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柔問道:“少白,身體不舒服嗎?”


    少白把眉頭一展,道:“身體無大礙。隻是我現在修為尚未恢複,怕魔帝趁機反撲。”


    酥柔安慰道:“少白,你無須擔憂。現在神君有龍、鳳兩族相助,料那魔渣也不敢輕率前來。你先養好身體要緊。”


    少白點點頭,又騎上飛天白虎去神君那裏,提醒神君加強對神都都城的布防。


    不曾想,神君也料到這點,早已下令狂戰、大哈、龍霸、青鳳等一眾妖獸首領率龍、鳳、白虎等妖獸部隊加強警戒。少白心內稍安,騎飛天白虎回到武神府。


    翌日清晨卯時末,少白拿了一根竹簫,來到酥柔住的偏殿,敲了敲殿門,卻發現門未開。心內頓時一驚:她去哪裏了?心內關心酥柔,立即潛運體內修為,希望通過右臂金光感應酥柔所在的位置。


    然而體內法力一動,他臉色就大變。他緊張地用左手地右手衣袖拉到肩膀上,結果發現,他右臂上的金光符號竟然消失了。


    難道這是天意?!——五雷轟頂把他右臂上的金光符號轟沒了!天不要他和酥柔在一起!少白心裏深深歎氣,深深無奈!


    幸虧妙翼身旁還帶著血劍,於是通過感應血劍,他判斷酥柔還和妙翼在一起。


    少白騎上飛天白虎,正要趕往妙翼的住處,恰好碰到前來探望他的傲雪。


    隻見傲雪的氣色已恢複,她右手掌心捧著幽夢法寶,款款飛來。


    傲雪關心問道:“少白,你身體調養得怎樣了?”


    少白道:“我的身體已無礙。”


    傲雪又問:“酥柔,她怎麽樣了?”


    少白如實相告:“她也是身體無礙,隻是似乎到了每日的辰時,她的身體就會變得紙片薄,而且很痛苦,仿佛再遭受一次五雷轟頂的酷刑。”


    “給!你試試看,用幽夢給她療傷,會不會讓她好點。”傲雪低垂著娥首,臉微微側向一邊,右手伸出,把幽夢遞給少白。


    “傲雪,你?!”滴了傲雪心頭血的幽夢,就仿若傲雪的生命,如此珍貴的法寶,她拿出來就酥柔,這是為何?少白雙目尋去,但見傲雪的雙目泛動著淚光,似是有所不舍。


    “傲雪,你收回吧。再說幽夢也不一定能幫得了她。”


    傲雪抬頭望著少白,歎道:“收下吧。我是為她,更是為你。”


    傲雪的美眸裏深情款款。少白心頭一震,不知該對她說什麽好?愣愣看了她幾眼,道:“傲雪,你還是收起來吧。”說完,右手在虎背上一拍,飛天白虎即往妙翼的住所飛去。


    傲雪跟不上飛天白虎,隻得詢問龍大、龍二。於是,龍大、龍二把昨日少白給酥柔療傷、如今酥柔又不見的情況相告。


    傲雪心裏一猜,也往妙翼的住處飛去。


    到了妙翼住處,少白找不到酥柔,於是找妙翼要酥柔。妙翼將血劍還給他,又稱酥柔不想見他。少白問她原因,妙翼不肯說,隻是讓他回去。


    少白再次默默用體內修為去感應酥柔位置,奈何五雷轟頂讓他的法力修為損耗實在太大,他無法感應到酥柔的具體位置,又見妙翼言辭堅決,也就滿懷遺憾地轉身離去。


    剛騎上飛天白虎,迎麵碰到後麵趕來的傲雪。


    “少白。酥柔不在嗎?”


    “在。”


    “她為何不見你?”


    少白搖了搖頭。


    “你先別走,我幫你去問問。”傲雪話音未落,卻見白甜已把酥柔給架了出來,後麵跟著妙翼。


    白甜雙目泛紅,對少白哽咽道:“我實在受不了她了,你看她又變成這個樣子,還說不想見武神您。”


    妙翼也跟了出來,傷感道:“武神,三妹不是不想見你,她是不想損耗你的修為幫她。”


    此刻酥柔依然變成一張紙片,一張臉紅藍各占一半,恐怖至極。酥柔瞧見傲雪驚悚地望著她,知道自己現在像個鬼,於是羞愧地閉上了眼睛。


    此刻,她體內劇痛,心靈上也劇痛,想哭卻掉不出眼淚來。


    少白心內深深一痛,小心翼翼從白甜手裏接過酥柔,把紙片薄的她放在懷前,邊緩緩吹著竹簫,邊騎著飛天白虎回去武神府。傲雪跟了過去。


    到了武神府,少白把酥柔放在偏殿的床上躺著。然後悄悄出殿門,又躲著傲雪,偷偷到一個偏僻角落吐了一口鮮血,擦幹淨嘴角的血跡後,回到偏殿。此刻,卻不見了酥柔,隻見傲雪。


    少白驚問:“她呢?”


