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師兄,剛才飛過去的是何人?”待到青年已經遠去,言明這才鬆了口氣,拉著蘇塵返回,剛一回來,蘇塵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剛才離去那道黑影,蘇塵有些眼熟,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到底是誰,隻得向言明詢問。


    “我也不知。”言明搖搖頭,在爆炸聲傳來的瞬間,言明便知這黑影實力極強,至少都是坐照境後期,即使是他全盛之時,都未必能夠打過,更何況如今有傷在身。


    “此人似是從靜思洞出來,可我此前在靜思洞前五重閉室從未見過此人,莫非他在五重之後?”言明說完,眼中露出一絲凝重,以他的修為,如今也隻能在靜思洞第五層修煉,若是進了第六重,極大的可能會對他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什麽是第五重?”蘇塵湊了上來,有些好奇,靜思洞他聽說過,可從未聽人說過靜思洞內還分了重,言明聽後隨即向蘇塵解釋了靜思洞九重之分。


    二人在靜思洞旁想了很久,都無法確認黑影青年的身份,而言明想盡快將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馮滅,蘇塵又因為自由一脈孔力消失,二人都有要事,隻好各自離開。


    從靜思洞離開的蘇塵,黑影青年的背影一直在蘇塵腦海中回放,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想不出背影的真實身份,蘇塵隻好作罷,快步朝藏經閣走去。


    “蘇塵,你果然沒讓我等失望,這麽早就通過了第一輪大比。”蘇塵才一踏門,陳鏡堂就滿臉笑意,快步贏了上來,蘇塵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實在是這第一輪宗門大比言明根本沒給他機會,三下五除二就將俞鵬等人解決掉了。


    “全……全都是僥幸……”蘇塵隨意支吾了一聲,算是回答。


    “小蘇塵,你可還記住宗門大比前夜之事嗎?”


    “前夜?”蘇塵驚訝萬分,心中暗自嘀咕,“大比前夜不正是我與太和門陳素以及另一位冒充巡仙使之人約定見麵的日子嗎,隻是當日看到了師姐的飛劍,這才沒有前去。”


    想到這裏,蘇塵抬頭望天,盡量不讓自己露出破綻,他小心翼翼地詢問道:“記得,那日我正在外麵修煉,陳師叔,是有何事發生嗎?”


    “小蘇塵你那日你難道沒看到孔力?”陳鏡堂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聲音略顯急促。


    “孔師兄?”蘇塵大吃一驚,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孔力消失,在陳長老的眼中竟與自己有關。


    “我當時在西側密林中練劍一直都未曾見過其他人,師叔是不是弄出了?”


    “不好,孔力這麽久未歸,定然是出了什麽意外!”從蘇塵口中得知他並未與孔力見麵,陳鏡堂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不過孔力命牌還未破碎,想來暫時還未發生危險。”


    陳鏡堂暗歎一句,隨後神色凝重的看向蘇塵,“小蘇塵,孔力失蹤之事你暫時不用理會,他消失之事我們會處理,你如今當務之急是盡可能的在宗門大比中取得好成績。”


    蘇塵點頭同意,隨後拜別陳鏡堂,獨自朝雜役院走去。


    ……


    是夜,第一輪大比結束,數千邙山弟子經過這一輪大比之後,還能夠繼續留在台上的弟子,不足百人。


    李常府在結束後早早的就回到了悟道峰,先前蘇塵的出手被李常府親眼見到,並得出了蘇塵就是三人中的一人之後,李常府見此,打算立刻前去聯係姚良。


    李常府剛進入房中,忽然一道輕微的咳嗽聲傳來,隨後李常府便是見到一身黑衣的李玄緩緩出現。


    “玄兒?”


    李常府麵露喜色,眼中含著淚水,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黑色青年,黑色青年眼中同樣淚花閃爍,單膝跪地,向著李常府大喊一聲。


    “爹……”


    良久,李玄與李常府的情緒才穩定下來,隨即李常府開始問起李玄南嶺之地到底發生了何事,他為何如今才出現。


    李玄自然是知無不言,當李玄講道鎮靈山下封印著上古邪屍時,李常府臉色微變。


    “不過父親,爺爺猜測是真的,我們的靈血確實是南嶺血魔精血,當日我親眼見到血魔出現,不過被太和門尋巡仙使給鎮壓了,對了,孩兒還有件事情要告訴父親,那巡仙使早已殞命在南嶺,我等不用再怕巡仙使來調查我邙山派了,但是那位巡仙使當日救了一書生,名叫蘇塵。此人應當成了巡仙使的傳人。”


    “此事前後再提。”李常府看著披頭散發,衣著破爛的的李玄,神色關心,“玄兒,照你是所說,你應當數月前就回到了邙山派,我此前一直試圖聯係你,卻沒有任何回音,到底發生了何事?”


