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鳶抖著腿,跟帕金森綜合征一樣,高冷的斜睨著紀修年:“聊、聊什麽?”


    紀修年坐在下鋪的床板上,拉著她手,笑容淺淺:“鳶姐剛才吻了我,不打算負個責嗎?”


    虞鳶三魂直接嚇沒了兩魂,嗖地一下將手抽回來:“你你你、你也吻我了,咱倆扯平了!”


    紀修年含顎,散漫的嗓音,拖音拖調:“……嗯,你先吻我。”


    她不是!


    她沒有!


    虞鳶腿抖得更厲害了,馬上強調:“我那是親!是親!不是吻!親就是蹭一下,蹭一下!”


    紀修年含顎,順著說:“嗯,你先親我。”


    艸!


    虞鳶覺得這說法也不對,怎麽說的她犯錯在先,她理虧在先?


    不行!


    這回理虧的人沒有話語權,吃虧的人才有!


    虞鳶誓死搶奪話語權,立馬比劃著糾正:“先後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吻回來了!你還伸舌了,吻比親更長,更激烈!”


    “咱倆不是扯平,是我更吃虧!”


    “但我這人大度!你快走,我不用你負責!”


    紀修年點著頭,然後,繼續拖著調,吃虧到底:“嗯,你還是先親我。”


    虞鳶:……


    虞鳶急了:“不是——”


    紀修年話不在多,一句理用到底:“你還是先親我。”


    虞鳶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媚眼幽幽盯著他:“……你能換一句話嗎?”


    “能。”???.23sk.


    紀修年特別好說話的點頭,在虞鳶鬆口氣的時候,不急不緩問了回起點:“所以,鳶姐打算什麽時候負責?”


    虞鳶狠狠一噎。


    這還不如上一句話呢!


    紀修年拉回她的手,笑容繾綣又雅韻:“鳶姐膽子什麽時候這麽小了,都主動親我了,還逃呢?”


    虞鳶骨氣問題不能丟,條件反射:“我沒逃!”


    “哦~”


    紀修年語調上揚,幽幽看向她,又看向寢室門,仿佛下一句話就要說:那剛剛是想?


    虞鳶一個激靈,唰地擋住了紀修年的目光,用手把他腦袋掰正:“聊天呢,別瞎看!”


    紀修年嘴角下壓,憋著笑,從容不迫:“嗯,你聊,我聽著。”


    虞鳶:……


    虞鳶撓撓頭,目光忽閃的盯著麵前這張清雋卓絕,俊美至極的貴氣麵龐。


    大概是因為剛才的接吻。


    紀修年迷彩服上衣的扣子,被她不小心拽開了,微微露出的下方鎖骨和一線胸膛,極為引人遐想。


    僅僅是坐在那兒,都透著一種慵懶又淩亂的美感。


    好像……也不是很吃虧?


    紀修年注意到她的視線,垂眸,看了眼自己開了一顆扣子的上衣,挑了挑眉。


    他捏著虞鳶的指尖,放在了自己的鎖骨下方,清懶的語調全是色誘:“鳶姐要先驗個貨嗎?”


    指尖的觸感溫溫熱熱,特別舒服,一個字剛要出口。


    “hao——”


    虞鳶猛地清醒,快速抽出手,重重咳嗽一聲道:“咳!我是說,要不,咱倆先試六個月?”


    紀修年嘴角還隱著未消散的笑意,愣了一下:“六個月?”


    虞鳶以為他嫌多了,立馬伸著手指,打著商量:“要不,三個月?”


    紀修年:“三個月?”


    虞鳶急了,坐過來苦口婆心:“不能再少了,買東西還有七天無理由退換呢,更何況這種人生大事!”


    “咱倆現在這是突發意外,苯基乙胺和多巴胺的一時衝動,所以先試著處三個月男女朋友。”


    “要是處得來,覺得好,再繼續處著,你要是覺得不好,還能有權利退貨,是不是很劃算?”


    紀修年聽得一愣一愣,再看著把談戀愛說的跟買菜談判一樣的女人,整一哭笑不得。


    但好歹是鬆口了。


    他心情愉悅,抓著她的小手,放在唇邊溫柔的親了一下:“沒衝動,很好,不退貨。”


    紀修年抬眸,看著她的視線,笑著補充:“嗯,鳶鳶溫柔美麗善良大方,內在外在都美,這輩子都不退貨。”


    這小嘴兒跟摸了蜜似的,給虞鳶誇得都不好意思了!


    她得意的翹著尾巴:“那是——”


    等等!


    不對!


    他不退貨,萬一她還要退貨呢!


    虞鳶摸了摸鼻子,眼神忽閃:“也,也沒那麽好,真的!我其實沒你想的那麽好!”


    “我現在還是很窮的,股票才剛剛上漲,我可能還沒那麽多錢養你。”


    紀修年疑惑:“養我?”


    虞鳶點點頭,歎著氣,怪不好意思道:“我可能還養不起你。”


    紀修年更迷惑了:“養不起?”


    虞鳶掰著一隻手,算給他看:“對,你吃的、用的、喝的、私人醫生的費用……反正你太費錢了,我錢還不夠養你。”


    紀修年看著低著頭,掰著手,叭叭算著賬,一臉糾結的虞鳶,好像覺得更可愛了。


    他眼底的柔色都快凝成了實質,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跟想象中一樣軟:“不用,我養你。”


    我養你……


    養你……


    你……


    臥槽!


    虞鳶仿佛聽見了多麽可怕的話,一個詐屍直接站了起來,大喊道:“不!我還可以!我還能養!”


    紀修年被她這反應嚇了一跳,錯愕:“啊?”


    虞鳶快速調出手機,翻找了找:“你看!婚前,我養你;婚後,我養的你!”


    “婚後?”


    紀修年下意識重複了一聲,定眼一看,屏幕上清清楚楚的寫著一行大字。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男人這種生物,通常會在婚前,用‘我養你’的各種美好許諾,畫著烏托邦的完美大餅。


    前來誘惑你。


    一旦到了婚後:他們就會逐漸在柴米油鹽中暴露出本性,在產生分歧時,男人通常會甩出‘我養的你’來堵住你的嘴。


    來剝奪你的話語權等各項權利和自由。


    一字之差,字字之差,一步錯,步步都錯,望廣大女性同胞慎重!


    紀修年:…………


    “對!婚後!”


    虞鳶指著‘我養的你’四個大字,極為緊張的點頭。


    她可不是危言聳聽。


    上一世,她在監獄沒少見這種家庭糾紛,有的姐妹兒被男人甩出這話後,受不了這委屈,爭吵被打。


    雙雙在警局拘留一段時間就走了,還有更受不了這委屈的姐妹兒。


    一個衝動,直接把男人哢嚓了,自個兒自首蹲監獄了。


    虞鳶覺得,她是不可能被打,但她怕自己萬一一個忍不住,把紀修年給哢嚓了。


    到時候他倆一個上監獄,一個下地獄,不得一屍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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