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輕觸的細膩感。


    下巴處近在咫尺的瓷白肩角。


    胸膛明明和她後背還隔著一指的距離,卻明顯能感受到另一人的體溫。


    隔著單薄的吊帶裙。


    透著擠壓到稀薄的空氣,一絲一縷,裹挾著洗浴後的淡淡清香,傳遞了過來。


    存在感極強。


    紀修年觸電般猛地將手抽了回來,動靜之大,讓虞鳶都疑惑地看了過來:“咋了?”


    “咳咳!”


    紀修年別過頭,低低咳嗽了起來,咳得喉結都染上了紅:“……坐過去點,你擋著我了。”


    “哦。”


    虞鳶隨意哦一聲,搬著凳子往旁邊挪了挪,朝他努努嘴:“來吧,剛錯哪了,請開始你的表演!”


    紀修年:……


    這些話,他單獨看都認識,怎麽合在一起自己就不認識了?


    腦海中浮現出,前不久在門口認錯的事。


    紀修年迷之沉默了一下,收著咳,指正道:“是剛才的琴音彈錯哪了。”


    虞鳶點點頭,不明白他在糾結什麽:“對啊,你快點,磨磨唧唧的。”


    “……”


    紀修年坐下來,按她剛才錯的地方,彈了一遍,又示範了一遍正確的音。


    “這裏,第三處調子錯了,這裏的音重了,前麵的兩處手法也有點問題……”


    “你按我說的這些,再重新試試,繼續彈,有錯的地方,我再告訴你……”


    他每指出一個,就讓虞鳶再彈一遍,錯了就糾正,一點點幫著扣細節,調著琴音。


    慵慵懶懶的音調,在房間裏難得耐心的響著。


    紀修年扣完最後一個動作,桃花眼劃過一抹讚賞:“你挺有天賦,學得很快。”


    他原本還以為,至少要兩三天,結果,一天不到半首曲子就出來了。


    虞鳶尾巴都快翹上天了,抽了抽鼻子:“那是,好歹我也是會吹嗩呐的人!當然有天賦——”


    嗯?


    嗩呐?


    她猛地想起這事,雙眼放著狼光:“之前說好了我教你嗩呐,來來來,我教你,換我當老師了!”


    紀修年:……怎麽還記得這這茬?


    他眼皮微跳,不著痕跡的拒絕:“現在哪有嗩呐給你教?正好還有時間,既然學了,把剩下的半曲也試試。”


    “到時候可以讓陳導,單獨給你拍個宣傳花絮。”


    虞鳶犯懶了,雙手一攤,擺爛開始:“不學,反正半曲和一曲的錢都是一樣,記整首太費腦了。”


    紀修年淡淡睨她一眼。


    虞鳶輕嘖了一聲:“學學學!不就是學嗎?誰怕誰!”


    等著!


    她下回也讓你學整首嗩呐!


    紀修年看了看跟琴作鬥爭的人,想到白天的事,薄唇抿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問道:“你……就沒半點感覺?”


    中間的聲音太小。


    虞鳶按著琴弦,沒聽清:“啊?你說什麽?”


    紀修年清了清嗓子,神情帶著一絲古怪:“我說早上拍戲時,你一個女人坐在人懷裏,就沒半點感覺?”


    虞鳶滿臉疑惑:“什麽感覺?”


    她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想起了蔣淩楊的話,隨即恍然大悟!


    她說紀修年上午還好端端的,中午怎麽就跟吃了火藥一樣,原來是因為被人坐在懷裏,不高興了!


    這是怕自己跟上一個,被封殺的特約演員一樣,對他有想法,到時候會搞事?天籟小說網


    虞鳶立馬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以證清白:“我發誓,我絕對是為了拍戲!”


    “要不因為拍戲,我絕對絕對不會在你懷裏多坐一秒!別說半點感覺了,就是一丟丟感覺都沒!”


    紀修年:……


    三個絕對,連番否定,這比中午還要嫌棄的樣子。


    紀修年臉色當即難看了起來,扯著嘴,短促地冷嗬一聲:“嗬。”


    虞鳶見他這樣,打量一眼,挑眉反問:“難不成,你有感覺?”


    紀修年頓時一噎,眉眼虛搭,別開眼,沒好意思說自己今天老想這事。


    他硬邦邦道:“沒有,不太習慣。”


    寡淡僵硬的聲音,除了略有些不快,聽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


    “你看吧,我就說!”


    虞鳶更加堅信了自己的想法。


    她好兄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寬慰道:“安啦安啦!看在我們現在好歹還算好兄弟的份上,再忍忍。”


    “咱倆可都是統一戰線,為了拍戲藝術而獻身的光榮者!”


    紀修年看見她臉上的笑,心下就莫名煩得很,扯著衣領,起身就想走:“我回去了。”


    剛走出一步,手突然被拽住了。


    他回頭,眉目清冷。


    虞鳶拉著他手,美眸盛著光,很是依依不舍:“別啊,再多待會啊。”


    紀修年神情稍霽,動了動唇,正要說話。


    “說好的三個蛋糕還沒到呢。”


    紀修年:……


    叩叩叩。


    門突然被敲響了。


    虞鳶唰地鬆手,就跟磕了興奮劑一樣跑去開門,嘴裏還嚷嚷:“來了!來了!”


    阿佑站在門外,手裏提著一個包裝精美的袋子:“虞小姐,這是紀爺讓我送來的蛋糕。”


    微甜的奶油香味,從袋子裏飄來。


    虞鳶鼻子靈,一下子就聞到了,嘴角地笑都快咧到了耳根:“好的好的,大晚上跑這麽一趟辛苦你了。”


    阿佑頂著一張麵癱臉,往裏看:“客氣了,我們紀爺在嗎?”


    “在在在!”


    虞鳶拎著蛋糕袋,眉開眼笑的看向紀修年,送客道:“你剛才不是困了嗎?你快回去睡覺吧,我就不送你們了。”


    紀修年:……


    這種用完就扔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紀修年抬頭,看著被關上的門,臉上的表情更冷了。


    “紀爺?”


    他微咳著,嗓音淡淡:“走吧。”


    屋子裏。


    虞鳶檢查著袋子裏,三塊香噴噴的蛋糕,看起來好像一個比一個好吃。


    她開開心心的拿出一塊,留下兩塊當早餐。


    不愧是她!


    還省了明早的早餐錢!


    虞鳶一邊享受的吃著鬆軟的蛋糕,一邊拿出手機給貝琪琪發消息:【xxx麵膜要麽?】


    貝琪琪:【要!】


    回的還挺快。


    虞鳶嘀咕一聲,轉手就把蘇曼熙送的麵膜,拍了張照,發了過去:【兩盒,六折賣你,你轉我三千。】


    貝琪琪:【……你不是要送我啊。】


    虞鳶眨巴了一下眼:【你在做夢嗎?】


    貝琪琪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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