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陛下的心上人在周大人和龐大人之間?”某一官員默默說出一句,底下瞬間炸開了鍋:


    “真是這樣?”


    “難怪··難怪陛下不願意采選···”


    “話說起來,龐大人和周大人都還沒有婚配啊!”


    “你說陛下看重的是這兩個中的哪一個?”


    “龐大人吧,畢竟身居丞相。”


    “····”


    “咳咳···”我輕咳。


    “我看是周大人吧·為人溫和謙恭,而且前途一片大好。”


    “不對不對····”


    “····”


    “咳咳!!!”我重咳。


    這還有完沒完?“全都給朕閉嘴!!”隻是這話我隻能在心裏說說,這群臣子···八卦能力絲毫不弱於玩弄權術的能力啊!我求救的看向一左一右的兩個沉默不語的大臣。


    龐曄嘴角一揚,啟唇道:“啟稟陛下——”


    現場霎那間噤若寒蟬。我心裏滑過無數條黑線,整個朝堂哪裏還是我的天下,明明這天下都變成他龐曄的了!!


    “先祖規定,年齡超過陛下五歲的男子不能參加采選。”


    “還有這條規定?”


    “如果陛下已經對朝堂之人心有所屬也可不按照···”龐曄挑了眉毛看我。


    “此規定甚好。”省去不少麻煩啊,我迅速接過話語,笑話,朝堂之人,一個丞相一個禦史大夫,娶回後宮我降得住嗎?!龐曄退回去,不再說話,嘴角隱去了笑意。周洛傾一直站著,溫潤如玉,自成風景。


    “陛下,今日還去蓮池走走嗎?”已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我斜躺在榻上半眯著眼,昏昏欲睡。蓮池是我母後為我種的,說是希望我像蓮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隻是我已經讓她失望了十多年了,後來她掩飾掉滿臉的絕望,捏著我臉上的肉對我說:“妖嬈啊,沒關係,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我攤開笑臉,說:“母後,是金子,也總會花光的啊。”她在我臉上放肆的手頓了頓,抽嘴角的模樣至今記憶猶新,想起來,已經一年沒有見到母後和父皇了。去年我的慶生宴後,她和父皇夫妻兩人雙雙歸隱萊山,說是要享受一下世外桃源般的樸素生活,隻是在那裏呆過三天後,母後回來,在我目瞪口呆之下,帶走了半個皇宮的宮女太監和用物。至此,一直沒有回來過。


    “去吧。”我伸了下懶腰,任憑腰間贅肉撐滿桃色長衫。


    蓮池很大,有三扇拱門通往蓮池池邊,池裏麵金魚遊走,往來翕忽。不過正直初春季節,蓮池成一片凋敝景象,毫無生機。


    每晚我都是要來蓮池間的蓮橋上走走的,不是思念,隻為窺看。


    蓮池對麵是大學士平常書寫文議的地方,名為文正殿,本朝共三個大學士,而他是其中之一亦是其中之首——南銘。大學士是正二品官位,近來他一直忙於翻譯劉國一卷重要文集,我特地恩準他免於早朝,有事可派人告知就行,隻是這一免,竟讓女官在采選名單上忘記添上他的名字,每每想到這裏,我心裏就疼痛不已。


    蓮橋和文正殿大門正相對,此刻立於橋上,我望眼欲穿,隻為尋得他一抹身影,不過今日依舊如同千萬個昨日一樣,沒有見到他伏案書寫的身影。


    “南銘~”思罷,我垂眸,含情脈脈的低吟出聲。


    “微臣在。”


    “····”


    我腳步顫了顫,難道··我出現了幻聽?站在身側的小祥子朝我使了個眼神。


    我扭頭,果真看到了那張如清竹般清冷的臉。


    “為什麽不通報?!”我低聲質問小祥子。


    “陛下,之前您下命令不讓小祥子在此處大聲喧嘩,怕驚動了南大人···”


    “陛下,初春天寒,傍晚風涼,還是少停留得好。”他聲音細膩動聽,似潺潺清泉緩緩進入我的耳朵。


    初見他時,是在三年前我的慶生宴上,他一襲藍袍加身,劍眉星目,幫我喝了郡主袁施施敬上的酒。袁施施是我皇叔的獨女,仗著父皇對她的寵愛,常以捉弄他人為樂,眾大臣避之不及,更可惡的是,她最喜捉弄我。


    那酒中,定然是被放入了某種東西,看著南銘飲完最後一滴酒水,袁施施麵色黑了下來,冷哼一聲離開。


    隻是片刻,坐在我右側下方的他麵色就開始紅得厲害,我以為他受寒發燒了,伸手覆上他的額頭,南銘全身輕輕顫栗了一下,眼角潮紅,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眸中分明隱忍著什麽東西。


    直到奸相過來斬斷了他不斷送給我的發熱的眼波,我才知道,那酒中放入了合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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