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完睡覺大事。


    第二天一早,虞鳶抱著古琴就去找了陳導。


    她嘴裏還叼著一袋牛奶,單刀直入,開門見山:“陳導,我會了,第一場戲可以拍了。”


    陳導正在安排今天的戲份,一聽這話,屬實驚訝了:“你這就會彈了?”


    虞鳶將古琴放下,擠著還剩的牛奶:“一整曲是還差點,不過,不影響,陳導不是說想早點拍這場嗎?”


    “反正拍戲又用不著彈一整曲,我會的絕對夠用了!”


    陳導一愣:“我什麽時候說想早點拍了?”


    虞鳶啊了一聲,抬頭提醒導演:“昨晚啊,陳導昨晚不是和紀老師商量,要早點拍天機公子下山,初入青樓的戲嗎?”


    “還讓他來檢查我練琴情況,哦,他當時不小心把跟你說的話,發錯人,發我這了。”


    陳導:……好大一口鍋。


    神踏馬發錯人!


    他從始至終都沒收到一個影子!


    虞鳶暗示性滿滿:“所以導演,早拍早了事,我今天什麽時候拍啊?”


    “呃……”


    陳導汗顏,實在沒好意思說,今天壓根沒排這一場戲。


    紀修年這小子,昨天問的時候,還說沒看上人小姑娘,這騙人都騙得要他來善後!


    陳導瞅了眼早上六點前,從沒安排過戲的紀修年的名字,二話不說,一報還一報的直接敲定:“現在!”23sk.


    紀修年被電話吵醒的時候,渾身都帶著低氣壓,滿是困意的嗓音中,覆上了一層被打擾的不悅:“什麽事?”


    “你小子趕緊給我起來!”


    “我沒戲——”


    “你昨天是不是跟虞鳶說,導演想早點拍天機公子去青樓的戲?現在人都找過來了!”


    “虞鳶現在在做造型,你再不過來拍戲,我可告訴人小姑娘,我壓根沒說過這話,是你在拿我當擋箭牌……”


    紀修年蔓延的冷意驟然一散,慢半拍的想到昨天隨意編造的話,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我馬上來,這次的事謝謝陳導了!”


    他低咳一聲,快速說了一句,說完又補充道:“昨晚我是怕虞鳶學不好琴,到時候耽誤拍戲。”


    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就看我信不信!


    陳導掛斷電話,突然有一種揚眉吐氣,支棱起來的感覺,讓你拍戲還得給我圈時間。


    這回還不是早早給我過來拍戲!


    虞鳶和紀修年化完妝、做好造型,紅衣嫵媚,白衣飄仙,各是各的養眼,又意外的相配。


    陳導給兩人講著戲。


    “古代青樓來往人多,達官貴人、文人墨客、三教九流的都有接觸,溫柔鄉裏什麽秘幸都出來了,所以,向來有打探消息的作用。”


    “天機公子第一次下山,沒先去宮裏,而是選擇去青樓,就是為了打探收集消息。”


    “天機公子想看看,這些知道秘辛的青樓姑娘,對幾位皇子是什麽評價,於是點了夢鄉樓的花魁挽歌。”


    “挽歌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美,平時接觸的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知道的事也更多……”


    陳導指著布置好的場景,繼續說:“這一場,挽歌先去樓上的閨房待著,天機公子再由老鴇領上來,沒問題吧?”


    虞鳶比了個手勢:“沒問題!”


    她抱起長及腳踝的繁瑣紅裙,露出纖長柔韌的小腿,三步並兩步,大馬金刀的就朝樓上的房間走去。


    這匪氣十足的霸道樣。


    除了美貌跟劇中的挽歌半點兒不搭,不知道還以為她是去打仗,而不是去拍戲!


    陳導嘴角一抽,昨兒剛放下的心,又跟著懸了起來。


    紀修年也皺了皺眉。


    下一秒。


    虞鳶已經坐在了窗邊,身上的匪氣忽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屬於挽歌的嫵媚嫻靜。


    她望著樓下,美眸中掩藏著一縷看遍世間百態、人間冷暖的通透,整個人百無聊賴。


    入戲了!


    陳導一個激動,示意紀修年,直接喊了開始:“action!”


    天機公子步入夢鄉樓,打量著京城最出名的青樓,目光平靜的看著圍上來的姑娘。


    他問向老鴇:“不知能否見見挽歌姑娘?”


    “這位公子一看就是第一次來,挽歌姑娘可是我們這兒的頭牌,一般是不輕易見人——”


    一張銀票遞了過來。


    前一秒還拿捏著推三阻四的老鴇,下一秒就喜笑顏開,打發走其他姑娘,領著人去了樓上。


    房門被敲響。


    老鴇推開門,堆著笑道:“挽歌,這位公子第一次來,就點名要你伺候,你可要多用點心!”


    暗示性滿滿的話,一看就是收了不少錢。


    挽歌慵懶回頭,一眼就看見了老鴇身後跟著的氣質絕佳,清冽如雪的公子。


    美眸中閃過一絲少有的驚豔,隨即又可惜的消失不見。


    驚豔,是因為頭一次看見這麽好看的男子,可惜,是因為會來這兒的男子都是一個德行。


    “知道了,媽媽。”


    她起身,執著團扇,笑容嫵媚的走向了天機公子。


    天機公子眼中毫無波動,口中卻讚譽道:“久聞挽歌姑娘美貌,今日一見果然——”


    名不虛傳四個字尚未說出。


    腰帶突然被一隻柔夷的手勾住了。


    挽歌媚笑一聲,輕勾著他的腰帶,就往裏帶:“公子,進來慢慢說~”


    她一隻手輕扇著團扇,一隻手勾著人,背身而走,身姿婀娜,步步生蓮。


    紅裙隨著臀部微微擺動,時不時還回頭輕眨著,將青樓女子的媚態,拿捏的恰到好處。


    也將挽歌的主動大膽,喜歡掌握主權,有別於其他家花魁的矜持、高冷,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變化差距太大。


    紀修年明顯愣了一下,差點兒的就要別開頭,想到這是在拍戲,又硬生生忍住。


    就這麽一愣神的功夫,人已經被拉著往裏走了幾步。


    倒也算符合天機公子此時的反應:驚訝,第一次與女子這般的不適。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正要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腰帶上拿開。


    柔夷的小手已經如魚兒一般,滑溜的先一步抽出。


    虞鳶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心裏牢牢記著劇本設定。


    挽歌是主動大膽沒錯,但她的主動大膽,是為了掌握主導權。


    看似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撩人勁,把人哄的舒舒服服,但實際又什麽都沒有。


    能在坐穩花魁寶座的同時,又被客人少揩油。


    想主動抓她手。


    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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