    看著李常府殷切的目光,李玄再也忍不住了,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李常府大驚失色,連忙出言安慰,從李玄口中得知他回到宗門之時還未回到悟道峰就被馮滅囚禁在靜思洞中。


    “馮滅!”李常府咬牙切齒,目若噴火,額頭青筋暴露,身上的肅殺之氣不斷擴散。


    “玄兒,這段時間你受苦了,此事不會就此作罷,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等老祖尋到轉生之人後,到時整個邙山就是我李家的了,那個時候,我會讓玄兒你手刃馮滅,以出心頭惡氣。”


    “玄兒不苦。”李玄苦澀一笑,拿起綁在身上的鏈條,寒光四溢,“說到底我還應當感謝馮滅,若不是他,我還不一定能這麽快突破至坐照境後期。”


    李常府從見到李玄的第一眼起,就發現了李玄身上的鐵鏈,此刻再聽李玄說起,他眼中的憤怒更甚,他不敢告訴李玄鐵鏈鎖住了他的經脈,仙路已斷,即使突破至了坐照境後期,也無法進入禦物境。


    李常府沉默片刻,麵露愧疚的看著李玄,“玄兒,回來了就好,一路受了這麽多苦,先行休息吧,剩下的事自有為父處理。”


    李玄點頭稱是,隨後離開,等李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李常府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蘇塵,巡仙使傳人,那麽另一位,自然就是太和門弟子了。”


    “來人,把二公子叫來。”李常府在屋內說了一句,從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向著李常府拱手行禮之後,瞬間消失,不一會兒,另一個少年推門而入,看著屋內深處背著大門的身影,他心神一顫,連忙走上前去。


    “父親,你找我?”


    李常府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少年,輕輕點頭,隨後開口道:“顯兒,你大哥回來了!”


    “什麽,大哥回來了?”李顯神色微變,“大哥有先去找過太爺嗎?”


    “看他這副打扮,應當是沒有。”李常府語氣不確定,隨後看向李顯,“顯兒你這段時間就好生陪著你大哥,他這段時間在靜思洞受了不少苦,你替我盯著玄兒,告知我他的一舉一動。”


    “是!”李顯默默點頭,隨後準備朝屋外走去,李常府似是想起了什麽,在後麵說道:“顯兒,你在馮滅此人手下,一定要小心行事,萬事……以自身安全為重。”


    “多謝父親,孩兒會注意的。”李顯恭敬答應,隨後離開。


    做完這些,李常府輕歎一聲,微閉著雙眼,“蘇塵是巡仙使傳人的話,我得想辦法先與太和門那陳素聯係,若是有可能,還能夠讓他相信我是真正的巡仙使傳人……”


    另一邊邙山派雜役院內,正打坐修煉的蘇塵,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如今他掌握了血耹石這一條重要訊息,隻要順藤摸瓜,蘇塵有把握能夠查清邙山派真正的陰謀,可如今邙山派內種種奇怪的事情又讓他有些擔憂。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蘇塵自嘲一笑,隨即想到了陳素,“血耹石之事應當先告訴太和門弟子,看他有什麽看法,順帶還能試一試那假冒太和門之人的反應,知道血耹石已被發現之後,說不定會露出更多的馬腳。”


    蘇塵下定決心,就立馬開始行動,他運起太和門靈力,施展出太和門靈力,身前凝聚出數個光團,蘇塵運用靈力在光團寫下“血魔已現,望君當心。”


    悟道峰中,姚良與李常府同時收到了蘇塵傳來的訊息,隻是二人的表情卻是不盡相同,李常府冷笑不止,“嘿,蘇塵!難怪你不願加入兩脈中的一脈,原來你就是巡仙使傳人,不過你到現在才說此事,已經晚了。”


    另一邊的姚良,挺著大肚子,看著身前兩道傳訊,麵露難色,“此人果然如巡仙使傳人所言,給我傳訊,告知血魔一事,若不是巡仙使傳人提前給我傳訊,我還真有可能相信。”


    “不過按照巡仙使傳人之言,他是孟其山在進入南嶺之前收的弟子,而孟其山身死之後,傳承必是被邙山派弟子給奪了去,如此看來,這一切都講的通了。”


    姚良托著下巴,不斷思索,“孟其山當日在南嶺為阻擋血魔,身死道消,留下的儲物戒指被前去南嶺搜尋血耹石的邙山派弟子所發現,而後此人根據儲物戒指中的《太和衍典》修煉成我太和門的‘牽靈術’和我聯係,不過此人‘牽靈術’還無法單獨與人聯係,定還沒到達坐照境中期,這也恰好說明我的猜測是對的,才修煉《太和衍典》不久,顯然是剛獲得修煉之法。”


    “可此人到底是誰?那個自稱巡仙使傳人的人就一定可信嗎?”姚良眉頭擰成了川字,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本以為荒州地處偏僻,不會出什麽事,孟其山啊孟其山,在你命牌破碎的那一刻,是我率先決定來此地的,我隻是想來這裏撈一些功德點,你可千萬別給我生事,不然即使去九幽冥府我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咒罵完的姚良冷靜下來,思忖道:“此人約我見麵,說是要告知我那假冒巡仙使的邙山弟子,不可不去。”


    姚良想了片刻,給李常府傳了訊息,二人約定見麵時間地點,而對蘇塵的傳訊毫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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