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風又將元氣集中到雙眼之中,不一會兒,又看到了那些斑斑點點的金色星光。


    “不是錯覺,若是錯覺的話,應該會有些不適的。”修煉以前左風經常遇到眼冒金星的情況,大體是蹲在一處地方久了,突然站起來後,眼前就會一片黑暗,黑暗中還看到幾顆豆大的星星在閃爍,同時整個人伴隨著眩暈的狀態,要是走起路來還會東倒西歪地摔倒。


    不過自從修煉後,這些毛病沒再出現了。


    “這些星光,不就是更為細小的元神碎片精粹嗎!”左風凝神觀察了半晌,終於認出那些金色星光到底是是何東西。


    “我平時修煉,向來是一部分神識吸收元神碎片精髓,另一部分神識用來吸收靈氣,卻沒想到如此分開修煉之下,體內的元氣中還蘊含元神碎片精粹。虛無經上說,神識是靈性慧光,這靈性慧光,也就是元神碎片精粹。


    我之所以能給玉石灌注元氣,其實是因為有了靈性的幫助,玉石有了靈性,其本質便愈發向靈材靠近。”左風心中漸漸有了明悟,對虛無經更多了一番見解來。


    “其實這種情況虛無經中已經講明了,隻是我沒悟透而已,看來就算是化生境修士的感悟也並非完全貼近大道。以虛無載道,經神識奪元,這一句總綱已經說透一切了。”想到這裏,左風微微一笑,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掙脫神魂中的虛無經烙印。


    這也確實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因為同一條修行路上,總是隻有一個人能走到最遠。左風得到了虛無經傳承雖說是好事,可是也說明了他走的是別人鋪墊過的寬敞大道,這讓左風很是不舒服。


    “如此說來,我修煉至養元境巔峰時,培煉元氣的時間便可以大大減少了,畢竟培煉元氣的目的就是讓元氣‘附靈’,從而使其更加馴服便於壓縮。”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左風頭上漸漸出了汗。原以為很快能為這諸神灌注滿元氣,可是在其玉質勾身變得通體透明後,其上的金色紋路開始吸納左風注入的元氣。左風的元氣每注入一分,金色紋路從上往下也跟著提亮一段。


    與玉質勾身相比,金色紋路吸納的元氣更多。之前的玉質勾身隻吸納了左風百分之一不到的元氣,可是此時左風丹田中的元氣已經耗費了大半,卻隻提亮了幾寸長的金色紋路。


    “不得行,我可不能這麽傻。”左風中斷了元氣地灌注,諸神勾上的已經提亮的金色紋路也不再往下蔓延,也跟著停止了變化。


    按照這情形看,左風就是再恢複滿三次元氣,也未必能將那金色紋路全部點亮。前陣子為躲避青雲子等人的追捕,左風已經白白浪費了幾十顆中品靈石,這次左風可決計不會再犯那等錯誤。


    左風出了混洞珠,將東木君等幾人喊了進來。


    “左道友,可是已經辦妥了?”最清一見到左風便率先開口詢問,也難怪,這事本就是他佛宗先賢起頭的,白白熬了三代人了也未見轉機。


    要知道修仙界的一代人,可不是跟凡人的一代人一回事。最清作為天台宗的主持,是凝元境圓滿的佛宗修士,活個五百年不是啥難事。


    “哪有那麽輕鬆,幾位前輩快看,為這諸神勾注靈太過耗費元氣,我元氣幾近枯竭才堪堪完成了十分之一的進度。”左風因為元氣損耗過甚,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身上的元氣波動也降至最低,最清幾人一看就知不是作偽。


    接著左風又將灌注元氣的過程給幾人詳述了一遍,重點突出了是因為自己元氣不繼,否則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注靈。


    最清接過諸神勾,隻看到原本糯白的玉質已經變得水晶般透明,其上散發著濃鬱的寶光,就連他們原先並未在意的金色紋路,也有小部分仿佛活了過來。


    “我等卻未料到這金色紋路還有此古怪,不妨事不妨事,左道友可以慢慢來,一千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桑木君看過諸神勾後,皮笑肉不笑地道,其他人也紛紛表示出同樣的意思。


    左風表麵不動聲色,心內卻卻是一沉。這幾人都是典型的“既想馬兒跑得快,又想馬兒不吃草”,先前左風聽最清說得慷慨大方,還以為幾人定有厚報,哪知道真到自己張嘴了,這幾人卻裝聾作啞了。


