,在下沐賦,敢問兄台如何稱呼?”


    見書生沐賦折服,秦壽抱拳回禮說道:“原來是沐公子,在下姓秦,名壽。”


    沐賦聞言一愕道:“禽獸?”


    噗……


    秦壽故意噴出一口茶水,把沐賦噴了一臉茶水,一臉黑線的沐賦深呼吸一口,極力克製自己要發飆的怒氣,拒絕秦壽好意道歉的擦拭茶跡。


    沐賦袖袍擦拭臉上茶跡,忍而不發淡然說道:“敢問秦兄找沐賦有何事?”


    秦壽輕歎一聲,煞有其事說道:“沐兄,你是罪人。”


    沐賦有些受不了秦壽不按套路出牌:“敢問秦兄,此話怎麽解?”


    秦壽正色直視著沐賦雙眼說道:“沐兄,恕我鬥膽直言,你空有才學,卻無處施展,終日荒廢人生時光,大好青春如此揮霍,好刀沒用在好刃上,你敢說自己沒罪?”


    沐賦聞言大為詫異,帶著不可思議目光望向秦壽,這家夥簡直就是自己知己,怎麽了解這麽清楚?卻不知秦壽一切全靠瞎蒙推測。


    其實秦壽能猜出沐賦抱負很簡單,他那鬱鬱不得誌的雙眼早已出賣了他自己,在加上他錦衣玉帛,皮白肉嫩的不是有權有勢的人家還真培養不出來。


    秦壽以前就是企業金牌講師,能言善道又會觀言令色,怎麽可能看不出沐賦是有才華的人?最重要一點這家夥行事不拘一格,很符合秦壽的口味。


    被人看穿內心想法,沐賦陰霾著臉色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秦壽恬不知恥斟滿一杯茶水說道:“是,你就現在開始贖罪,我如今有一個項目,你若助我成功,無疑是救上百人口脫貧奔小康。”


    沐賦聽不到秦壽怪異的詞,發自肺腑由衷感歎說道:“我原本以為自個是最無恥之人,在秦兄麵前,我算是小汙見大汙。”


    大忽悠的秦壽睜眼說瞎話:“非也,非也,沐兄,常言道:善惡隻是一念之間,若沐兄向善百民受益,若沐兄向惡疾苦百民,孰是孰非沐兄你好好想想。”


    沐賦一臉黑線,板起臉說道:“聽不懂你說什麽,若無他事,茶也喝了,糕點也吃了,請便。”


    沐賦的驅客令,秦壽沒有生氣,繼續自斟自飲說道:“傳說被老虎吃掉的人,死後變作“倀”,倀會死心塌地地為老虎奔走效勞……”


    秦壽把善與惡的寓言故事說出來,言語之中直接把沐賦比喻成倀,被世道磨掉了初心有才學的人,甘於現狀不思進取繼續為虎作倀。


    秦壽直接把自己當成寓言故事裏書生,就是專門敲醒玩世不恭沐賦,辨人有一套的秦壽,看得出來沐賦是有才學之人,隻要善用的好定成一大助力。


    眼下無人可用,要尋找一個合適的托也不容易,眼前的沐賦是最合適人選,隻要他肯配合當托,以他爐火純青的演技,省回秦壽不少心思。


    沐賦沉默著臉沒說話,秦壽這則為虎作倀的寓言故事,他怎麽可能聽不出來?看似平靜的他內心卻在煎熬著,正所謂知己難求,秦壽這一番話解開了沐賦不少心結。


    自從參加科舉殿試落榜後,朝堂腐敗買官賣官令人發指,有銀子比苦讀詩書更容易中榜,沐賦沉淪足足差不多一年時間,家裏人對他放縱墮落遊戲人間,早已徹底失望透頂,秦壽的出現逐漸複蘇了沐賦初心。


    滿臉慚愧的沐賦抱拳說道:“聽君一言勝讀十年私塾,慚愧,慚愧,可不在廟堂又如何為民造福?”


    秦壽淡定從容說道:“沐兄此言差矣,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沐賦在秦壽忽悠之下,失神喃喃自語道:“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回味過來後,沐賦目光複雜看了眼秦壽,抱拳輕歎一聲說道:“秦兄大智,兄台折服,秦兄,有何事需要幫忙但說無妨,沐賦定然鼎力相助。”


    老子費了那麽多口水,就等你這句話。


    見沐賦折服秦壽鬆了口氣,要是這家夥冥頑不顧徹底,秦壽還真拿他沒辦法,現在激起了沐賦以往初心鬥誌,那麽接下來就容易辦多了。


    秦壽正起臉煞有其事說道:“沐兄,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必先從基本小事起,嗯哼,沐兄,秦某小攤今日開張,想請你幫個忙,你這樣……”


    沐賦在秦壽一番講解之後,麵色古怪望向狐狸尾巴冒出來的秦壽:“做托?”


    托是什麽意思?沐賦不清楚,但是秦壽要自己去光顧他的小攤,還要誇張十足說一些備好亂七八糟台詞,怎麽感覺像是在騙人?一時間沐賦有種被騙的感覺,可又找不出被騙了什麽證據,愣著雙眼處於神遊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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