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塵和夜寒馬不停蹄地趕回飄渺城。


    一路上隻聽見“噠噠噠”的馬蹄聲。


    他們當時是悄無聲息地離開的,一般情況,城主不便隨意離開城中,一來為了穩定城中百姓的心,二來也怕萬一隨意出去遭遇埋伏。


    現在正值他選娶城主夫人之際,所有的官員全部都人心浮動,各個緊盯著城主府是否有異動。


    倘若此時被人得知,他為了南笙諾而擅自出城,那麽,她即便是頂著蓮雨城郡主的頭銜,也得不到相應的尊重吧。


    為了她,墨染塵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當時著急忙慌地出來,他絲毫都未發現,實則一路上都被人跟隨著。


    無疑,那人正是淳於天麒,此時他正在一棵樹上看著他們從這樹林疾馳而過。


    他不由地嘴角上揚,眼神犀利,自言自語道:“墨染塵,沒想到啊,看來那丫頭對你還真不是一般的重要啊,有趣,有趣,真有趣。”


    看著他們的馬已經跑遠,地上塵土飛揚。


    淳於天麒縱身一跳,輕巧地著地,緊盯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說道:“墨染塵,既然你都要成親了,那看來,我是時候該送你一份大禮了啊。”


    說完,冷冷地笑了一下。


    墨染塵他們剛一到城中,就在街市上遇到了司徒楓,他站在街道上,攔住了馬。


    見此情形,墨染塵和夜寒及時勒住了馬,他騎在馬上,低下頭看去,問道:“你這是想幹什麽”


    “你去哪裏了”司徒楓昂頭問道。


    “讓開。”


    司徒楓單手叉腰,一隻手對他招著,說道:“我不讓,你給我下來。”


    墨染塵環顧了周邊的人,發現大家都在看熱鬧一般議論著他們,瞬時有些尷尬。


    “夜寒,你先回去吧。”他從馬上跳了下來,將韁繩一扔,就丟給了夜寒。


    隨後走到司徒楓麵前,白了他一眼,說道:“有事說事。”


    隻見他諂媚地笑著,上前就摟住墨染塵的肩膀,推著往前走著,說道:“走吧,換個地方說。”


    “去哪”


    “走走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墨染塵微慍道:“知道你是首富,但我也不至於需要你帶著去吃吧”


    “行,我說錯,收回,你是城主,你帶我去吃,好吧,走走,真有事問你。”


    兩個人一同拉拉扯扯地來到了德馨樓,一到地方,墨染塵一下子將他甩開了。


    剛一坐下,就聽見墨染塵低吼道:“司徒楓,我警告你啊,不允許再對我這麽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行,我道歉,我錯了,這不是著急嘛。”司徒楓一邊給他倒水,一邊賠罪著。


    墨染塵接過他遞來的水杯,把在手中,狐疑地看著他。


    看著他那一臉的笑容,直覺告訴自己,絕對沒什麽好事,便將水杯送至唇邊,微微地抿了一口。


    “好了,水也喝了,可以說了。”


    司徒楓做了一下心理建設,試探性地問道:“那個,我聽說......”


    “你究竟說不說的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墨跡,再不說我就回去了啊,沒空在這裏跟你耗著。”


    說著就作勢要起身離開。


    司徒楓見狀,一把按住了他,說道:“好好,我這就說了,你先坐下。”


    墨染塵將他的手甩開,還不忘記拍了拍,好像很嫌棄一般。


    “你還記得前些天在這裏,你對我說的話嗎”


    墨染塵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後點了點頭。


    “嗯,怎麽了”


    “那天你沒說完,究竟你要娶的是誰”司徒楓迫不及待地問道,雙眼透著期待的神情。


    墨染塵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及這個,當時的話,他會毫不猶豫說出口,但是,此時,看著他一臉來的期待,好像是想求證些什麽,竟然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與司徒楓是摯友,而且也深知南笙諾對於他的重要。


    作為朋友,他知道,司徒楓雖然有些花名在外,但是那都隻是表象,唯獨對於南笙諾,能看到他那不易顯露的真心。


    墨染塵正因為這樣,瞬間不知道該怎麽樣,將對他的傷害降到最低。


    司徒楓看見他一直在發呆,這也是極不容易見到的場麵,輕輕地敲了一下桌麵,說道:“欸,你想什麽呢”


    “啊,哦,沒事。”


    “那你倒是說啊。”


    墨染塵有些不自然地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再抬起雙眼看著他。


    “你那個,到時候就知道了。”


    “你該不會是對我還隱瞞吧”


    “那個,你呢有什麽打算嗎”墨染塵試圖著岔開這個話題。


    司徒楓聽他這麽一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摸了摸自己的後脖子,笑著說道:“我啊,倒是有那想法,但是,這不是還不確定她的心意嗎”