    傲雪指了指幽夢,道:“她在裏頭了。”原來,幽夢法寶裏的幽境對療傷有幫助,當下傲雪把酥柔收進幽夢,想看看幽夢對她有沒有幫助。


    少白雙目一垂,即刻元神出竅,飄進了幽夢中。


    為保護少白身軀,傲雪心中默念幽默法寶法訣。


    但見,幽夢底座的綠枝托著上方的幽夢粉色蓮花急速旋轉起來。隨之,少白身軀的周圍突然飄起一片粉色花瓣,片刻後,這些花瓣形成了一個花球,將他和傲雪緊緊圍在花心。


    幽夢內,酥柔紙薄的身體奇異般恢複了身材和容貌,緩步走在一個河邊,那是靜思河,傲雪的心頭血就滴在裏頭。


    此刻,酥柔的身形仍然扭曲變形,但是她已不再是一張紙片,而且體內痛苦大大減少。此刻,酥柔見到了靜思河,河水很清澈,她不禁前往,不過她雙腳被扭曲纏繞在一起,隻能一跳一跳地來到河邊。她低頭朝河裏望去,竟然瞧見了她的過往——


    一些鮮豔的顏料灑在了河裏,在河中匯聚成一隻羽毛豔麗的斑斕長尾狐。斑斕長尾狐在它的翩翩舞姿中幻化出一個美豔的紅裙女子。紅裙女子的身材前凸後翹、曲線動人,容貌不休粉黛自豔麗。


    啊!那是自己!真的是很美!酥柔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倒影,心底激動不已。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右手從腰間滑落到她美麗的翹臀那裏,停了一會兒,輕輕按了一下,唇角露出滿意的微笑,她的翹臀還是那麽豐滿,那麽圓潤。


    “你怎麽樣了?”對麵傳來少白的叫喚,酥柔抬頭一望,柔聲道:“這裏真神奇。我痛苦少多了。”


    少白邊吹著竹簫邊走到了酥柔身旁。在一段悠揚緩慢的簫音中,酥柔扭曲的身體漸漸恢複了正常。


    片刻後,酥柔的身體不再扭曲。她指著河中的倒影,回頭對少白笑道:“少白,你過來看啊,那是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自己。你看,河中的我,一會兒是斑斕長尾狐,一會兒又是紅裙女子,好有意思啊。”


    少白靠近河邊,歎道:“嗯。那是你想起了你的過去。”那日接受冊封武神第二道測試時,少白已闖進了傲雪的幽夢,今日,他自然知道這滴了傲雪心頭血的靜思河能窺視神仙、妖獸和鬼怪的過往。


    酥柔又指著少白在河中的倒影,說道:“你過去是白發嗎?”


    少白點頭道:“我七歲那年,有一次因修煉過度而白了頭發,從那時起,我取名少白。”


    “怪不得當日我問你取名的原因,你不肯說。”酥柔崇拜的目光看著少白,柔聲續道:“少白,你好勤奮啊。”說話間,憐惜地撫摸著少白的飄逸長發,這些長發看起來是黑的,但河中倒影卻是白的。


    “喀!”少白驀地又幹嘔起來,但是沒有嘔出什麽。酥柔急忙側身低頭,伸出左手在少白的背後拍著。


    忽然一陣風從河邊吹來,風中夾著一股濃濃的血味,酥柔驚訝地朝河邊望去。


    這一望,她目瞪口呆,半晌後,才指著全部變成血紅的靜思河,驚悚問道:“少白,這是什麽了?”


    少白怔怔望著靜思河,沒有說任何話,心裏帶著莫名的傷感,莫名的失落。


    “少白他剛才在外麵又吐血了!”對麵走來傲雪,她雙目含淚,關切地看著少白。


    “喀!喀!喀!”~~~


    一股鬱血堆積於胸,少白覺得難受,又一連續幹嘔、咳嗽了一陣。


    酥柔急忙又在少白背後拍著,傲雪也奔向少白身邊,在少白的胸前撫捋著,幫少白理順胸中鬱血。


    靜思河內流淌著濃濃的血水,血水把酥柔和少白回憶過往所呈現的倒影統統掩蓋掉。酥柔見此,不由驚哭:“少白,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傲雪道:“酥柔,少白元神進了幽夢,他元神咳不出血,外麵的身軀卻吐出了血,血濺灑在幽夢上,染紅了幽夢,所以靜思河流起了他的血水。”她癡怨地看了少白一眼,又無比羨慕地看著酥柔,歎道:“少白對你真是嘔心瀝血。你真幸福。”


    酥柔哭道:“少白,我不要你這樣。”她把肩部衣服解了下來,露出潔白的左上臂,指著臂上雪白無詬的肌膚,淒笑道:“少白,你看。你給我的金光符號沒了,這是五雷轟頂造成的。這是天意。你我現在在一起,就是煎熬。我不想你為我痛苦,你我還是分了吧。”


    “我何曾和你開始過?談得上分與不分嗎?”話音一落,他袖子一擺,向幽夢外麵飛去。


    少白頭也不回地飛出了幽夢。此刻,他臉色十分蒼白,雙唇激動抽搐著,心裏百感交集——傷感,氣憤,失落......,甚至連他從未感有過的孤獨感都冒了出來。


    望著少白離去的背影,傲雪連連驚叫:“他!他!……”秀目圓瞪,口舌結巴,難以置信少白就這麽輕易離開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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