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出自一名年輕男子,他生得頗為英俊軒昂,但一雙眼睛卻既細且長,顯得過於陰柔,配上他一把柔和低沉的聲音,的確是少了幾分男子的陽剛氣魄。韓鏡當聽見這名男子叫到月沉兩字時,目光已經開始怪異的打量這個剛剛認識的朋友!


    隻見李沉月臉上難得的一紅,先不好意思的向韓鏡嘿嘿笑上兩聲,便對那名男子沉臉說道“嚴公子,我之前好象已經告訴過你我今天已經約了朋友吃飯,對於你的邀請實在不好意思了,現下你找過來,不知還有何事麽?”


    聽李沉月這一說韓鏡立刻看出了端倪,原來之前所說強邀他吃飯的便是眼前這位了!聞言也不多說,隻是把注意力重放桌上,開始繼續吃菜。任由李沉月去解決問題。


    韓鏡的性格天生無拘無束,萬事不忌,一些他自願想做的事,如與天魔一戰,或找幾個實力相當的高手比試,保管他主動積極,跑過去的速度比誰都快!但別的事就相當懶散被動了。你若不說話,他能和你眼對眼相視一天而半字不吭。也虧了他一直到目前為止,所遇到的都是些善於言辭,性格甚為開朗的人。不然別人真會被他的性格給活活悶死。這時既然看見沒自己什麽事了,便又吃了起來。對於李沉月是否女扮男裝,或者是京都四豔的當中一個,他雖然有些興趣,卻並不濃厚!


    那名姓嚴男子,先瞥了韓鏡一眼,然後對李沉月柔聲笑道“月沉,你馬上就要到天武上學了,今天我特意約了幾個學院的朋友給你引見一下,大家認識後,你到了學院也有個照應!”


    李沉月斜目一橫,麵色不耐道“多謝嚴公子好意了,不過我想我還用不到嚴公子的朋友照應,學院中,我自問也有幾個知交好友,便是這位韓大哥不日也將進入天武,自會對我好好照顧,嚴公子大可不必為我如此大費周章!嚴公子既然還有朋友在等,我就不打擾了,請自便吧!”說完就坐在了椅子上。也拿起筷子吃起來!


    隻見那個嚴公子聽後臉上陣紅陣白,卻仍然勉強鼓起笑臉來向韓鏡抬手道“不知這位韓兄弟是哪裏人士?與帝都韓家可有關係?在下嚴世觀,與韓家的二少爺韓劍也頗有幾分交情,說不定大家還能攀上關係呢!”這嚴世觀雖然惱怒韓鏡與月沉同桌共飯,但他也不是膚淺至不問請別人身份就輕易動手的人,這才有此一問。


    韓鏡一皺眉道“帝都韓家?”,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想起第一次問起的是若離,心中思念之情蔓延,當下聲音冷淡道“不認識!從來沒聽說過!我還要吃飯,你要是沒別的事情就快走開!”


    嚴世觀聞言大怒,心中卻也定下,這個紫發小子姓韓,若的確是韓家的人,他還真有幾分忌憚,但如今他親口所說並非韓家中人,那憑他在帝都的實力便可讓他吃足了苦頭,慘不忍睹!韓鏡雖然剛才隻是憑心直說,沒有其他意思,但別人聽來此話語卻不客氣之極!對於一向囂張霸道的嚴世觀不啻於當眾羞辱!當然使他惱羞成怒!


    當下嚴世觀不怒反笑道“韓兄既有信心來天武學院報名,定然身懷絕技,在下心中實在好奇不已,正巧現下身邊的仆役當中有幾個武技還過的去的,想請韓兄代為指教一番,也讓我大開眼界,連肆,你來讓韓公子指教一下!記得賣力一點,千萬別讓韓公子小看了!”說到這裏,聲音已經漸漸轉寒。


    這時,從嚴世觀身後出現一名持雙鉤的青衣男子,麵容枯冷,渾身殺氣騰騰!


    李沉月終於按奈不住,忽的站起來怒聲道“嚴世觀,你不要太過分了!韓兄隻是我剛剛認識的朋友,和我並無別的關係,你不要仗著家中的勢力就在此橫行無忌了!”


    這李沉月,不,或者現在該叫月沉才對。這時才真為韓鏡擔心起來,這嚴世觀乃是當朝一名手握大權的高官之子,為人心狠手辣,狡猾非常!除了幾個超然的勢力外,從來不買任何人的帳,而且貪花好色,一直對她死死糾纏!令月沉煩不勝煩!今天的事她從沒想到過會牽扯上韓鏡,但此時看見嚴世觀竟然叫出人來與韓鏡比試,這才著急起來!


    韓鏡的武技她不知怎樣,但是這連肆卻是嚴世觀手下最具凶名的高手,擅使雙鉤,出手狠辣,被他打殘致死的人多不盛舉!韓鏡若是與他相鬥,那後果……月沉當下麵容一緊,冷聲說道“我和你走!此事與我這位朋友無關,你放了他吧!”


    嚴世觀微微一笑,剛想把連肆叫回來,忽然,月沉肩上出現一隻手,韓鏡緩緩站起來,對月沉冷聲說道“我從來不用別人幫我求情,尤其還是個女人!”


    接著便站起身來對連肆淡淡說道“本來我心情已經不那麽差了!但是現在又被你們搞糟了!其實我對你的身手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但有人執意要你送死,你就來吧!”