    他這麽一說,墨染塵隨即一愣,但是馬上又緩過來,說道:“哦那是誰啊”


    自己都覺得這話問的有些明知故問,但是,他還能說什麽呢


    倘若他是要一家店鋪,要一條街道,或是哪個宅邸,這些都不在話下,但是,這是一個人,而且是個他們都想要的女人,這該如何讓自己割舍


    記得她曾說過,隻要有那麽一個唯一的人相伴一生,而自己,卻因為那個人是她,願意隻守著這麽一個人,共度餘生。


    司徒楓笑了笑,說道:“那個人就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墨染塵給打斷了。


    墨染塵突然有些害怕聽他說出口,便隻能立刻阻止。


    “行了,這個......我就不打聽你的事了,那個......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至於我的事,過些天自然就知道了。”


    他自己都感到說的有些語無倫次,但是,現在隻想離開,他想等自己再捋清楚一些,想好了該如何做,再告訴他,畢竟,他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司徒楓看著他那離開的有些慌忙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地被收回。


    他對著自己苦笑了一下,端起水杯,一口悶了下去,隨後探頭望出窗外,看見墨染塵正巧抬頭看自己。


    他擠出一絲笑容,對他揮了揮手。


    墨染塵看著他,也笑著揮了下手,隨後就轉身沉入街道上的人海中。


    司徒楓雙眼空洞,自言自語道:“墨染塵,你為什麽不願意告訴我那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麽不願意告訴我,那個人就是小諾你是根本不屑地告訴我或是說,你也害怕傷害到我”


    他又喝了一杯水,對著自己苦苦地笑著,又說道:“你我是兄弟,你怕我傷心,但我也想你開心啊。”


    墨染塵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城主府。


    “城主,您回來了這個給您。”


    夜寒說著就將那個精致的錦盒遞給了他。


    “嗯。”墨染塵說著就接過那個盒子,望了一眼,隨後看向他,說道:“跟我來。”


    “是,城主。”


    夜寒跟著他一同來到墨染塵的房間。


    再三確定了無人跟隨,便將房門關嚴實。


    來到床旁。


    墨染塵一手托著那個錦盒,另一隻手將床上的被子一掀,床板完全的暴露在眼前。


    他單膝跪在床板上,在其中間輕輕地來回敲著,仔細看去,那是呈一個圓形,最後,他在圓的中間又敲了兩下,就看到有一個小圓凸了出來,他隨之就按了下去。


    就看著那個床板緩慢地移開,隨後就將被子重新鋪蓋在床板上。


    夜寒見狀便問道:“城主,您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下去再說。”


    說完就坐在那床板上,順著那樓梯下去了,夜寒見著,也緊跟其後。


    兩個人順著樓梯下去之後,就看見墨染塵在牆上轉動了一個燭台,那床板就慢慢地恢複原位了。


    墨染塵一路往前走著,走了很遠。


    沿路上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安靜的異常,幾乎隻能聽見呼吸聲一般。


    誰都能想到,偌大的一個城主府,指定會有一些機關暗道,但是,誰又能想象的到,這裏麵會是這樣。


    他們來到一個密室,進去後,墨染塵就將手中的錦盒放在了桌上。


    夜寒有些不解地看著,隨後問道:“城主,這是什麽為何我們要將它放在這裏”


    墨染塵沒有說話,隻是將盒子給打開了。


    夜寒伸頭看去,不禁一驚,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城主,這個是”


    “嗯,這就是我在桃花溝拿來的。”


    “那麽紅雨姑娘豈不是”


    墨染塵嘴角牽動了一下,說道:“嗯,隻不過,這裏隻有一半。”


    “什麽這怎麽可能”夜寒覺得有些奇怪,上前就伸手進去數著。


    再三確認後,驚訝地說道:“城主,這裏真的隻有一半,那麽另一半呢會不會是她私藏了起來”


    墨染塵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會,畢竟,她若不說是棋子的持有人,我也不見得會知道。”


    “也是啊,既然她要拿出來,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隻是,另一半在哪裏呢那紅雨姑娘有說嗎”


    “她說不知道,除非......”墨染塵有些若有所思地說道。


    心中的那個念頭越來越強烈,但是還是有某一種情緒在抵觸著,不敢去相信自己所想的那種可能。


    夜寒看出了他的異樣,便小心翼翼地問道:“城主,城主”


    墨染塵回過神來,說道:”夜寒,你去多方打探下,那個紅雨的身世,越往前越好。”


    “是,城主。”


    “行了,這個就先放在此處吧,待找到另一半之後,再送到那邊去吧。”


    夜寒恭敬地說道:“好的,城主,屬下即刻就去。”


    “嗯,走吧。”


    二人又一道回去了房間。


    夜寒立馬動身去打探消息,而墨染塵則獨自坐在桌旁,心中不由地想起司徒楓所說的話,想著還是需要給他一個交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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