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修年見虞鳶一直盯著自己,想了想,又口是心非道:“也沒生氣。”


    雖然虞鳶偶爾是愛氣一氣人,坑一坑人,腦回路清奇了一點,但跟慫唧唧哄人的樣子相比。


    似乎,也不賴?


    再說了,他一個開了竅的人,和一個沒開竅、什麽都不懂的人,生什麽氣?


    虞鳶愣了一秒,反應過來他在說拍戲的事,妖豔的臉龐上半個字都不信。


    她毫不猶豫的拿出手機,指著微信裏的證據:“你沒生氣?你沒生氣,你會給我發這音頻?”


    “你還讓我在大庭廣眾下點開,社牛都沒你會玩!你怎麽不幹脆發一個叫床的音頻讓我點呢!”


    啞巴新娘說毀就毀。


    叫床……


    紀修年手猛地一抖,勺裏的魚湯都灑出去了一半,他收回什麽都不懂的話。


    他低低咳嗽著,含糊:“你聲音好聽。”


    虞鳶絕不承認這是她聲音:“你說錯了,那是琪琪的聲音!”


    “……”


    紀修年嘴角輕微抽了一下,突然有點無法直視保存的音頻了。


    他抬頭,看著麵前一臉嚴肅的女人,扶著額,徹底敗下陣來:“好吧,倒也不是生氣,隻是細想了一下,我好像白費了一個要求。”


    虞鳶:“呃?”


    紀修年薄唇輕牽,眼神戲謔:“用了跟沒用一樣,最後結果還是一樣,你說是麽,鳶姐?”


    “咳!”


    虞鳶猛地咳嗽一聲,眼神飄忽:“不不不!那怎麽能一樣呢?母妃和乳娘還是有區別的!”


    “母妃的衣服可比乳娘高貴多了,妝也好看,你說不讓我演,我當場就沒演了,我多聽話啊!”


    “再說了,這是你自己換的,我還喊了你兩聲哥跟爺,你喊得還是五六,說來還是我虧了——”


    “再喊一聲。”


    猝不及防的聲音。


    虞鳶一愣:“啊?”


    溫熱的魚湯滋潤了喉嚨裏陣陣的癢意。


    紀修年喝下口中的湯,選擇性忽略了最後一句,聲線慵慵懶懶:“再喊一聲哥聽聽。”


    虞鳶:?


    虞鳶不答應了:“不是,我剛剛都說我虧了,再說了,這戲都拍完了,我幹嘛還要喊?”


    紀修年也不說話,就這麽靠著床頭,耷拉著一雙桃花眼,無精打采的望著她。


    男人原本蒼白的麵龐上,許是因為喝了熱湯、暖了身子緣故,帶上了幾分病態的紅。


    見她視線看來。


    他還病殃殃的捂嘴咳嗽一聲,活像是她在欺負一個老實病人,太慘絕人寰,天理不容了點。


    虞鳶:……


    艸!


    莫名有點心虛是怎麽回事?


    她閉著眼,哄道:“喊喊喊,喊還不行嗎?哥哥哥,不就是哥嗎?這回行了吧?”


    紀修年蹙了蹙眉,總覺得哪裏不對。


    這怎麽跟小佐喊他一樣?


    他瞥了手機,略深的眼底閃過什麽,點開微信,指著上麵發給她的音頻:“不夠誠意,按這個標準,換你原音說一遍。”


    虞鳶:??


    死去的社死記憶,瞬間複活,她斬釘截鐵:“不可能!”


    紀修年絕對是跟她有仇!


    紀修年病懨懨地歎了一口氣,一陣陣咳嗽著:“你要是不願意,去掉後麵,隻喊前麵的修年哥哥,我也能接受。”


    虞鳶:???


    這失望又難過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還有,修年哥哥?


    虞鳶盯著他,一臉古怪道:“不是,我又不小了,你不覺得這樣喊很肉麻嗎?”


    “咦惹~那些綠茶女都是這麽喊的,哦,我乖女鵝不是,但你還不如,讓我喊你爹死的痛快。”


    她說著,還抖了抖手臂,一副抖雞皮疙瘩的樣子。


    紀修年:……


    紀修年眼皮一跳,差點兒沒繃住,這哪是一般直女,這簡直是鋼鐵直!


    他微氣的背過身,想想又不甘心,一個要求白費,看虞鳶這樣子,怕是要不回來了。


    兩個,他總得撈一個。


    紀修年點開錄音,半咳:“咳咳……算了,你直接喊哥哥吧。”


    哥哥?


    虞鳶精致的眉梢微挑:“要不我還是喊哥吧,好好的疊什麽字——”


    “咳咳咳咳……”


    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再次響起。


    紀修年背著身,身子一抖一抖的咳嗽著,仿佛肺都要咳出來了。


    虞鳶話音一頓,撓撓頭:“行了行了,你別咳了,你再咳下去,我都要給你送叫救護車了。”


    “你等會,我醞釀一下再喊。”


    咳嗽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她清了清嗓子:“……哥哥?”


    同樣的稱呼,不同的音調,帶了點迷人的味道,是虞鳶原原本本的嗓音。


    紀修年享受的聽了一遍:“繼續,慢一點,緩一點。”


    “哥哥~”


    “嗯,再輕一點,柔一點。”


    “哥哥~~”


    ……


    嗓音從迷人變成了勾人,性感撩人的輕柔聲線,如同小鉤子般在心尖輕輕鉤過。


    酥酥麻麻。


    紀修年聽得莫名燥熱了起來,耳尖也開始發燙,總覺得再聽下去,就該出問題了。23sk.


    他幹咳地阻止:“勉勉強強,差不多可以了。”


    紀修年不動聲色保存完錄音,一轉頭,對上了黑著臉的虞鳶:“想說什麽?”


    虞鳶麵無表情的吐著字:“你真狗,你怎麽不繼續咳了?”


    紀修年掩唇低笑:“……咳,你要想聽也不是不行。”


    艸!


    她想聽個屁


    總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是怎麽回事?


    雖然紀修年確實比她大,讓她叫聲哥也不為過,但——


    虞鳶抬頭,古怪地看了眼,眉眼帶笑的紀修年,忍不住出聲:“你……你是不是有戀音癖啊?”


    “咳咳!”


    紀修年笑聲一嗆,這回真咳了起來:“咳……沒有。”


    戀音癖沒有,戀你倒是有。


    他眉眼微抬,動了動唇,神色微有些複雜的看著麵前的人,到底沒敢說。


    偏偏。


    虞鳶比他更複雜地看著他,腦海中浮現了,紀修狗沒事兒就保存來,嚇她的一段段音頻。


    剛才他還偷偷擺弄手機了。


    八成又在錄音!


    虞鳶見他這欲言又止的樣子,隻當是不好意思,更覺得自己猜的沒錯了,心裏長長歎了一聲。


    哎,好兄弟有戀音癖怎麽辦?


    在線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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