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歌雙足變換為鷹隼的利爪,牢牢固定住查爾斯王,仿佛猛禽捕獲了一隻小羊羔。


    “快放開我!見鬼的鷹身女妖!”查爾斯王驚恐並憤怒的大喊道。


    但煽動翅膀的風聲,以及龍歌飛行於半空中推動秘銀密庫前進,在地麵的巨大刮擦聲,早已掩蓋過國王的話音,仿佛水滴在雷聲陣陣中落地,孱弱無比。


    夏左之前與自己說過,按照計劃拉開距離,以免受像河邊那會兒不禁對夏左展開無端進攻的「誘惑魔法」波及。


    每每想到這兒,龍歌不禁一陣寒顫,她一點也不想再有那樣提心吊膽的體驗,萬一失手殺掉夏左,必將自責一輩子......對於永生的一輩子來說也許太長,大概自責一百年吧,到那時應該會淡化——過去聽族人對記憶的經驗說。


    秘銀密庫在大理石板鋪設的地麵劃出道道白色凹槽,岩石粉末刮擦得彌漫飄起,最終轟的一聲,撞擊對麵院牆,令其不堪一擊垮塌。


    按照事先目測的距離,應該就是這兒了。


    龍歌不再推動,足部爪子將「獵物」一拋,雙手再次將國王衣領抓住,落地時收起翅膀。


    “真是奇怪的魔法...”龍歌不禁感歎,每對國王施力一次,都會感同身受。


    剛剛鷹爪不小心抓破國王的臉,令一道傷口流下鮮血——本該如此。


    但國王臉上根本沒產生那樣的傷,完好無比。倒是龍歌的臉,在飛行途中莫名出現抓傷,不過也快速愈合了,現在看不出傷疤痕跡。


    “哼!本王有秘法護體!你們的陰謀不會得逞的!鷹身女妖!”查爾斯王近距離盯著龍歌的臉,怒吼道。也不禁左右張望,王座廳外根本沒有一個士兵。


    因為查爾斯王下令暫時遣散了他們,不得出現在附近——這次宴會,越少人知道越好,毒殺王國的英雄?這種事不該隨著耳目傳出去,甚至不該有人知道夏左是所謂的王國英雄,趁著消息醞釀發酵前,舉辦一場隻有王國內部人員知道的宴會,再好不過。


    他開始有些後悔遣散士兵,導致現在連個呼救的對象都沒有,雖然那不會起半點作用,士兵哪兒是這三個家夥的對手,為什麽王座廳裏的人還不來救自己...


    “陰謀?!”龍歌勃然提領,讓查爾斯王的臉與自己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直視他,查爾斯王的足尖卻快對齊了龍歌的膝蓋,“你竟敢對我主下毒!不惜下毒也要破壞約定,到底是誰的陰謀!?”


    “嗬~,要是讓第二個亞斯蘭出現在這世上...不,那家夥比亞斯蘭更加危險,亞斯蘭都沒有到一看魔法咒語就會的地步!”查爾斯王底氣十足,眼神裏透露幾分堅定與蔑視,“安度王國肯定會因他的興風作浪而生靈塗炭,你這個幫凶憑什麽反過來指責我的大義是陰謀?”


    更多是對查爾斯王對夏左出言不遜的憤怒,龍歌右手變換為虎爪,一掌拍過查爾斯王臉上。


    產生利爪切過皮肉的聲音,查爾斯王頭也沒轉,也沒有半道傷口...倒是龍歌腦袋一偏,血液從麵部三道抓傷流下,緊接血液被吸收,創傷愈合。


    瞧見這幕,查爾斯王得意的笑了,“沒用的,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沒人能讓我受傷...”


    “你的大義就是讓亞人成為人族的奴隸?受病痛折磨的生活在陰暗底下?身體健康的亞人以生命為代價上角鬥場為你們娛樂表演?!”龍歌毫不在乎是否自食其果,打斷查爾斯王的說。


    “你在說什麽?”查爾斯王眯起眼,發出不屑的聲音,“亞人不過是一些和動物沒差別的家夥而已,而我們人族是高貴物種,澤別爾城的一磚一瓦,都是人族搭建起來的,幹嘛要同情動物,你平時吃的肉也是動物,它們之間有什麽區別!?”


    龍歌咬牙,露出略尖的四齒,眉頭皺起紋路,查爾斯王也能辨認出那是野獸警告的表情。


    “是的,我會食用動物,但區別在於,亞人之中存在我的朋友!”


    “哈,我差點忘了你也和亞人沒多大差別,隻是此刻沒長出動物的耳朵和尾巴...”


