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此均是一愣,而後變得麵麵相覷,一時卻也不敢跟上去查看。而三清拆遷隊的修士們的反應甚為激烈,個個麵如土色!


    知空和尚暗道不對勁,這須彌空間裏怎麽還有他無法察覺的外人存在!於是他閉起眼睛默默感應,可是感應半晌,他都察覺不到左風身處於須彌空間之中,等睜開眼睛時,他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不好!那紫霄符可是能以神識激發的!”馮靖突然喊道,然後急忙祭出定山羅盤往左風那邊飛去。


    在場的所有人中,隻有馮靖看到過左風動用拂塵法器時的場景,他看到那白練時就覺得頗為熟悉,不過一時之間卻記不起來。


    然而王長青被卷成木乃伊的樣子,卻使得馮靖突然間靈光乍現,從前逃離七星山秘境時的場景浮上心頭,使得他大半確定了此事是左風所為。


    “宗主,對方修為深不可測,萬萬不可衝動!”知空和尚看到馮靖貿然上前,急得不知如何才好,隻得遠遠喊著,然後也飛身跟上。


    於是黑羅宗的眾人也不管三清拆遷隊剩餘的幾個修士了,亦都禦使著法器跟上前去。


    而三清拆遷隊的人看到王長青被抓走了,更是驚慌不已。由於他們迫切地想知道王長青的情況,一個個更是奮力催動著飛行法器,後發之下,他們竟然飛在了知空前頭。


    對這些凝元境修士來說,十多裏的距離說長不長,他們循著馮靖的飛行方向,沒一會兒便降落在須彌空間的角落之處。


    “那年輕道士看著眼生得緊,可有哪位道友認得?”知空揉揉眼睛問道,如今他用肉眼確實能看到左風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身形,但如果用神識探查的話,左風所在之處卻是一片虛無。


    “不認得,你們看,馮宗主是不是中了暗算了,怎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靈夢回道。


    實際上不光是知空有此種感覺,靈夢等人見到身穿道袍的左風時,都猜想左風莫不是三清宮的道士,於是都用神識探查一下左風的修為,可是他們的神識根本觸碰不到左風。


    “噓!看樣子馮宗主在和那道士對峙呢,我聽說馮宗主的神識就要兌變成神念了,說不定他們正在比拚神識之力!咱們莫要大聲說話,以免驚擾了馮宗主!”楚長老一本正經地道。


    “不對啊,那王長青人呢?”青葉穀的黎劍蘭,瞅瞅四周,卻看不到王長青的身影,便一臉疑問地道。


    不過就在這時,眾人突然看到那年輕道士動了起來。


    那年輕道士一臉微笑,走向了馮靖。等走到馮靖身前時,他竟舉起了右手掌!


    “不好,看樣子是那年輕道士占了上風!咱們要不要出手!”楚長老低喝。


    “宗主快躲!”眼看著那道士就要一掌打在馮靖身上,眾人驚呼。


    “啪!”好在眾人亦看到馮靖及時地反應,隻見他亦舉起了右手掌,然後正正地拍上了那年輕道士的右手掌。


    “幸甚!幸甚!咱們馮宗主也不是吃素的,雙方可以說是勢均力敵。”楚長老見此臉上露出紅光,仿佛為馮靖感到自豪,然後他又強行向大家分析,“大家別看馮宗主和那年輕道士打得輕描淡寫,可是其中的凶險恐怕也隻有他倆知道。”


    “哈哈哈!”


    “哈哈哈!”


    眾人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左風和馮靖都聽在了耳裏。等聽完楚長老的話,兩人都忍不住了同時大笑了起來,然後兩人互相抱了抱。


    先前兩人之所以不動,是因為左風抓住王長青後,那王長青竟然還有能力激發那紫霄符。幸虧左風反應及時,他將王長青及時收入了混洞珠中,這才免除了一番危險。


    進了混洞珠後,王長青便是待宰的羔羊了,左風已經將他身上的儲物袋和法器剝離。至於王長青其人,左風留之還有大用,於是隻是將其禁錮了。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年輕道士是我的同學,名叫左風!”馮靖看到眾人一臉疑惑的樣子,便拍拍左風的肩膀道。


    “左風!可是傳說中那位守護者高徒!”眾人聞言一驚,說起來,自從七星山秘境之事後,五年間修仙界最熱鬧的事情,一件是散修勢力拆除各派秘境,另一件便是尋找守護者左風了。


    所以左風的大名早就傳遍了修仙界,隻是眾人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罷了。


    “諸位好,我是此代守護者左風!”左風介紹自己時先是一笑。


    “先前五年我因為有要事在身,所以未能履行監察修仙界秩序之責。不過從今往後,一切規矩還得跟從前一樣。這個規矩很簡單,但凡是修士,其所作所為,決不允許影響到俗世的秩序!這是底線,不允許觸碰!


