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陳導特意將重頭戲留到了今晚。


    他對著紀修年和虞鳶等人講戲:“皇帝壽辰,作為京城第一美人的挽歌,在天機公子的暗中安排下,被選入獻舞。”


    “獻舞前,挽歌特意去花園見了二皇子,假意匯報天機公子的情況,實則故意讓人看見她和二皇子私下見麵。”


    “以便她在宴會上刺殺好色太子,嫁禍給二皇子,替天機公子一箭雙雕。”


    “這一段分兩次拍,先拍挽歌獻舞,刺殺太子,重傷入獄的一幕。”


    “再拍天機公子趁著皇帝病危,大亂之時,悄然去牢裏見挽歌最後一麵,替她收屍的一幕……”


    虞鳶晃了晃自己腳踝上的鈴鐺,摸著栽贓陷害的匕首,比了個ok的手勢。


    陳導見幾人點頭,看著布置好的現場,拿著打板:“第一場準備了!”


    金碧輝煌的大殿裏、燈火通明,皇帝壽宴當天,回光返照,大邀群臣舉國同慶。


    大殿裏大臣、武將、皇子們坐在各自的席位上,表麵談笑,私下暗潮湧動。23sk.


    舞姬們款款上前。


    挽歌戴著薄薄的麵紗,領著幾位舞姬在大殿中起舞,纖細搖擺的腰肢,魅惑的舞姿。


    一舞一動間,隱隱裸露的肌膚。


    吸引了一眾皇子大臣們的目光,太子貪婪的視線更是落在了挽歌身上。


    挽歌對其嫵媚一笑,餘光不經意的掃過天機公子,似是告別。


    天機公子端著酒杯,麵色平靜,眼睜睜地看著借著舞姿,靠近太子的挽歌。


    他垂眸,似是輕抬了一下酒杯,輕抿了一口。


    挽歌在對上太子座位時。


    麵紗飄落。


    露出了一張傾世絕美的麵容。


    鈴鐺聲很好的掩飾了匕首的聲音。


    太子癡迷開口:“真美……”


    下一秒。


    匕首從袖中滑落,沒入了心髒,驚呼聲四起,挽歌也被一旁的武將重重拍飛。


    “哇——”


    血包咬破。


    一口血直直吐了出來,挽歌撐著手腕,奄奄一息的轉頭,看向了二皇子。


    她甩鍋,說:“二皇子,幸不辱命。”


    ……


    “卡!”


    虞鳶嗖地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嘴裏還呸呸了兩聲,血包真難吃。


    陳導看著屏幕,點頭:“行,後一場,挽歌在牢裏,撐到天機公子來,鼓起勇氣,在死前吻了天機公子。”


    紀修年正朝這邊走來,聽見這話,腳步突然一頓,不動聲色地望向了虞鳶。


    陳導對著虞鳶道:“這場拍完,你就算正式殺青了,沒問題吧?”


    殺青!


    虞鳶眼中帶著亮光:“沒問題,不就是演死人麽,我在行!”


    陳導頓了一下,這是重點嗎?


    重點不該是吻戲嗎?


    他不放心的叮囑道:“還有吻戲,挽歌完成了刺殺任務,幫到了天機公子,要有一種釋然和淒美的感覺在裏麵。”


    虞鳶嗯嗯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淺淺碰個嘴麽,放心吧!”


    這話說的,仿佛淺淺碰個杯一樣。


    “行,那你先去補個淒美點妝——”


    “演死人的話,我是不是還要補個紅包?”


    兩句話一同而出,陳導嘴角一抽,忽然明白,虞鳶重點為什麽在演死人了!


    他翻了個白眼,擺著手:“就一百補貼,趕緊滾去補妝,拍不好,一毛都沒有!”


    “好咧!”


    紀修年看著半點兒不在意,走遠的虞鳶,轉頭,看向陳導。


    他沉思著開口:“我覺得,挽歌深愛天機公子,臨死前深吻比較合適。”


    陳導卷著劇本,笑眯著眼,老狐狸道:“挽歌就撐著一口氣,哪來的力氣深吻?”


    “你改戲時不是都說了,天機公子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淺吻是為了給觀眾留一個懸念。”


    “深吻就破壞美感了。”


    紀修年:……


    他正想再說。


    虞鳶已經補完妝出來了,紅衣還是那個紅衣,卻沾髒汙和血跡,裙擺也破了幾個洞。


    向來絕美的臉蛋上,更是抹上了幾道灰。


    “我好了,你們在說什麽?”


    紀修年咽下了到口的話,漫不經心道:“陳導說,明天給你辦個殺青宴,再給你包個大紅包。”


    虞鳶瞬間一喜,啪地一聲,雙手合十,對著陳導虔誠一拜:“陳導大氣!”


    陳導:??????


    陳導唰地轉頭,看向紀修年。


    紀修年連個眼神都不給他,拎著虞鳶,說走就走:“走吧,去拍戲,陳導說了,待會拍得好,再給你多加紅包。”


    “沒問題!”


    潮濕陰暗的地牢。


    天機公子一步步走了進來。


    負責此案,早已守在這的三皇子,看了看裏麵,對著他搖了搖頭:“你給的藥已經用了,還剩一口氣。”


    天機公子頓了一下:“……你去吧,詔書已定,以後莫忘了造福百姓。”


    三皇子拱了拱手:“多謝。”


    顯然,刺殺謀劃之前,這位替天下選定的明君,已經知道了這次的事。


    天機公子沒回話,隻看向了雙手拷在鐵鏈上,臉上毫無血色,緊閉著眼,氣息微弱的挽歌。


    向來聽見他來,都露出瀲灩笑容的人,這會兒卻安靜極了,沒有一絲反應。


    火紅的衣裳依舊,甚至因為沾了血的緣故。


    看起來更為豔紅。


    手似是輕顫了一下。


    他解開鎖鏈,接住了虛弱無力垂落的人,如玉的手撩開了她淩亂的發絲。


    “歌兒……”


    輕啞的呼聲在挽歌耳邊響起。


    似是感覺到了什麽。


    挽歌睫毛輕顫了顫,虛弱的睜開眼,吃力的看著麵前的人:“……我、我幫到公子了嗎?”


    短短一句話。


    又是隻惦記著他。


    天機公子眼神暗了暗,點著頭,替她抹去唇邊的血:“……幫到了,疼不疼?”


    挽歌虛虛笑了笑,搖了搖頭,眼中倒映著他模糊的身影,伸手,似是想觸碰他,卻沒什麽力氣。


    天機公子抓住她的手:“想說什麽?”


    挽歌咳嗽著,吐著血,張了張口:“……公子,能、能……再低一下頭嗎?”


    天機公子俯身。


    紀修年屏氣凝神,因為他知道,按劇本中,下一步,挽歌就該吻上來了。


    啪地一聲!


    一張保鮮膜懟臉拍到了紀修年嘴上。


    四目相對。


    吻落了上來,又好像沒落。


    紀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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