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裏拿著八門功課考試卷,下了位子。這時,鍾胖子和兄弟們起哄,給我撐了很大的氣勢,紛紛圍了過來。就連那些,把頭埋在桌底下,偷看言情小說的女同學們,也都看起了熱鬧。


    吳悅悅坐在前排,她還沒有意識到,我手裏拿著試卷,是衝她來著。當我站在她的麵前,她抬起頭看著我,眼神中流露出的不滿,還有幾分厭倦。可能是,我這幾日沒少給她添麻煩,無視班級紀律,拉幫結派,搞得216班烏煙瘴氣、雞犬不寧。所以,她看我不順眼,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盡管她看我的眼神,十分討厭。不過,我還是厚著臉皮,無所謂我在她心目中,是糟得不能再糟的形象。我現在沒時間和她吵鬧,我是拿著證據,向她索賠我的名譽損失。因為她瞧不起我,和我打賭打輸了,我要她履行三天前打賭立下的賭約。


    吳悅悅可能意識到,我主動找她是不懷好意的。所以,她看都不看我一眼,說:“還有十分鍾晚自習,請你回到座位,不要亂跑。”


    我裝作沒聽見,就算我聽見了,我向來是我行我素的,根本不把她的話當回事。於是我,笑眯眯地看著她,看她裝模作樣寫作業。


    我這一聲不吭,鍾胖子可就急壞了,全班的同學圍了過來,還在等著看熱鬧呢!這場戲,我是主角,吳悅悅嘛,隻要配合我演戲,也是主角。


    吳悅悅見我死皮賴臉賴在她麵前,終究是沉不住氣,抬起頭,滿臉不高興問我:“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笑著說:“你還記得,咱倆的賭約嗎?”


    “什麽賭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吳悅悅好像聽到了風聲,從秦老師那裏得知,我的八張功課考試卷,一百多道選擇題全部答對,這是極其罕見的現象。


    所以,她現在在我麵前裝糊塗。


    我有必要提醒她一句:“當初是誰和我打賭,輸了親我一口!”


    “誰,誰和你打賭了!”


    吳悅悅急了,她現在就是裝糊塗不認賬,我早就知道,驕傲的女孩子,是最不守信用的。


    於是我,故意嚷嚷道:“這才幾天啊,這麽就忘了。當初可是說好了,隻要我的八張考試卷選擇題全部答對,是誰承諾願賭服輸親我一口!”


    鍾胖子起哄道:“是班長,我作證。”


    “還有我,我也作證!”


    於是,全班同學除了個別女同學考慮班長的權威選擇沉默,其餘的同學全都自告奮勇,為我作起證來。


    吳悅悅被我氣得,臉色通紅道:“我,我沒有!”


    我笑著說:“吳悅悅,咱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也對,你是班長嘛,有特權,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像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應該不是第一次了吧!”


    “你胡說,我從來沒有騙過人。”


    吳悅悅說完就後悔了,我替她鼓鼓掌,繞有興趣盯著她的眼睛。在她親我之前,我總得製造浪漫的氣氛不是。誰料,她還是第一次逃避我的眼神,不敢直視我。


    她現在的樣子,滿臉羞澀,這才是女人在男人麵前,最基本的道德修養嘛!


    女人溫柔起來,是個男人都會招架不住。一直以來,吳悅悅和我吵吵鬧鬧的,我從來沒把她當成女人。可是現在,我居然犯渾,特別有一種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當然,我還沒有忘記我是學生,犯渾的事點到為止,這是做人的原則,我是不會放縱自己的。


    於是,我把八張試卷,一張一張翻給她看,並讓同學們作證,我這選擇題可是全都答對了。既然答對了,這就說明我和吳悅悅之間的賭約,我是勝利的一方。


    吳悅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可是,明擺的事實,讓她無法抵賴。她現在是無話可說,任由我擺布。


    我笑眯眯地看著她,和她保持不著人與人之間不到二十公分的安全距離。甚至,我能看清她臉上的細紋,肌膚白裏透紅,嬌羞可愛,好似紅蘋果,由內而外散發著誘惑的香甜。


    此時此刻,同學們都安靜下來,像是迎接溫馨的一刻,隻等我,慢慢地把臉湊到吳悅悅的唇邊。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吳悅悅手心捏著汗,盡管她的臉色難看,有一種想扇死我的衝動。可是,願賭服輸,在眾目睽睽之下,我想她是有所顧忌的。


    我把臉伸了過去,無視她被我調戲,快要急哭的無可奈何。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什麽樣的驕傲女孩,都會委屈成受人欺負、受人淩辱的乖乖女。


    她現在是哭著臉,精美的大眼珠子閃爍著晶瑩的淚水,驕傲地沒有流下一滴眼淚。卻也固執地站在我麵前一動不動,甚至無視我把臉伸過去,讓她去親。


    同學們都很失望,也很期待。不過,沈甜甜卻看不過去了,回到座位,拿起一本書,狠狠地砸在課桌上。


    我沒有顧忌沈甜甜的感受,也沒有考慮吳悅悅被我羞辱流下悔恨的淚水。都說女人的眼淚是致命的武器,先前鍾胖子還在我的陣營,幫我製造聲勢。現如今,吳悅悅是哭著臉,一臉可憐相,很快博取同學們的同情心。甚至有人還罵我,過分了啊!