    自從我回歸中土不到一周時間,已經親身經曆十數起修士殘害凡人的事件。那些修士有些是散修,有些原本是你等門派的弟子。你等門派的紛爭我不參與,但是隻要你等門內弟子有觸犯該規矩的,你等門派要負連帶責任!


    所以咱們醜話說在前頭,大家莫要看我與你們馮宗主交好,便可以忽視這條維持了千萬年的規矩!”左風又板著臉對眾人道。


    不是左風不知人情或硬出風頭,實在是這幾年修仙界的風氣每況愈下了,真實的情況遠比左風了解的要惡劣得多,所以左風得站出來做這個惡人。


    這以後的修仙界,看樣子便是黑羅宗一家獨大了,所以此時左風敲打一番,也省得日後抹不開情麵。


    左風不知道為何守護者的責任會有保護凡人這一條,但是他也是凡人出身,而父母也是凡人之身卻被修士給擄走了,所以左風也樂意去負擔這個責任。


    眾人聽了左風的宣言,雖然感到很不舒服,卻也隻能忍著表示同意。


    且不說左風守護者的名頭,光是左風近在咫尺而他們卻探查不到左風的存在,這事就讓他們忌憚萬分。


    左風可不管他們怎麽想,如今處理了王長青後,左風打算跟馮靖吳定祥等人聚一聚後,他便要動身去尋找父母了。


    “諸位可聽仔細了,此番事了,便在宗內強調一下這條規矩吧。你們若有其他幫派的好友,不妨也將之傳播出去。”一看氣氛有些僵了,馮靖打個圓場道。


    原本三清拆遷隊剩餘的幾位凝元境修士隻圍在一旁觀看,起初他們弄清楚左風的身份後便有些失望,可聽到這裏,他們便抱著一絲求生的希望開口了。


    “守護者大人,我等聽說守護者不光有守護凡人之責,也有監察修仙界秩序之責。如今我們三清拆遷隊的所作所為,其實是為了廣大的修士著想。自從我們搗毀各派的秘境後,這中土界域內可謂靈氣大漲,人人都得以受益。


    先前大人說不幹涉門派間的紛爭,那可否將我們三清拆遷隊的幫主王長青放出?或者看在我們做了好事的份上,將我幾人帶出這須彌空間?”三清拆遷隊中一中年模樣的男子眼珠一轉,對左風拜道。


    “你倒是會拿我的話堵我。”左風聞言不怒反笑,“那麽我鄭重的告訴你,不行!我先前也說過,門內弟子犯事,門派要負連帶責任。如今你們三清拆遷隊在散修勢力中一家獨大,所以眾多散修犯的事,算在你們頭上也不為過。


    王長青乃是你們的幫主,他更得負主要責任。至於說你們是否做了好事,這有待商榷。不過將你們帶出須彌空間的話,這也容易,我答應了!哼!”


    三清拆遷隊的七個人才聽到左風說“我答應了”,臉上不由都露出了笑容。哪知左風後麵一“哼”,他們的笑容便戛然而止,凝固住了!


    一股血腥的氣味隨之散開,知空和尚聽到左風表示同意的話時,原本想勸誡一番。可他突然聞到這氣味後,忙凝神觀察起來。


    隻見那七人的眉心,不知何時洞開了一個小指粗細的孔洞,他們白花花的腦漿混合著鮮血正汩汩地從孔洞中流出!