    左風不信他們聽不出自己話裏的意思,心想既然你們裝傻,就別怪我獅子大開口了。


    “幾位前輩,為這諸神勾灌注元氣實在消耗過大,還請賜下一些回元類的丹藥,或者給幾顆上品靈石也行。”左風仿若無事地笑著道,目光真誠地看著最清幾人。


    此刻左風也算了解了最清幾人的心思,自己後麵為他們白幹活是一定的,說不定還有性命之憂。他也不怕最清幾人翻臉,畢竟他們敢如此對待左風,其底氣無非來源於岱嶼仙山。


    左風總算知道了東瀛人的通病,表麵上禮節周到,暗地裏傲慢無比。不過左風心裏也有點焦躁,畢竟他隻是在神識上勝過最清幾人,元氣修為方麵還差得遠。


    “左道友要求過甚了,這火鳶秘境內靈氣充足,隻怕跟下品靈石相比也不遑多讓,何須用丹藥回複元氣。”東木君似是不經意地撫摸起其腰中的長劍。


    “姓左的,你不過區區養元境修士,安敢在我等麵前提此要求!你先前殺我弟子池子,尚未給我賠罪,我留你一命為的是讓你給諸神勾注靈。現在事情還未辦完,你便敢敲詐我等?”桑木君發起怒來,頭頂上頭發完全變成了黑色的霧狀陰魂,還伴隨著種種厲叫。


    “看來這便是幾位前輩的真實想法了,可我這人就是受不得壓迫,你們要敢想動手便動手吧。”左風沒想到他們就如此翻臉了,他當然沒有此等剛烈的氣質,左風一向信奉好死不如賴活著,如此說話不過是為了試探。


    “桀桀桀桀,小弟弟真是幼稚,你莫非忘了我的身份了。”身材矮小的小野櫻花突然笑了起來,“你怕是不知道,這式神勾我們先輩用過,隻要其恢複靈性便能夠使用。再說了,你若不進這火鳶秘境還好,可是你偏偏進來了,那還由得你硬氣麽。”


    “不好!”小野櫻花話音剛落,左風暗覺不妙,因為他丹田內的混洞珠突然失去了感應。


    這下左風完全沒轍了,原以為混洞珠是此行的最大倚仗,可保自己無虞,所以左風行事有些大膽。可沒想到對方不知道用的什麽辦法,竟完全切斷了自己與混洞珠的聯係,這也是凝元境修士能辦到的?


    這是左風昏過去前的念頭,小野櫻花粗暴無比,突然靠近了左風,然後一拳頭砸在左風的後腦勺上。左風甚至感覺不到疼痛,便失去了意識。


    “眾位太過急躁了,讓他先將金紋灌注滿靈氣也不算遲。”最清看了看癱倒在地的左風,歎了口氣道。


    “來不及了,我們在外海探測的弟子傳來消息,那岱嶼仙山就要露出海麵了。”東木君回道。


    “最清,收起你的假慈悲,你忘了先輩們的記載了?這小子十成十是虛元觀的弟子,若是讓他將金紋灌注滿元氣那還了得,這諸神勾豈不認他為主了,這樣一來,我們還折騰什麽勁兒。”桑木君瞪了一眼最清。


    “是啊,一千多年前的悲劇可不能重演。所幸天照大神保佑,一千多年了,又將虛元觀的弟子送回了我們手中,這是天意啊。”小野櫻花一麵往左風身體裏打入各種禁製,“說起來這諸神勾還是虛元觀的神物,若非虛元觀弟子,誰敢往裏灌注元氣,怕是不想活了。”


    “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麽應對守護者吧,大家可別忘了,據說他也是守護者的傳人。”最清又歎了口氣道。


    “和尚你今天怎麽淨說喪氣話,別人不知道守護者的底細,我們還能不知道?那老鬼多半出了意外了,否則這幾百年來,他能不來找我們收保護費?”桑木君說完嘎嘎笑了起來,“說起來真是天道報應不爽,八百年前那老鬼斷送了我進階元丹的希望,八百年後他的傳人又取了池子的性命,可是最終這小子落我手裏了,嘿嘿嘿!”


    “你可別亂來,這小子在岱嶼山中有大用!”小野櫻花皺起眉來,轉過頭對桑木君道。


    “你放心,我知道輕重。不過你的式神禁製得下得重些才是,我的失神花功效雖然強大,但也不確定他吸入了多少,要是讓他的神識跟混洞珠聯係上,咱們就白忙活了。”桑木君說道這裏覺得不夠安心,便往頭頂上的陰魂團裏掏啊掏,最後掏出了一朵黑紫色的喇叭狀花朵。


    桑木君把花朵放到左風鼻前,然後吹了一口氣,花蕊裏便飛出一縷細小的霧絲,接著霧絲伴隨著左風的吸氣聲,鑽進了他身體裏。


    “你注意用量,別把他弄傻了,我的式神術可不好控製一個傻子。”小野櫻花看似也很懼怕那失神花,捂著鼻子起開了。


    “嘿嘿,你莫非還想著通過他離開此界不成,要知道他是虛元觀弟子,那混洞珠怕也是被他神煉了,你的式神術可操控不了如此大的場麵。”桑木君收起失神花道。


    “你是陰桑木得道,壽元天然充足,我們幾個可比不了你。如若那岱嶼仙山的傳聞有誤,我們少不得要留他一命,否則費盡心思謀算再多也是徒勞。”小野櫻花歎道,然後召喚出一個野牛精靈體,將左風駝起了,“走吧,該去外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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