    我現在不考慮吳悅悅受到了多大的羞辱,隻認一個道理,願賭服輸。不管是誰,都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任。既然吳悅悅是女孩子臉皮薄,下不了口。


    那我就....


    趁著吳悅悅心神不寧,心裏痛罵我禽獸流氓,我突然,拉著她走上講台。不管她願不願意,被我拉著的手極力掙紮,我是鐵了心把她推在黑板上。然後,一個擁抱,緊緊地抓住她的雙臂,把臉埋在她的耳根,作出很親密的舉動。


    “啊...”畫麵太汙,女同學們都不好意思看。


    吳悅悅見我把臉埋了過來,嚇得她不敢睜眼看。先是掙紮了幾秒,突然,莫名其妙的心死莫大於悲哀,受盡屈辱不再反抗。


    我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吳悅悅,你給我記住,你欠我一個吻,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連本帶利還給我。”


    沒等吳悅悅答話,我做做樣子,在她耳邊“唄”了一口。然後,我裝作很享受的樣子,回味那空氣中的曖昧,心滿意足道:“好香啊!”


    禽獸...


    很高興我把吳悅悅禽獸了一回,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和我作對,專找我的茬。因為這件事,是吳悅悅心甘情願,立下的賭約。所以,她很明白願賭服輸的道理,就算我真的把她的初吻奪走了,她在秦老師麵前也告不了我的狀。


    晚自習放學回家,我的心情特別好。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以前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現在有了切身體會,別說,還真是那麽回事。如果每天讓我碰上這麽好的事,我想我會多活一百歲。


    校外的景色永遠是迷人的,這座城市的燈火輝煌,正以每年十公裏的速度擴張。用不了幾年,我相信這座城市的繁華,是國內經濟快速增長的現代化大都市。這是改革開放刺激經濟發展的必然結果,我現在可以感受到,踩在我腳底下的是寸土寸金,我得加快腳步趕上第一批下海經商的末班車,撈取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為以後向更好的方向發展,打下結實的基礎。


    在這燈火與夜空,光明與黑暗的碰撞,城市的喧嘩沉靜在路人疲倦孤單落影中。昏暗而朦朧的光線,依稀可見鳴笛而來,穿梭在大街小巷的車輛。


    晚自習下課,我背著書包,獨自走在回家的路途中,看了一眼鍾胖子送我的水晶鑽表,現在是晚十點半。走著走著,前麵是路攤小吃街。我兜著師父每天給我兩塊錢的夥食費,用這一天剩下不到五毛錢買了四個肉包子。


    來這買東西吃的,大多數是學生,有咱一中的,也有七中、九中的。還有一些,是社會上的流氓地痞,專門守在這裏,等著晚自習放學的學生,收取保護費。


    這幫人,我叫不上他們的名字,聽鍾胖子說,他們是青龍幫的,這條街的攤點,隻是青龍幫收取保護費的一個據點。通常,青龍幫的人,白天不會鬧事,到了晚上,尤其是夜裏,人少街稀的時候,趁著派出所的民警回家陪老婆孩子,他們就會神出鬼沒,悄悄地蹲守在這裏,敲詐學生的生活費。


    當然,他們從來沒有敲詐過我。一來,我很窮,吃包子的學生都很窮。二來,我的身體很強壯,他們是有著社會經驗的人,應該明白我是不好惹的。


    我從老板手裏接過四個包子,捧在手裏熱乎乎的吃。這南方的天氣,夜裏特別涼爽,加上這片區域視野廣闊,沒有高樓大廈的阻擋,一陣風來,把人吹得涼嗖嗖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所以,我喜歡吃剛出籠的包子,既捏在手裏軟和,又吃在肚裏熱乎。和我吃包子的同學,並不多,大多數是坐在路邊的攤桌,吆喝老板炒麵、水餃、餛飩、湯圓。


    於是,就出現了幾十張、甚至幾百張桌子擺在路邊,滿是劈裏啪啦的口水、麵條,吸吸聲。那滋味,爽,害得我吃包子都沒胃口了。


    吃東西的都是學生,沒有吃東西卻走來走去、東張西望頭發亂糟糟的,是青龍幫的人。他們一邊收取攤主的攤位費,一邊尋找合適的學生目標下手。除此之外,他們還會瞄上漂亮的女同學,對她們吹著口哨,明目張膽地耍起流氓,拍打她們的肩膀,甚至還會強製索吻。


    對於這些惡劣行為,我隻能說這片地,是該有人管管了。這裏,快成了流氓地痞的天堂。


    我搖頭歎息,算了,總有一天,他們會受到懲罰的。我借著一條道,穿插人群,準備離開這裏。


    突然,我的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楊百順,你等等。”


    這句話我已經聽了三遍,盡管沈甜甜和我打招呼沒有創意。不過,我還是心裏樂開了花,討喜似的,轉過身去。


    我是滿臉激動,口齒不清道:“你...你找我?”