    “諸位莫怪!他們的儲物袋你們留下,至於屍身我卻要帶出外麵的,答應人的事總不好反悔!”左風笑道,白花花的牙花子看得眾人一陣膽寒。


    左風如此做有兩個用意。


    一來震懾一番眾人,否則以後左風不好辦事。


    二來左風最恨那種顛倒黑白之徒,那中年男子看似說得有理,其實不過是為了劫掠而文過飾非。


    等黑羅宗眾人拿走了那七人的儲物袋後,左風真的將他們的屍身收進了混洞珠。


    ……


    “事情就這般辦完了,知空大師,將我等挪移出去吧,外麵的戰事不親眼看看總覺得不踏實。”馮靖對知空和尚道。


    “知空大師還請留步!”左風惦記著須彌空間的煉製方法,便當眾喊道,眾人聞言紛紛露出狐疑的目光。


    “馮同學,你們先出去,我和知空大師有點話要說。”左風對馮靖解釋道。


    “那我便施法了,諸位放鬆即可,莫要做出抵抗。”知空法決一掐,其他人周身的人形空間一亮,緊接著他們便從須彌空間裏消失不見。


    “左施主不知有何見教?”知空有點緊張。


    “叨擾大師了,此番卻是有事相求。”左風用一種鬆緩地語氣道,有求於人可不能盛氣淩人,“不知金剛門可有這須彌珠的煉製方法,我願付出代價換取。”


    “左施主說笑了!”知空聞言一愣,“左施主雖然神通驚人,就連我等也看不出施主的修為,不過老衲料想施主應該沒到元丹境吧。”


    “不瞞大師,確實沒到。”左風皺眉道。


    “這須彌珠雖然比不上守護者的混沌珠,可也不是我等境界的修士可以煉製的。其實就算修為到了化生境,煉製起來亦是很難。”知空見到左風皺眉,便解釋道,“而且煉製這須彌珠所需要的材料簡直就是海量,恐怕整合如今修仙界之力也湊不齊百分之一。


    如今修仙界的很多秘境、法寶,大多是上古時傳下來的,修仙界中耳熟能詳的一些寶物莫不如是。除非左施主進入大世界,才有那麽幾分的可能煉製出須彌珠。”


    說到這裏,知空雙眼之中神光碩碩。


    “進入大世界的事情,大師莫要急躁,等時機到了,我自會通知大家。”左風聞言知意,微笑道,“所以聽大師的意思,這煉製方法果真存在了?我誠心求取,大師不妨開個價!”


    “老衲頗為好奇,左施主既有混沌珠,為何還要起意煉製須彌珠?”知空一邊問一邊查看左風的神色,見左風隻是微笑卻不答話,便道,“既然如此,老衲也不具體向左施主開什麽價了,左施主就答應我兩件事情吧。


    第一件嘛,自然就是傳送名額的事情,老衲希望左施主放寬對我金剛門的名額,並且對於這些名額給予免費的待遇。


    第二件對左施主來說也簡單,其實也跟第一件有關。此戰過後,老衲希望退出黑羅宗,然後重建金剛門。老衲自己不好向馮宗主說,還煩請左施主當個說客。”


    “關於傳送名額的事,還望大師理解。我可以給予金剛門免費的待遇,但是具體給多少名額,還真不是越多越好,到了時間我會向大家解釋清楚。不過我敢保證,在名額的分配上,我絕對一視同仁。


    至於第二件事也好辦,馮宗主本是大氣之人,我說一句也便是了。我還挺支持大師的決定,畢竟沒有了外敵,到時你們在黑羅宗中反倒不好相處。


    如此大師可能接受?”左風先是沉吟一番,道。


    “那便如此吧。”沒能拿到額外的名額,知空也不覺得遺憾,他點點頭表示同意,“說起來還真是老衲占了便宜了,這須彌珠的煉製方法老衲亦看過,老衲自認為就算活上萬年,也未必能將其煉製出來。”


