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她心想……


    去他大爺的,她就是這樣,愛誰誰。


    她就是情緒化,有時候多愁善感共情能力極強,有時沒心沒肺事不關己。


    而此時的她,對男人沒有絲毫的欲望,也不想深究過去與未來。


    她開心就好。


    “我很為他開心,堂堂狀元郎,多少人想要招攬的大才子就該視線在這樣,盡情施展自己的謀略才華,悄無聲息的站在高處,睥睨眾生。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又如何,在他心中不過是身不由己可憐可悲的孤家寡人罷了。”


    她勾唇淺笑,目光清澈,言語冷靜理智的有些不近人情。


    “我沒有資格對他指指點點的評價,他也不該在我這樣的老夫人身上浪費時間。我希望他能幡然悔悟,找到真愛,擁有圓滿的人生。”


    “……”秋水一時無話,看著他將那串菩提子收了起來。


    “不過說真的,能被那樣的人喜歡,這件事情足以我驕傲很久呢。”說著,她光明正大的帶上質地溫潤微微泛著柔光的菩提子,抬起手欣賞著。


    “還挺好看,他的眼光不錯。”


    “……”跟在主子身邊這麽久,秋水還是時常不能理解主子的想法。


    也罷,她也不必知道主子的想法。


    秋水離開後,江寒雪輕輕的摩挲著手中的菩提子串珠,看著天高雲淡的秋日景象,勾起一抹淡淡的的笑意。


    轉瞬即逝。


    *


    西平王入京,與之前不同,西平王府被賞賜了不少好東西,還被允許隨時可以進宮拜見麗太妃。???.23sk.


    坐在母妃的寢宮,西平王感慨萬千,心中有萬般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在還沒有冊封之前,麗太妃還是麗嬪,位份低微。


    但她至少是這場長久的廝殺之戰中,僥幸生存下來的,她很慶幸也很知足。


    但是看看在西北之地當了多年的藩王的兒子,知道他終究不甘心。


    “景兒,我聽說你父皇去世之際,你在招兵買馬,可是起了爭奪皇位,不惜一切代價攻打京城的心思?”


    提到這個,西平王麵色一沉,麵對自己的母親,他也不想隱瞞。


    屋內的宮女識趣的退了出去,並將門窗關好。


    “是,兒子覺得自己好歹比五皇子根基深厚,誰知忽然冒出一個延親王。”他無奈一笑,眸光泛寒,“皇叔隱忍多年,誰都沒有看出他竟然有此等野心。”


    “西北之地離京城不下千裏,你在朝中也無人應援,是鬥不過在京城根深蒂固的諸多勢力的,可千萬要沉住氣。”麗嬪不無擔憂的叮囑,“你招兵買馬的事情可以用別的借口遮掩,你皇叔跟新帝還沒有問,就說明還有顧慮。”


    “兒子知道。”他淡淡的點頭,態度敷衍。


    “景兒,你可千萬別犯傻,等新帝強大了,遲早會想要除掉你,你可別……”說到這兒,溫柔的婦人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都怪我不夠強勢,當年沒護好你,讓你白白錯失良機。”


    西平王抿了抿唇,淡淡的安慰道,“母親別擔心,我很清楚。兒子曾經不甘心,但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清呢。”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幽幽的道,“誰說將來他一定會除掉我。”


    “什麽意思?”


    “兒子這次回來,就不會輕易離京了。新帝親政還要幾年,這幾年的時間,兒子也可以在京中擁有自己的人脈勢力。”生在帝王家,朝不保夕,若是沒有籌碼,隨時可能會失去性命。


    他可以不起兵謀反,但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而想要在京城穩穩地待著,他最先想到了一個人,從宮中出來,當即就上門拜訪。


    江寒雪正在教小桃跟小蘭打毛衣。


    她雖然覺得羽絨服很暖和,但羽絨服比棉衣還要臃腫。


    哪怕是京中貴族的女子,冬天保暖的衣服還是在質地上乘的料子裏麵,縫製棉花保暖。


    但棉花厚重,整個人會顯得笨重。


    而動物的皮毛又不能在室內時常穿著,不方便不說,甚至更為厚重。


    羽絨服雖然輕巧,但還是蓬鬆臃腫,她想在今年再做服裝的改進。


    而羊毛衣羊絨衣,尤其是羊絨又薄又保暖。


    隻是羊絨的處理工序繁雜,哪怕是現代,羊絨毛衣羊絨大衣價格昂貴,貨真價實的羊絨少之又少。


    她給李軍寫了封信,要了一份羊絨的處理工序,找了個作坊處理羊絨打出羊絨線。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她才得到了吳靜羊絨線,但她已經很滿意了。


    隻是挑毛衣還是個技術活,羊絨線彈性大,她想要做出幾件拿去店裏買,饑餓營銷賺點小錢,還得花不少時間跟力氣。


    創業真難,她一直在折騰一直給自己找難題。


    但這樣的事情讓她快樂,可以暫時忘卻一切煩惱。


    她正在用棉花線教小桃小蘭織毛衣,等他們熟練了就讓他們用羊絨線織。


    不僅如此,她還找了幾個手巧的繡娘,加入織毛衣的訓練隊伍。


    正當她無奈的指導非要嚐試的秋水時,春娟進來稟報,西平王前來拜訪。


    春娟又補充,前廳的人已經說了嶽老將軍不在的事,嶽文翰今日也在宮中當值沒回來。


    江寒雪當即明白,西平王要見她。


    來到前廳,看著西平王舉止文雅的喝著茶,江寒雪有種過去多年的錯覺。


    去年,他們還在泉城相互試探,如今先帝去世,新帝是超乎他們預料最不受寵的皇子。


    真是造化弄人,命運的車輪碾碎多少溫柔。


    “見過老夫人。”看到她來,西平王起身微微見禮,眸中染上真誠的笑意。


    “再次見到您,恍若隔世。”他開門見山道,“本王今日前來,是想跟您聊聊天,順便跟您談筆生意。”


    江寒雪不置可否,大家都看得明白,延親王跟新帝召他入京,就是想要安撫他,必然會用厚待他,同時將他困在京城,免得他在西北之地逍遙自在,日漸強大起來,有朝一日兵臨城下。


    而他既然來了,肯定做好了在京城發展自己勢力的打算,賺錢是重中之重。


    但江寒雪不會盲目合作,一來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無非是以量取勝。


    二來,嶽家如今跟延親王是統一戰線,不管同不同心,她都不能讓延親王猜忌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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