    沒等查爾斯王說完那句話,龍歌變回人的雙手,扭轉查爾斯王令其背朝自己,右手橫臥他的下巴,左手抱穩了他的後腦——儼然一副從背後擰斷人脖子的架勢。


    “看見這個金屬房間沒有?”龍歌不打算再與其爭論,“打開它,我主說過你可以。”


    “哈!哈哈哈哈....”不痛不癢的查爾斯王大笑起來,“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嗷~我知道了,你想趁著大廳內酣戰,在這個時間裏威脅我?但我有說過,你傷不了我。”


    龍歌怒不可遏的呼吸著,雙手開始發力——令國王頭顱順時針旋轉的方向。


    但那似乎沒起作用,國王的頭絲毫未動,反倒是龍歌的脖子順時針擰轉起來。


    “沒用的,夏左和羅德尼?他倆確實很厲害——就我目前看來...但是別忘了,實力高強的兩任傳奇法師,格瑞威爾德和帕默爾皆在裏邊,有他們在,王國沒有士兵都不會被打敗,夏左和羅德尼這兩個惡徒撐不了太久的!而接下來就會輪到你!”


    “呃...!”龍歌咬緊牙齒,脖子雖在受力旋轉,但她靠著頸部肌肉反抗,向逆時針轉動,抵抗著這股力,“給我,打開它!”


    龍歌擰轉國王頭顱的力在急劇加強,這也百分百的反彈到了她脖子上,盡管有頸部肌肉在支撐,「嚓、嚓...」頸部肌肉纖維開始難以承受的斷裂,它們比不過手臂的肌肉。


    “...那是什麽聲音?”查爾斯王還是沒感受到半點不適,隻疑惑道。


    “嗯?”是自己的錯覺嗎?查爾斯王眼睛一閉一合,仿佛...自己的頭往右轉了些許。


    “嗯嗯?”不,已經在明顯轉動了,查爾斯王直視著密庫的視野畫麵,開始向右邊轉移,漸漸能看到密庫立方邊緣,“怎麽!?這是怎麽回事!?”


    他身後,龍歌脖子上肌肉斷裂的聲響越來越多,頻率越來越高。


    “快...打開....”強忍整圈脖子肌肉疼痛的龍歌,在他耳邊低吼道。


    “不...不會,絕不...這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會死...因為我不該受他人的傷害...”越往後說,查爾斯王越發心虛起來,冷汗流下麵頰,直到頭往右轉到大概90°,頸椎隱約感覺已轉到極限,並反饋回承受力的感覺,那股感覺從來沒有那麽強烈——自從多年前被桑吉爾夫贈予「守護項鏈」起。


    “等、等等!別!別再繼續了!停,我說,我說密語!為你打開密庫!”萬般慌張,查爾斯王一秒多說完一句話。


    “既然是用密語打開,那你現在應該已經在念了才對。”龍歌忍痛鼓足氣,低沉的說,這會兒脖子上的肌肉已經斷裂一半,還在強撐著,皮膚滲透血色。


    “密、密語長,給我時間說完!...求你。”


    “我的耐心有限。”龍歌沒再繼續轉動他的頭,但維持著也十分費力,並伴隨劇痛。


    “viadutomiop...saf...”查爾斯王語速從未有過那麽快的念完。


    頓時,二人麵前的秘銀密庫表麵,魔法咒印發光,擴張性浮起,漸隱消失。


    而密庫雙開的正門,受到內部多年前聚集的氣體推動,噗呲一聲開啟了。


    “打、打開了...”查爾斯王稍微鬆了口氣的說,雖然頭轉向右側,無法明顯看見,但有聽到金屬門摩擦的響聲,“現在能,放了我嗎?”


    聽他的語氣裏充滿了期望與懇求...


    “你竟然對我主下毒。”龍歌低語在其耳邊回應。


    青筋與肌肉線條凸顯的雙臂瞬間發力,毫不客氣。


    哢的一陣強烈聲響,查爾斯王脖子被擰斷,正臉已經轉朝後背。


    龍歌的頭幾乎與之同時的被擰斷。猛烈發力向左右甩開的雙手,給四周製造出陣風。


    二人瞬間乏力的身體,如斷線木偶,同時倒地...


    ……


    不一會兒...


    隻有一個身影站了起來。


    那是頭顱已回正,頸部環傷愈合,血液被皮膚重新吸收的龍歌。


    她摸了摸安然無恙的後頸,並輕蔑俯視地麵的查爾斯王,後者麵朝上,瞠目張嘴的趴在地上,已然死透。


    接下來,要給夏左傳遞密庫被打開的信號才是,龍歌盯著密庫半掩門後神秘的黑暗,一邊抬起右手變換龍爪,於掌心蓄積赤焰,瞄準王座廳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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