    聞言後麵色一冷,嚴世觀向連肆打了個眼色!連肆猛然一聲大吼,雙鉤急向韓鏡襲來,看其程度,已經到了地境星級。韓鏡眼中出現厭煩神色,身子卻連動也不動,態度輕蔑之極!連肆眼中凶芒更盛,雙鉤力量瞬間加到八成!心道,這一下若是劈到你身上,下半生絕對讓你再也不能用雙手吃飯!


    周圍旁觀的食客早已看見這邊的異常,膽大點的躲到一旁小心觀戰,膽小點的已經匆匆結帳走了!酒樓老板則是知道嚴世觀的身份,嚇的也不敢來攔阻!一時間整個酒樓隻有最右邊的桌子上有個黃衣公子爬在桌上,打著酒嗝,還在繼續獨飲。


    說時遲,那時快,連肆的雙鉤已經距離韓鏡雙手不到三寸了,一些人已經驚叫出聲,月沉也已花容失色,忽然,隻見四周猛然青光閃現,然後就是一聲慘絕人寰的嘶吼!讓人完全想象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連肆一臉痛苦表情的躺在地上,當初持鉤的雙手齊肩而斷,胸口處仿佛被千斤巨石咂中,陷進去好大一片,此時明顯是出氣多,入氣少了!全場沒有人知道怎麽會事!本來要斬下韓鏡雙臂的連肆,此時卻雙臂盡斷!胸口更是一片狼籍的躺在地上!


    嚴世觀臉色最為難看,這連肆的實力雖然不是他府上最高的,但是他從來沒有見誰能在一瞬間把他擊殺!沒想到這紫發小子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當下淡淡對身後叫到“馬林,葛溫成,你們去請韓公子指教!”


    話音剛落,兩條人影飛掠出來,一人矮胖身材,手持兩根鐵筆,一人身型高大,舉著把九環大刀!話都沒說就齊齊向韓鏡攻來!看兩人身手,比之前的連肆還高出一籌,已經是地境月級的高手了!


    兩人一取韓鏡雙目,一斬他雙腿!配合默契,攻勢淩厲!就在兩人就要攻到韓鏡身上時!同樣的事情發生了,青色光芒連閃兩次,手持鐵筆的馬林手捂雙目,放聲慘叫一聲後狂吐了口鮮血,倒在地上。拿九環刀的葛溫成雙腿盡斷,連聲都沒發出來就疼死了過去!四周頓時一片死靜!眾人都驚懼的望著韓鏡。而月沉卻雙目放出漣漣異彩,看著他這個在街上隨便結識都能結識到的超級高手,瞬間將另三名高手擊殺!


    嚴世觀的神色終於凝重起來,細長雙目眨都不眨的盯著韓鏡。這手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的高絕武技,終於震懾住了他!


    這時,忽然一片嘈雜聲響起,二十幾名身穿炎龍城衛營衣服的長安城衛登上酒樓,一名身穿隊長衣物的城衛囂張叫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是哪個人敢在天子腳下犯事,全都跟我回城衛營!”


    待看到一旁站立不語的嚴世觀後,這名小隊長仿佛一瓢涼水從頭上猛澆下來般,麵貌轉換,打恭作揖的諂媚叫到“原來是嚴公子啊!嗬嗬,小的何安向您問好了!”


    看到嚴世觀依舊望著對麵的人,沒有理他,這名小隊長哈哈幹笑兩聲,便向旁邊的人打聽情況,了解到以後,不禁描了眼前被放倒在地,不知死活的三個身體,又看了看麵容平淡的韓鏡,大聲道“來人,把那個紫發小子給我帶回去!”


    “慢著”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來,分別來自月沉和那個在最邊角落爬在桌上的少年,小隊長眼神瞄瞄另外兩人,看到月沉時,心中又是一驚!這小祖宗怎麽也來了?慌忙下跪叩頭道“下官何安叩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聽罷大驚,具都下跪,隻有嚴世觀及其身後的人,韓鏡和那名醉酒少年還是老樣子!


    月沉這才沉聲說道“都起來吧,這位公子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以為他作證,是嚴公子的手下先挑釁他的!我朋友隻是自衛而已!”


    何安站起身來諂笑道“公主千歲的話,下官怎敢不信,隻是此事小人也做不了主,畢竟有人身軀已殘,按我炎龍律令,凡殘人肢體者,皆要送至城衛營先行審問,小的把這位公子押,哦不,是送過去,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請公主千歲明鑒!”


    月沉聽後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這個何安明顯偏幫嚴世觀,卻用炎龍律令逼的她現下難以發作!讓她現下不知該怎麽辦好!


    “來人!把他帶走!”就當韓鏡準備強忍心中厭惡,下手把這群在他眼裏與彘狗無異的官兵殺掉時,一個聲音再次響起!


    “我剛才都說過了要你住手,難道何大人是真把我的話當成狗屁放了麽?”話音剛落,眾人皆把目光投向了角落邊上抬起頭來的少年,連一直沒有動靜的嚴世觀看見他後都渾身一震,心中大驚,心想怎麽他也在這裏?


    而這位何安小隊長在剛看到那張雖然醉眼朦朧,卻遮蓋不住其英俊軒昂和瀟灑氣度的臉時,剛站起來的腿撲通一下又軟的跪了下去!臉上全是驚慌失措。月沉也不禁雙目睜大,脫口叫道“三狂公子”徐天嘯!


    正是那號稱“炎龍五家雄天下,冠絕五家第一徐”的五大世家排名第一的徐家長公子,京城八大青年高手其中之一,“三狂公子”徐天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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