    沈甜甜點了點頭,她在我麵前,永遠是嬌小、甜美的。


    “楊百順,我有話想對你說?”


    除了這句話就不能說點別的嗎....我在心裏納悶,總感覺沈甜甜對我很禮貌。她的禮貌,是在約束自己,和我保持距離。我覺得,朋友之間,太禮貌就會掩藏內心的真實情感。我不知道,沈甜甜對我的禮貌,是出自她的本意還是克製自己,扭曲內心真實的自我。我隻記得,和她第一次見麵,她在我麵前是無拘無束的,禮貌的人是我。


    我在感歎,時間真的會讓人發生改變嗎?沒道理啊,這才一個多月,沈甜甜對我的態度轉變得太快,這是我始終無法接受的現實。


    即便,我在心裏怨言,沈甜甜沒有把話說清楚,和我保持距離。不過,她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會引起我的重視。


    沈甜甜再一次勾住我的魂,牽著我的鼻子走,坐在路邊的攤桌上。


    “想吃什麽?”


    “我吃過了。”


    “吃了什麽?”


    “包子。”


    “哦,那就來一碗餛飩吧!”


    沈甜甜沒有尊重我的意見,明知我在吃了四個包子的情況下,為我要了一碗餛飩,她要了一碗湯圓。沒幾分鍾,一碗餛飩擺在我麵前。說實話,吃了四個包子,肚子挺飽的。不過,在餛飩的誘惑下,我又餓了。


    於是我,說一套做一套,捧起大碗餛飩,劈裏啪啦吃了起來,這可是我上學一個多月,晚自習下課,第一次吃餛飩。不為別的,一碗餛飩要價兩塊錢,我是個窮人,哪裏舍得浪費夜宵的錢。


    沈甜甜見我沒幾口,吃掉了大碗餛飩,她用湯勺從她的碗裏,為我勺了幾顆湯圓。我是來者不拒,有什麽吃什麽,四個包子對我來說,這是門檻。邁過這道門檻,再來三碗餛飩,也不在話下!


    沈甜甜親親地咬了一口湯圓,含在嘴裏,趁我吃得熱乎勁,問了一句:“你親了吳悅悅沒有?”


    我被她問住了,準確的說,她是在我措不及防的情況下,隨便問了一句。我不知道,她有幾分用心,關心這個問題。


    於是我,抬起頭滿臉不解看著她,愣了好半天,說:“你生氣了?”


    沈甜甜回避我的眼神,埋頭狠吃,冷笑道:“這是你的事,我生什麽氣,我就是隨便問問。趙小貝打賭你沒親,我賭你肯定是親了。”


    “這,你也賭!”我沒想到,沈甜甜拿這件事尋我開心。關鍵是,她不相信我,就連趙小貝也看出來,我隻是做做樣子,自個找台階下。


    我是什麽樣的人,她應該比誰都清楚!


    “我也想玩玩嘛...”沈甜甜美美一笑,她用笑容掩蓋她的冒昧,又問了一句:“你,到底親了沒有?”


    我不知道她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如果,我說真話,那她就賭輸了。如果,我說假話,我不知道她會怎麽看我,把我想象成什麽樣的人。


    本著我對她千依百順、坦誠相待,騙鬼也不能騙她,無比真誠的態度,我很負責任地告訴她:“沒有!”


    “真的?”沈甜甜看起來有些激動,不知道是不是她賭輸了,一想到願賭服輸的代價,情緒波動也是難免的。


    我一本正經地說:“當然是真的,當初是說好了,吳悅悅賭輸了就親我一口,我又沒輸,我為什麽要親她。”


    沒想到,我換了一種思維方式,可把沈甜甜泄氣的,小嘴嘟嘟,啾了我一眼,自言自語道:“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要人家的吻...”


    “你說什麽?”


    “要你管!”


    我很鬱悶,我好像惹她生氣了。可是,我對別人厚著臉皮,對她從來沒有板著臉。


    沒道理啊,她生我氣不應該啊!


    沈甜甜莫名其妙生我氣,然而,招呼不打,又莫名其妙結了賬。說著,她就要離我而去,讓我離她遠一點保持安全距離。


    她突然要離開我,其實,在晚自習回家的路上,我們可以並肩走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突破友誼的進展。可是,她壓根就不給我機會。


    於是,我是鐵了心,厚了一次臉皮,說:“我能不能送你回家?”


    “不用!”


    “誰說不用啊....”


    這人說話陰陽怪氣的,素未謀麵,我卻聽出他的不懷好意。與此同時,擋在沈甜甜麵前的,是五六個社會青年,溜著膀子,臂肩雕著青龍紋身。然後,在沈甜甜被嚇得花顏失色、無處適從的危險處境下,那幾個青年,默默地靠站一邊。頓時,一個西裝革履的家夥,人模狗樣在我麵前裝酷,背對著我,從嘴裏扔下的煙頭,踩在腳底下,還用力踩了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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