    知空抬起右手一招,一道金光便從須彌珠裏某個角落的廟宇裏飛來。


    金光落到知空手中,便化成了一張巴掌大的金色靈簡,然後知空將其遞給了左風。


    “這是金晶靈簡!”左風接過金色靈簡,仔細觀察了片刻便就認了出來,便覺得有些吃驚。


    “確是金晶靈簡,此界也沒有第二塊了,左施主還真是博聞。”知空讚歎道。


    金晶靈簡顧明思議就是用金晶石煉製的靈簡,金晶石是一種堅固的頂級五行靈材,其稀罕而又貴重,用其煉製的靈簡號稱億萬年不壞。


    左風神識往金晶靈簡中探去,臉上竟神色變換。


    “大師,這個金晶靈簡過於貴重了,我還得額外給大師加些東西。”左風將金晶靈簡收進了混洞珠,然後誠懇地對知空道。


    “無需如此,裏麵雖然記載了幾種須彌珠的煉製方法,不過一種比一種難,老衲也不敢確定是真是假,萬一左施主出了差錯,可萬萬不能責怪老衲!”知空聞言連連擺手。


    “不會是假,最多是我輩修士難以煉製罷了!大師,看來你金剛門的前身也不簡單!這樣,別的我沒有,這塊靈簡是東瀛修仙界佛門天台宗的功法玉簡,這兩瓶丹藥是為沉金丹,有助於佛門修士凝練金剛之體,還望大師收下。”左風將東西擺在知空麵前。


    “這!我聽說東瀛修仙界已經全軍覆沒了,莫不是就是左施主幹的?”知空聽到左風這麽說,心裏一突,竟是沒拿那些東西。


    “他們那是咎由自取、自尋死路!大師放心收下吧,先前商量好的事情我會照辦,我便先出去了。”接著左風便動用諸神勾打開了個隧洞,一個閃身便消失不見。


    知空眼睜睜地看著左風消失,眼角不由一跳一跳地,這種神秘莫測的手段,從前他並未聽聞過!


    ……


    “網管啊網管,恭喜你減肥成功!”左風出了外界後,便看到已經聚在一起的眾人。


    先前左風第一眼都沒認出吳定祥,於是就先上前打趣了一番。


    “不中用了!胖不起來了!還希望你這個守護者多多提攜!”吳定祥笑道。


    “嗨!別太傷心,事情不是過去了麽!”左風拍了拍吳定祥的肚腩,發現沒有以前的手感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吳家破了也就破了,可你老爸老媽都還在,這不是很值得欣慰麽?哪像我,空掛著各守護者的名頭,連自己的父母都守護不好。”


    “別說話,不許否認!”看著吳定祥似要開口反駁,左風連忙捂住他的嘴,“再過不久,我便要打開傳送通道,你要好好修煉,到時候到大世界去和吳伯伯並肩作戰!”


    “不是,你聽我說……”吳定祥才推開了左風的手,哪知道又被左風給堵上了。


    眾人見此也暫時止住了開口的欲望。


    “別說話!你們五個天天聚在一起,什麽話沒說過?我已經五年多沒和人暢所欲言了,是同學就別打擾我說話!”左風用眼神示意吳定祥別開口,又轉頭對馮靖道,“馮同學,接下來我要拆散你們黑羅宗了,你可莫怪我!”


    “沒關係,你說吧!”馮靖微微一笑,他已經預感到左風要說什麽了。


    其實自從四派並入黑羅宗,大的矛盾沒有,小的摩擦卻很多,所以從前馮靖就表示,不介意四派離開黑羅宗重建幫派。


    左風當即向馮靖表露了知空重建金剛門的的意思。


    “我師叔也托我來說,靈蜃派也有這個意思。”梁歡聞言便跟著道。


    “青葉穀也有這個意思。”韋奮尷尬地道。


    “我倒沒有擴大吳家的意思,不過我也想回廬山秘境,將吳家重建起來。”吳定祥最後道。


    “你們啊!還是同學不!有話不直言,磨磨蹭蹭地還得左風先開口!不必不好意思,我先前便料到這種情況了。說實話同一個幫派的修士尚且不和,咱們五家擠在一起,摩擦確實不少。如今情況大好,還是恢複原樣吧。”馮靖指了指眾人,故作傷心地道。


    “啪啪啪啪啪!”左風聞言拍起了手,“馮宗主果然大氣,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這氣度,杠杠滴!我看到這場景就高興!”


    “去去去!”馮靖揮了揮手,難得地紅了臉,“這樣你就高興了?那就說個讓你更高興的事!吳定祥,他剛剛不讓你說話,這下你讓他求你開口吧!”


    “求不求?!”吳定祥微微抬起頭,那樣子看著很是傲嬌,“不求你可別後悔!”


    “各位大佬磕個藥!”左風身上沒煙,不過他取出一瓶回元丹,往每人嘴裏塞了一顆。


    “我們知道叔叔阿姨在什麽地方!”吳定祥見此,正色道。


    “什麽!在哪!”左風一聽還拐不過彎,不過片刻後他終於反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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